第5章跳樓自殺

「希希希希」

林萌萌輕喚著黎希的名字，眼淚還在不停的往外湧出。

這樣子的林萌萌，真的把黎希給嚇到了。

「萌萌，你這到底怎麼啦？快點說，不然我真要被你急死了。」

在黎希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見到林萌萌哭得這麼傷心。

紅綠燈路口，林萌萌將車子停了下來，她抽出紙巾，胡亂的擦著臉上的眼淚鼻涕，聲音沙啞的說道。

「希希你先別問的好但很快，很快你還是會知道，我多麼希望，你能永遠都不知道」

黎希越聽越糊塗，一向有什麼說什麼的林萌萌，怎麼突然給她打起了啞謎？

要麼今天是愚人節，林萌萌在故意耍著她玩，要麼就是那件事一定會讓人特別難以接受？

她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自己的手機，從剛剛一直都在林萌萌那裡？

今天也不是愚人節，所以那件事，一定會讓她很難以接受？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頭狀，因為她真的難以想象，會是什麼樣的事？要比被青梅竹馬的戀人，在婚禮上背叛，說愛的是自己的死對頭，還來得更加的洶湧？

綠燈亮起，林萌萌重新發動車子，但她卻故意將車子開得很慢很慢。

「萌萌，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真的，我可以承受得了，連時哥哥都會背叛我，更何況是其它人？」黎希的嘴角輕揚，笑得卻是那般的凄楚。

林萌萌沒有說話，她只是看著前方，就在淚水要將她整雙眼模糊時，她踩了急剎車。

她是哭著跟黎希一起下了車，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的殘忍？

站在C市最高的大廈門口，黎希慢慢的蹲了下去，警察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緩緩的伸出手，她掀起了白布。

看著白布下躺著的血肉模糊人兒，她已然來不及悲傷，就直接暈了過去。

恍惚中，她一直聽到有人，在不停喚著她。

「希希，來爸爸這邊，爸爸有糖」

「希希，這道題其實很簡單，你有八顆糖，爸爸再給你五顆糖，那你總共有多少顆糖」

「希希，爸爸明天有空，帶你去遊樂場」

「希希」

黎希突然從病床上坐起，早已經淚流滿面，她在嘴裡不停的說著。

「爸爸，希希不要糖，也不要遊樂場，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剛好去打熱水的林萌萌回到病房裡，看到這樣的黎希，心都碎了。

她趕忙將水壺放好后，就坐在了黎希身邊，將她緊緊的擁入懷裡。

緩緩的抬起頭，黎希淚眼朦朧的看著林萌萌，輕咽了咽口水，許久過後，她才總算是找回自己的聲音。

「萌萌，我剛剛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惡夢，我夢見自己終於嫁給時哥哥了，但時哥哥卻在婚禮上將陸墨語擁入懷裡，說他愛的人是陸墨語。」

倒吸了口氣，她繼續說著，「好恐怖的惡夢是不是？對我那麼好的時哥哥，怎麼可能會背叛我？但我沒想到，原來還有更恐怖的，對了，萌萌你也在我的惡夢裡。」

「就是萌萌你拉著我離開了婚禮，還很粗魯的將我塞到車裡，帶我去了C市最高的大廈，然後然後我竟然夢到我爸爸安靜的躺在大廈門口，還蓋著白布太恐怖了，我爸媽明明在國外旅遊，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C市嗎」

邊說，黎希眼角的淚，邊不停的往下滑落，林萌萌哽咽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緊緊的，緊緊的抱著黎希。

希望能給她溫暖，那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整個病房突然安靜了下來，林萌萌緊咬著自己的唇，都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

之前在讀大學的時候，林萌萌就經常去黎希家蹭飯，黎伯伯那麼親切和藹的人，怎麼可能會跳樓自殺嗎？

別說黎希覺得這是個惡夢，連林萌萌自己，也覺得這會是個惡夢？

如果不是剛剛，警察叔叔打電話過來說，確定黎伯父是自殺，讓黎希儘快料理後事的話，她真的想讓自己一直覺得，只是在一個很恐怖的夢裡？

或許，是林萌萌的淚水浸濕了黎希的病服，讓她猛然覺醒，伸手，她特別用力拽著林萌萌的胳膊，滿臉驚慌失措的輕吼著說道。

「萌萌，你告訴我，剛剛我說的都只是夢，都是假的對不對？」

林萌萌捂著嘴巴看著黎希，她多麼想點頭，但，現實卻是這般的殘酷，根本連給她對黎希說善意謊言的機會都沒有。

許久過後，她動了動唇，那麼，那麼小聲的說道。

「希希，那，那不是夢，都是真的，我們得儘快料理好黎伯父的後事」

林萌萌覺得自己是在用生命說這些話，她已經泣不成聲，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多說出一個字來。

雖然林萌萌說得很小聲，但黎希卻聽得一清二楚。

林萌萌的話語，不停的，不停的在她耳邊重複著。

她雙手抱著頭，滿臉驚恐的說道，「萌萌，今天是愚人節對不對？但你也太壞了吧！怎麼能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爸媽明明在國外旅遊，不可能在C市，更不可能從那麼高的大廈跳下來，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

片刻后，林萌萌將黎希的雙手從頭上拿了下來，緊緊握在自己手裡。

「希希，我也好希望，今天是愚人節，我很壞的跟你開了這麼大的玩笑，但事實它就是事實。我好討厭老天爺，它為什麼要對希希你這麼狠心，竟然讓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承受這麼多的打擊」

黎希一臉的絕望，這何止是打擊？根本就是在要她的命啊！

老天爺為什麼不幹脆把她的命拿去好了？讓她的餘生，沒有了秦時和父親的溫柔寵愛，這簡直比活生生的割她的肉都讓她覺得疼？

整個病房裡，死亡般的沉寂。

林萌萌緊抿著唇，想了好久，她覺得，既然有些事終究還是得讓黎希知道？那就長痛不如短痛，況且，老天爺也並沒有給黎希太多可以傷心頹廢的時間。

所以，林萌萌開口打破了這沉寂。

「希希，其實你父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