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Chapter 100

第 101 章 Chapter 100

Chapter100

話雖如此,湯姆卻一直沒有採取行動。帕薩莉猜測,可能他覺得還沒到時候。但她沒再去找對方確認。畢竟,要解決問題的人是他,一切自然按他的計劃來。況且,她還有一堆事要做。

於是,她努力按捺下好奇,將這件事丟到了一邊。不過,每當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或去禮堂用餐時,她總忍不住去關注麥克尼爾和格林格拉斯——前者的臉色越來越灰暗,後者則時常在跟人說話時走神。然後,她就會不由自主地開始想用什麼辦法才能破解這種被人圍攻欺凌的結局。興許可以參考湯姆的辦法?可那時候湯姆有時間轉換器,而且她也幫了一點忙。要不然就等弗林特他們落單時一一打回去?但她不確定麥克尼爾有這個能力——或者說勇氣。畢竟,面對長期欺壓自己的人,人們大都會產生恐懼並對自身能力沒信心。慈善院里很多常年受欺負的小孩就是這樣。

就在帕薩莉以為事情會繼續就這樣發展下去時,弗林特他們倒是自己先出了問題。事情始於魁地奇賽季來臨。首場比賽在周六,斯萊特林對戰拉文克勞。比賽開始后不久,弗林特不知怎麼,一個勁把球投入己方圓環,讓拉文克勞接連得分,激起場上一片詫異的噓聲和歡呼——斯萊特林們又氣又不解,拉文克勞們雖不明狀況,但十分高興。

斯萊特林隊的副隊長肖恩-諾特很快叫了暫停。帕薩莉拿著柳克麗霞遞過來的望遠鏡看到斯萊特林們聚在一起,好幾個人在質問弗林特,而弗林特一臉陰沉憤怒,好像也很疑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這種事。只見幾人在商量了一陣后,讓備選球員代替弗林特上場了。

然而,這一次出事的是勞倫斯。在別人把球傳給他時,他總要把球丟給拉文克勞隊員,結果害得斯萊特林隊又連輸好幾個球。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斯萊特林觀眾席上傳來喊聲,要求把他換下去。可斯萊特林副隊長諾特這次沒有叫暫停,而是打手勢讓其他人不要傳球給他。伊格內修斯給柳克麗霞和她解釋,這麼做是為了以防球隊陷入完全被動的境地——倘若之後再接二連三出狀況,球隊又用完了暫停權,那就徹底完蛋了。

不過這樣一來,斯萊特林隊就少了一個人,因此很快就落了下風,想翻盤就只能靠阿爾法德抓住金色飛賊。

全場觀眾好像也是這麼想的,緊盯著兩支球隊的找球手。

米莉安的掃帚和阿爾法德差不多——她下了血本更新掃帚,說反正以後研究龍也用得到——因此飛得幾乎不相上下。兩人在場上穿梭著,四處尋找飛賊的影子。但比賽這天雨很大,哪怕戴了防水防風眼鏡,視線也很受影響。

帕薩莉很為兩個朋友捏把汗。米莉安的男友杰特看上去比她還緊張,臉色蒼白,一個勁念念叨叨地,似乎在祈禱梅林。

與此同時,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隊其他隊員也在爭奪每一球。

最終,米莉安和阿爾法德一同往一個方向俯衝,在幾乎貼地的高度急速行駛了一段時間,然後一起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兩隊其他隊員都停了動作。

倒地的兩人掙扎了一番才爬起來——阿爾法德先扶著掃帚站起來,隨後把米莉安也拽起來,後者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後拉著他,高舉起另一隻手。

她抓住了金色飛賊,拉文克勞獲勝。

觀眾席靜默了一秒,繼而發出爆炸般的歡呼聲。帕薩莉也感到心潮澎湃,忍不住擦起了眼睛——一直以來,只要對上斯萊特林隊,拉文克勞就幾乎沒有勝算。米莉安為此總是很自責,認為自己沒能承擔起找球手的重任,沒能發揮這個位置應有的優勢。因此,參加每個賽季之前的急訓時,她都格外拚命。帕薩莉經常在她身上看見各種傷痕和淤青——由於受傷太頻繁,到了後來,她拒絕去醫療翼,說不想挨奧平頓夫人的責備。

