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蔚r風的回憶
那老者聽夏子陽說出『炎皇』二字,略顯得意,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子,倒也挺有見識,還聽過老夫的名號。」
「光擴火勢,火增光華,由火聚炎,駕風燎原!百年來加拉帝國唯一擁有光屬xìng的御劍使,最強劍皇——炎皇蔚爎風,當是大名鼎鼎,便是吾等初涉此域之人,也極為欽佩……只是前輩,不是說您在百年戰爭開始沒多久就隕落了么?」夏子陽看著眼前的老者,不安的問道。
蔚爎風聽到隕落二字,一股難以掩飾的落寞和不甘之情湧上臉龐,甚至夏子陽發現,蔚爎風的雙手都因為激動而顫抖了起來。
良久之後,蔚爎風似乎心境略有平復,指了指石室道:「是,此地便是老夫的隕落之地,而那些屍骨,便是『離北六魔』中的四人,老夫的死和他們有直接關係!」
夏子陽也不敢插話,又掃了眼那幾具屍骸,心頭卻想,當時估計打得天昏地暗,戰況慘烈,不過這蔚爎風果然是最強劍皇,一個殺四個……
蔚爎風自不知夏子陽此刻心中所想,仍是說道:「當初拉爾斯曼帝國和亞馬昆草原上幾大部落發生了爭執,雙方即刻開戰,亞馬昆草原上的部落迅速結成統一戰線,將拉爾斯曼帝國打得大敗,時任拉爾斯曼統治者的林廣便求助『帝國聯盟』,『帝盟』也答應了拉爾斯曼的請求,組成了『聯盟軍』,我便是先鋒營的統帥。算上拉爾斯曼帝國單獨對抗亞馬昆部落的那兩年,前五年時,雙方各有勝負,我們勝在人多,對方勝在實力強悍。也就是那時,我才知道,這星月大陸到底有多大,能人異士也是層出不窮……」
夏子陽此刻已是盤膝而座,靜靜得聽了起來。
蔚爎風也不再站著,也伏低了身子,靠在一處石壁上,繼續說道:「你剛才說『百年戰爭』,看來這戰爭打了很久啊……在劍皇層次中,我的實力算是強得,原因便在於我體內那為數不多的光屬xìng。因為將這絲光屬xìng融合進了我的主屬xìng——火,所以這『火』屬xìng進化成了『炎』,讓我的實力大增,劍技也因此變得更為強橫。加之先鋒營中的兵士,校官,也都是好手,我們先鋒營在『帝盟』內部和『亞馬昆統一部落戰線』中都變得威名赫赫。而帝盟也將一些難度非常大,甚至是看上去不能完成的任務都交給了我們先鋒營。」
聽著蔚爎風的訴說,一幅崢嶸歲月,戎馬戰場的詩卷就在夏子陽腦海中展開,彷彿號角就在耳旁吹起,眼前便是那短兵相接的激戰。
只是接下來蔚爎風卻是話鋒一轉,低沉了下來。
「和『離北六魔』的生死仇恨也便是那時候結下的。說到底,也是怪我太好強,太過在乎實力提升帶來的優越感。因為在一次會戰結束后,我在亞馬昆草原邊陲的凌霄山上得到了『龍煌劍』……」
夏子陽奇道:「龍煌劍?」
蔚爎風點了點頭:「是,就是龍煌劍,十二神兵之一!」
面對接連出現的,聞所未聞的陌生詞語,夏子陽瞪大了眼:「十二神兵?這又什麼東西?」
這下,到是輪到蔚爎風感到奇怪了,道:「你沒聽過十二神兵?現世的人不知道『十二神兵』?」
夏子陽只得訕訕的說道:「蔚前輩,可能是我還是低級的御劍使,沒接觸到這些神器……額,您繼續說,繼續說……」
蔚爎風一想,或許便是如此,這小傢伙才是一劍士,於是接著說道:「這十二神兵是上古流傳至今的天地神器,天地混沌伊始,它們便也就存在了……所以這十二神兵中蘊含的星辰能量,那自是十分龐大的,而當時我早就在劍皇巔峰停留了好多年,體內的雲狀星魂也穩定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前輩為何不吸取劍魂之力,人劍合一,晉級劍尊呢?」夏子陽此話一脫口,便自己明了了答案,剛要改正,卻見蔚爎風擺了擺手。
「是啊,我那時的實力確實要高過一般的劍皇巔峰,所以一股傲氣自然而然的久存心中,有一段時間內,我甚至認為自己是這千百年來,星月大陸的第一人。所以,我所結合的劍魂,絕不能是普通劍魂。而得到『龍煌劍』的時候,我感覺這些年的等待終於是值了。」
夏子陽聽到此處,也是替蔚爎風高興,正想出聲接個話頭時,卻見蔚爎風已是yīn沉了臉,想是他結合劍魂時,出了什麼大事。果不其然,蔚爎風黯淡的說道:「只是,這神兵之內的劍魂之力,太過強大,它本是天地間的神物,又豈可甘心寄予人身,為他人所用?所以,我在結合『龍煌劍』劍魂時,因為它強大的排他xìng,我失敗了。」
