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棺材店的兄妹
「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一個面容可愛的小女孩站在店門口，在這鬧市中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了。
「買一送一啦！價格便宜呢！」小孩賣力的揮舞這手中的廣告紙。
人們聽到這聲音好奇的一看，又面容奇怪的走開。
小孩還在賣力的叫喊，只是人們紛紛避開。
「好了！月兒。」坐在櫃檯前的年輕男孩放下手中的書，摘下眼鏡對著店門口的小孩開口，「別喊了回來吧，我們準備關門呢。」
「可是今天我們一個也沒有賣出去呢！」月兒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啊哈哈，我們的主業可不是賣棺材呢。」年輕男孩揉了揉小蘿莉的頭，關上店門后，檢查了一下，從後門離開。
「想吃什麼？月兒」
「糖醋丸子！」小蘿莉蹦蹦跳跳的走出店鋪，背著她的小書包走在前方。
年輕男孩關上後門前，對著空無一人的店內說了一句：「幫忙看下店，明天我給你們帶好吃的哦。」說罷鎖門走人
「嘎吱嘎吱。」無人的店鋪內不少盒子開始振動，少頃又安安靜靜的躺在檯子上。
夜幕降臨，青城即便不是一線城市那般不夜城，卻也是有不少地方的霓虹燈閃爍著，燈火通明。
一幢居民樓內，第十八層。
「月兒，後天可是開學了，東西收拾好了嗎？」年輕男孩系著圍裙，把手中的拖把立在一旁。
「唔，好次。」小蘿莉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著。
「月兒！」洛塵加重了聲音。
「唔唔！」小蘿莉被這麼一嚇，下咽的動作一僵，大眼睛圓睜著。小拳頭握著捶打自己的小胸脯。
洛塵一看，嘆了口氣，給自己的吃貨妹妹接了一杯溫水。
「咕嘟咕嘟。」洛月兒捧著杯子大口喝著。
「咚。」放下杯子的洛月兒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得，得救了。」
「月兒！」洛塵那黑化般的聲音在洛月兒背後響起。
「噫！」小蘿莉僵硬的扭頭看向自家哥哥，「啊哈哈，那個，我......啊！對了，哥哥你做的好好吃！」
(????)
試圖萌混過關的洛月兒嘿嘿嘿的笑著。
「.......」抱歉，洛塵還真吃這一套。無奈的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家妹妹的頭，「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嘿嘿，謝謝哥。」洛月兒低頭繼續努力對付著桌上的飯菜。
「唉。」洛塵又嘆了口氣，累了，洗碗去。
「哥！我明天想出去玩！」
「不行。」
「不嘛。」小蘿莉決定在床上滾著耍無賴。
賣萌無效，請求被奪回。
小蘿莉帶著委屈回到房間睡覺了。洛塵解下圍裙，收拾好餐桌后回到自己的房間。
昏黃的小燈在書桌上忽閃忽滅的，即將熄滅一樣。書桌上一旁擺放著兩支燃燒的紅燭，上端燒著詭異的綠色火苗。在兩支蠟燭中間擺放著一個黑色的眼鏡。
洛塵神色平常的坐在桌前。拿起書桌上的黑色的眼鏡目光直視著紅燭的火苗。
窗外的月光瞬間被烏雲遮擋，喧囂的街道隨著烏雲遮住月亮也變得靜悄悄的。
綠色的火苗閃爍不定，隨時熄滅一般。
「咳咳。」
洛塵的房間內突然出現一聲不止是誰在咳嗽的聲音。
「咳咳。這裡哪兒啊？」蒼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您是？」洛塵沒有扭頭看向自己身後。
「楊恩。」蒼老的聲音回答，伴隨著幾聲咳嗽。
「我叫洛塵，楊先生。」洛塵鬆了口氣，打開抽屜拿出一個記事本翻開，右手拿起筆準備記錄，「您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死？我，咳咳。」楊恩咳嗽著，越發嚴重。沉默了許久后緩緩開口，「我好像，不，我應該是死了。我現在是鬼嗎？」
