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戰
說完吳苟甩了甩手中的赫子,在空氣中發出一陣陣破風聲,可惜因為失去了控制,有點軟趴趴的,就當是一把軟劍了。
而聽到吳苟嘲諷的金木研眼中血光更甚,原本因疼痛而有點咬緊的牙冠徹底咬緊。
背後被切斷的赫子快速再生,很快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金木研便在此向吳苟發起了衝鋒。
「哪怕見到了黑暗,可卻還是個小孩子呢。」吳苟嘲諷地想著。
其實如果不能把金木研的赫包給挖出來,那麼吳苟手中的赫子因為失去了赫包能量的供給,活性會不斷流失。
金木研只要等一會兒,等到吳苟手中的赫子活性流失,那麼局勢還是會慢慢偏倒向金木研。
在金木研接近8點的體質下,一旦戰鬥進入持久戰,吳苟必然會輸,畢竟雖然精神突破到8點,但就現在初期,他帶給吳苟的也只有更強的視力,一個模模糊糊的感知。精神力的量也不大,剛才附魔這個赫子就直接抽走了五分之一的精神力。
之前在手無寸鐵吳苟尚能夠從四根赫子中突圍,這一次有了鋒銳赫子,吳苟的進攻更顯輕鬆。
只見一根赫子戳來,在寫輪眼幫助下,吳苟腳步輕輕一挪,便錯開了赫子的攻擊軌跡,反手一劃,又是一根赫子被斷成兩截。
但金木研也不是沙皮,見單個赫子起不了作用,只見四根赫子直接扭曲在一起,合成了一個像是一根血紅色的螺旋槍一樣的兇器,攜帶著尖銳的聲音向吳苟刺來。
下意識的,吳苟便要使用那一招,但吳苟立刻止住打斷了施法,轉而雙手抓住赫子抽向螺旋槍,並同步逆轉重力。
只見雙方兵器交鋒的一瞬間,吳苟手上的赫子便直接炸成了碎塊,而螺旋槍上也少了兩根赫子。
螺旋槍仍然刺向吳苟,但終究是被減慢了速度,剩下的攻擊被吳苟輕易側身躲過。
趁著兩根赫子還在再生,吳苟腳一踏,右手一插兜,十分裝逼地金木研沖了過去,金木研想要讓完好的兩根赫子回來。
但赫子合在一起的威力固然大,但操作性肯定不如單根赫子強。
因此,哪怕兩根赫子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分開,並向回刺向金木研。
但終究是吳苟先到了金木研面前,甚至他插在兜里裝逼的手都還沒有拔出來,彷彿篤定赫子攻擊不到他一樣,隨即身體微微下沉,作出一副要踢過來的架勢
金木研的反應卻更快,早在赫子開始回防的時候他便知道已經來不及阻擋吳苟了。
乾脆先下手為強,直接快速一拳向吳苟打去,通過觀察剛剛的戰鬥,他發現切斷他赫子的物體都被吳苟的手摸過。
哪怕是他的赫子,在活性降低后也不可能還有這麼強大的攻擊力。因此金木研推斷對方肯定有一個可以讓手上物品變鋒利的能力。
因此金木研一拳率先打了過去,因為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對方身體沒有他的強大,這樣做不僅可以讓吳苟來不及用他鋒利的鞋子踢到他,還可以順勢逼退吳苟。
而且他的赫子馬上就可以再生出來,只要拖住那對方就只能乖乖被他擊殺。
但在金木研詫異的目光中,吳苟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快速將手從兜里拔出來也是一拳過來。
「瘋了嗎?」金木研十分疑惑。
但還沒等金木研想通,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吳苟的拳頭並沒有像他預想中的被打爛,反而是金木研的整隻手被切成了碎塊,並隨著吳苟的前進,開始蔓延向整條手臂。
金木研的瞳孔急速縮小,急忙抽手後退,但整隻小臂已經被切成了碎塊。
吳苟得勢不饒人,如跗骨之蛆般跟了上來,拳頭上閃爍著寒光。
「等等,寒光?」
沒錯,這次金木研看清了,吳苟的兩隻手的指縫中夾著刀片,看起來像是整隻拳頭冒著寒光。
這就是剛剛金木研手被切碎的真相:吳苟在衝來的時候,手插兜里不是為了裝逼耍帥,而是為了往指縫裡塞刀片,最後才拔出來,也是為了隱藏手中的刀片。
手中的劇痛傳來,金木研壓抑著自己的痛苦,因為現在哪怕有一點分心,男人的拳頭便會切碎他的腦袋。
一根赫子終於回到了金木研身邊,直接刺向了吳苟,吳苟看也不看右手一拳打在上面,又是一根赫子掉落。