她和阿爾法德同時進入魁地奇隊,幾年來一直在場上較量,卻從未贏過對方。她失落過,鬱悶過,也糾結過,可始終沒有放棄希望和努力。

帕薩莉為她感到驕傲。

拉文克勞們瘋了,所有隊員把她團團圍起來,拋至空中再接住,就連平時許多文靜、對運動不怎麼感興趣的人都興奮地跟朋友們相互擁抱著,大笑大叫。

不過,拉文克勞隊長斯坦尼康還是沒有忘記風度,稍微冷靜下來后,上前先跟阿爾法德握了手,然後又向弗林特伸出手。

弗林特臉部扭曲,勉強回握了他一下,就招呼隊員們撤退了。

拉文克勞們都很高興,在休息室為米莉安和其他隊員們舉辦了一場歡慶會。

米莉安跟大家應酬了一會,就拉著帕薩莉退出了人群。

「我真沒想到,竟然能從他手下搶過飛賊,」她興奮地回味剛才那一幕,「我們的速度都差不多,可其實他手臂比我長,佔了很大便宜。要不是我從掃帚上撲過去,讓他失去平衡,向旁邊歪去,我是抓不到飛賊的。他還算有良心,沒有在落地后給我一拳搶過飛賊。據說上一個斯萊特林找球手就喜歡這麼干。」

帕薩莉忍不住笑了,「我想阿爾他不會的。」

「那可難說,他一點都不留情,」米莉安說,臉上露出懷念,感慨和擔心,「一打起比賽就六親不認,我一開始可不習慣了。不知道弗林特會不會怪他。弗林特特別不講理。可這回斯萊特林輸球不能全賴阿爾法德。」

她這樣一說,帕薩莉也有些不安起來。

但她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接下來的一場比賽中,弗林特,勞倫斯和另外兩三個球員頻頻出錯,阿爾法德卻仍發揮穩定。等第一輪比賽結束時,他,勞倫斯以及出問題的幾個隊員都暫時被停賽了。據米莉安透露,這是斯萊特林隊內投票的結果。

弗林特,勞倫斯和那幾個隊員很不服氣,反覆強調自己是無辜的,肯定是什麼人搗鬼,讓他們一上賽場就喪失了判斷力。可副隊長諾特沒有準許他們歸隊的要求,而是表示等賽季結束后一定會好好調查這件事,還他們一個清白。

但他們沒有善罷甘休。

半決賽前夕一天中午,帕薩莉寫完作業,處理好周刊社團的事情,做了一會研究,便決定去走走,放鬆一下——門鑰匙有個地方有點麻煩,她有點累。恰好拉文克勞魁地奇加訓差不多要結束了(米莉安說過,最近賽季,為保公平,四個學院均分了球場使用時間),她想去找朋友。

走到城堡外面,沒走幾步,她就看到弗林特和諾特在通往球場的一條路上起了爭執——準確地說,是以弗林特為首的四人及以諾特為中心的其他斯萊特林球員在對峙。

她一點也不想湊熱鬧,更不想惹麻煩,便趕緊避開,向另一條路走去。即便如此,他們雙方的對話還是零星傳到了她耳朵里。

「怎麼?肖恩,連隊內消息都不讓我知道了嗎?」只聽弗林特陰沉地問,「還是說你一直都在計劃這個?把我趕出去?」

「基恩1,你這麼不信任我們嗎?我們保證,一定在比賽后好好調查這件事……」諾特說。

雖然對不起阿爾法德,但帕薩莉有點幸災樂禍——最好弗林特真的被踢出球隊才好呢,既可以打擊這個野蠻又噁心的傢伙,還能減輕米莉安的比賽壓力。畢竟弗林特打球還是很厲害的。

但米莉安對斯萊特林球隊的動向比她更敏銳,沒過多久就把自己觀察到的分析給她聽:「斯萊特林隊好像出現了內鬥。弗林特,勞倫斯和新加入的馬爾福、艾弗里一派對諾特、萊斯特蘭奇等人。他們可真不該在這種時候挑起爭端。斯萊特林現在可是一勝一負,要是再輸一場就得沒資格進入決賽了。不過,要想在平時把弗林特弄出去可不容易。對了,你知道我們背後叫他什麼嗎?」

