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判我女兒有罪24

穿越女判我女兒有罪24

謝遇青提出要購買這隻建盞,江聽雨還覺得挺意外的,畢竟這雖然是她的第一件作品,她自己尤為鍾愛,但相比於其他的確實工藝粗糙很多。

不過轉念一想,江聽雨又覺得不奇怪了,謝遇青的家境好像不是很好。

但江聽雨還是搖搖頭,「抱歉,這件作品對我有特殊意義,是非賣品,謝公子可以看一下其他的。」

謝遇青聞言像是有些失落的樣子,此刻的他穿著一件厚重的棉服,不似那些個京都貴公子,人人都能身著一件大氅避寒,但他氣質從容,眉眼清澈堅毅,像挺立在懸崖邊的青松一般,一眼就讓江聽雨想起了一句詩,這首詩是江聞雨所作的……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謝遇青也只是失落了一會兒,就笑道:「流芳閣眾多佳品,我覺獨愛這隻群青,群青色的釉本就難得,雖貴店也並不是沒有,可在下都覺得不如這一抹似煙似羽的幽藍得我心,玄色的盞身是它最好的襯托,它就像是開在山澗幽谷的幽蘭花。」

這話讓江聽雨愣住了,下一秒她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你怎麼這隻建盞的名字叫做群青?」

不可能啊,這是她取的名字,只有爹娘知道。

謝遇青也愣了一下,繼而也笑了,冬天讓他的肌膚白了些許,但依舊夠不上白皙的程度,有點像小麥色,他這一笑牙齒特別白皙乾淨,顯得口齒特別漂亮。

「我今天十七有餘,第一次接觸群青這種顏料,還是我考上了舉人,何知州贈予我的,群青的顏色艷而不俗,鄺廣有容,有品不盡的韻味,我覺得和這隻建盞很像。」

江聽雨垂眸,轉身從展台處取下這一隻名為群青的建盞。

人生難得遇到知己,哪怕別有目的,但此刻他是真的理解她的作品。

當初她開窯的時候,一見這隻建盞,見到那一抹群青色,就瞬間熱淚盈眶,不只是因為它是自己第一件拿的出手的作品,還有很多別人都讀不懂的過往。

她最愛的顏色就是群青色,一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歡這個顏色,還是因為得不到而一直耿耿於懷。

孩童時期,垂鬢的年紀,江家幾個年紀相鄰的姑娘開始學習字畫。

江州錄別的不說,但還是很重視後輩的教育,他偶然得到了一塊群青顏料,他在孫子孫女面前許諾,誰的蘭花圖畫得最好,他就切一小塊群青送給他。

群青這種顏料可以說是最貴的,還是有價無市那種,顏料取自青金石,大晉是沒有原料,得行船去到很遠很遠的,遠得她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小國,花費很多人力物力才能開採,研製並且運輸回來,可以說是一寸群青一寸金,就連宮中的御畫都很少會用到。

她真的好喜歡好想好想要啊,她很努力練習字畫,最終在一眾兄弟姐妹中脫穎而出,江州錄還是信守承諾,把那一小塊群青給了她。

可是這件事讓周氏勃然大怒,她和江州錄大吵了一架,就從她手中把群青給搶走了,當著她的面分給的她的孫子孫女,就連二房的庶子庶女都有。

她用這世上最刻薄的語言去踐踏她,說她痴心妄想,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她生來就是低賤的,不配這世上任何的好東西……

「先看看吧。」江聽雨將建盞取出來,遞給了謝遇青。

謝遇青很小心地雙手接過,細細地打量了一圈,他的手指因為常年幹活而變得比尋常少年粗糲,但骨節分明,依然看著修長好看,小巧精緻的建盞在他手中顯得更加精巧。

這一刻,江聽雨忽然覺得他和這建盞很配。

「十兩銀子,喜歡就帶走吧。」江聽雨忽然開口道。

謝遇青抬眸,眼帶驚喜,「江姑娘肯割愛?」

江聽雨搖搖頭,「割愛算不上,十兩銀子算價高了,它與我而言意義非凡,但確實是殘次品,難得遇到能欣賞它之人,是它的緣分。」

但見謝遇青的一身打扮,江聽雨又覺得自己這價開得可能有點為難人。

剛想說還可以稍微還價的,就見謝遇青已經拿出了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牌,輕輕放在了檯面上。

