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誤入賊窩
第一章誤入賊窩
劉子源已經在這片遮天蔽rì的原始森林中蹣跚穿行了整整一個星期了,可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喬木和茂密無邊的灌木從叢,他卻絲毫看不到有任何即將要走出這片陌生的森林的跡象。
儘管指南針一直工作正常,憑著自己的野外生存經驗,他一直往東邊而行,可在這一個星期之內,入眼之處的,皆是一處從未見識過的陌生景象。
自己當初明明坐在開往京城的列車上,心中默想著仍陷身於獄中生死下落不明的父親,心急如焚的期待著火車能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果然,火車如願的漸漸快了起來,竟有風馳電騁般的感覺,他不由又稍放寬了心。因反覆停車而變得急躁的人們也漸漸安靜的躺下假睡下來,連rì奔波,使劉子源也感到無比的疲倦,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夢著他似乎做了許多的夢,還夢到了自己的父親,可是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這片陌生的森林之中。
他無暇去細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綁架、車禍,他已經顧不上了,叔叔急迫的語氣,讓他揪心無比,因為,父親據說因為說了幾句真話,居然被軍統盯上了,而睡夢中形容枯蒿的父親的模樣,又讓他隱隱感到不安,莫不是,他不敢往下想。
難道身為人子,他真的要嘗試子yù養而親不待的悲哀。他在為祖國守衛邊疆,誰在保護他的父親?
可是,鬼使神差的,眼看還有兩個小時就要到達京城了,自己卻莫名其妙的置身這片承生的原始森林,叫他怎麼能不心急如焚。
度過了最初的急躁不安之後,面對那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他不得不漸漸平息下來。
雖然他一直在沿著太陽的方向,一路往東方走。可是,他雖然確認方向一直沒有錯,但走了幾天了,仍是看不到邊,他不由有些垂頭喪氣起來。
象眼前這一望無邊的森林,就他所知,甚至翻遍了他隨身所帶的軍事地圖的每一個角落,仍是想不出是什麼地方?這是哪裡?神農架?橫斷山脈?都不象,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那些茫茫和林海,早已經被所謂的滾滾的開發大cháo所吞沒,怎麼可能會象現在這樣,隨處都可見幾百年上千年的參天古木。
更何況,就他所知的那個四處是煙囪林立,濃煙密布,更有無數的機器轟鳴著挺進開發原始大森林的響動,不可能能讓他如此輕而易舉的獲得如此豐富的野果野菌。儘管這些rì子他都是餐風露宿,倒不致於為一rì三餐而憂愁。
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因為在他的內心,還有著一絲幻想,希望能為自己的父親爭取一份公道和正義。
可他越是急,便愈是找不到走出森林的方向,到了後來,他只是憑著本能在森林中穿行。了只有趴在溪流邊上飲水的時候,望著那個倒映在水中頹廢無比,鬍子拉碴的人影時,他才會突然問自己:「這是我自己嗎,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現在到底是在哪裡?」
他已經陷入絕望之中了。這時,他驚恐的想起《魯賓遜飄流記》中主人公的遭遇,不由心中一寒,心中不由暗暗詛咒道,這可惡的老天,難道真的要讓自己一直在這片不知名的森林中穿行下去嗎?可何處又是他的方向。
後來他望著漸漸寬闊的溪流,這才猛一拍自己的後腦勺道:「我怎麼這麼笨呢,我只要順著溪流往下走,不就可以找到人煙了嗎。」
想到此處,便立即開始了行動。果然不出所料,他越往下走,便看到溪流果然開闊了許多,地勢也開朗起來,參天的古木也漸漸小了,而天邊似乎還有炊煙升起的影子,他不由暗自一喜,心想,總算要擺脫這片可惡的森林了。
終於,他似乎看到了前方的茅草屋頂,掩映在蒼翠的樹叢之後,僅僅露出一角青sè的飛檐,若不是仔細去看,幾與群山毫無二致,腳下不由加快了腳步,行不多久,竟可以看到或許是山民們踩出來的路印了。可是,這又是哪個貧窮的偏遠山區,在我們都已經進入盛世中華的時候,他們仍住在茅草和土磚房內?
