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故意冷落
後半夜,張吉祥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皇上真要把貴妃娘娘當成心上人,那他誓必也要對貴妃娘娘忠心耿耿才是。
翌日,張吉祥抽了個空,去到錦陽宮見秦昭。
秦昭覺得張吉祥看自己的表情不對,尤其張吉祥還特意過來告訴她昨天晚上蕭策睡晚了,這是幾個意思?
秦昭琢磨不透張吉祥的意思,輕咳一聲道:「這等小事就不必跟本宮說道了,讓皇上知道本宮事無大小都摻和一腳,皇上只怕不會高興。你可還有其它事?」
張吉祥想了想,「沒有了。」
秦昭一愣,愈發覺得張吉祥奇怪:「沒事就回皇上跟前伺候吧。」
「是,奴才告退。」張吉祥恭身而退。
秦昭目送張吉祥走遠,才問寶珠:「你有沒有覺得張吉祥很奇怪?」
像他這種大紅人,平時忙得跟什麼似的,今天沒事還往她跟前湊,甚至還把蕭策的作息告訴她,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是有點奇怪。」寶珠的注意力不在張吉祥身上,而是在自家主子身上。
她瞧貴妃娘娘今天好像正常了,好像昨兒的失態只是錯覺。
養心殿內,蕭策忙完一輪發現不見張吉祥。
直到張吉祥回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你去何處了?」
張吉祥如實作答:「奴才去向貴妃娘娘請安了。」
一聽到是去向秦昭請安,蕭策心念一動,又不禁想起昨兒個那個讓他回味許久的吻來。
「貴妃可還好?」蕭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娘娘臉色紅潤,心情似乎也不錯。」張吉祥老老實實作答。
蕭策沒再問。
他覺得因為一個女人拋下政事不理會,這是很不智的行為,也不似他這個帝王的作派。
故而他想著冷卻秦昭幾日,不去見她。
時間長了,或許他對秦昭的那份悸動便會消散無蹤。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他埋頭於公務當中,不再去錦陽宮走動,也不曾詔幸秦昭。
好像經歷了幾天時間,那份悸動也漸散無蹤。
至於宮外散播流言者,一到時間便全部抓了起來,當眾便絞了舌頭。
養心殿里恢復了平靜,錦陽宮的秦昭也得以緩一口氣,只要不見蕭策,便什麼事都沒有。
那天一個意亂情迷的親吻,似乎隨著時間過去,感覺也淡去,這於她而言是好事。
最好接下來十天半把月甚至一個月都不見蕭策才好。
不光是秦昭打著這樣的盤算,蕭策也覺得最近去錦陽宮的次數太多,見秦昭的次數也過於頻繁。
或許這就是上回會有那種奇怪感覺的根本原因。
蕭策有意冷著秦昭,秦昭也有意避開蕭策,這一回兩人倒是不謀而和。
這樣的情形讓張吉祥百思不得其解,他還特意去找秋水詢問這件事。
「我又不是皇上,哪裡知道皇上的意思?皇上忙於政務,平日里也沒有多少時間在後宮走動,你且當皇上太忙好了。我可警告你,別再自作主張了,以免皇上怪責。」秋水最近閑得很,但也覺得這樣的悠閑日子難得。
有時候她還在想,如若有機會能離宮,自己也攢了些銀子,或許還有機會出宮。
當然,這事兒她也只能在心裡想一想。
張吉祥跟秋水聊了一會兒,卻也想通了。皇上和貴妃娘娘都是厲害的人物,皇上不找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也沒找皇上嗎,這不正好?
這天蕭策去壽康宮向太皇太后請安。
於是太皇太后發起了牢騷,「昭丫頭也真是的,這些日子都不來看望哀家,倒是寶玉做的美食每日準時送到。哀家打聽過了,那丫頭最近不忙。阿策,你可知昭丫頭是怎麼一回事?」
老人家還不知道這兩人的盤算,自然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故意避開對方。
蕭策也正意外每回來壽康宮為何都不見秦昭,敢情那個女人不曾來向皇祖母請安。
「朕忙於政務,倒是不知貴妃最近如何。」蕭策的眼神瞟向窗外。
外面淅淅瀝瀝下了一場雨,風中還夾雜著泥土的腥味,他一時間有些不專註。
「你政務再忙也要去後宮走動走動,哀家可聽說了,你已有十餘日不曾在後宮走動。」太皇太后語帶苛責。
她心裡喜愛秦昭,卻也知道阿策是帝王,膝下只有阿原一個皇子是遠遠不夠的。
即便是為了傳宗接代,阿策也得勤快點在後宮走動。
「是孫兒的錯。」蕭策不想忤逆太皇太后,便虛應道。
因為怕太皇太后念叨,他出了慈和宮。
雨還在斷斷續續地下著,雨水很快濺濕了龍袍,蕭策失神地看著,突然有點空虛。
「皇上去何處?」張吉祥見蕭策遲遲不開尊口,不敢隨便拿主意。
恰在這時,寶玉撐著傘,手提食盒過來。
看到御駕隊伍,她第一時間向蕭策問安。
蕭策看著寶玉的頭頂,想起了秦昭:「貴妃最近忙嗎?」
寶玉一愣,覺得自家娘娘閑得很,很多時候都在陪小殿下。
她不敢說謊,便照實道:「相較於前些日子,貴妃娘娘最近好多了,有空暇時間。」
蕭策沒再繼續問,一揮龍袖,御駕隊伍便在雨中走遠。
因為蕭策沒說去何處,張吉祥不敢擅作主張,他不時看一眼御輦上的萬歲爺,只見他薄唇輕抿,黑目沉沉,不知在想什麼,情緒似乎不好。
蕭策確實有心事。
他故意冷著秦昭,是不是被秦昭看出來了?那個女人素來聰慧敏銳,他故意冷落,她便也識趣地不在他跟前露臉,是這樣么?
她倒是頗為上道。
這時不知經過了哪座宮殿,蕭策開了尊口:「朕去裡面坐坐。」
這座宮殿正是雍和宮。
蕭策突然大駕光臨,讓死氣沉沉的宮殿頓時有了生機,哪怕還是在秋雨籠罩之下,因為歡聲燕語,立刻變得熱鬧起來,再無此前的沉寂。
眾美紛紛出來接駕,為首之人正是雲冉。
今日她穿著玉色長裙,臂挽粉色披帛,束著腰峰,纖腰細得跟春天的柳條似的,行走間皆是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