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6耳遠行

許是那斬妖台上擺放的三頭野豬屍首，又或是那些揮之不去的記憶。

六耳獼猴終是應了周凡。

一聲師父，六耳獼猴心頭縈繞一團金光，宛如那天穹大日。

周凡笑得很開心。

只是再看了看眼那六耳獼猴，頓時間臉垮了下來，沒好氣的問道，「六耳，你如今是何境界？」

六耳獼猴憨厚一笑，並手笑道：「回師父，如今已是大羅金仙中期。」

六耳獼猴也笑得很開心，既有看那仇人被師父雪恨，又有證得大羅果位之喜。

加上記憶里的那團無人知曉的混沌傳承，使得他的未來變得一覽無餘。

這時道祖鴻鈞尚未講道如何突破大羅金仙境，成就准聖之法，自然也無傳下那斬卻三屍之法。

然而那條路走到底，也不過是屬於此方天地下的天道聖人，天數已定，早已內定的天道聖人無他人可染指，就連本該成為天道聖人的紅雲都在一系列的算計下隕落，轉世重修。

更何況其他三千紫霄紅塵客。

周凡當前雖有心修道，然心性卻是跟不上境界，尚需磨練，好在這洪荒大地最不缺的便是時間。

畢竟。

洪荒不計年，時間不值錢。

而那六耳獼猴的神識中，卻記載著一條獨屬於其的證道之法，可超脫於當下天道之聖人之法。

便是那盤古開天時的以力證道之法，不過盤古開的是天，證的乃是大道，六耳傳承下的不過是天道聖人之法，兩者之間猶如雲泥之別。

周凡領著六耳完整的觀看了斬妖台神威。

三頭玄仙境的野豬屍首被那斬妖台牢牢束縛，只見一道刀光，閘刀頓下，屍首分離，卻無血腥。

原是周凡抽取其精元化作這補充壺中世界之天地，隨著這股融合成半人大小的雲霞出現，周凡頓時間發覺自己對這煉妖壺的掌控愈發嫻熟。

如果說先前是小有所成，當前便是熟能生巧階段，可以更隨意的展開壺中世界，就連那斬妖台落下閘刀之時所耗費的天地元力都變得稀少。

並且伴隨著那股天地精元融入壺中世界，那常年累月下從未見過日月的天空下，陡然間閃出一抹微乎其微的紅光，宛若落日餘暉。

雖渺小到不能再渺小，但周凡身為此方世界的主宰者，一絲一毫的變化都逃脫不掉他的視線。

同時暗自慶幸，幸虧當初發現這煉妖壺時沒給當做古董亦或是垃圾玩意給賣了扔了。

否則焉有今日奇幻經歷。

並且，這煉妖壺雖有法寶之功效，譬如那類似的混沌法寶，混沌珠，可自成一方天地，兩者之間雖說世界等級架構不同。

混沌珠所構建之世界乃屬於混沌世界，內含混沌之氣，乃三千混沌魔神所修行之氣，亦或是修至天道聖人之上時，可以大幅提升法力的混沌之氣，相較這仙氣而言，無疑高出一等。

混沌珠自盤古開天後便不知所蹤，餘下唯有這煉妖壺可自成空間，自是厲害非凡。

混沌珠乃是天道級至寶，內含四十九重禁制暗合天道五十，遁去其一。

每一道禁制皆擁有一本命神通，除卻演化混沌世界之外，可助人躲過天罰，成為不受天道束縛的混元大羅金仙，元神不用寄託天道自是不必理會天道。

而周凡手中的煉妖壺卻足足有五十道禁制，奈何據那壺中仙所說，不知是何緣由已失去四九禁制，今唯剩下這一道禁制，其中便是可演化大千世界之本命神通。

或許未來，通過天地精元彌補下，煉妖壺或許會逐漸恢複本來面貌，只是不知那五十道禁制是何般景象。

周凡心馳神往，卻又被壺中仙一番話打擊的頹廢不已。

據他所說，第一任壺主曾耗費三個元會，斬殺無數天地異獸，獲得足矣將此方天地擴充萬里之遙，卻並無開啟一道禁制，不知是否因開啟方式不對。

周凡，乃是這煉妖壺第三任壺主，當前所用來彌補煉妖壺之天地精元不過三頭玄仙豬妖，據開啟那第二重禁制難如登天。

不過，也好在這煉妖壺只剩下這一道禁制，如若不愛，就憑周凡前兩世那般表現，恐怕就連這一道禁制也無法開啟，又哪裡會有今日之果。

許是前世之因，還今日之果。

待兩人徹底穩固境界，雙雙離開煉妖壺。

「師父，那方世界似乎缺失了某些東西，只是徒兒一時愚笨，想不起來。」

六耳憨憨一笑。

感受著這新鮮空氣，六耳越發覺得那方世界實在是太壓抑了，無論他是玄仙又或是大羅金仙，進入其內都會感到一陣恍惚，宛如一塊萬鈞重巨石壓的喘不過氣來。

周凡心知肚明，卻未點名，只是緩緩搖頭：「助你修成大羅，萬不可再行那竊天之事。」

「最起碼不得對那鴻鈞聖人行此番，須知，聖人神威蓋世，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莫要以為證的大羅便是無所忌憚。」

「六耳明白，謹遵師傅教誨，絕不在師父不允許情況下行神通！」六耳沉聲，似是想起前些日子的那般經歷，心底一股莫名思緒飄過。

「天地之大，我之道在於遊歷四方，窩在一深山老林中不是我之初心，既然鴻鈞聖人不允你前去聽道，你便承我意願，遊歷洪荒，見見世面，順便磨礪磨礪心性，對以後甚是幫助。」

「六耳謹遵師父教誨。」

站在原地，六耳獼猴臉上露出一絲難捨。

「只是不知何時才可再見師父？」

周凡暢快一笑，「豈不知天下之大，有緣皆可相會，你我既以種下師徒因果，當收累累果實，放心去吧，為師需要時自會聯繫與你。」

此刻天地量劫並未來臨，到那巫妖大戰時，天下萬族莫能抽身，哪怕是不願牽扯進這場謀划許久的量劫也無他法。

到那時，大羅境便真是遍地走，太乙不如狗了。

大勢所趨下，並不是一人兩人可以阻止。

六耳聽見緣分二字瞬時間有些脾氣上輦，回憶起先前點點滴滴，遂又壓下，猛地抽身向前，越過周凡，面色鄭重，遂四肢叩地。

「師父保重！」

六耳深知，此一別若無意外，恐千年萬年不得相見，今成就大羅，全賴師父賜下黃中李之果。

若無周凡，如今或許早已淪為他人腹中物，於是，又再次重重的跪在地上扣上九個響頭。

九為極，六耳叩完，站起身來，最後看了眼周凡一面，氣息，身形，容貌牢記於心，便喚來一抹雲霞，坐於其上漫遊洪荒而去。

周凡目送六耳離去，看了眼天時，心知那第二次講道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