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身陷囹圄
離開遊戲之後,由於石柴被困在遊戲里太久,還有些現實里的事需要處理,所以三人約定的是後天見面,杜定一看錶,離和鄧珊妮說好的見面時間還差5分鐘了,於是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家。
還好一路不是太堵,杜定到達銀行下了計程車之後,見鄧珊妮站在街對面,一副很是焦急的樣子。
杜定觀察了一會,確定只有她一個人,這才走了過去。
「杜哥,你終於來了。」鄧珊妮一見杜定便眉開眼笑,方才的焦慮一掃而空。
杜定不願意和這個女人多說,淡淡地道,「走吧。」
「誒!等等!」鄧珊妮忽然喊住杜定,然後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問道,「杜哥…帶錢了嗎?」
「哼!」杜定冷冷哼了一聲,揚揚手裡的卡,現在卡里可遠不止六十萬。
鄧珊妮嫵媚地一笑,「杜哥真是講信用的人!」
「但願你也是!」杜定回了一句。
「當然!我怎麼會騙杜哥,第一次就吃虧了再不會做兩次傻事了。」鄧珊妮信誓旦旦地保證著,見杜定要朝銀行走,趕緊伸手拉住杜定。
「幹什麼?」
「杜哥,銀行裡外都有攝像頭,要走後面的通道,進去關掉這些東西才行,跟我走吧。」鄧珊妮自說自話地挽著杜定,看似逛街一般地繞到了銀行的後面。
兩人來到一個yīn暗狹窄的小巷口,順著朝里走了許久,這才見到了所謂的「後門」,一扇略有些銹跡的鐵門,因為環境過於cháo濕的緣故,有些地方腐蝕得比較嚴重,甚至有長出青苔的跡象。
「原來銀行還有這麼個後門,我現在才知道。」杜定伸手扣下一片銹跡,不無感嘆。
「我也是跟了王財發才知道的,畢竟有些客戶和有些東西不能走正門的。」鄧珊妮說著,掏出了一把看六棱的長鑰匙,塞進鑰匙孔鼓搗了好一陣,才聽見一聲鎖響。
「開了,走吧。」鄧珊妮收起鑰匙,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聲音都有些抖動。
「原來這扇門這麼厚重。」杜定幫忙合力把門推開。
進入後門之後,便是一條昏暗的通道,只是在通道盡頭有些許的光亮。
「嘭!」一聲,身後的沉重的大門被關上了,鄧珊妮走到了前面,「杜哥,跟我來吧。」
杜定跟著鄧珊妮後面走著,不知走了多遠。
忽然「啪!」一聲,四周燈光驟起,將走道照亮得猶如白晝一般,杜定本能地一閉眼睛,緩了好一會,睜眼一看。
「王禿子!原來是你,這麼久不見,還是沒長出一根毛。」杜定看著周圍的jǐng察和冷笑的王財發,冷冷地譏諷道。
「哼哼,杜定都這個時候了,你小子還敢囂張。」王財發強抑著怒氣,出言威脅道。
杜定一看周圍,果然是不見了鄧珊妮的蹤跡,顯然這又是她和王財發的圈套。
「王禿子,你知道你為什麼永遠長不出來頭嗎?」杜定忽然開口,一臉很認真地問道。
王財發一愣,顯然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杜定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說這種話,竟然脫口而出,「為什麼?」
「別人的腦袋裡都是腦花,你腦袋裡都是壞水兒當然長不出頭髮,你說糞坑裡除了屎還能有啥…哦,不對,也可能長出什麼狗尾巴花來,比如說…鄧珊妮。」杜定一本正經地對王財發解釋。
「你你你!老子看你進了局子還能囂張多久!抓他!就是他,擅闖銀行,意圖盜竊國家財產!」王禿子頓時炸毛了,對著周圍的jǐng察大喊大叫。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兩個jǐng察隨即就站到了杜定的身邊。
杜定當然知道反抗是沒好果子吃的,只得老老實實地跟著jǐng察進了局子。
蹲在一個狹小而封閉的空間里,杜定記得上次好像也是在這裡蹲過,頭上有一張明晃晃的燈,照明還不錯,倒是沒有逃離空間那鬼遊戲駭人,不過待在這裡最大的問題就不知道外面的時間,讓人很難熬,他知道王禿子想要故意整他,不過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杜定半靠在牆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哐當!」一聲,鐵門被打開了。
「杜定出來!」門外傳來一聲厲呵,兩個面sè嚴肅的jǐng察不容分說地一把將杜定從裡面拽了出來。
「老實點兒!坐下!」
連聲呵斥之後,杜定暈頭轉向地被一把按在了凳子上,兩隻手被拷住,兩個jǐng察就站到了他身後,似乎並不是審問他而是看管他的。
