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主謀是你
跟著吳媽來到了後院一間房門的門口,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吳霜,好點了么?蘇大人來看你了……」
「我沒事,銀鎖,去開門。」
房門很快被打開,一股濃郁的脂粉香味撲面而來。
「大人裡邊請。」
蘇晴踏入房間,留展昭在外面守候。吳媽面上帶著瞭然於胸的笑容,殷勤的將房門關上。
「蘇大人你們聊,我不打攪二位了。」
蘇晴緩步來到屏風之後,卻見一個少女正拿著一個剝了殼的雞蛋在吳霜赤裸的腳腕處小心的敷著。
細膩的腳脖子,肉眼可見的腫了一大圈。
「大人見諒,恕小女子無法起身相迎。」
「無妨!」蘇晴自顧來到吳霜身邊,拿起吳霜的腳放在膝蓋上,輕輕對著其腳腕處按揑起來。
「扭傷了腳用雞蛋敷是沒什麼效果的,還需要舒筋活絡。本官讀過些醫術,對按摩正骨頗有研究。
讓你身邊的人都退下吧,正好有幾句話和你單獨說,不便有外人在。」
「大人這是有些事要和我家小姐做不便有外人在吧?」身邊的丫鬟掩嘴打趣道。
「你們退下吧,不許亂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吳霜惡狠狠的對著身邊人喝道。
「是!」房間內的侍女盈盈應答,紛紛退出了房間。
蘇晴繼續替吳霜揉捏的腳腕,吳霜慵懶的側躺在床榻之上,房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旖旎了起來。
「今天對我出手的那個人姑娘認識么?」
吳霜微微發出幾聲鼻音,雙眸秋波起。
「有些印象,好像是個江湖武夫。許久之前曾經想親近過我,被我拒絕了。之後和吳媽說了不許此人再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是殺害劉白皙的兇手。」
「是他?他和劉公子有什麼冤讎么?」吳霜微微支起身子,身形曲線如一條長蛇。
「他只是幫凶,真正的主謀還另有旁人。」
「是么?那可真複雜啊。」
「姑娘難道就不好奇真正的主謀是誰?」
「真兇是誰對我有關係么?就算兇手是天王老子,也不影響我每天迎來送往過著風雨飄零的日子吧?」
「有關係,因為那個主謀是你,吳霜姑娘。」
吳霜一聽,身體猛地一震。
但腳腕卻被蘇晴死死的扣住,微微用力又牽扯到了腳腕的扭傷。
「啊,輕點,疼——」
房間外,隔壁一個綠衣丫鬟聽到這一聲痛呼臉色微微一變,轉而起身,悄悄離開。
「你可別動,小心我再弄疼了你。」蘇晴繼續溫柔的揉捏著腳腕一邊說道。
「大人莫要嚇我,我怎麼成主謀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的疑點很多。最近幾個月,劉白皙幾乎成天與你撕磨在一塊,要說惹來殺身之禍有很大可能因你而起。
但你不僅對他的情況一問三不知,更對他的身死異常冷漠,從那時起我便對你起了疑心?」
「大人,這有什麼可疑的?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人家即是婊子也是戲子,就該是無情無義之人。」
「所以我只是對你起疑並未認定你是兇手。但此案還有別的疑點。」說著蘇晴拿出了那枚極樂門的銅牌。
「你肯定會說不認識此物,從未見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兇手遺留在現場的,但又不是。
兇手將劉白皙殺死之後放了火,將房子都燒成了焦土。如果這枚銅牌是在行兇的時候落下的,一場大火把屍體都燒成了焦炭,但銅牌上卻沒有一點燒灼的痕迹?
所以在拿到銅牌的第一時間我就斷定,這枚銅牌是事後有人故意留下的。
同樣,在留下銅牌的現場還留下了不少腳印。是一個身高七尺,體重一百二十斤左右的男子腳印。
當然,腳印這東西可操作的空間太大,所以我不敢斷定什麼。如果此腳印真的是兇手留下的,並真的在找什麼?我猜應該是找這枚銅牌。
但本官發現銅牌的時候它處於最顯眼的位置,兇手不可能找不到才對。
所以很容易的得到了一個結論,兇手找銅牌的時候,銅牌還不在現場。等我們去的時候,銅牌又在了。
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不確定那些腳印是不是真的兇手留下的,還是布局者故意留下以擾亂我的判斷。
不過現在看來,腳印確實是兇手的,而主謀留下這枚銅牌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把視線落在極樂門的身上。我說的對不對?吳霜姑娘?」
「蘇大人,您這麼繞來繞去把小女子繞糊塗了。就算,這枚銅牌是故意留在現場引你們調查什麼極樂門?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做這個局的人就是你!一個不是極樂門或者想要讓極樂門倒霉的人。
今天的鳳舞九天,也是你精心做的局。表演失誤是故意設計的,目的就讓我伸手接你,給那個刺殺者創造機會。
無論能不能殺了我,那個刺殺者一定是要被犧牲掉的,以此抗下所有罪名讓官府不再針對極樂門。
但極樂門顯然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因為有人就是想讓極樂門成為官府的眼中釘肉中刺。
先用劉白皙的命做狀紙,請官府調查極樂門,又用這次刺殺做籌碼,加重官府徹查的決心。
你的目的不是劉白皙,不是本官,也不是那個被隨手犧牲的炮灰,你的目的是極樂門?
剛才我故意問你認不認識哪個人,你沒有說不認識,沒有徹底將自己置身事外。
所以我肯定,你故意讓我懷疑你。現在沒有旁人,你想說什麼可以說了。」
蘇晴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一邊將吳霜的腳放到一邊。
「嗯?怎麼不揉了?」
「因為你還真享受上了。」
「噗嗤——」吳霜掩嘴笑了。
在吳霜的身上半點也沒看出被識破了真面目的氣急敗壞,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恐懼。
「蘇大人不愧是蘇大人,我還以為我做的天衣無縫呢?可在大人的眼中,我卻如沒穿衣服一般,被剝的乾乾淨淨。」
「從我知道銅牌是故意留下的時候起,你就留下了破綻,後面做的所有安排都會讓這個破綻越來越大直到把你暴露。」
「那蘇大人有沒有想過那個破綻是我故意留下的?」
「想過,所以我才在此時此刻詢問你,而不是在縣衙的審訊室里問你。你這麼煞費苦心想要做什麼?
為何你到此刻臉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你難道不知道接下來你將面臨什麼么?」
「大人不是知道了么?我為了極樂門。」
吳霜緩緩撐起身體,松垮的衣裳從肩膀滑落露出半邊肩膀,那麼的性感嫵媚。
「我本是青州人士,家境殷實,自幼雖不敢說錦衣玉食但確實是個千金小姐,七年前一日,我被一採花賊擄走,而後我的七年噩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