蔚爎風又嘆了口氣:「我當然不會就此罷休,星月大陸上有無數的御劍使,可這神兵只有一十二件,我好不容得到一件,豈可放棄?再說了,上古劍神——雷神雷風平便是結合了另一神兵『一字雷槍』,就此人槍合一,叱吒天地。我當然也想成為『炎神』。所以這之後,我大量的研究了史書,尋找十二神兵的傳說和記載。又通過各種關係,尋找各類煉丹師,希望有什麼丹藥能夠輔助自己,提高融合劍魂的成功率,又希望能夠尋得一位高級鑄魂師……總之,那個時期,我辭去先鋒營統領一職,專心鋪在了融合『龍煌劍』上。」
夏子陽聽得簡單,可也知道,這中間的過程必是歷經艱辛,況且,最終還沒有成功。只得問道:「後來呢?」
「偏巧在此時,亞馬昆部落統一戰線出了一位劍尊。一位火屬xìng的劍尊——柯飛燼。這人以前便是我的手下敗將,於是,帝盟的決策者找到了我,派我迎戰。可是當他達到劍尊高度后,因為結合了劍魂的力量,即使我靠著被光屬xìng進化過得『炎』,仍是敗在了他的手上,也因為這一仗開始,『帝盟』兵敗如山倒,之前建立的優勢全部沒了,戰線滯后,損失了不少領地。被原本的手下敗將超越,這件事,讓我做了一個錯誤決定……」
夏子陽看得出,便是在這百年戰爭結束后的今天,這蔚爎風還是很後悔當初的決定。
「因為心急如焚,我不顧一切代價,邀了一位木屬xìng的劍皇,替我布置了一個陣法劍技。能夠一定程度上壓抑劍器中劍魂的反噬力量。便再次嘗試了融合『龍煌劍』……這次我和『龍煌劍』耗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終於,神兵中的劍魂露出一絲劣勢時,我乘機發動總攻,將其拉入我的雲狀星海中,便要融合,最難得一步已經成功,我心頭大喜,可偏生在此時,我的密室中來了四個人。」
「四個人?這地上可一共只有五具屍骸啊,哦……對了,還有的一具是前輩的?唉?也不對,當時不是還有你那木星劍皇朋友的……」
「呸!朋友?那來的四人便是離北六魔中僅剩的四魔,而他們之所以知道我的密室,便是那小人田可頌帶得路!」
「田……田可頌?好熟悉啊這名字,可前輩,你既然能夠在融合劍魂時叫那……田可頌……什麼的來布陣,自是親信之人,他為什麼要帶離北六魔……離北四魔來呢?」
「是啊,是親信之人……可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我沒有子嗣,對他就像對親生兒子一般。他也確實非常優秀,成為當時整個帝盟中最年輕的劍皇……可他最後還是因為這『龍煌劍』殺了我,殺了他的義父!那離北四魔也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最後我雖然殺了離北四魔中的三個,也因為受到劍魂的反噬,加之田可頌的反戈之擊,終於傷重不治,眼睜睜的看著田可頌殺了最後的離四鐵,取了『龍煌劍』走出了密室……」
「唉,這真是……不對啊,前輩,那時候,龍煌劍的劍魂不是在你體內么?」
「在打鬥時,我受到劍魂反噬,早就失去了對劍魂的控制……融合劍魂,如果劍魂和星魂合二為一后,原來的劍器本身就會消失。而如果失敗,那劍魂便會自動回歸劍器中。那時,龍煌劍的劍身還在,一掙開我的束縛,自便回到龍煌劍中……」
「為了一把冰冰涼的破劍……想不通,真想不通……」
「唉,說來也怪我自己cāo之過急,加之死活都沒想到,田……可頌竟會背叛於我。歸根結底,我沒有好好利用這絲光屬xìng,要是我是個鑄魂師的話,說不定,我就成了炎神蔚爎風了……」
這蔚爎風倒也真是想得開,被自己的養子背叛而隕落在密室中,一代炎皇,白骨觸土,連個瞻仰之人,都是沒有。竟也能看得這般平淡,夏子陽心中越發佩服起眼前這老頭來。
「對了,蔚前輩,那您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夏子陽指了指蔚爎風那虛幻的形體,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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