帕薩莉咬住嘴唇憋笑說:「不知道。」

「『永遠的七年級』。」米莉安露出了一個巨大的、不懷好意的笑容,「再畢不了業就得是『三貫王』了……」

「小姐們,請你們收斂一點。當著斯萊特林找球手的面嘲笑斯萊特林隊長,不覺得太沒禮貌了嗎?」阿爾法德涼涼地打斷她們,可臉上並沒有任何不快的神色。

「說實話,你們是不是真的出現內部爭權問題了?」米莉安不以為然地聳了下肩,轉而問他。

阿爾法德抬起一雙灰色的眼睛看著她,挑了下眉毛反問:「你現在是拉文克勞找球手,還是米莉安?」

米莉安和帕薩莉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瞭然和笑意,然後前者立刻說:「當然是你拉文克勞的朋友。我現在不是找球手。」

阿爾法德做了個不信的鬼臉,可隨後還是稍微透露了一點消息:「弗林特他們那場初賽表現確實很怪異。我認為可能是有人搗鬼。諾特嘛,本來確實是想息事寧人,先把比賽對付過去再說的……」

她們兩個又不由自主看了眼對方,再次在對方眼裡發現了暗喜——倘若這個檔口斯萊特林隊內出了亂子,對拉文克勞而言可不是壞事。

「不過,作為你們斯萊特林的朋友,我還是想給你點忠告,」阿爾法德瞥了眼帕薩莉,又對米莉安說,「這種時候,可別把斯萊特林的話完全當真。」

米莉安眼中的笑意立刻消失了,翻了他一個白眼,帕薩莉也忍不住撇嘴——阿爾法德是在提醒她們,現在雙方處於競爭關係,不論如何,都不該完全相信對手球員的話。

而看見她們的反應,他則輕快地揚了揚嘴角,似乎既為她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高興,也為打擊了她們的幸災樂禍而得意。

此時是格蘭芬多對戰赫夫帕夫,他們幾個坐在看台上,邊等比賽開始邊聊天。但柳克麗霞和杰特都一臉緊張,幾乎沒把他們的話聽進去,只顧關注兩支隊何時入場。

比賽開始了。格蘭芬多球員們像一條條憤怒又強大的火龍,氣勢磅礴、橫衝直撞地從赫夫帕夫手裡搶球,而赫夫帕夫們也不甘示弱,隊形和球員配合靈活多變,不僅躲過了多次進攻,還時常使一些出其不備的招數。雙方比分你追我趕,咬得很緊。

「赫夫帕夫很少這麼拚命,」阿爾法德對帕薩莉說,後者正看向米莉安和杰特交握的手上,「他們也不能再輸了。」

帕薩莉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看見米莉安又摟了杰特一下,後者沖她露出了一個心不在焉的微笑,對她說了句什麼,米莉安就湊過去親了他的頭髮一下。

最終,比賽以赫夫帕夫險勝格蘭芬多結束,阿爾法德又趕緊轉向柳克麗霞,可後者卻已經起身離場了,顯然是要去安慰有些垂頭喪氣的伊格內修斯。

阿爾法德和帕薩莉對視了一下,不知為何,都覺得有點尷尬。

「從頭到尾都沒人需要我們安慰,對吧?」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說。

「至少你輸了我會安慰你的。」頓時,帕薩莉被逗笑了。

「得了吧,如果斯萊特林輸了,你不知道會有多高興。」阿爾法德滿臉不信。

「好吧,我的確會開心。不過也會來安慰你的。」她笑著承認自己的立場,但也沒忘了表達友愛。

「是嗎?我倒是想知道,你會怎麼安慰我?」阿爾法德懷疑的表情更明顯了。

「做一個帥氣的阿爾法德捕捉飛賊模型?周圍加上瘋狂誇他瀟洒厲害的觀眾?」見狀,帕薩莉忍不住繼續開玩笑。

「你只會讓一群假人來拍我馬屁嗎?」阿爾法德故意帶著責備的口吻掃興地問,鬱悶的表情引起了好幾個姑娘的注意。

「好吧,我也可以試著親口誇你。如果這樣能安慰到你的話。」帕薩莉聳了下肩說。

「聽著真勉強,完全沒有任何『友情』的力量。」阿爾法德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不客氣地評價道。

「我一定會發自內心的。」帕薩莉忍不住笑著瞪了他一眼,「而且我不覺得你會脆弱到因為比賽輸了就難過到需要人安慰。」

「比賽輸了我不該難過嗎?在你眼裡,我就這麼粗糙麻木嗎?」阿爾法德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問,玩笑中傳達出了一絲不快。

