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店小廝

那小廝，十二歲，育好，net個子，清眉目秀，不失風流。

這是一片紅燈區，在「消溽暑」夜店中，錢有道扮演的角sè是龜公，俗稱小廝，不過在消溽暑夜店打工仔中，下至「看門狗」，上至「娘王」，都喜歡稱呼他為「錢公公」。

「哎，錢公公，你趕快上一瓶最好的飲酒，三八號的客人等不急了。」

尋著那嗲的聲音，錢公公看見一位坦胸露背的「公關」姐姐在揮舞著手裡的粉香絲巾，目光劃過女子艷麗臉龐和高聳峰巒，最後落到一扭一扭平坦纖細的小蠻腰上，半響他才驚道：「咦，是梅川庫子姐姐啊，那『三八』要最好的『yín』酒？莫不是飲酒中的王者『叉叉圈圈』酒？姐姐稍等，小弟弟去去就來。」

一聽錢公公的話語，艷麗女子跺腳嬌哼，道：「你這死人，什麼『叉叉圈圈』酒，明明是級『xo』，便要你來打趣我。」

錢公公嘿嘿一笑，轉身走向台吧。

不多一會兒，錢公公托著雕花金盤來到三八號，他一邊取下酒為其倒上，一邊口舌生花飛沫漫天，道：「這位就是三…三等男爵大人吧，果然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快比得上小『笛笛』了。咦，男爵大人對酒莫非有疑問，不急不急，本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碰上第一次者，龜公都有義務解酒。男爵大人請看，我手中的這瓶酒叫級xo，它有個好聽的名字稱作合歡酒，是男女洞房時喝的交杯酒，乃眾多情趣品之一，sè澤呈琉璃黃，口感刺激，成分中含有催情物質——合歡花藥，價格昂貴，是極品佳釀之一，有道是『**一刻值千金』，用途廣泛，居家外出必備良品，縱yù偷情無二之選。我建議男爵大人多買幾瓶帶回去，和男爵夫人共享，保管雙雙共赴巫山，使得大人『一夜七次郎』。時不我待，僅限今夜購買，要知此中妙處，不足為外人道也。」

男爵眉頭一皺，正想問小笛笛是誰，便被錢公公插科打諢，把眼球吸向酒上，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連忙大急，道：「小哥先給我購置八、十瓶打包。」

八十瓶！錢公公和梅川庫子一驚，瞪眼互視。

「嘿嘿！男爵大人果然是同道中人，小弟弟敬仰敬仰。唉，男爵大人，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錢公公先是讚美之情不絕於耳，而後話語一轉yù擒故縱。

「哦？什麼話？你且說來。」

見男爵上鉤，錢公公開始陽謀連連，道：「是這樣的，本店客人分為四等，木盤、銀盤、金盤和玉盤，木盤最次，銀盤略遜，金盤和玉盤優之。方才大人點了本店最好極品佳釀之一，小弟弟尊店規矩，以金盤托酒，顯示客人無比高貴的身份和地位。若是點尋常的酒，如麥酒，則以木盤托之。至於玉盤…」

「玉盤怎樣？」錢公公略作口舌乾燥，頗有「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之范，果不其然，男爵倒上一杯級xo令他飲下，而後心急吞熱豆腐般的追問。

「嗯嗯！」錢公公故意清嗓，沉吟了一會兒，道：「玉盤級的客人，俗稱會員，亦叫作VIp，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會員許可權。」說道這裡，錢公公又賣了一個關子。

「小哥，這裡是1oo元銅券，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莫賣關子，直叫我胃吊得難耐。」剛聽到點子上，話又停了，男爵眼睛滴溜一轉，從懷中口袋取出一張甜心國專印紙幣，塞入錢公公手中，態度客客氣氣地說道。

錢公公一邊將銅券收入袖中，一邊連聲推辭，道：「這怎麼能行，小弟弟是甘願說給大人聽的，受了您的『禮』，是打小弟弟的臉呀！不過大人盛情難卻，小弟弟不得不從，哎！」最後的一嘆實在無奈，錢公公搖了搖頭。

「呸，錢公公臉皮太厚了，不過我好喜歡呀！」梅川庫子在心裡一陣激動。

「咳，話說道哪裡了？」錢公公裝模做樣道。

「小哥，你說到會員許可權了。」男爵嘴角一抽，連忙提醒。

錢公公恍然大悟，道：「是了，會員許可權，多謝大人提醒。說起會員許可權，小弟弟不得不提錢，但提錢實在是俗，有辱像大人這樣身份高貴的人，所以小弟弟決定免費給大人辦張會員卡。會員卡既是高貴象徵，又是特等人行使特權的證明，它包含了吃飲九折優惠，訂位優先，服務優先，公關小姐任選權，以及賒賬開放，賒賬上限為1o元金券，同時還擁有本店最新消息獲知權。」話說的太多，嗓子有點幹了，端起桌上的酒，咕嚕咕嚕一飲而盡，錢公公只顧痛快，卻沒現杯口上的一抹口紅。

「這壞人，嚶，羞死了。」梅川庫子小臉微微紅。

男爵越聽越驚，到最後憤然拍桌而起，道：「小哥你要是免費給我辦會員卡，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快說辦會員卡要多少錢。」

