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節制
秦心聽出他的嘲弄，打掉他還在身上遊走的手，眼神變得冷漠，「我怎麼說是我的自由。適當時候，你只需要配合我，其他不用多管。」
周琛閑散的扔掉另一隻手裡的煙，眼底透著一絲訕笑，「脾氣也挺大？」
秦心懶得理他，報出公寓地址。
按照秦心給的地址，周琛還是把人送到了公寓樓下。
「幾樓？」
周琛並沒有走出車內，只探出頭瞧了瞧，黑暗中的眸子像磁鐵一般盯著秦心。
秦心走出車外，被看得腳底發軟，理了理耳後的髮絲，「周先生，我並沒有約你上去的打算。」
看著秦心從一開始引他上鉤的嬌媚，到現在冷靜強大的兩副面孔，周琛眼底更是深邃幾分。「遲早，你會約我。」他丟下一句，驅車離開。
秦心愣住，也暗中鬆了一口氣。
想著之前跟周琛的瘋狂，並沒有採取措施，趕緊到附近的藥店買了避孕藥。
洗澡的時候，打量身上狼狽的模樣，秦心的心沉了沉。
這一天，是她人生真正的轉變。
剛走出浴室，拿手機看了看，她發現微信聊天多了一個紅點。
周琛的動作倒是迅速，居然通過共同的朋友群，找到她的聯繫方式。
互相加上好友，秦心卻有些隱隱的不安，也不知道走到這一步到底對不對。
周琛並沒有跟她有任何寒暄，她彷彿像加了個陌生人。
隔天早上，秦心火急火燎趕到市中心的單位。
去年，她順利從洛城大學的法學系碩士畢業，進了當地一家律師事務所上班。
因為剛出社會，她手上接觸的案子大都是日常民事訴訟。
沒案子的日常便是起草各類法律文書，偶爾接待客戶。
不客氣的說，有些渾水摸魚。
進了業務部辦公室，同事們早已離座，前往會議室準備開會。
可大家看她的眼神，帶著怪異。
秦心便以為是她破天荒遲到的關係。
會議結束，管理層的馮選敲了她的桌子。
秦心追了過去，有些心虛的道歉，「不好意思，馮律師，今早鬧鐘失靈了。」
馮選卻對這解釋一笑置之，進了辦公室示意秦心坐下，「別緊張。最近業務部有個棘手的任務，打算讓你出馬。」
秦心委實鬆了一口氣。
當看到卷宗的內容，馬上有些忐忑，「可我一直沒接手大案子，突然讓我出馬，您不怕被我搞砸？」。
馮選等同於是她半個師傅，讓她非常尊重。
馮選卻揚了揚嗓子，甚至十分熱情，「不要有太大負擔，總得有個過程。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適應，派了洛可可跟你一起。」
秦心心裡一暖，馬上對著馮選點頭，「謝謝馮律師，不會讓您失望。」
轉身要走，馮選卻在她身後輕輕咳嗽了一聲。
秦心不解的轉身，「怎麼了？」
馮選是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眼神有些深意的看著秦心，指了指她的後頸，「年輕人，要懂得節制。」
秦心的臉騰地一紅，趕緊溜進了洗手間。
透過鏡子，才發現這天出門挽著個丸子頭，是最大的錯誤。
周琛居然不知輕重，在那麼顯眼的位置，給她種了幾顆。
想到之前這些紅痕就這樣大咧咧敞開，她恨不得找個無底洞鑽下去。
扯出隨身攜帶的化妝包，慌慌張張往上面蓋了層肉色的粉。
回到座位如坐針氈，又覺得不太安全，便從柜子里拿出一塊治療風濕的肩頸貼。
洛可可就坐在秦心身邊，推了推椅子靠近，臉上笑容神秘，「嗐！現在遮是不是太晚了？」
秦心的臉更是火燒火燎，「我聽不懂。」
洛可可嘴角可愛的嘟了嘟，一臉無辜，「恐怕你路過哪，哪都看見了。昨晚，挺恩愛的吧……」
面對同事這種虎狼之詞，秦心啞口無言。
誰都知道進了律所這種地方，天天忙著卷宗、客戶、各種官司，很多時候連休息時間都不夠。
她的單位，偏偏大部分還都是剛出茅廬的單身狗。
尤其是那堆男同事們，看到秦心身上的記號，背後難免議論紛紛。
秦心不僅生得漂亮，一雙大長腿比例格外吸睛，讓律所很多男人都垂涎。
為了避免尷尬，秦心還刻意領著佩翔參加了同事聚會，可總有人始終暗暗把秦心當女神。
沒到秦心領證那一刻，他們都不算出局。
「我看大夥是真的躁動了，簡直是暴風雨般的打擊。」洛可可瞅了瞅幾個臉色痛苦的男同事，忍不住打趣。
秦心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胳膊，「別瞎說。」
洛可可變得正經，「已經同居很久了？你們戀愛六年了吧，馬上就趕上七年之癢了，還不趁熱打鐵升級人妻？」
秦心雖然還有點難為情，視線卻停留在了桌上。
黑色鋼筆。
為了紀念她順利進入律所，佩翔當時同樣喊了一幫兄弟姐妹為她慶祝。
更打動人心的是，佩翔找到某家百年品牌，幫她定做了這支鋼筆，上面有她的名字。
他說，等她打贏官司后簽名用。
秦心的手僵了僵，似在自言自語，「真有這麼邪門的說法？」
隨手便把鋼筆丟進了垃圾桶。
洛可可沒注意到她的動作，依舊笑臉盈盈的，「恩。不過沒關係，七年之癢對仙女來說是不奏效的。」
秦心笑得苦澀。
下午。
秦心連同洛可可跟著馮選，出現在鼎盛娛樂的一間會客室。
坐了幾分鐘，終於見到了這次項目要對接的負責人。
「鼎盛集團周總，很關心這次的藝人侵權案。」
身穿黑色套裝的秘書，微笑著介紹。
周琛一襲黑白經典套裝，似乎剛換了髮型，鬢角有些凌厲，十足商業精英范。
乍一看，實在很難跟之前放浪形骸的模樣有任何掛鉤。
秦心詫異的同時又暗自慶幸，出門時把一頭長發放下，能遮住頸后隱隱發燙的皮膚。
雙方進行了一個見面后，磨合的會議。
周琛坐在高背椅上把玩手機，時不時以隱晦的方式，對秦心投來一記火辣目光。
秦心在聽他們講維權方訴求的時候，反應略微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