「當然不,只不過布萊克少爺像騎士的盔甲和長劍,鋥亮而堅硬,軟弱不輕易示人罷了。」儘管對他的較真有些不解,但帕薩莉還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解釋。

頓時,阿爾法德輕鬆又得意地說:「行了,就算下一場我們輸了,我也會回味你這番話穿過失敗的陰雲的。」

「所以,你這算是預測斯萊特林會失敗嗎?」明白了對方在故意騙她說誇獎人的話,帕薩莉也回敬道。

可阿爾法德聳了下肩,不再接話了。

當天下午,在密室訓練時,湯姆告訴她弗林特最近沒空找麥克尼爾的茬了,同時讓她最近離斯萊特林魁地奇隊員遠點。

「哦,你是說阿爾,」帕薩莉邊為麥克尼爾和格林格拉斯鬆了口氣,邊沖他甩去一個咒語,卻被擋開了。

「弗林特他們幾個最近正跟諾特幾個人較勁,雙方都想爭取中立者,其中就有布萊克。」湯姆反手回了她接連兩記咒語——一個被她閃身躲過,另一個被擊開,「為了獲得他的支持,他們很可能會採取某些令人不那麼愉快的小動作。」

「我不認為弗林特會愚蠢到為了獲得阿爾法德的擁護而拿他的朋友怎麼樣。且不說如果他正忙著跟諾特過不去,就算到了那一步,傷害阿爾的朋友就能達成目的?那他也太不了解阿爾了。」她撇了下嘴,沖對面接連發射了三個咒語,其中一個擋住了他的一個,一個砸中地面,另一個擦過了他的袍角。

「你倒是了解布萊克,」他不屑一顧地輕飄飄說,隨即表揚了她剛才的反應,接著又回敬了五六道咒語,在它們都被一一閃開或者擊偏後又說,「但有些人的愚蠢完全超出了認知。你要賭嗎?」

帕薩莉沒說話——事關安全,她從不冒險,他了解她。不過,她認為關於這件事,他小題大做了。

「你的研究怎麼樣了?」見她不說話,他居然也不再堅持,而是轉移了話題。

「有點棘手,不過問題不大。」帕薩莉半真半假地說。

「接下來會有好戲,如果累了或者心煩了,不妨暫且把這些事放一放,看看球賽什麼的……」他漫不經心地說,擊飛了她的幾道咒語。

帕薩莉不以為然地抿了下嘴,但與此同時內心升起了疑惑和預想——他很可能在這裡面插了一手,否則不會這麼刻意地提醒她在這個時候遠離阿爾法德並勸她放鬆休息。但若是為了炫耀,那就完全說得通了。

湯姆收了魔杖,顯得很平靜。不過,感到她的打量后,他傲慢又得意地翹了下嘴角。

她明白了。

他瞥了她一眼,黑眼睛里流露出笑意。

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決賽這天,諾特一直沒有出現。比賽開始過去將近10分鐘后,阿爾法德出面代替他決定繼續比賽。最終,斯萊特林在少了總指揮的情況下,憑藉過硬的隊內配合和阿爾法德的優秀表現,再次險勝。

賽后諾特依舊不見蹤影,隊員們便立刻將此事上報院長。斯拉格霍恩教授先讓人去找了一圈,但由於晚飯時分也沒見到人。沒辦法,他只好通報校長,發動所有教師和級長全校搜尋。

搜索工作一直持續到宵禁前,一名教師才在某個掃帚間發現了一天沒吃沒喝、十分虛弱的斯萊特林魁地奇副隊長。

「所以,他說是弗林特把他關進去的?」次日,在前往密室訓練時,帕薩莉問湯姆——自從比賽前副隊長莫名不見,許多人就開始議論紛紛。等教師和級長開始大肆尋找諾特時,所有學生都忍不住討論起這件事來。一時流言四起,不少人猜測這是不是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內鬥的結果。