好半天,審訊室的門才被打開,首先進來的人居然是王禿子和鄧珊妮,兩人得意洋洋地搖晃著進來,四隻眼睛似乎要傲到天花板上去了,看杜定都用的是眼白。
王禿子搖頭晃腦地走到杜定面前,俯視著杜定,伸出手指狠狠摁在杜定腦袋上得意地問,「這裡面是什麼?」
「智慧!」
「嘿!他娘的這個時候了還跟老子裝!」王禿子一連幾下狠狠地戳在杜定的腦門上,「不就是幾兩腦花嗎?有個屁用!老子就是一腦袋的壞水怎麼的?嗯?!老子cāo大nǎi妞兒,坐大房子,開豪車。你呢?狗屁不是,蹲牢房,吃牢房,進去了還得用腚伺候人!」
王禿子一氣罵完,舒舒服服地長出了一口氣,「舒坦!」
「王經理,您坐。」身邊的小jǐng察立刻給王禿子和鄧珊妮搬來了座位。
「我就等著看你怎麼用你所謂的狗屁智慧從這兒出去!」王禿子撂下話之後,就摟著鄧珊妮坐到了一邊。
杜定看了二人一眼,並不說話。
不一會兒,一個審問的jǐng察就進來了,看肩章應該是個隊長之類的級別。
「啪!」粗胳膊黑臉的jǐng察把厚厚的記錄本往桌子上一扔,鐵青著臉問杜定,「姓名!」
「杜定。」杜定知道這時候不能要強,只能乖乖配合。
「籍貫,年齡……」
問了一連串的基本信息之後,黑臉jǐng察就說到了案子上,「杜定,老實交代,你是怎麼偷竊的銀行鑰匙,摸進銀行想要幹什麼?」
這個時候了杜定當然不能再裝傻充愣了,這可是要當做起訴的證詞用的,於是杜定一指鄧珊妮,「是她給我的。」
「放屁!」鄧珊妮兩眼一橫杜定,張口就罵。
「母狗鼻子挺靈敏的,這都能聞得到。」杜定淡淡然地回了一句。
「你!」鄧珊妮氣得七竅生煙,一時間無言以對。
「啪!」黑臉jǐng察又是一拍桌子,厲聲呵斥道,「杜定!你老實點,別以為我們不敢動你。」
杜定淡然地回答道,「這鑰匙屬於高級管理層才有的鑰匙,我一個被開除的小職員,怎麼弄得到?」
王禿子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我家前幾天剛剛失竊,已經報了案,至於那個小偷是誰嘛…」說著,王禿子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黑臉jǐng察,「黃隊長,你應該能查出來吧。」
黑臉jǐng察立刻轉向王禿子,換上了一個笑臉,「當然!當然!我肯定會將竊賊緝拿歸案。」
王禿子翹著二郎腿,不無挑釁地看著杜定,栽贓陷害的意圖不言而喻。
「哐當」一聲,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身著jǐng服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略顯年輕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楊局!什麼風把您驚動?」黃隊長躬著身就朝著楊局長恭候過去。
不威自怒的楊局長看了一眼杜定,又看了一眼王財發和鄧珊妮,「聽說銀行發生了偷竊案,上面高度重視,讓我來看看。」說完,又對王財發寒暄道,「王經理怎麼也在這兒?」
王財發趕緊和摟抱在一起的鄧珊妮分開,笑臉相迎道,「銀行出事,我當然有責任,勞駕楊局長親自過來了。」
「應該來的。」楊局長點點頭,示意黃隊長繼續審案,他則不動聲sè地坐到了一邊,當起了看客,而跟在他身後的男人也站到了一邊。
杜定怎麼看兩人都不像是自己的救兵,而官官相護的可能xìng更大。
「杜定!老實點兒!別在我們局長面前耍花樣!就你那點鬼把戲,能逃得過我們局長的法眼嗎?你交代吧!」黃隊長狗仗人勢,氣焰又高了三分。
杜定準備好的後手要到法**才有效,眼下只能如實招來,於是便將來龍去脈一一說了一遍,而有楊局長在場,王禿子和鄧珊妮只得咬著牙瞪著杜定,恨得牙痒痒。
「杜定!都這個時候了…」黃隊長剛要發作,就被楊局長打斷,「好了,證據都夠了。」
這你妹的什麼局長!這就證據夠了!果然是叫的狗不咬,咬的狗不叫!杜定心裡一陣狂吐槽。
「押進去吧。」楊局長一揮手,身後的兩個jǐng察就按住了杜定的肩膀,杜定就知道自己又要在狹窄的小黑屋裡過上一陣子了。
「不是杜定,是他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聽不懂我的話?」楊局長語調一重,兩個jǐng察立刻放開杜定,把王禿子和鄧珊妮銬上了。
「不是…楊局長…這…這是怎麼說的?」王發財頓時慌了神,怎麼自己忽然就由座上賓變成了階下囚,這個角sè轉換著實太大,大得他一時間接受不了,而杜定更是愣在當場。
