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嬸是個好人
姜塵聲音壓低幾分：「思雪，這是……」
「你走後不久，我就發現自己有了奇奇。我怕爸媽知道，就沒有回家住，在外面租房子，偷偷地把奇奇生下來。後來，事情爸媽知道，爺爺也知道。他們要把奇奇送人，我死活不肯，最後爺爺把我趕出司家。媽媽開車送我，回去的時候發生車禍，一雙腿都被……不久后，爸爸昏迷，說是中毒。二叔安排人，把爸媽送到我這裡……」
「所以，這些年你一個人要養著三個人。可是……」
姜塵還是不解，司思雪可是畢業於國外名校的高材生，是真正有才能的。以她的能力，不應該到這一步的。
「爺爺他放出話，西城沒有人敢用我，前幾年帶著奇奇也沒辦法出去工作。後來，手中的錢用光了，就只能去給人家洗洗碗，撿些垃……」
姜塵伸手抱住她：「為什麼不給我電話？也怪我，我為什麼就不來找你呢？怪我，都怪我！這些年真的苦了你。」
「沒什麼！奇奇是我執意要生下來的，當時就已經做好準備獨自把奇奇撫養長大的。奇奇的名字，叫司午奇。只是，世事難料，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奇奇失蹤，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思雪，不哭！有我在，咱們以後都會變好的。」姜塵深吸一口氣，止住心中的悲傷：「我想我應該做點什麼，思雪，咱們先換房子，然後送爸媽去醫院，該治的還是要治，好不好？」
「我……」
「我都來了，現在可就容不得你說不『字』了！聽我的，乖。」姜塵的話，讓司思雪臉頰上冒出一絲紅暈，點了點頭。
見她沒有反對，姜塵鬆了口氣，放下兒子，掏出手機撥通雷翼王的電話：「通知孫青牛，讓他以最快的速度來西城。」
司思雪在旁邊聽著，臉上震驚之色：「姜塵，你說的孫青牛，可是醫聖孫青牛？」
「嗯，就是他。讓他來，治好爸媽的把握應該更大，你說是不是？」
「可……可是我聽說，孫醫聖出診，診費都是七位數起步的，再加上治療費，至少都得花上千萬。姜塵，我……我沒錢了。」
「沒事，錢我這有呢！」
說著，姜塵從袋子中掏出一張黃金卡，遞給司思雪。
「拿著，以後要想買什麼都可以，有我在，你不會沒有錢的。」
「四行通用的黃金卡，這……你怎麼有這樣的卡，我聽說，全世界只發行了三十六張。姜塵，你不是說你是個小兵嗎？怎麼會有這種卡？」
司思雪是真的驚住。
黃金卡，四行通用。
那可不是四個小銀行，而是花旗、瑞史、夏銀、北國四大銀行。這四大銀行，掌握著全世界的經濟命門。四行通用，也就是全球通用。而且，不只是消費無限制那麼簡單。憑著這張卡，可以在世界各國享有諸多特權。對一般的有錢人來說，做夢都不敢這樣做的。普通民眾，那是聽都沒聽到黃金卡一事。
「思雪，人會變的。六年前我是小兵不假，但六年後的今天，我自然已然不是小兵了。」
「那你是……」
「鎮北王，你信嗎？」
姜塵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猜我信不信呢？」司思雪接過卡，卻是又塞回姜塵的口袋。
「怎麼，還是不相信？」
「相信，但你都說了。有你在，我不需要這卡。」司思雪臉上再次露出紅暈。遙想當年，自己就是這樣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砰砰砰……砰砰砰……
門被人大力敲響，驚醒了卧室內的人。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害我，救救我，救救我……」
聽到這叫聲，司思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衝進卧室摟住床上翻滾叫喊的女人：「媽，我在這，您別怕，思雪在這呢，您別怕，別怕……」
姜塵伸手捂住兒子的耳朵，臉色凝重。
一個昏迷不醒，一個癱瘓加精神病，再加上一個小孩子，真不敢相想象，這些年她一個人是怎麼撐過來的。
奇奇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姜塵，輕聲道：「爸爸不怕，媽媽說，外婆這是在唱歌給奇奇聽呢。」
「是嗎？那奇奇喜歡聽嗎？」
司午奇搖頭，咧嘴笑了：「外婆唱的沒媽媽喝的好聽，每晚，媽媽都會唱歌給奇奇聽的，可好聽了。」
「是嗎？」姜塵露出苦澀的笑容。
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以後，要好好地彌補。
敲門聲不斷，姜塵單手抱著兒子打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個黃頭髮的中年婦女。看到開門的是個男人，婦女怔了下：「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六嬸，他是奇奇的爸爸！」
司思雪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安撫住母親，她生怕姜塵與人起衝突，又連忙走出來。
「你就是那個不要臉的負心人？你看看，你看看她們母子都過成什麼樣子了？要不是六嬸我收留他們，告訴你，現在一家早已經住橋底下去了。」
六嬸像審賊似的上下打量著姜塵，隨後伸出肥厚的大手：「你回來也好，四個月的房租一共兩千四，水電費加一起四十，你給我吧。」
六嬸說著，手裡提著的塑料袋卻是遞給司思雪，示意她拿著。
姜塵看到袋子里裝的是些青菜，還有一塊半斤左右的五花肉。
對於她方才的行徑，姜塵有些不爽，因為她驚醒了岳母娘。但現在，姜塵心裡的不悅消散了。
放下奇奇，伸手在袋子里摸了幾下，露出尷尬的笑容：「六嬸，你看能不能過會再給你，我現在身上也沒錢。」
這是沒辦法的事。
以前在北冥軍內，姜塵根本就不用花錢，而且，他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匆匆換了套衣服，帶上黃金卡，哪裡還想到要帶現金在身上呢？
「切，男人！」
六嬸一臉鄙夷地看著姜塵，然後拍了拍奇奇的腦袋。
「奇奇，你長大了可要努力賺錢，讓媽媽過上好日子，可不能學某些人，知道嗎？」
「哦，知道了六嬸。」
「奇奇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