「他說是這樣,可弗林特拒不承認。」他平靜地說。

「那接下來怎麼辦?」

「斯拉格霍恩教授讓弗林特退出了魁地奇球隊。讓諾特擔任隊長。」

「可弗林特會善罷甘休嗎?」

湯姆不在乎地撇了下嘴,「他不甘心也沒辦法。」

帕薩莉點點頭,暗暗高興了一會,就不再關注這件事了——她的期望居然實現了。這下,米莉安和其他拉文克勞隊員想必也會為此開心。只是不知道麥克尼爾會不會遭到更殘酷的對待——前一陣忙著跟諾特爭權奪利,這回確認徹底慘敗,難保對方不會拿他泄憤。

很快,她發現擔心是多餘的。

到月底魁地奇賽季即將結束時,突然又傳出了一個令人有些意外的消息——弗林特轉學了。

「你最好別知道原因。」面對她和米莉安的疑惑,阿爾法德有些謹慎地告誡。

她們不約而同地揚起了眉毛。

「……他在大庭廣眾下猥/褻女生。」最終,在她們好奇的目光下,他還是說了。

米莉安和帕薩莉都忍不住狠狠皺起了臉。

幾乎一天之內,這件事就傳到了其他幾個學院,柳克麗霞及穆麗爾告訴了她們事情的經過。

「他好像在霍格莫德弄到了很多火焰威士忌,偷偷帶到了學校,晚上大家正在休息室寫作業和聊天,他突然什麼也沒穿,就哼著歌從男生宿舍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了,醉得東倒西歪,還朝好幾個女生撲了過去,嘴裡不乾不淨地說著下/流話。」

「里德爾制服了他,威夫特找來了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給他灌了醒酒藥,他才迷迷糊糊回過神來。太噁心荒唐了。」柳克麗霞厭惡地說。

帕薩莉和米莉安彼此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找到了同情和慶幸——那些女生可真夠倒霉,以及幸虧沒跟這種人一個學院。

「他以後完蛋了,」柳克麗霞一慣溫和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樂見其成,「婚事肯定泡湯,除非找外國人。」

看她們兩人一臉驚奇,她微微一笑補充道:「弗林特家到他父親這一代,只有兩名男性和一名女性,只可惜叔叔是啞炮,姑姑早就跑去了美國。他父母也只有他和他妹妹兩個孩子,被寵得不像話。」

弗林特走後,格林格拉斯又一次在帕薩莉去盥洗室時找到了她。

「謝謝你,弗林特不在了以後,其他人收斂多了。他已經在申請加入決鬥小組了。如果以後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請你儘管開口。」

帕薩莉沒說話。她不敢肯定這裡面哪裡有湯姆的手筆——到底是弗林特和其他幾個人突然的反常發揮,諾特的失蹤還是弗林特在公共休息室里的所作所為,亦或都有——畢竟,諾特作為斯萊特林的副隊長倘若在賽場上做出陷球隊於不利的境地,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但——也說不準,她並不了諾特這個人。而且弗林特在公共休息室做出那種舉動,也很難說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若看看這件事的受益方——除卻麥克尼爾擺脫了弗林特的欺辱外,諾特成了斯萊特林球隊隊長,一種可能性便浮現了出來:諾特跟湯姆聯手,格林格拉斯見機行事,也參與其中——據悉,這次導致弗林特轉學的直接原因就是公共休息室事發后,幾個女生的父母直接找到了學校,其中就有格林格拉斯的父母。

只是不知道湯姆是否清楚格林格拉斯的參與。

很快,這一猜想得到了間接證實。斯萊特林在失去了弗林特后,迅速重整旗鼓,一舉打敗格蘭芬多,拿下了今年的魁地奇冠軍。這之後,諾特提拔了好幾個人上來,並同萊斯特蘭奇一道,加入了決鬥小組,跟湯姆說話的頻率明顯增多。

而在走廊或者別的地方碰見時,格林格拉斯則會更多地跟她打招呼。

「其實隊里一直存在矛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后,阿爾法德也在某個霍格莫德日告訴了她們隊內的情況,「格林特在的時候,隊里就已經隱隱分為了三派,純血派,混血派和中間派。但格林特本人不是太在意血統問題——至少打球方面並不太在乎,因此矛盾一直沒有爆發,大家明面上都還配合無間。可他畢業后,弗林特成了隊長,事情就變了。他是個極端保守又喜歡彰顯權威的傢伙,特別喜歡用那套歧視的把戲強調自己的地位。而勞倫斯和另外幾個人又慕強,因此煽風點火,致使好幾個不錯的混血隊員離隊。本來中間派的很多純血隊員對此視而不見,但混血隊員走了后,人手短缺,剩下的人得加大訓練,還不能請假,很多就對弗林特漸漸產生了不滿。諾特就是其中之一。萊斯特蘭奇他們本來舉棋不定,可後來興許是諾特說服了他們,他們關係就變近了。」