「我們手頭有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你和鄧珊妮兩人合謀陷害杜定,同時,還有你貪污虧空國家財產的證據,到了法**,你就知道了。」楊局長起身說完,又站到了黃隊長的身前,順手就將他的肩章扯掉,「丟人現眼!」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黃隊長也傻了眼,他只知道自己算是完蛋了,要是王禿子進去,他自己的貪污罪也跑不掉了。
「小杜啊,你受委屈了。」楊局長寬慰地拍了拍杜定的肩膀。
杜定更是一時間雲里霧裡,這根本就不是自己設計的後手,怎麼會有這一出,「沒…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都是王財發搞的事,你放心一定會還你個清白,嚴懲這些社會的蛀蟲。」楊局長一臉嚴肅地說完,就將自己身後的人介紹給了杜定,「這位是宋律師。」
穿戴整齊,形容幹練文質彬彬的男人走到了杜定面前,伸出手道,「我是您的律師,宋方鏡。」
杜定更是暈了頭,自己什麼時候請的律師,一時間不好開口相問。
「那你們兩人談,我還有事。」楊局長笑呵呵地對二人說完,就離開了審訊室,而王禿子和鄧珊妮則被押進了小黑屋。
「您是杜定杜先生嗎?」西裝革履的男人問道。
「對。」杜定點點頭。
「這是我的名片。」宋律師笑著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杜先生,請您放心,我是受委託人來替您處理這樁案子的。」
「委託人?誰?」杜定疑惑地問道,看了名片一眼,上面幾個頭銜貌似都很大。
「任瑤任小姐。」宋律師直言不諱。
「原來是她,可是她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這裡?」杜定有些疑惑,沒想到這小丫頭能量還蠻大的。
宋律師告知了杜定來龍去脈,原來,杜定當天下午離開家走得沖忙,忘了關掉定時簡訊的設置,後來被關在了jǐng察局,簡訊就被發了出去。
「我記得簡訊里只是讓她幫我處理一些事,她是怎麼找到我的?」杜定覺得難以理解。
宋律師笑笑回答道,「這個問題我就不清楚了。」
「哦」杜定點點頭,看來還得去問問任瑤。
「我們來說說您的案子吧。」宋律師收斂了笑容,「剛才的情形您已經看到了,您可以隨時離開jǐng察局,至於楊局長說的話,還有些細節我覺得有必要告訴您。在您房間里發現的錄影數據被我們找到了,雖然偷錄有些法律的瑕疵,但是完全不是問題,可以作為王發財和鄧珊妮兩人陷害你的證據提起起訴,如果您信任我,這件事可以完全委託給我,不會佔用你的時間和jīng力,如果您不信任我,我可以為您推薦和我同級別的律師。」
「我當然相信你,也一定要告王禿子和鄧珊妮,三番五次地陷害我,當我是好欺負的。」杜定有些憤憤,原本在酒店時候,他就進行了錄影,如果鄧珊妮沒有騙他,那麼一切就此翻過,杜定也不是死咬不放的人,但是,既然對方不仁,他自然不義。
宋律師點頭笑笑道,「之前楊局長說的王財發貪污虧空案也會一併起訴,這個案子的量刑將會比上面的情節重得多…我會盡全力說服陪審團從重處罰王財發。」
落井下石!果然不愧是人民的好律師!杜定心頭感激,按照他原來的設計方案就到了出庭的時候,再提出這個證據,不過眼下有任瑤請的律師幫忙,省事省力了。
「那一切就多謝宋律師了!」杜定起身道謝。
「不必客氣,您還有什麼要求嗎?」
杜定摸了摸被王禿子戳得發痛的額頭道,「我還想見一見王財發。」
宋律師立刻就明白了杜定的意圖,當即安排了jǐng察打開了關押室的門,並且很是會意地和兩名jǐng察退到了遠處。
杜定看著雙手被反拷在身手,焉頭搭腦地蹲在地上的王禿子,伸手摁在他光禿禿的腦門上,「這裡面是什麼?」
「壞…壞水兒。」王禿子奄奄地回道。
「能cāo大nǎi妞,坐大房子,開豪車嗎?」杜定繼續戳了幾下問道。
「不能。」
「那能幹嘛?」
「蹲…蹲牢房,吃…吃牢房。」王禿子結結巴巴說著,一張老臉皺得都快哭出來了,此時的心已經涼透了,楊局長出面了,他再沒希望了,他已經能夠預見到自己將來的生活了。
「我還要提醒你一點。」杜定提醒道。
王禿子忽然抬頭問道,一時間腦袋又沒反應過來,脫口問道,「什麼?」
「洗澡的時候千萬別撿肥皂,記住了。」杜定說完,「咚」伸出彈指狠狠地彈在王禿子光溜溜的腦袋,長舒一口氣,「舒坦!」
離開了jǐng察局,杜定一身輕鬆,銀行賬戶解凍了,壓在身上的債務也沒有,剩下的事就是全力以赴救出杜川,不過還得先去感謝一下任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