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與妖為伍，不得善終
【我靠！真的是橫斑錦蛇！太美了！】
【主播，我是京大動物學專業的博士，請問您現在在什麼地方？橫斑錦蛇是我國的極危物種，野外真的很少見！】
【主播小心啊，這條蛇看著就像有毒的樣子！讓專業人士處理吧，拍個戲沒必要豁出去命啊。】
「抱歉，我現在和你們不在一個時代，我在太古紀。」
姬映慢慢走向那條蛇：「橫斑錦蛇是最美麗的無毒蛇，性情很溫和，生活於太古紀華國的蜀地，我想你們的時代已經可以人工繁殖了，他們最後沒有滅絕。」
橫斑錦蛇絲絲吐著芯子，看上去陰狠凶戾，姬映卻注意到它有些害怕。
「別怕小傢伙，我只想請你給我一個蛇血果救我的朋友。」
姬映蹲下身沖它攤開手：「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可以給我一顆果子嗎？」
那條橫斑錦蛇顯然已經初具靈智，猶豫一陣子，咬下一顆果子吐到姬映手裡。
「謝謝你，等我治好它，我再來報答你。」
姬映笑了，小心翼翼用手碰了碰它的腦袋：「你愛吃老鼠對不對？我會給你帶很多來。」
橫斑錦蛇似乎明白了她在說什麼，扭了扭纖細的身體，眨巴著眼睛輕輕點頭，像是矜持羞怯的小少女。
姬映捧著蛇血果走出山洞，沒過太久，身穿白衣的男子忽然出現拎著個男子出現，緊皺著眉握緊了劍柄。
「那女子，剛剛應該還在這裡。」
他身旁那男子被他拎上山崖，連腿都有點哆嗦：「大，大仙，這，這是什麼地方啊？」
「蛇血果所在的地方，那女人，想必是要救它身邊那害人的妖獸。」
沈清栩皺眉：「帶著你多有不便，你就在此地，不要亂走，守護蛇血果的蛇性子溫和不會傷人，等我尋到那女人，再來接你。」
周淮海聽見蛇血果，眼中閃過一絲狂喜的光：「好好好，大仙您去吧，求您務必捉住那妖獸，不然那畜生恐怕要害我全家啊！」
沈清栩頷首，點足便掠下了山崖，周淮海眼看他離開，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這一趟可真是大發了！
那蠢畜生見他那礙眼的嫡妻被下毒，居然喂血相救，讓那賤人沒有死成，不過那種珍奇異獸若是被抓住，他們周家何愁不興旺？
原本這位沈大仙找上門說要收妖，他還以為自己得不到雪妖貂了，卻沒想到騙他說是雪妖貂害那賤女人中毒，他竟然也相信，還說會在誅殺雪妖貂之前放血讓他救人！
現在還能得到蛇血果……他們周家，真要發了！
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悄悄走進了山洞。
……
姬映並不知道沈清栩找上門來了，得了蛇血果，便匆匆趕回明寒身邊，將果子喂進了他嘴裡。
不多時，小獸黝黑的眼睛便慢慢睜開。
看見姬映，明寒瞬間炸了毛。
「混賬！你還敢在我面前出現！」
它張嘴就要咬姬映，姬映卻眼疾手快捂住了它的嘴：「你們妖貂族的正統秘典，是吞天決，我可以帶你去找，但你得聽話。」
吞天決？！
那是妖貂族的真正至寶，可是四百年前就已經徹底失傳。
明寒的表情頓時變得期冀，又很快回過神，撇開姬映冷冷開口：「我才不信你，你就是個撒謊的小人！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
「我要想害你，你這蠢腦殼活得到現在嗎？」
姬映幽幽開口：「我認識你，也知道你的事情，我來找你，是不希望你誤入歧途，所以待在我身邊好么，我不會害你。」
明寒看她的眼神仍舊帶著冷意：「我以前不認識你，別想騙我。」
「你以後會認識我。」
姬映淡淡開口：「你長大以後很瘋狂，殺了很多人，因為天魔血咒控制了你的神志，但你清醒的時候說，你想當個好妖怪，小時候的夢想是人類和妖怪能當朋友，所以你才會放血救了那位給你餵食的周夫人。」
【我小時候的夢想也是能和妖怪當朋友！】
【夏目友人帳鐵粉表示我也想和妖怪當朋友！】
【樓上同好！】
姬映沖著明寒伸手：「我和你一樣，都這麼想，所以明寒，給個機會吧。」
明寒猶豫的看著她，正在想要不要相信，一道嘲弄意味十足的聲音卻忽然傳來。
「說要當個好妖怪，和人類做朋友，還害一個無辜的病弱女子身中劇毒病入膏肓，果然妖怪都狡詐姦猾，謊話連篇。」
明寒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你放什麼屁！大爺從未害過人！」
那道白衣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人兩獸身後，巨熊瞬間警惕：「姑奶奶！這就是那個牛鼻子道士！」
姬映回頭，就看見沈清栩冷冷看著她身後的明寒：「姑娘，沈某勸你，回頭是岸，與妖為伍，不得善終。」
彈幕再次爆炸。
【小哥哥好帥，我覺得小哥哥說得對！】
【啊啊啊帥氣捉妖師，主播你禮物有了！】
連綿不斷的打賞聲響起，摻雜著觀眾們的議論。
【我也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怪害人的故事難道少嗎？】
【同意樓上，主播上來就救這個妖怪，還明知道他今後會害人也敢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
【你媽生你的時候要知道你是這種nt就該把你摔了好嗎？小崽子現在又沒害人，害人也是被人類逼得練了那種邪功。】
「也要分是什麼妖。」
姬映將明寒和巨熊擋在身後：「沈先生，明寒並沒有害人，反而是救了人，你憑什麼空口無憑污衊它？」
她以前在煉獄就聽過明寒的故事，當時的明寒已經是大妖，卻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不至於編來騙她。
「污衊？那位周夫人的丈夫就在天日崖上，姑娘敢帶這畜生去對質么？」
沈清栩冷笑一聲：「若這畜生沒有害人，我任憑姑娘差遣，但若是姑娘錯了，便要隨我上正一道的山門，禁閉思過。」
「有何不敢呢？」
姬映語氣淡漠：「剛好，我也要幫明寒討個公道，問問那位周少爺，為何要忘恩負義，傷害明寒！」
明寒的小爪子緊了緊，眼神複雜的看著姬映的背影。
這女人說認識他，還要幫他討公道？
他活了近百年，看過那麼多不公道，從來沒人說過要給他討公道。
哪怕是騙它，它居然希望她可以一直騙……
「好。」
沈清栩舉起手掌：「可敢發誓？」
姬映很是直接的舉起手掌同他相擊，拎起明寒，跟著沈清栩上了天日崖。
剛到洞口，兩人卻沒看見人影，只聞到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姬映的瞳孔瞬間緊縮，拎著明寒大踏步走進去，就看見錦衣男人手握匕首，正將通體碧綠的小蛇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