而手中刀片普通的材質再也忍受不住高強度的戰鬥,刀刃紛紛捲起。
吳苟罵了聲「什麼垃圾質量,讓我找到誰造的不給他全家預約送走。」便左手一拳打向金木研,趁著空隙,右手再從兜中拔出了刀片。
金木研原本看到刀片卷刃的希望也被撲滅,赫子再生也需要能量,而且自己現在就剩一隻手,拖下去,自己不是耗盡能量就是被一拳轟碎腦袋。
他不想死,他才剛獲得新生。
求生的慾望刺激了金木研內心的瘋狂,只見他憑著肚子上被打了一拳,一腳直接踢飛了吳苟,雖然吳苟及時進行了閃避,但吳苟左腰上依然少了一塊,讓吳苟臉上的賤笑差點破功。
但金木研沒有在意這些,他現在看到的世界一片血紅,眼中只有那個笑起來讓人十分想打的男人,腦中也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這個想法在腦中不斷重複,佔據了整個大腦。
只見金木研如同野獸一般,僅剩的一隻手也撐在地上,嘴裡不斷重複著:「吃了你!」便三肢著地地奔跑了起來。
此時金木研的眼睛早已只剩下了白色的眼白,嘴裡不斷流下口水,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那神色,像是見到了自己愛吃的美食一樣,活脫脫一隻地獄里的惡鬼。
在離吳苟還有一點距離時,金木研便三肢一蹬,向吳苟撲來,吳苟他把頭送上來。
當即一拳打了過去,但現在感到驚訝的人變成了吳苟。只見金木研竟然在空中縮緊了身子,隨後突然伸出雙腳,竟然踩在了自己打出的手臂上,抓住吳苟給他的肩膀就來了一口。
隨後也不待吳苟有反應,腳一蹬便利用反作用力在空中完成了一個漂亮的360度轉體,輕盈地落在了地上,嘴巴周圍還殘留著血液,看著吳苟,眼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肩膀上的傷口傳來的缺失感,將吳苟從懵逼中拉了過來,反應過來的他看到金木研嘲諷的神色后,臉上不僅沒有一點的憤怒或者恐懼,反而捂著肚子開始大笑起來,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吳苟此時的模樣比起金木雅也不遑多讓,嘴角咧起,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估計可以咧到耳根處,所以,吳苟直接拿起刀片,將自己的嘴角直接切到了耳根處。
似乎是沒有了嘴角的限制,吳苟的笑聲愈發尖銳刺耳,像是有人在拿針扎進你的耳朵一樣。聲音已經開始嘶啞,但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忘我地笑著。在沒人樣這方面,他已經超越金木研了。
吳苟轉頭看向金木研那一臉崩壞的表情,說:「別那麼綳著臉,多笑笑嘛。」
金木研不為所動,他想直接去咬斷男人的脖子,但野獸的本能在不斷提醒著他這個狀態下的吳苟有多危險。
惡意像潮水般湧來,牢牢地將他包裹住。
見金木研毫無反應,吳苟的臉上帶了些許憤怒,「真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不過沒關係,哥哥會幫你的。」
說完,直接大步沖向金木研。
近了
更近了
在金木研的野獸感知中,本來還算安靜的惡意,在吳苟動的一刻不在掩飾,開始沸騰了起來,像一根根尖刺,衝擊向金木研的精神。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眼睛中的勾玉緩緩旋轉著,原本的兩個勾玉也不知在何時變成了三個。
這正是吳苟的惡意與寫輪眼幻術的配合。
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金木研的赫子像瘋了一般,捨棄了所有防禦向吳苟攻擊而來,本體也不斷出著拳頭。
吳苟則是不斷地在金木研身邊騰轉挪移,多次利用金木研身體作為掩護擋住赫子的襲擊,並不斷地傷害金木研的肉體。
哪怕有赫子繞過死角襲來,也會被吳苟用腳或拳頭給踢斷。
金木研也不甘示弱,不斷地用自己的身上各個部位攻擊著吳苟,拳,掌,肘,膝,腳,牙,頭,不時還有赫子的襲擊。
