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臉
「這些東西都太髒了，要好好洗洗，趕緊的。」
球球跳來跳去地指揮桔梗幹活，桔梗兩眼彎彎地聽從指揮。
當將收進來的東西全部清潔整理好，已是子時。
桔梗閉著眼喝下一碗，一直溫在燉鍋里的雞湯。
因為加了鹽的原因，雞湯更加的鮮美。
她迷迷糊糊地將碗放在床頭柜上，嘴上的油漬都來不及擦，四仰八叉地躺大床上秒睡。
小嘴不時地叭嗒一下，黃瘦的小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睡得昏天暗地的桔梗是被球球扎醒的，她揉著眼暈暈乎乎地爬起來。
「還不快出去，太陽都曬屁股了。」
迷糊的桔梗一下子被嚇醒，連滾帶爬地閃出空間。
別看她小，連續使用幾次空間，桔梗已經準確地掌握了進出的規則。
使用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桔梗從來沒想過，空間應不應該存在的問題。
無知者無畏！
活著都困難，出現一個關心她、愛護她的球球，已完全取代了缺失的父兄位置。
陽光從竹門的縫隙透進屋內，桔梗連忙搬動抵在門后的大罈子。
不知是因為睡了一個好覺，還是因為吃了兩頓飽飯，桔梗搬動大罈子變得容易了許多。
打開竹門的桔梗，迎面撞上姚山杏直直盯著她的眼神，邁出的小短腿一頓。
「娘，你起來啦！」
「你昨天賣野豬的錢呢？
給我！」姚山杏不容商量地道。
同時伸出雞爪般粗糙不堪的手，掌心向上……
「娘，都買東西了，還買了一隻母羊，一隻小羊。
等母羊生了小羊，麥冬就有羊奶喝了……」
桔梗一臉求表揚地望著姚山杏，將她買的東西一一數給她聽。
「誰叫你買那麼多東西的，你問過我了嗎？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是餓死鬼投胎啊！
去把糧食搬到我那屋去，還剩多少錢全交給我。
有點錢你就揣不住，跟你爹一樣犯賤！」
姚山杏罵罵咧咧地推開桔梗進屋搜羅東西，憎惡的臉沒有一點美感，也根本沒管被她推撞到牆邊的桔梗。
倍受打擊的桔梗，迷茫、傷心、不知所從……
她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甚至連她自己都是多餘的……
「沒長耳朵嗎？
還不把羊趕出去吃草，是想餓死你弟弟不成？」沒聽到動靜的姚山杏，不滿地吼道。
桔梗覺得她又回到了沒分家前，好像一切又在繼續，她討厭這樣的生活。
空間內的球球氣得『咻』地飛出，變身扎在姚山杏的嘴巴上。
【讓你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欺負小桔子，我扎扎扎扎……】
「啊~」
正在為罈子里的新大米，咽口水的姚山杏，尖叫著跳起來，用力地拍打著嘴唇……
嘴唇黑紫腫得如香腸的姚山杏飛也似地躲回屋子，一陣噼叭關門后沒了動靜。
沒一會兒，屋裡傳來小貓的哭聲……
桔梗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發情況，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球球悄悄閃回空間偷樂，他才不會告訴桔梗，是他的傑作。
【死女人，欺負一次小桔子，他就教訓一回，嚇死她！】
桔梗眼皮一垂，將補好的兩隻鍋拿出去準備做早飯。
她可沒有挨罵就不吃飯的習慣，再咋說也是她掙回來的糧食，憑啥不吃。
桔梗覺得她娘的性子，是越發的不討喜，剛才的那副嘴臉太像李朱氏和苗大妮了。
一看到她那樣子，桔梗連帶著那兩個老女人也不喜歡。
更別說叫她們了！
廚房裡的引火柴一片葉子都沒有，角落裡還有一小把昨晚帶回來的樹枝，水缸里更是沒一滴水。
桔梗見簡易灶上擱著煮紅苕湯的瓦罐，近前一看裡面空空如也，但還留有餘溫。
桔梗氣得頓腳……
回屋將黑面全收進空間，翻出昨天買回來的一把舊鐮刀。
銹跡斑斑的刀刃上有兩個豁口，刀面只有兩指寬，好在刀柄還完整。
桔梗對此還是比較滿意的，只要磨鋒利了，就是一把好鐮刀。
她背上背簍，趕著兩隻羊上山去。
山腳下的旱地里，村民們揮著鋤頭翻土，為秋播做準備。
勤快的小孩兒，有的幫著撿地里的草根，有的在四處扯豬草。
桔梗不想讓人太早知道她家有羊的事，便轉到山的另一側。
這一面因為大石塊多，開荒也沒人來，更不會有小孩兒來玩。
村裡的男孩兒都比較皮，喜歡四處跑，這裡的大石塊曾是他們最喜歡玩的地方。
去年十月，村裡有十來個小孩兒到這裡來玩。
一個小孩兒不慎摔在一塊大石頭上，當場腦袋就炸了，血流了一地。
村裡的大人們警告小孩兒，不準到這裡來玩兒。
但貪玩的小孩兒，早把教訓忘到腦後，結果又摔殘了一個。
從那以後，村裡的大人小孩子都不敢來這一側。
過去那麼久，桔梗也沒啥可怕的，她家就住在這附近，肯定會常經過這裡。
沒人來玩，正好可以在這裡放羊。
青翠茂密的野草中時隱時現著石塊，一塊約五十平的野草長得最是茂盛。
「咩~咩~」
兩隻羊發出歡快的叫聲，奔入茂密的草叢中。
桔梗怎麼覺得，兩隻羊睡一覺精神好了許多，好像聲音都大了些。
地上突然出現的一堆堆羊糞，羊嘴動得更快了……
沒養過羊的桔梗，也不明白這是好還是沒好，餓得飢腸轆轆的人爬上一塊大石頭。
將背簍擋在前面，桔梗手裡出現一碗白米飯，驚喜得她大眼左右環顧。
一個裝著雞肉和湯的粗碗，再次出現在她手中。
飯是昨晚臨睡前煮在電飯鍋里的，桔梗沒想到的是，只要她一想鍋里的飯菜，都可以裝好出現在手中。
有飯有肉吃的人，根本沒去考慮這一切的不合理。
在桔梗眼裡，只要有得吃就成，球球是永遠不會害她的。
飽餐一頓的桔梗，很快將碗筷收進空間，擺開架式開始她的磨刀大業。
磨刀當然不能缺了水，桔梗只要想著水，手裡就會出現一小股清泉。
有如神助的技能，讓她覺得磨刀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