「這個，這個怎麼能讓大人掏錢呢？」錢公公一臉正氣凌然，恨不得慷慨赴國難。

「小哥莫不是瞧不起我，此卡只應天有，人間能到何處辦，不沾錢香，便是被清氣腐蝕，大大降低會員卡的珍貴，以及會員們的高貴身份。」男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叱錢公公，此情感人心肺，錢公公輕輕拭去眼角的幾滴淚珠。

「好，好，我便說了，辦理會員卡需要1o元金券。」錢公公哽咽了，嘴唇一顫一顫。

「給，這是1o元金券。」男爵大手一揮，擲金券視如無物。

錢公公艱難地接過金券，迅地塞入袖中，道：「大人，能不能將八十瓶級xo的錢一塊付了，小弟弟好為大人打包裝車。」

「可以的，八、十瓶級xo要多少錢？」

「我算算！」錢公公利索的從懷中掏出小算盤，一陣噼啪作響，得出結果后，連忙說道：「八十瓶級xo一共需費六百四十元金券，九折後為五百七十六元金券。」

「這麼貴？」男爵一聽，不免一陣肉痛，雖說他付的起。

錢公公深知此類人的心理，於是火上澆油，道：「是挺貴的，像我這種窮人，一輩子都喝不起級xo，若不是大人賞酒，小弟弟今生無這口福。算了，我也不自傷身世了，這都是命，若我是大人，一擲千金做酒仙，不枉此生一行。」

「好，好一個一擲千金做酒仙，我要是再不捨得，怕是叫你等笑話了。」男爵終於再次化身為憤青，拿出六百元金券付作酒錢，找零的二十四元金券賞給了錢公公。

達成目的后，錢公公還不忘給上一記甜頭，道：「大人真乃我輩典範，像一座豐碑讓小弟弟仰望，如此人物，不嘗本店的鎮店之寶——蕉橙，實在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哦？什麼是蕉橙？」男爵饒有興緻，當真把憤青揮的淋漓盡致。

成功的轉移了話題，錢公公頓了一下，而後非常狗血的展開情節，道：「何謂蕉橙，待小弟弟細細解來。顧名思義，蕉橙是由香蕉和橙子雜配而成，為甜心國水果界中的一大奇迹。它從表面上來看與橙子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大小如同柚子，剝開厚厚的表皮，裡面『食物』教人大吃一驚。食物有八片，每片橙肉狀如香蕉，似連體嬰孩骨肉相連。拿鼻子嗅一嗅，屬於香蕉的馨香鑽孔而入，令渾身上下八萬四千個毛孔如吃人蔘果般暢爽，更似炎炎夏rì中一縷清風讓人消溽暑，將滿腦煩擾拋之雲端。用嘴嘗一嘗，酸的過癮，甜的如蜜，嫩的yù仙，滑的yù死，口齒留香，回味無窮，乃果中珍品。」

「那，那蕉橙要多少錢？我要買一大籮筐回去。」男爵不顧飛流三千尺的口水，激動地抓住錢公公的手臂，就差跪下了。

一擺手臂，錢公公語氣有些淡了，道：「大人，蕉橙是本店非賣品，如何賣你一大籮筐？」

「不能買？不能買？」聽到的這個結果，如晴天霹靂，使男爵jīng神萎靡，蒼白的嘴唇不停喃喃，直教人我見猶憐。

蛇掐七寸，效果非同一般，錢公公水到渠成的施展必殺技，道：「大人，小弟弟不想藏拙，這就將蕉橙獻上，若大人喜歡，望大人以後常來本店，當然那蕉橙是少不了的。」

「小哥，當真！」原本眼神渙散，現在突然重放光彩，男爵一把鼻涕一把淚。

錢公公伸出三根指頭，戳向蒼穹，道：「當真！」

一頭肥羊級的「冤大頭」被成功宰殺后，梅川庫子笑得合不攏嘴，她纖纖玉手為男爵倒上級xo，端起晶瑩剔透的酒杯，道：「人生苦短，須及時行樂，梅川的服務可是很棒哦！」

「有美陪伴，今夜註定不眠！」飲下酒後，男爵哈哈一笑，不老實的左手攀上梅川庫子的臀部。

錢公公見狀，自覺的退出三八號包房，隨手關上了房門，不久后，房中傳來一陣陣呻吟聲。

夜店的公關小姐命運類似，不論是名名無籍的「丫頭」，還是大名鼎鼎的「娘王」或「女帝」，都逃脫不了這樣的怪圈，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男xìng公關，如「夜王」或「男皇」，也跳不出夜店怪圈。當初，錢有道差點置身於怪圈，幸虧他一直堅定心中的夢想，沒有污化，同怪圈打擦邊球，做切線運動，如今他很慶幸沒有被金錢迷惑雙眼，憑著自己的所能，不斷完成業績，達到高等小廝水平，有參選極品小廝（金牌小廝）的機會，而這一切的努力，使得夢想越來越近。

「呼！」吁出一口氣后，錢公公來到台吧前，沖那穿著長衫的酒師，道：「八十瓶級xo打包，是三八號男爵大人要的，外面有他的馬車，叫幾個門衛幫忙裝車。」

「什麼？八十瓶級xo？」長衫酒師震驚了，旋即嘿嘿一笑，道：「行呀，錢公公，這一下子又提成不少了。唉，你來到消溽暑夜店短短三個月，從低等小廝直升到高等小廝，不rì后，你又代表夜店參加南紅燈區的比賽，潛力可謂是大大的，以後達了，別忘記關照關照兄弟我。」最後一句充滿了羨慕，以及動了諂媚的心思。

「呵呵！」錢公公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