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厭惡

「廢物就廢物，給自己找什麼借口？！」

那人倒吸了口冷氣，不敢吱聲。

司衍視線自上而下地審視著他，「你在伽馬也有幾年了吧？」

「是，快十年了。」

司衍淡淡的掀了掀眼皮，用舌尖抵了抵上顎，「你覺得我現在的行為稱得上什麼？」

他低著頭，恭敬的說道：「不敢揣測主子想法。」

「沒事，你大膽說。」m.

那人沉吟了片刻，躊躇著開口，動了動嘴唇也沒說出一句話。

司衍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你不說，那我替你說。」

「我現在就是華國通緝的罪犯，我的行為就是大逆不道，是違背道德綱常。」

他微微抬眸盯著他的臉，「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那人眼底閃了閃，只是跟他對視了一秒就迅速的低下了頭。

「這麼怕我做什麼？」司衍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我又不吃人。」

他連連點頭，「是是是！」

您不吃人，您通常就是把人丟到森林裡喂狼，丟到海里餵魚而已了。

他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點頭。

司衍漫不經心地開口：「回去告訴廖遠，一個月之內，薄聿北不死，就是他死。」

不冷不淡的聲音低沉醇厚，透著疏離下的不容置喙。

「殺不了薄聿北，」司衍的眸光落在他臉上，一字一頓：「我就殺了你們。」

嘶！

聞言，那人瞬間瞳孔縮小，忍不住心臟漏拍了一下，連連點頭，「是！」

「下去吧。」

司衍抽出煙想要點燃，想到了什麼往病房裡看了一眼，隨後低頭把煙又塞了回去，裝回口袋推門而入—

「就吃那麼點？」

桌子上的菜幾乎都沒有動彈，她面前的小碗里還有大半的米飯沒有動。

「你太瘦了，不多吃點怎麼行？」

「吃飽了。」沈青慈倒了杯熱水端到了陽台，靠著扶手，閉著眼睛。

司衍抬腳上前，走到了她身旁。

陽光透過窗戶平鋪在她臉上，泛著奶白的光澤，精緻了五官，卻沒柔和她嘴角緊繃著的冷意。

從前她恨不得找各種借口跟他多說幾句話，都會開心好久。

以前多好啊。

之所以會這麼難受，也是因為曾經存在過美好，有了美好才會有遺憾。

所以，司衍，我跟你是遺憾。

她睫毛顫抖著，鼻翼翁動著，握著水杯的手收緊了些。

「在想什麼？」

沈青慈沒有回應，轉頭看向他。

心裡的聲音傳輸到大腦：在想跟你的過往，然後一幀幀的刪除，埋藏在心底，你我之間，就此斷絕關係。

這幾天的時間裡，在沈青慈冷靜，沒有話的時候都會在想這些，心也逐漸的冷，直到徹骨的冰封住。

只要她一個人就會格外清醒。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司衍眼底劃過一絲暗光，湊近了她，意味深長的說道：「之前你好像沒那麼大癮的……」

沈青慈微愣，反應過來后第一反應不是害羞，是厭惡。

沒錯，是打心底的厭惡。

她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撇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