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暈倒被救
留下朗月一個人在破廟裡獨自哭了好久,可是畢竟師父已經走了,再哭也沒有用了,又一個關心自己的人離開了。然後才回到北京城裡,白天繼續乞討,夜晚努力練習內功和太極拳,沒有劍,折一段樹枝權當是劍練習太極劍。
時光依然匆匆而過,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朗月的功力也已初見功效。雖說目前還不能以氣傷人,可抗擊打的能力提高了不少,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被人打得躺在地上幾天起不了身。同時遇到壞人時利用自己的內功,借力打力,竟也教訓了不少欺負他的小流氓,著實讓他出了一口惡氣。
到後來,很多小流氓都知道打他反而自己疼,就在不敢再找他茬了。以至於跟他一塊的小乞丐們也有了安全感。大家問他為什麼這兒厲害是,他總是想著跑開了,一個人發獃去了。
儘管成了小乞丐里的頭,他還是以前的他,有好吃的還要分給那幫小夥伴們,並沒有優越感。
又是一年的春暖花開,繁花似錦,紫燕銜泥做巢,柳條如絛,黃鸝啼鳴育雛,碧水如玉,游魚出水嬉戲。可是這一切美景,朗月是無心欣賞的,古人說:「衣食足而知榮辱,倉廩實而知禮節」,他正在為自己的吃飯發愁呢,總不至於餓著肚子去看看燕子壘巢吧?聽老奶奶說,再過幾天就是清明節了。這清明節是為紀念晉代名臣介子推。相傳晉國賢臣介子推在在晉文公重耳逃亡的路上忠心耿耿地一路跟著他,在重耳餓暈的時候還割下自己腿上的肉煮成湯給重耳喝,救了他一命。在幫助晉文公重耳坐上國君以後,隱居山野。晉文公分封功臣時,唯獨忘記了賞賜介子推。當別人告訴他時,他派人帶著重金去請介子推。可是介子推不為功名利祿所動,就是不下山。連續幾次都是這樣,甚至連他親自出面都沒有成功。晉文公無奈之下,只好下令燒山,想逼介子推下山。可是介子推決心已定,帶著母親抱著柳樹寧願燒死也不願下山。晉文公為了紀念介子推,下令這一天全國寒食,不起煙火。
而朗月又開始發愁了,明代的清明節,依然沿襲古代寒食的習慣,在這一天不下廚灶,只食寒食,外出踏青,祭奠先祖。因此,百姓家所剩的飯菜也就不會多。根據以前的習慣,在這一天是很難乞討到吃的,恐怕這一次也是這樣,自己又要餓一天了。
果不其然,清明節在漫天的春雨中終於到來了,這雨飄飄洒洒,已經下了兩天了,到清明節這天,依然沒有停,連綿的陰雨再加上清明節的寒食風俗,又要挨餓了。
破廟裡,朗月蜷縮在亂草堆里,望著外面的雨發獃。已經餓了一天,今天還是沒法出去。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咕咕……」肚子又在抗議了。
「算了,還是練功吧!至少能讓自己忘記飢餓。」盤腿坐下,慢慢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周身氣息的運行,確實讓自己忘了飢餓。
外面,天已經慢慢黑了,雨也漸漸小了,不久就停了。
朗月睜開眼,看見外面雨已經停了。心中一喜,「太好了,雨停了,這時出去,或許還能弄點吃的。飢餓可不是個好東西。」
於是站起來就向外走去。外面的雨已經全停了,天空中陰雲已經慢慢散了,一彎新月,隱隱掛在東天,一片聖潔的銀輝撒滿人間。
街上,由於下雨的緣故,縱然是京城,也早已沒有了行人,一片冷清。
朗月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眼前不斷有星星閃過,一陣眩暈感讓他看不清前方的路,只知道一片模糊。他向左右看了看,左手邊是一座大院,雖不是十分宏大,卻也自有一種富貴之氣。高大的圍牆,朱紅的大門上綴滿銅釘,一對獸環展示出主人家的氣勢。門頭上大大的匾額,上面寫著三個字。對於朗月來說,那些字或許認識他,而他肯定不認識它們。
或許,已經餓得實在不行了,他走向大門,想討點飯吃,剛拍了兩下大門,就再也支持不住,一頭摔倒在地,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在哪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朗月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一張笑臉倒把自己嚇了一跳。閉上眼,「我不是在地獄吧?」再睜開,一張笑臉確實在看著自己笑,而且還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
「爹,他醒了。」小姑娘看到他睜開眼,轉身喊著跑出去了。
不一時,一位中年人被一隻小手拉進來了。
「好了,別鬧了,爹知道了。」
朗月這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裝飾略顯古樸的房間里,一張桌子,一套茶具,兩張椅子,一床紗帳,還有自己蓋的被子,除此之外房間里到沒有其他的裝飾了。
看見中年人進來,朗月急忙翻身下床,拜倒在地說:「謝謝大叔。」
「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啊,是哪裡人啊?」中年人笑呵呵地問道,一臉和藹。
「恩,師父給我起名叫朗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知道我爹娘是誰,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小哥哥,別緊張,我爹是好人,不會打你的,咯咯咯……」一旁的小姑娘見他這麼緊張,笑著說。
朗月看了她一眼,滿是感激之情。再看中年人時,臉上又是一種驚慌,緊張,害羞混合起來的表情,讓小姑娘更是笑個不停。
朗月這時才發現,對面的中年人,身材魁梧,臉色微顯黑里透紅,一雙劍眉直直映出一雙大大的眼睛,眼睛里滿是威嚴,更多的是一種和藹。一縷黑須,更襯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一襲樸素的黑布長袍,並沒有任何的裝飾之物。
中年漢子也在打量著朗月,只見洗過臉后的他,一雙咕嚕咕嚕轉眼睛滿是困惑與緊張,四方臉,卻是瘦得下巴尖聳,雙眼凹陷,顴骨外冒,頭髮稀黃,身材單薄。只是臉上還有一股生氣,一種不可言喻的氣勢,直覺告訴他,這個小乞丐不簡單。當下也沒說什麼,只是笑道:「你也該餓了,我去讓華叔給你做點吃的去,你現在這屋裡坐著,我讓清風在這裡陪你玩。」說完,轉身又對小姑娘說:「清風,你在這裡先陪朗月哥哥玩,我去叫華叔做點吃的。」
「恩,爹,你快去吧!我看朗月哥哥早就餓了。從那天來咱家,他還沒吃東西呢!」說完,直望著朗月笑。
被他這麼盯著,朗月臉上一紅,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小妹妹,這裡哪裡啊?」
「這裡是我家,剛此和你說話的是我爹。華爺爺是我們這裡的管家,還有個小紅姐姐天天照顧我。那天你倒在我家門口,華爺爺聽見門響,開門就看到你躺在門口,我爹就讓華爺爺把你抱進來了,又給你換了衣服,洗過澡,你就一直在這裡,你都睡了三天了,要不是華爺爺會醫術,我爹還以為你死了呢!」
「三天,我都睡了三天?」
「恩,我爹每天都來看你,每天都讓華爺爺為你把脈,我還喂你幾次粥呢,總算把你救活了。」
「小妹妹,謝謝你了。」
「走,我帶你找小紅姐姐玩。」說著拉著朗月的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