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海
「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不是對老祖我大放厥詞，只敢躲在背後的小人嗎？」冥河老祖凶相畢露。
視線牢牢地鎖定，那名倉皇逃竄不知所措的老道，至於沿途那些修士無一人能入其法眼。
老道暗道一聲不好，腳下卻如同灌鉛般難以挪動分毫，定睛望去，分明是那一團血雲作祟。
面如土色心如亂麻，老道一聲怒喝：「冥河老祖，此乃鴻鈞聖人道場，你竟敢在此胡作非為，難道不怕聖人怪罪呼？」
情急之下，老道急忙喚出鴻鈞聖人之名，希望能阻這殺人如麻的冥河老祖。
同時暗自惱恨，千不該萬不該去嘲諷那躲在雲霧之人，他也沒想到，自己一番言論竟招致如此禍端，更沒想到自己招惹的竟是冥河老祖，那可是修道不知許久，早已成就大羅的絕頂修士。
雖未蒙面卻也是深知其厲害之處，今日若得身全，定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一番嘴。
禍從口出。
冥河老祖哈哈大笑，頓時間笑聲傳遍千萬里，「鴻鈞聖人高高在上，豈會在意你這小小天階，莫說是在這鴻鈞道場，便是那盤古於此，吾也要了卻此方因果。」
「我冥河老祖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今日之事則是為全因果，你辱我在先，若不結此因，恐生心魔。」
在場人心底頓生一陣無語，誰人不知你早已修至大羅，三災六禍已不加身，更別提心魔這般小難。
只是見冥河老祖咄咄逼人，而那紫霄宮內卻也是毫無動靜，眾人心下這才默然，不由得對這老道祈禱默哀。
「你若能接我一劍，你辱我，此因果便解，若實力不濟，那就安心當做劍下鬼，去輪迴吧，別怪老祖我沒給你機會，快快用出你最強法寶來，如若不然，血海中便又多一亡魂！」
冥河老祖不以為然，只是左右看了眼手中雙劍，似是在斟酌有哪把劍。
老道見無緩和之道，隨及便深吸一口氣，默念咒語。
一拍腰間葫蘆，一桿降魔杵矗立，又望見那一臉得意的冥河老祖，心下一橫，舌尖精血盡數噴洒其上，頓時間降魔杵威能神光乍現。
「就這麼一件法寶嗎？難為你了。」
說完，大羅法力肆意流蕩，劍身通體沐浴血海，滔天殺氣瞬息而至。
眾多修士感受著那近乎身臨其境般的恐怖氣息，臉色均是劇變，臉色難看，大羅的修為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而這，不過是其中一把劍之威。
殺伐靈寶，元屠劍！
根本來不及躲閃，恐怖殺氣瞬息而至，老道咬牙切齒，「冥河老祖，你在這鴻鈞聖人前犯下殺孽，豈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定不得好死！」
說完目光不自覺的向四周看去，失望透頂。
冥河老祖毫不在意，只是一聲輕笑。
劍氣率先而至，降魔杵僅堅持一息間，便布滿裂紋，崩潰邊緣。
老道一臉心疼，這可是他修道多年，用元神潛心精鍊，威能非凡，今日卻不敵一劍，心下駭然，隨後更是一大口精血盡數噴洒。
天階修為瞬間跌落，一股精純之氣繚繞，降魔杵再次持久，然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老道所吐出這一口精血早已令其元氣大傷，險些從天階境跌落地階境。
眼神撲朔迷離，隨後待降魔杵堅持稍許，便在血雲鬆懈之機，一個飛身，徑直朝著最外圍飛去。
用出平生最快之力，只是，那最外圍的人群中，周凡卻是哭笑不得，
眼見這人距離越來越近他不得不選擇側身，避免招惹冥河老祖，這般早已成名許久的大能修士。
而這在外人看來，卻像是為了避免沾染因果。
奈何這老道就像是失心瘋般，在到達外圍后，卻不選擇逃離現場，進而留在原地，緊靠混沌亂流邊緣，而身旁便是正欲抽身的周凡。
「道友，我遭逢大難，今日難以脫身，望道友將此物收好，可護我靈魂不滅安然遁入輪迴，不得神魂俱滅。」老道不等周凡有所反應，徑直將一塊紅玉丟了過來。
全然不顧此刻正欲抽身而退的周凡是何心情。
至於為何選擇了周凡，則是因其剛才眼觀周圍眾多修士，皆是落井下石之輩，哪裡有古道熱腸般的修道之人，都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庸俗之輩。
唯獨這人群中默默無聞的青年，那雙平靜的眼眸一瞬間便引得他的注意，情急之下，已顧不上多做思考。
無奈的周凡苦惱，自己明明已經攜天機珠，可避天機，氣運，不沾因果，奈何卻仍舊是被人盯上。
那老道正欲迎難直上，突然，肩膀被人拉住，回頭望去，正是那先前青年，眼神有些古怪。
「退下吧，今日是我最後一次助人。」周凡沒好氣的一把將其拽至身後，一個天仙也敢向大羅出手，屬實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大羅唯有大羅可抗衡！
這之間不過片刻，電光火石間，劍氣縱橫，那傷痕纍纍的降魔杵終是破滅，法寶反噬之果瞬息強加於持寶之人，本就因精血所失過多，險些跌落地階的老道這下更是如遭重創，直接從天階跌至人階。
萬年修道，一朝破滅。
老道面色破敗，鐵青著臉，生死未卜。
只是那元屠劍仍是義無反顧的攜滔天血氣席捲而來。
漫天血雨間，劍氣凌然而至。
面對元屠那殺伐靈寶之威，周凡心生恐懼，然既承其因，便需解那果。
因果因果，有因便有果。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既然決定接下這份因果，那便有了此番。
將那老道平穩放下，遂抽身而上，面對那冥河老祖，不卑不亢。
「老祖，此人已陷入昏迷，法寶損毀，生死未知，你與其因果也已了結，倒不如做個好人還其一條性命。」
「嗯？你是哪裡冒出來的，不過是一乳臭未乾毛孩，安敢阻老祖我？」
冥河老祖氣極反笑，前有老道，現有青年，真當他冥河老祖是活菩薩了。
周凡也不想出手，奈何就在其接過那紅玉之機，卻從那壺中仙口中得知。
此物乃天底下第二朵雲霞所化，玄妙非凡，若能開啟壺中煉器，則可煉製出一後天防禦法寶。
且那雲霞所化紅玉自帶禁魂之功效，待得煉製成功，又會附帶可抵禦靈魂攻擊的手段。
周凡稍加思索，加上這番因果在身，倒也順水推舟。
自身手段稍顯孱弱，任何法寶對於當前的他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哪怕是後天防禦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