見江聽雨愣住了的表情,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在下好歹也是個年剛過十七的舉子,整個大晉都是少有的,此一時彼一時嘛,現在怎麼可能會掏不出十兩銀子呢?」

江聽雨對他的直白和坦蕩有些意外,「謝公子真是少年英才,倒是我小家子氣了。」

送走謝遇青之後,江聽雨在店裡站了好一會兒,心緒平復下來才去工坊。

而謝遇青,出門左轉就進了一家酒樓,早已經坐在窗邊的秦隨風和女扮男裝的江聞雨就朝他打招呼。

秦隨風看了一眼謝遇青手中精緻特殊的包裝盒,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流芳閣的,他昨天也派人去逛了一圈,畢竟是皇帝都關注的。

「謝兄去了流芳閣?」秦隨風狀似不經意地問。

謝遇青點點頭,「慕名去看一下,沒想到還真遇到了心頭好。」

「哦?」江聞雨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謝遇青可以說是個大山裡走出來的鳳凰男,他向來目標明確,對任何奢靡之物都不感興趣,她和秦隨風的情報青樓,譜曲作畫的都是他,捧出了一個又一個花魁,他也賺了不少銀子,但都沒有見他買一件好一點的衣裳,可以說是物質慾望極低了。

「謝兄是看上了寶物還是看上了美人啊?」

按理說江聽雨一個姑娘家說這種話,在眾人眼中無異於大家閨秀開黃腔一般驚世駭俗,可何況玩笑的女主角還很可能是她的堂姐,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可二人都知道她是什麼性子,看樣子都見怪不怪。

秦隨風還朝她輕笑了一下,調侃道:「你就別調侃謝兄了,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臉皮厚。」

兩人插科打諢間,謝遇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在進去流芳閣的時候,我在門口看見了三皇子和四皇子從裡面出來,四皇子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我們特地選這個位置就是在這兒看的。」江聞雨道,「宮中有流言傳出,江黎的女兒貌美似仙,沉魚落雁,皇帝之所以寵信江黎是為了他的女兒。」

謝遇青蹙眉,「怎麼會有這種流言傳出?」

「誰知道呢。」江聞雨輕蔑一笑,以前江州錄就做夢將江聽雨送進江家培養,好參加選秀,能直接當皇上的女人最好,畢竟皇帝正值壯年,要是能生下個一兒半女,對江家來說那都是質的飛躍,再不濟當個皇子的美妾,說不定壓到寶了呢?

「許是明年春選秀在即,江黎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呢?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萬刺史是皇帝的心腹,他和江黎的關係又好,那就代表著江黎是能通過萬刺史直接聯繫到皇上的,說不定是萬刺史也有了什麼念想呢,畢竟皇上年輕時的左膀右臂,也就萬刺史沒有往皇上後宮里塞人。」

……

三人說了什麼江聽雨一無所知,全身心投入到學習格物中,時間總是轉瞬即逝,根本就讓她沒有時間去琢磨一些有的沒的。

但今天流芳閣里發生的事兒,掌柜還是一五一十地和歲禾說了。

歲禾沉下了眸子,宮中這樣離譜的流言,不是有心人針對江黎傳的她都不信,還有這個謝遇青究竟是人是鬼還不可知。

但寵女兒還是最重要的,她直接找人滿京城去買群青去了,沒有她就雇船僱人到海外去開採,采一船回來!

當晚江黎也是黑著臉回來的,想來也是從暗衛那裡聽聞了流言。

「你知道這是誰傳的流言嗎?會是秦隨風嗎?」歲禾問。

江黎搖搖頭,「沒有證據。」

無從查起,宮裡又由不得他插手,但躲在背後像營溝里的老鼠一樣作祟的,也就那麼幾人,能在宮裡都安插眾多眼線,還能避過皇帝耳目的,除了男主秦隨風還有誰?