「是的楊恩先生，但是您的死絕不是自然死亡。」洛塵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右手放下筆半握拳，一絲黑氣出現在掌心內。
「死亡，咳咳。」楊恩咳著咳著突然笑了起來，「小子，聽著。我不明白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了召喚鬼的能力，但聽我一句勸，少用這種能力。」蒼老的聲音漸漸變化，似乎說話的楊恩在重返年輕。
「楊恩先生，有些執著的人是勸不了的。」洛塵手中的一絲黑氣慢慢變得凝實。
「呵呵呵，洛塵？是嗎。」聽楊恩的聲音好像變化為20歲年輕小夥子，「你不明白鬼城的力量的，小子。乖乖接受死亡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不好嗎？」
「抱歉，楊恩先生。」洛塵揮起手中黑氣凝聚成的長刀，砍向身後的楊恩，「我有逆反心理。」
「刺啦。」像是一塊布被撕裂的聲音，漆黑的影子被撕扯開來。
「我們將在人間建造起一座血色宮殿！血色的宏偉宮殿，我們的王將在那裡重返人間，讓人間的一切活物經歷不得死亡不得存活的痛苦！！！」黑影嘶叫著，「我們死於人間爭鬥！死於人與人的算計！我們將要創造一個鬼族統治的世界！」
洛塵手中的黑刀慢慢變回黑氣，鑽入洛塵手心中。
「桀桀桀桀桀。」楊恩笑著看著面前的小子，「我曾經也和你一樣年輕，小子！但我不會像你一樣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說罷，慢慢消散在房間內。
窗外又恢復了原先的喧囂，月亮好端端的掛在天上。一切的一切好像發生在一瞬間。
洛塵緩了口氣，揉了揉右手腕，在筆記本上開始書寫：
【六月七日，鬼城，楊恩，無額外信息】
記錄完畢后收拾書桌，將剩餘的紅燭放入黑盒子。
「呃啊。」洛塵生了個懶腰，看向手裡不斷盤旋，喃喃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第二天上午。
洛塵打開店門，把自己背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從中拿出昨晚備好的黑盒子放在櫃檯上，拍了拍盒子對著無人的空氣開口：「喏，我答應你們的大餐。」
櫃檯上的黑盒子瞬間飛起，在空中晃了兩三下后又慢慢落在檯子上。
「嘎吱嘎吱。」咀嚼的聲音微微響起，持續一陣后，「嗝～」
「......」
還挺有趣，能打嗝。
一上午的時間匆匆過去，人來人往的鬧市在中午也會冷清的時候。
「叮咚。」一名黑色衣著的女子帶著墨鏡有些許著急走到店內。
「您好，看點什麼？」洛塵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手裡的書，頭也不抬的詢問。
「你這裡，真的能除鬼嗎？」女子摘下墨鏡露出姣好的面容，秀眉微皺，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語氣開口詢問。
「朋友推薦么？」洛塵把書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坐起身子看向女子，「貴姓。」
「是，是的。」女子猶豫了一下，坐在櫃檯前的位置上，「免貴，姓溫。溫馨。」
「洛塵。」洛塵倒了一杯水放在女子面前，「溫馨小姐，你好。」
溫馨沒動水杯，語氣略微急促了些：「你真的能除鬼嗎？」
「鬼，我沒有辦法除。」洛塵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但我可以驅。」
溫馨聽到前半句露出失望神色，又聽到洛塵後半句臉色一僵。
你不大喘氣能死嗎？
「那就麻煩您了，大......大，小？呃。」溫馨看著眼前的少年不知怎麼開口稱呼。
「叫小塵就行。」
「呃，小塵。」溫馨緩了一下接著說，「價錢你看？」
「視鬼的級別而定，我可不會胡謅一個高價。這樣你不開心，我也難受。」洛塵坐回到竹椅上，拿起書接著看，「地址和電話留在那邊的本子上，我準備好了會給你打電話的。最遲明天晚上。」