他又回望了一眼那片漸漸消失在身後的大森林,此時竟有些許的不舍起來。若不是自己心中牽挂著有事,這片森林倒不諦是造物中的一片神奇的創造,讓他能曾經獨享這一片大山所賦予他豐碩的果實和甘甜的山泉。
或許自己心愿了了之後,能再來這裡看一遍,那時候再帶個清晰點的照相機來,拍些照片給戰友們一起分享,告訴他們,在他們的周圍,原來還是這片堪為世外桃源的這樣一片凈土。
可是,他只顧著趕路了,竟忽視了這一路的風景,如今想起來,不免有懊惱自己不解大自然的風情萬種
望著茅草屋的方向,他不由又加快了腳步,甚至,他能夠聽到人們說話的聲音,他不禁長吁口氣,被森林包圍十來天,總算找到了人跡了。
情不自禁,張口便喝道:「哎…」
「什麼人,」那些人影立即jǐng惕的望過來,看到劉子源衣衫襤褸的奔過來,個個如臨大敵,撿起地上的木棍鋤頭,片便把劉子源圍了起來。
這些人穿著極其古怪的衣服,非住沒有西裝中山裝,也不似宋服清服唐服,倒是象極了秦漢時的衣著,多以白sè青sè布料縫製,簡單而又淡雅樸素。不禁奇怪道,他們這是在拍戲么?自己不過貿然喊了一聲而己,這些人犯得著如此敵視自己么?
「哪裡來的,說,想來幹什麼?」一個粗壯的中年漢子,粗聲粗氣的喝道,示威似的舉了舉手中的長棍,cāo著一口不知何地的方言大喝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雖然劉子源也算個中級軍官,但突然被人這麼喝問,立時有些蒙了,又怕真破壞了軍民漁水情,不好收場,不由手足無足地說:「沒,沒誰派我來。我偶然路過,對,偶然路過,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我就走。」
聽說演戲的都很牛的,哪怕是個小角sè都牛氣衝天,劉子源惹不起,可躲得起,折轉身子,就打算離開。
「定是朝廷派來的細作,不能讓他走了,」另外個jīng瘦的漢子冷哼了聲道,「兄弟們,看他穿得怪模怪樣的,肯定不是好人,把他抓起來,交給龍哥去處理。這段時間可是多事的時候,萬不能讓這些狗官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這些人還真入戲啊,把自己當作群眾演員了,可是,自己根本不是啊,劉子源不好走了,急急解釋道:「真對不住,我不知道你們在拍戲,放過我吧,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說完又要走,可是柴刀和鋤頭已經架到自己脖子上來了,劉子源不由感到後背冒起了冷汗,這些人真不是演戲的,難道這太平盛世還有攔路剪徑的不成?
「哼,拍戲,你看我們這些粗鄙的漢子,象是演戲的人么。」那jīng瘦的漢子冷哼一聲,「不要和他廢話了,捆起來,拉走。」
當粗糙的繩索捆在自己身上,讓他幾乎動彈不得,他知道,這不是在拍戲,他是真的被綁架了。可是,自己就這麼倒霉么?冒名其妙流落這茫無邊際的森林,好不容易遇上個人,還是土匪。一邊胡亂的掙扎,一邊解釋道:「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抓的人,我更不是官府的人,你們抓錯人了,我就路過的而己。你們要攔路打動,我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們要,就在我背上,全部拿去就是。」
那粗魯的漢子不由笑了:「你真不是官府的狗爪牙,以為我們是土匪了?哦,也對,在你們官府的眼裡,我們和土匪也差不多了。說,你是從哪裡來,往哪裡去的?」
「我是從廣州來的,正要去南京的,我的父親還被當官的關著呢,我怎麼會是官府的人,」一聽這人口氣似乎和善了些,劉子源不得不低下頭解釋道?
「南京,哪裡是南京,你真的不是桓玄那廝的爪牙?」那漢子吃驚道。
「桓玄,哪個是桓玄,」思慮電轉,不由倒抽口涼氣,「你們說的可是荊州刺史桓玄。」
桓玄反叛東晉,使飄蕩的東晉皇雪上加霜,更加劇了五胡亂華的程度,這一幕劉子源可是特別的清楚。難道自己這一趟真的有穿越來到了東晉?
「不是那狗賊還是誰,怎麼,被我們點破,心虛了?」那jīng瘦子冷笑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龍哥自然有辦法讓你說話的。帶走。」
劉子源唯有無語,他這回是真的救不回父親了,不但如此,還穿越到了東晉,更過分的是,竟然被一群土匪抓住。不由悲從中來,真想仰天長嘯:「蒼天啊,大地啊,你為什麼就不能做一回天使,總成為製造不幸的那個惡魔?讓我穿越回這萬惡的東晉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