「但這次弗林特的事,從頭到尾都透著怪異,」說到這裡,阿爾法德頓了一下,米莉安也附和地說了句:「的確,弗林特不對勁,就像是中了咒一樣。」

「但奧平頓夫人沒在他身上檢查出來哪裡不對——我跟你們說過嗎?初賽一結束,他就去醫療翼檢查了。後來出了公共休息室的事,斯拉格霍恩教授趕到時也給他檢查了,除了喝醉外,也沒發現哪裡不對。

再說這兩次事件發生的間隔很微妙——就像是要故意把他攆走一樣。接著,弗林特轉走後,諾特和萊斯特蘭奇沒多久就加入了決鬥小組,並跟里德爾的關係近起來。要知道,之前雙方關係非常一般,決鬥小組最高調、最受歡迎的時候,他們也持觀望態度。」

「你的意思是,諾特從里德爾那裡得到了幫助?」米莉安眨了下眼,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安地看向帕薩莉。帕薩莉則垂下了眼帘——不這樣,她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不得不說,阿爾法德真的很聰明。但她也由不得擔心,是否還有更聰明、但保持低調的同學也察覺到了這一切。而且,更重要的是,連同學都有所發覺,那麼教授們呢?

「我沒有證據,只是猜測罷了。」阿爾法德謹慎地分別看了她們兩個一眼,把聲音壓得更低了,「雖然我不喜歡弗林特,這件事也沒影響到斯萊特林獲得獎盃,但我認為我們該小心點。」

「你是說,跟里德爾保持距離嗎?」這回,帕薩莉問。

阿爾法德點了下頭,「但我覺得目前沒必要退出決鬥小組。事實上,小組不乏益處,尤其在如今的世道下,有個機會練習和提升自衛能力再好不過。」

「所以,你認為弗林特是被陷害的,而諾特和里德爾都參與了?」米莉安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邊問邊在桌下捏緊了帕薩莉的手。

「我只是提供了一種可能性,」阿爾法德聳了下肩,掃了帕薩莉一眼,「小心點沒壞處。」

而儘管最終也沒有直接求證,可事實看來,不論是她的,還是阿爾法德的猜想,都跟真相相差不遠。

霍格莫德之行回來后,下午在密室訓練時,帕薩莉忍不住提醒了湯姆——

「接下來你該小心點,弗林特身上接連發生兩件事,未免太過巧合了,說不定會引起教授們的注意。」

「如果你注意收集信息,認真觀察教授們,就會發現,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好,校長也罷,大部分老師都屬於一類人,」他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隨即將眼睛轉而放在密室柱子上的蛇形紋飾上,還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紋飾立刻動了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這就是他們的行事風格。還記得轟炸時,你接受審判的事嗎?我寫了信給迪佩特校長,他沒有回信。開學后,他把我叫到辦公室,說這件事他無能為力。然後我才去找了維爾比拉夫教授。她倒是一聽完事情的經過,就表示願意給你作證。可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人性。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幫助你對校長來說只有麻煩——是跟魔法部對著干,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想大多數情況下,人們都會選後者。你是優等生的情況下,都還是這樣,你覺得,像弗林特這樣的留級生,會如何呢?先是因為一己私利把隊友關起來,再出於放縱而冒犯女生,何況受害者的家庭一樣不好惹,換做校長和教授,你會如何呢?

而且,這件事的結果是好的。弗林特離開,斯萊特林隊內的矛盾——我相信布萊克肯定告訴你了吧——解決了;飽受欺凌的混血獲得了自由;斯萊特林獲得了榮譽;學校趕走了一個丟臉的、只會帶來麻煩和恥辱的留級生;決鬥小組也多了幾個真誠有用的成員。沒人會覺得這樣不好。

更何況,凡事都要講求證據,不是嗎?」

他不緊不慢地輕聲說著,接著轉過頭來,慢慢拔/出了魔杖,冷淡地說:「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該練習了。閑話到此為止。」

很明顯,他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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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帕薩莉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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