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渣滓退散!姐就是女王
「鴨頭,昨晚怎麼沒給我發私房照?」
「giegie~你女朋友要是知道我倆睡同一張床,該不會生氣吧?」
酒店的水床上,一對男女蓋著被子在打馬賽克。
姜碎月一腳踹開門,腳風凌厲,對著床上的兩人一陣快拍:「腌臢玩意,不知羞恥!」
「啊——」
女人尖叫。
古閑庭呆愣兩秒,回過神有些惱火:「你怎麼在這?」
她不是在家準備資料,下午跟他去房管局,將唯一的房子過戶給他?
古閑庭擔心出差池,硬生生壓下脾氣:「碎月,我們的關係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眼不瞎。」
古閑庭急著搶手機:「照片刪掉!乖,別鬧了。」
「別碰我!否則後果自負!」
姜碎月覺得噁心,驀地擰著他手腕,彎腰將人狠狠擱倒在地。
「嘭!」
男人身子在空中翻了半個圈,痛哼著蜷縮成一團,滿眼都是驚愕。
這死丫頭的力氣,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
床上的梨花燙女本想過來幫忙,見姜碎月如此生猛,努力縮在角落降低存在感。
姜碎月想到上輩子,古閑庭對她pua騙財騙感情,間接逼死她的結局,恨意如火山噴發。
左右開弓賞了他兩個愛吃的巴掌:「分手!把以前我給你的錢還回來!不然,這些床照就給全國網友雲欣賞。」
她現在特別窮,又特別需要錢救命。
「別!這會毀了我,」古閑庭鼻青臉腫,打不過只得甩鍋,指著梨花燙女:「是她勾引我,我當時正劇烈反抗來著,碎月,我是愛你的啊……」
梨花燙嚎啕大哭,直罵他不得好死。
姜碎月被吵得耳朵疼,美眸剜了對方一眼。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她打開收款碼,聲音如絲弦管樂:「我來的路上算了下,總共十九萬三千五百多,我給你抹個零,還二十萬就好。」
古閑庭如喪考妣:「哪有這麼抹零的?」
「我來抓姦不要精神損失費?麻溜點!」
男人心灰意冷轉了賬,猶如被人掏了心,軟趴在地。
姜碎月知道,沒了這二十萬,他的藝術工作室開不起來了。
此刻,門外走進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拎小雞般拎起古閑庭,暴躁如雷:「臭小子,我女兒才二十歲,你就帶她來開房……」
梨花燙有了撐腰的,哭著添油加醋一番。
姜碎月打算離開,走到門口,一聲凄厲哀嚎從後方震出。
她回頭看了眼古閑庭。
嘖,不守男德,骨折了吧。
她打車回小區的路上,將高清床照發到古家家族群里。
親戚不算網友呢~
五月的天,清風送微涼。
姜碎月上輩子死後穿到馬甲文里,完成任務后才獲得重生。
這輩子,她要抓緊自己的!保護所愛的!
*
風雅頌小區。
姜碎月一進門,便聽見古閑庭他媽趙芳,坐在沙發上跟密友打電話找優越感,順便瞎編排她:
「懷孕后才結婚,這樣就不用給彩禮。」
「做家務是女人的事,男人進廚房會一輩子沒出息,我都是讓姜碎月乾的。」
「姜碎月除了那張臉,沒啥能拿得出手,勉強算是我的兒媳候選備胎吧……」
「去你媽的備胎,姐就是女王!」姜碎月忍不住爆粗。
她渾身斂著股寒氣,氣質雍華。
將鑰匙往櫃檯重重一拍:「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當你兒媳?你兒子也配?」m.
懷孕?她頂多讓古閑庭牽了兩次手。
趙芳被嚇得手一軟,僵憷了兩秒,狐假虎威:「你、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要告訴閑庭……」
「他現在可沒時間聽你抱怨。」
姜碎月猜她還沒來得及看群消息,頓時幸災樂禍起來,面容精緻瑰美,眼神焉兒壞。
「什麼意思?」
「他帶女人去開房,被當場抓包,又是挨打又被踩檔,你古家要絕後了!」
梨花燙父親怎會準時抵達酒店?她發消息告的密。
對於趙芳這個沒啥文化的農村女人來說,絕後堪比世界末日。
她如遭雷擊,渾身發軟勉強靠在牆邊,情緒崩盤。
「不可能!你這爛簸箕敢詛咒我兒子,我打死你!」
姜碎月早不是當年的弱雞,揪著她的馬尾往後拽,左右開弓扇臉:「爛簸箕罵誰?誰是爛簸箕?」
姑娘打著打著紅了眼眶,修長手指落在趙芳脖子上,漸漸收緊。
上輩子,她掏心掏肺對這母子倆好,卻在窮途末路時遭到踐踏攔殺:
因為不小心將外套放在古閑庭衣服上,趙芳以「壓了他兒子的運氣」為由,將她一頓毒打,還故意用指甲割瞎她的眼;
因為兩天連續做一樣的飯菜,趙芳硬生生將她頭皮帶血扯下;
因為古閑庭眼高手低,找不到好工作被人嘲笑,趙芳拿她撒氣,用菜刀背砸斷了她食指,十指連心痛啊……
趙芳被掐得臉色蒼白,直翻白眼,一邊哭一邊咳著求饒:「爛簸箕罵我,我是爛簸箕,求你別打了咳咳……」
姜碎月鬆手時用力推了把。
「現在馬上收拾東西,從我房子里滾出去!」
趙芳當初來這裡「借住」就想將房子據為己有,哪裡願意走?