現在搞清楚他的目的,並還擊才是最重要的。

三天之後,大雪。

秦隨風子時便被屬下給叫醒了,一個噩耗讓他的疲倦瞬間消失無蹤。

「世子,我們在城郊儲糧草和鐵騎的地方被發現了。」

秦隨風瞳孔瞪大,那地方是開國功勛秦一山留下的,機關重重不說,就是當今皇帝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

但他顧不得那麼多,現在不能自亂陣腳,畢竟損失已經造成,這個窟算是廢了,裡面他多年儲蓄下來的東西也肯定是沒了,但現在不能讓人發現那是他部署的,甚至是有牽連都不行。

皇帝也因這一發現而勃然大怒,他沉沉地喘著氣,總覺得他凳子底下是吃人的惡犬,在虎視眈眈地想將他拆吃入腹,好取而代之。

「真的就這麼巧,這幾個守墓的人誤食了斷腸草死了,然後附近的山民被一隻散發著金光的松鼠給引進了洞穴?」

萬刺史都不信,但是現場又找不到蛛絲馬跡,那些山民也不像是演的,可那隻松鼠也沒有找到,但守墓之人都死在洞穴附近,引得山民驚駭之於報官……這也太蹊蹺了。

接下來的一整個月朝廷都人心惶惶,士兵經常一整隊一整隊地往城郊和城內跑,運回來的糧食讓皇帝都大吃一驚。

這兵器足以武裝一支上萬人的軍隊,糧草更是夠上萬人吃三年都吃不完。

是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這些?

「陛下,這些糧食很多都是琉璃國和加利國那邊的,兵器所用的生鐵也是……」

「好!好!好!」皇帝氣得咳嗽了一陣才連說了三個好字。

因為這件事,皇城的春節都沒有那麼熱鬧了。

春節過後,一件更晦氣的事情發生了,江州錄帶著江家一干人等來了京都了,是江順帶來的。

江順心裡真是苦逼,他對著江黎哭訴,「對不住了,三哥,真不是我這個做弟弟的坑你,大哥和你不在,二哥已經廢了,嫡母她瘋瘋癲癲的,二哥那兩個嫡子還不知道被誰給引誘帶壞了,沉迷賭博,老爺子攢下的那點子棺材本,都被他們得偷走了,二嫂她走投無路整天到我書院鬧騰,我工作都沒了!嫡母她現在中風癱了,這一家子我要是不管,他們就真……」

真死在一起了,這幾個最江順不敢說,但是江黎明白,江州錄和周氏死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畢竟父母亡,需丁憂。

歲禾和江黎對視了一眼,心中就都有數了。

這二房的兩個嫡子很可能就是江聞雨給害的,有仇不報不是她的性格。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擔心江州錄和周氏受不了刺激死了,影響她爹科考,但她敢這麼做就是無所畏懼了,她和江然還有齊氏的裂痕,已經深到她不顧自己父親的前程了。

也是,江聞雨在京都混得風生水起,多少炮灰衝上去給她當墊腳石踩啊,她憑藉醫術震驚世人,也結交了不少達官顯貴,日子過得好不精彩,江家也很重視她。

太精彩了,歲禾覺得不爽,她這AAA專業下水道添堵的高手,給江順指了一條明路。

「大哥這個嫡長子還在,二哥的親哥哥,也是分了最多家產的,如若讓我們兩個庶子家承擔照顧兩位老人家,和二哥的家眷的重任,豈不是陷他於不義之地?這樣不好不好。」

「現在大哥已經去了陰山江氏的府邸,在本家的族學讀書呢?侄女江聞雨的醫術了得,很得本家的看中,相信她醫術這般好,定能治好她親祖母的中風,且陰山江家這等世家大族,最是念情面,也最講孝道禮法,公爹他是本家族學出去的,想來他們不會不留情面,也應該很支持大哥奉養雙親。」

江順眼珠子一亮,彷彿看見了曙光,「陰山江氏在哪?」

歲禾招呼了管家過來,吩咐他帶一些人送江順一行人過去,便道:「四弟,真難為你走這一程了,你三哥不在家,等他回來我讓他去陰山江家找你。」

江順這個人精立刻搖頭,「我就不在陰山江家久留了,送人上去我就下來,應該是我這個做弟弟的上面拜訪三哥才對。」

而江聞雨剛回到江家,還不知道歲禾已經給她送了超級大禮包,在院門口就聽到了好些熟悉的哭聲時,她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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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養的崽全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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