「那我就先告辭了。」溫馨還是不太相信，起身離開。
在溫馨離開后，洛塵放下書拿起地址：青城二區龍園公寓。
「二區，嘶。」洛塵把筆記本放到一旁。從櫃檯下面拿出一幅地圖。
現在連二區也開始出現鬼了么？洛塵在地圖上拿紅筆標記了溫馨的住址。又拿出藍筆根據自己的記憶標記了幾處地點。
五年前，洛家兄妹倆和父母出去到上京旅遊時路過青城山。
那時候洛父提出正好可以上山看日出，一家人定好旅店后第二天不到凌晨出發。半山腰時，洛塵和洛月兒開始痛苦的咳嗽。
洛塵在青山的位置標記一個藍點，順著青山旁的公路劃到一家醫院。
由於身體不適，洛家四口放棄接看日出轉到距離青山一公里的醫院。
青城醫院。
洛塵在地圖上標記這家醫院后，鋪展開來，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藍點有些頭皮發麻。
這些藍點集中在青城二區之外，尤其在青山附近居多。
嘆了口氣，將地圖捲起放回原位，繼續躺在椅子上看書。不知何時，洛塵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哥。」洛月兒躺在床上，臉上浮現出非人似的蒼白。伸出一隻手握住洛塵的雙手。
夢中那一聲虛弱的撒嬌驚醒了洛塵，蓋在臉上的書「啪塔」一聲落在地上。
洛塵緩著粗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噩夢中妹妹的病太過離奇，太過真實。以至於讓他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而且，妹妹的病在早些年不就有徵兆了嗎？
洛塵苦笑著起身，一隻手收拾背包，另一隻手拿起手機給在家的妹妹打電話。
「嘟，嘟，嘟。」
半天沒人接，洛塵想到先前的夢，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匆忙收拾東西準備關門走人。
「嘟，滴。」接通了？！那還好。
「啊.......喂，哥？嗯，那個，有什麼事嗎。」電話里洛月兒吞吞吐吐的。
洛塵沒說話，仔細一聽，好傢夥，這是在外面玩啊？臉瞬間一黑：「我昨天說什麼了？你記得嗎。」
「呃，哥，那個，我這兒信號不好！先不聊了啊！嘟，嘟。」
洛塵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更黑了。
算了，管不住，老了老了，看不懂年輕人的想法了。
給妹妹發了一條消息讓她早點回家后，洛塵背上背包，猶豫了一下，拿起櫃檯旁的木盒子，關門走人。
「咕咕，咕咕。」
黃昏的自然風光自是無限好的。一輛計程車到了青山附近。
「三十七。」中年大叔打開車燈，對著副駕駛上的洛塵說。
洛塵掃了碼支付後下車，背後的大叔叫住他：「小夥子，都快晚上了來這兒幹啥。」
洛塵舉起手機，笑著敷衍：「直播啊。」
「哎喲？小夥子你也玩直播，哪個板塊我給你點個關注。」大叔點了根煙，
拿出手機問洛塵。
「呃，不用不用，自己玩著樂的。」洛塵嘴角一抽。
「哎呀，多一份關注多個人氣嘛是不是。」
「呃，不用，真不用。」洛塵一汗。
「唉，行吧。」大叔一臉惋惜，然後叫住正要溜的洛塵，「哎，小夥子，看你長的挺俊的，看這我閨女，要不要認識一下？」
「呃......大叔看，飛機！」
洛塵扶額，背影些許狼狽。溜了溜了。
「咕咕，咕咕。」
當年一家人是順著這條路上山的。洛塵打開手電筒，對著那條有些陰暗的小道看去。
漆黑的樹林，樹枝交錯在一起，遠遠望去，那幾根樹枝競長著一張人臉一般！而且似乎隨著時間也在不停變化，有時候像是一張少年練型，過了一陣又變化成一張老人的臉！
洛塵做了個深呼吸。
小時候沒能力，眼睜睜的被靈異入體卻無能為力。
現在自己可是能動用體內的黑氣來傷鬼，既如此，為什麼不來報仇？哪怕黑氣不多，但夠用。
手中慢慢凝聚出黑氣，彷彿給了洛塵一絲安全感。眼神堅定的邁步走向那條林間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