酷暑即將來臨,她性子懶惰,來帝都的真實目的是躲避農村的臟累農活。
帝都房租高得離譜,她租不起,如果現在被趕出去,只能回村幹活。
「搬出去的事以後說,」她壓著心頭火,急得直掉淚罵老天不長眼,「閑庭在哪家醫院?真的傷了根本?」
「我已經跟他斷絕關係,別問我。」
姜碎月知道她打什麼算盤,嗤笑一聲。
真是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
她快速將趙芳母子倆的東西收拾出來,用力擲到門外,直接給物業打電話:「我門外堆積了大量垃圾廢品,請立刻讓人過來清理。」
聲音威嚴,不容置喙。
趙芳杵在門口,目瞪口呆,氣得渾身顫慄。
這還是從前唯唯諾諾、任由她牽鼻子走的姜碎月嗎?!
難道是兒子出軌刺激到她了?
「閑庭只是愛玩,最後還是會跟你結婚過日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她抱著幾件衣服,邊說邊往門裡湊,卻被倏然關上的門砸了鼻子。
鼻腔似乎有液體流出。
她摸了一把,掌心沾血,十分狼狽。
姜碎月板著臉關好門,隔斷門外的哭罵聲。
剛重生,她還有很多急事要做,以後有的是時間教訓這倆敗類。
她是今早重生回來的。
逡巡房子一圈,她心有餘悸。
就差三個小時,這房子險些過戶給了古閑庭那渣男。
*
同一時間,陂城中醫院,繳費窗口。
姜碎月的養母桂花,正因為公公的手術費還差十多萬,急得焦頭爛額,腆著臉問收銀員:「能不能寬容幾天……」
「先繳費,再動手術,沒得商量。」
桂花被後面的人推搡一把,凄慘地挪到一隅。
想到能借的地方都借了個遍,眼眶的淚直打轉。
兒子楊萬里問該怎麼辦。
貧窮是原罪,桂花咬咬牙,妥協道:「我將糕點鋪掛出去,賣了。」
她丈夫十多年前出省創業,後來杳無音信,楊家都靠她賣桂花糕撐著。
糕點鋪要是賣了,以後用什麼賺錢活下去?
楊萬里才十四歲,知道母親不是開玩笑,一雙眼紅彤彤。
原來魚與熊掌真的不可兼得。
糕點鋪的地段不錯,剛掛出不久,就有人諮詢。
對方猜她急於脫手,將價格壓得很低。
正當桂花踟躕時,手機彈出一條消息,她點進去:
【支付寶到賬200000元。】
看清轉賬人,她訝然又心酸。
兒子楊萬里瞅見姜碎月的名字,略顯稚嫩的臉一沉,張嘴正要說什麼——
姜碎月的電話打進來。
「媽!」
桂花被這黏糊糊的熱情稱呼叫呆了。
以前姜碎月從不叫她媽,平日說話也疏冷。
「媽,」姜碎月又喊了聲,激動又慚愧,「你先用這筆錢補繳爺爺的手術費……」
幼時,姜碎月不會說話又木楞,被親生父母當做弱智棄養,是楊爺爺從垃圾堆邊將她撿回楊家,當至親疼愛。
楊爺爺意外患上直腸癌,最後因缺錢而放棄治療,癌症惡化,痛苦去世。
楊萬里離得近,聽得一清二楚,攥緊拳頭插嘴:
「姜碎月之前瞧不起咱們楊家,每天作妖鬧著回帝都,一次又一次傷你跟爺爺奶奶的心,這會又裝什麼爛好人?」
「他們姜家沒一個好東西,狼心狗肺,我們不要她的臭錢……」
「萬里!不許這麼說你姐,」桂花難得大聲呵斥,可想起傷心事,兩滴淚滑出眼眶。
「我說的是實話!她又不是我親姐,」見母親難得露出脆弱,楊萬里忿忿降低音量,「你知道奶奶的脾氣,要是她知道你收了這錢,肯定會生氣。」
收養姜碎月,是楊家做過最錯誤的決定,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