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

沈青慈已經數不清這到底是第幾天了，每天睜眼就是潔白的天花板，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一旁清冷得檀木香。

之前她以為司衍身上有股味道讓人心安，她以為是檀木香，但現在看來，當初她得說法也不盡然對。

心安的是人，時過境遷，人變了，味道也顯得格外冷。

她閉了閉眼，側過身去。

但沒等她再次閉眼一隻長臂把她攬過去，檀木香更加冷冽了。

他摟的太緊，沈青慈眉頭直皺著，「不早了，我餓了。」

與其說讓他放開，不如轉移話題。

果不其然，他鬆開了手，摸索到了手機，快速的點了幾下，又重新躺了回去。

把她摟在懷裡，貪婪的吸允著她身上的味道。

「明明衣服和澡都是一起洗的，為什麼你身上總是有我沒有的香味？」他聲音悶悶的，像是在撒嬌，「怎麼聞都聞不夠一樣……」

「你出現幻覺了。」

他卻不以為然，「不，是專屬我們乖乖的味道。」

「我覺得，」他語氣忽然放沉了下來，帶著些許認真，「我要是死在你懷裡，臨了到最後還能聞到乖乖的味道……」

「我就滿足了。」他語氣又忽的變得輕快，彷彿剛才的話只是個玩笑。

司衍抬頭，眸光里映著張精緻脫俗的小臉，眨巴著杏眸盯著他，眼底的情緒藏不住，水波瀲灧，想讓人溺在裡面。

這話讓沈青慈狠狠扯了扯心臟。

也預示著自己跟他的結局，究竟要怎麼樣？

沈青慈心裡好無助，司衍，怎樣才算是救贖？如果窮途末路你仍不知悔改……

司衍挽唇，「如果不是一起下地獄，你會親手送我下地獄嗎？」

「會。」

沒有遲疑，甚至從她迫切的神情中，看出了一絲希翼。

司衍嘴角僵硬了一瞬，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娶了個悍婦呢？」

沈青慈低低的自嘲，「我從前就是這個樣子，任性，以自我為中心，想怎樣便怎樣，把別人逼抑鬱……」

「我就是這樣任性。」

她撥弄開他的手，直直的對上他的眼睛，「難道你不知道嗎？」

司衍動了動唇，眼底劃過一絲不悅，「不是。」

「不是什麼？」她語氣逐漸變得凌厲，「我逼著你娶我，逼著你跟我拍婚紗照，環湖灣就是你的噩夢，你巴不得逃離，巴不得把我折磨至死！」

「不是。」

司衍唇線抿成一條直線，初醒還帶著朦朧的混沌，就已經充滿了肅冷，讓人不敢直視。

「現在承認不是了？不是說沒恢復記憶嗎？」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滿心酸澀，比第一次見到他跟別的女人親熱還酸澀。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他們不該在一起。

司衍否認：「我沒有，你也不是悍婦。」

沈青慈沒有回復他，這個答案已經心照不宣，是他一直在裝傻。

她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如果到了那種時候，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