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駮馬(本篇終章)
竹林里一如既往的清凈,綠綠蔥蔥的桂竹高聳入雲,偶爾有片青翠的竹葉,伴著悅耳的鳥鳴,搖曳著飄下。
陸彥離開密室,便大步流星的趕向小胖子家,路上遇見村民,都會一一行禮。這些日子,村裡一些外地做生意的,在富貴人家做長工的,能抽身的都已回來。
走到宵雨家,看到他正陪家人聊天,小胖子在院落里耍著木劍,那個少年卻是沒有看到,估計是到哪修鍊去了,見過禮,陸彥向宵雨說明來意!
「我自無意見!只是不知道叔叔嬸嬸……意下如何?」宵雨微微皺眉,他們邊向竹林走去,邊聊著。
「宵雨哥放心,我自有把握勸服爹娘,不然也不會跑來找你!」
陸彥相信以父親的性格,他定會雙手贊成,唯一擔心的的就是母親關憂自己,不想讓自己犯險,恐怕到時又得把夏達扯出來。
這時他們走到祠堂旁邊,如今被宵雨命人里裡外外修葺一番,已煥然一新。
「如此甚好!」宵雨笑道,「我又多了一大助力!」
雖然這幾日幫助村民忙裡忙外,可他依舊精神奕奕,臉上不見絲毫疲憊之色。
這是修鍊到一定境界,神明氣通的表現,可以無時無刻吸收元氣。若是到了宗師境,更是不吃不喝也餓不死,因為元氣就是最好的補品!
可是修者大多不會如此,吃喝拉撒亦是修行!
陸彥又向他請教了一些江湖常識、修行經驗心得。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再說宵雨的境界、實力都比自己高明太多,理應虛心求教!
宵雨也絲毫沒有藏拙,把陸彥當成自己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直到晌午,陸彥才回家,剛進門,就聞到陣陣飯香。陸彥笑著咽下口水,迫不及待的鑽進廚房。
「回來了!可餓壞了吧!」看著陸彥回來,梅蘭炒著青菜,笑問道。
「哈哈……看他猴急樣就知道了!」陸雄添著柴火,大笑道,鼻尖上不知何時沾上了黑灰。
這幾天因為喪事的緣故,他們都有沒出海,閑時便建船。另外在島上得到的靈芝、族長送的老參等也都分配好,宵雨還給那些逝去諸位叔伯家屬許多銀兩!
梅蘭很快把飯做好,她做的飯不僅色澤鮮美,而且清香撲鼻,單是瞧一眼、聞一聞就讓人食慾大增。
「今日和宵雨哥商量,想要陪他一起去魚幫!」一家人樂融融的邊吃邊聊,陸彥很享受這種溫馨,略一斟酌,扒著碗中的噴香白米飯開口道。
「好啊!去吧!家裡你不用擔心。」陸雄吃起飯來依舊大吃大嚼,狼吞虎咽。
「你還太小,那裡沒人照顧,聽說還經常打打殺殺的,還是別去了吧!」梅蘭停下夾菜的動作,擔憂的說道。
「不小了!你都沒見,小彥在島上可威風……」還沒等陸彥開口,陸雄便一抹嘴,唾液橫飛的介面道。
可是他激動的描述還沒說完,便被梅蘭埋怨的瞪了一眼,剛到嘴便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陸彥呵呵一笑,分別給爹娘夾了大塊雙色靈芝,說道:「娘你儘管放心好了,宵雨的為人大家都看在眼裡,相信他絕對不會虧待孩兒!」
看著梅蘭還要開口,又連忙接著道:「這也是夏達先生的意思。」
因為石頁先生的緣故,村民們對儒林學士都十分敬重,再加上夏達與陸雄很熟,梅蘭雖明知此事已成定局,還是忍不住勸道:「真的非去不可嗎?」
而陸雄也不再出聲,只是悶聲大口吃飯,毫不在乎。那兩天的經歷,讓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了近乎盲目的自信。
看著母親滿臉關切,陸彥心中溫暖,放下碗筷,握著母親的手,緩緩開口:「娘!我向您保證會好好的,並時常回來!」
梅蘭自知挽留不住,也只好妥協,邊向陸彥碗中夾些魚肉邊說道:「快點多吃些,出了門難吃到娘做的飯菜了!」
……
以後的五天,陸彥很少再去竹林,幾乎一直陪伴父母。第六天時,宵雨便告知即將啟程,梅蘭千叮嚀、萬囑咐,紅著雙眼直送到村門口。
看著母親滿臉不舍與憂切,陸彥鼻子一酸,差點落淚,終究下狠心,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宵雨在遠處等著,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陸彥,輕輕拍下他的肩膀,看不出悲喜,開口道:「你要習慣!」
陸彥握緊在向夏達辭別時,傳給他的鬼頭刀,堅定的點點頭。
這時,那個少年牽來坐騎,陸彥識得此獸,在中曾有記載,
『狀如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啼如鼓音,其名曰駮,是食虎豹!』
駮馬已算不得真正意義的馬,頗具凶性,普通駮馬有著千斤力氣。夏達曾說過,便是用它來衡量修者實力的,比如陸彥此時便是有著三駮之力。
不單如此,它還是一種很好的代步工具,體力持久,奔如迅雷,翻山越嶺更是不在話下,比起普通馬匹來,要優秀十倍不止。
不過駮馬乃群居性野獸,且野性難馴,很難捕捉,更別提馴服啦!也正因為如此,它的價格才高得離譜,一匹就要賣到千兩白銀!
可依舊有很多大富人家對此趨之若鶩,能騎上一匹駮馬,不單是身份的象徵,而且它還是不可多得的衷心護衛!
不錯!駮馬的攻擊力不可小覷,它們的實力亦分三六九等,普通駮馬,雖只有千斤力氣,但!它的戰力卻幾乎趕得上一般儲氣二層修士,可想而知,更為強大的存在,它們的實力又當如何!
「如何!能否駕馭?」宵雨打斷了陸彥的思緒,似笑非笑的問道。
「正要一試!」陸彥輕笑,左手握著大刀,躍上駮背。
「咕!咕!」可能是覺得陸彥年小,駮馬很明顯的不屑,發出兩聲啼叫,躍起前蹄,左晃右擺,想把他甩下背去。
「哼!」陸彥一聲冷喝,雙腿夾緊馬背,探出右手握住其獨角,氣運丹田,使出類似於千斤墜一樣的功夫。
駮馬只覺得背上重愈千斤,彷彿駝起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小山,兩隻前蹄砰的一聲砸落在地,濺起陣陣灰塵。
「咚!」它沒有就此屈服,反而仰起頭髮出敲打大鼓一般的悶吼。
不錯!這也是一種精神類攻擊,可是完全無效。在陸彥強大的意志面前,這類攻擊顯得是那麼地蒼白無力。
「還不受服!」陸彥輕斥,不再保留,用力更甚。
駮馬再難擺動得了,四肢亦有些發顫,虎爪都有陷入地下的趨勢,終於嘶鳴一聲,低下了它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