漸漸的,兩個人的速度都開始慢了下來,金木研的赫子不再再生出來,身上的傷口回復速度也開始越來越慢,在聲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傷口,重傷效果開始慢慢展現出了他的威力。
吳苟即使有「新月」「鋒銳附魔」「寫輪眼」的幫助,左臂也不可避免地在用右手打斷一隻赫子之後,被金木研找到機會一拳打斷了,軟軟地垂在身前。
上身的衛衣早就在連續的高強度戰鬥中破碎,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傷口上流著不知道是誰的血液,那一雙血紅的眼睛也因為高強度使用而微微暗淡。
而且吳苟的精神力在高強度的持續戰鬥中也即將見底,只夠再發動幾次新月,而且現在右手上的刀片是最後一批了,畢竟總共就帶進來二十多片,畢竟他也是打著打著突然想到刀片拳套這個騷想法。
在金木研用最後一根赫子與吳苟的拳對撞,刀片和赫子一起報廢了。
但金木研臉上卻露出了一抹人性化的笑容,因為眼前的男人沒再拿出刀片,說明吳苟已經失去了可以傷害到他的手段。
正打算一拳打碎吳苟的腦袋,只見吳苟身體晃了晃,像是體力不支一般,倒了下去。
金木研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踝,低頭一看,滿臉是血的男人笑著,用著愉快的語氣說出:「gameover。」
一股遠超過手臂被切碎,赫子被切斷的劇痛直接衝擊向金木研的神經,咬牙低頭一看,他腿上的皮膚在往他的肉里鑽,而他的肉則在拚命地往外擠。
強大的視覺衝擊力讓金木研直接慘叫出來,如同小獸的哀鳴一般。
但吳苟沒有猶豫,反手再扭轉了金木研剩下的左手,再坐在了他的背上,抓著頭髮將他的頭拎起來,喘著粗氣,壓著笑意,貼在他的耳邊低語:「不是要叫你多笑笑嗎,怎麼不笑呢,不聽話的小朋友就要好好管教。」
帶著血腥氣的吐息噴在金木研的臉上,吳苟那低沉且沙啞的笑聲不斷刺激著他,提醒著他現在的敗犬的處境。
彷彿故地重遊,他又變成了當時那個被壁虎不斷折磨的懦弱少年,懦弱少年的人格佔據了身體的主導。
「笑啊,快點笑啊!」吳苟已經開始感到不耐煩,所以決定下一記猛葯。
「如果你再沒反應,我就去把20區咖啡店的人通通殺光。」他不信金木研這個本性溫柔的人黑化后能毫無感情。畢竟原著中20區咖啡店被圍攻時,金木研冒著被殺的風險都要回去救那批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不其然,一陣難聽的笑聲響起,身下這個少年終於被擊中了軟肋,順從地發出難聽的笑聲。
「你這不是會笑嘛,希望接下來保持住,別停下,不然我就去殺光20區咖啡店。」吳苟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即便將金木研剩下的一條腿也給翻轉了,劇痛襲來,金木研想慘叫出聲,可到了嘴邊卻是一聲聲笑,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放過自己,但他必須要用自己最後一份力量去保護咖啡店的大家。
最後,哪怕是用刀片割肉,二度翻轉,甚至一些不方便寫出來的折磨,金木研都艱難保持著笑聲。
吳苟玩到後面都感覺沒意思了,「嘖」了一聲,將手掌覆蓋在金木研的頭上,正準備發動「新月」。
已經感覺到死期將近的金木研淡淡一笑,出聲道:「如果你可以見到董香的話,幫我跟她帶一句『我喜歡你』吧。」
說完他的眼中便慢慢失去了光澤,直到變得渾濁一片。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打算評價。
回想曾經的學生時代,他也相信過一個人,但給予他的卻是背叛,所以吳苟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不過沒關係,吳苟已經原諒她了,畢竟,誰會跟跟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計較呢。
瘋狂從來就不是什麼一時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