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不能死

蘇語青抱著雙手，微微焦躁，虛境試煉怎麼會如此輕鬆，看來這純墟門怕是得好好調整了。

她回頭撇了一眼時炎，少年格外標緻的臉，因蛇毒折磨而蠟色漸重，步履開始不穩。

蘇語青停下腳步，側身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她用手扇了兩下風，對時炎道，「本尊累了，你去找點吃的來。」。

時炎頂著漆黑的瞳眸，討好地點了點頭，一臉警惕地望著周圍，而後朝林中走去。

蘇語青嘴角浮起不易察覺的笑，這個孽徒到底能不能死？很快就會有答案。

林中仍然縈繞著淡淡霧氣，突然，幽深的林間驚起一群飛鳥，很快少年的身影就從霧中急急走來。

「仙上，這果子很甜，我嘗過了，您試試。」時炎一臉興奮，用手捧著四個像梨一樣的淡黃果子，往蘇語青面前送了送。

蘇語青站起，神色自若地掃了一眼果子，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時炎不明所以，望著蘇語青往前走去，眼底的陰戾一閃而過，很快他換上無害的表情，在後面弱弱地叫了一聲，「仙上......」

沒走兩步，時炎就感覺心悸到不能呼吸，全身無力，張嘴想叫蘇語青，喉嚨發不出聲音，他捂著脖子，縮倒在地，眼睜睜看著蘇語青消失在前面的薄霧中，隨後整個人陷入一片黑暗。

朦朧薄霧中，蘇語青再次出現，她趕緊上前查看一番，時炎沒了呼吸，沒了脈搏，為了確定，她甚至把耳朵貼在了時炎的左胸上，沒有聽到心脈的聲音。

「純墟門中就沒有能吃的東西，這百步果連妖物靈獸都不敢吃，你吃了還能活？哼！」蘇語青起身踢了踢一動不動的時炎，長呼出一口氣，「你就留在這裡讓妖獸們分而食之吧！」

蘇語青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走出純墟門的時候，夜色已深，辰靈宗滿山蟲鳴，清風微涼，靈氣充沛。

回到霄羽峰，看到恭敬迎上來服侍的仙侍瀾兒，她心中一陣溫暖，頓時困意來襲，很快她就沉沉陷入夢中。

夢裡，辰靈宗毫無徵兆地下起了大雪，火光照亮了辰靈宗的山頭，她匍匐在雪地中，掌門師兄在眼前死不瞑目，滿山血腥在哀嚎遍野中越來越濃。

一雙墨色鏤空銀紋的男靴踩著殷紅朝蘇語青眼前走來，滯於雪地的猩色腳印是如此的觸目驚心，蘇語青掙扎著想要起身而不能，想要嘶吼出來，卻是無聲。

頭頂上方傳來寒意勝雪的低沉可怖笑聲，回蕩在辰靈宗的山間，她纖細的手指只能深深地嵌入雪地里。

一個激靈，蘇語青醒了過來，大口喘氣，渾身是汗，她喃喃自語道，「是夢......」

窗外，院內隱隱似有人聲，蘇語青起身悄然到了門口，「咳咳......」壓住的咳嗽聲，低低地傳來。

夜色未明，借著牆上的燭光，她從門縫望去，看清了跪在殿外，一身狼狽的人。

蘇語青揉了揉眼睛，竟然是那個孽徒！自己明明已經確認過，時炎沒有呼吸脈搏了，這外面的到底是人是鬼？不對，鬼進不來辰靈宗，蘇語青心裡一沉。

這孽徒是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