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夏觀
一頭巨熊在獵犬的驅趕下突然沖了出來,咆哮著沖向大夏鎮國君少府卿夏觀帶領的打獵小隊。
步甲士紛紛射出利箭,皮糙肉厚的熊身中數箭確毫無感覺。
被激怒得更為暴怒的熊,反而站起身來加速向小隊衝來。
「君上快逃!」
什人長后羽呼喊著身先帶領三名步甲士冒死衝上去,想攔住身高超過兩人的巨熊。
巨熊的利爪一揮,兩隻長矛麻稈似的被扭斷。
再上一步的熊,利爪一擊穿透了跑在最前面什人長后羽薄薄的皮甲並把他抓在空中。
熊的巨口已經張開正要咬碎后羽!
夏觀從奔馬上躍在空中持矛飛行,間不容髮之間準確的將長矛從熊的口中插了進去。
夏觀親手給熊口餘生的后羽包紮,后羽受傷雖重但能完全康復,而且被當場升任為百夫長。
十多人伐木砍藤,然後快速搭起了一個擔架抬著千斤巨熊和百夫長向著夏都城而去。
夏觀狐疑的看了下層林盡染的遠山,熊通常都在山腰及以上地區活動,不會跑到山下接**原的地方。
夏觀本為上代大夏王的嫡長子,按夏規理應繼承在和東夷征戰中剛陣亡的大夏王之位。
夏驁之父夏甲現任的大夏王,當時是王兄陣亡之後火線接任的前線領軍統帥。
正和東夷激戰中的將士擔心年幼的夏觀無斷,遂下至上的推舉夏甲為王。
東夷兵臨城下,大戰之中,生死存亡間不容髮之際。
祭師儀康只能違心的同意並主持了夏甲的加冕祭。
作為交換,年幼的夏觀被封鎮國君。
16歲起執大夏軍權。至此,鎮國君少府卿夏觀已掌大夏軍權20年。
夏觀在大夏軍中,以忠厚仁愛勇武果決而受全軍愛戴。
夏觀現在還不知道他今天的對熊冒死一擊,已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他如果真逃的話,馬受人恐懼傳染會心智大壞馬失前蹄,最後人馬都會被巨熊殺死。
抬著熊和百人長的隊伍剛進入宏偉的大夏都東門,祭師府的長隨就把夏觀直接帶去了祭師府。
大夏祭師儀康已年過九旬,仍矍鑠。
「君上今日獵獲如何?」儀康歡迎剛進門的夏觀。
「回祭師,今日遇一大熊甚為兇猛,有幸生還。」
祭師在大夏的地位僅次於王,且同王庭聯合鉗制官貴庶民一切人等。
「君上為何不逃?」
「我為領軍,棄眾而逃依《夏典》刑死罪。」
「然法不及貴,何況君上。」
「今日我若棄眾而逃他日遇敵則將士必棄我而逃。」
「你可知今天的熊為什麼會下山嗎?」
「這確實不尋常,熊到山腳確是前所未有的,抑或今秋山間食物不足?」
「熊卻是去尋你的,你事前不知而已。」
「。。。。。。。」
夏觀陷入迷惘,熊為什麼要尋我?難道是因為我長相英武?可這隻熊也是公的啊!
祭師笑了。
「君上請回。」
「謝祭師。」
夏觀糊裡糊塗的出了祭師府,跨上馬回鎮國君府。
將夜,祭師儀康沐浴后靜坐於席,銀河閃現天際。弢星正發出耀眼的光芒。
熊在王庭被剝皮分割后,熊頭熊皮熊掌留王庭,熊心送鎮國君府上,熊肝送祭師府,熊肉則送大夏禁軍步甲營995百人隊。新任的百夫長后羽帶傷跪謝王庭后,
995百人隊隨即陷入了烤肉暢飲的狂歡。
夏驁在巨熊的神思被夏觀長矛貫穿熊腦的一刻終止。
夏驁在大夏真正且唯一忌憚的人就是夏觀,夏驁雖被公稱為大夏文武第一壯士先生,但他自己深知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受訓的夏觀文雖不及自己,武卻是夏觀強項。
雖三十年未有大征戰,夏觀卻已在軍中確立了無可替代的統帥地位。
熊是夏驁從山中驅來的,夏驁的計劃是不經祭師儀康許可,先除去對自己繼承王位唯一可能構成威脅和挑戰的鎮國君夏觀。
然後祭師也只能默認既成事實。如同父王夏甲夥同將士讓祭師默認一樣。
他自信已得到祭師完整真傳的認為,祭師最大的作用是旁觀事件而非參與其中。
任何的離經叛道都需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夏驁不知道的是,師傅祭師儀康可以被裹挾,但這不是他所樂見其成的方式。
夏驁也並未真正反思刺魚眼,驅虎,驅熊三次未成的緣由。
夏觀照例早起,照例先赴王庭早朝。
再安排練兵,布換防,物資,營壘,諜報,護送等諸多事務。
鎮國君府門大開,夏觀輕夾馬腹,駿馬揚蹄出門,奔王庭而去。
完整的熊皮已經烘乾,被夏觀長矛洞穿的後腦都已經用麻線縫補修好,大夏王夏甲看著熊皮突發奇想,用熊皮把自己套進去找下熊的感覺。奈何熊皮太大手腳總是剩下一大截。
後院一幫寺人和大夏王手忙腳亂套弄熊皮的時候,按慣例無需通告的鎮國君到來了。
「稟大王,夏觀早朝來見。」
「鎮國君來的正好,你身材最為高大穿下這個熊皮試試,反正熊也是你打回來的。」
夏觀無可推脫,兩個寺人和大夏王一起動手,把熊皮披到了夏觀身上。
烘烤尺寸縮小后的熊皮居然完美契合夏觀,熊皮套好。
在眾人驚恐的眼光中,熊皮套著的夏觀變成了被他獵殺前的鮮活巨熊。
巨熊一路咆哮著,無人阻擋的走出了剛打開的夏都城門。
方山圓山環繞著一望無際碧波蕩漾的洛伊湖,,伊水洛水注入其中,熊在湖裡捕魚,魚多而味美,熊在湖游泳,湖水和煦溫暖。
天邊升起了黑雲,方山和圓山被籠罩在其中。
黑雲中亮起了閃電,湖面上颳起了狂風。
滂沱大雨在雷鳴中傾瀉而下,不停的由伊水和洛水注入湖中。
湖水不停的升高,被困在湖中的熊只能隨波逐流。
方山圓山終於不堪承受不斷升高的湖水之重,轟然巨響中,岩裂了山垮了。
熊隨裂口的洪水奔流而下,來到了只剩城樓還在水面之上的夏都城。
大夏王庭除了伸出水面的旗杆,全部消失在了水面下。
鎮國君府只有幾棵古槐樹冠在波浪中飄舞。
「大王啊,父親母親啊,妻兒啊,祭師百官百姓士兵坊工行坐商醫士道士。。」都在水下。
熊攀上城樓,看著一汪洪水痛哭流涕,突然就驚醒了。
他其實還在王庭後院的熊皮中,大王和寺人正手忙腳亂的打算把他從皮囊中弄出來。
黑沉沉的天空中,暴雨如注。
弢星上,星主的對面坐著大夏祭師儀康和廣都國祭師子尹。
子尹已神歸弢星,無法再和地球有任何聯繫。
「星主,我請求更改大夏下一任祭師夏驁為夏觀。」儀康請求,
「為何?」
「夏驁胡作非為,無故驅虎捕殺廣都王子在先,現又無故驅熊捕殺大夏宗親堂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