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困苦
在林貴花帶著郭強回到娘家的第五天,她終於沉不住氣,偷偷潛了回家。到家一看,頓時目瞪口呆,房子已經不復存在,被燒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四面黑漆漆的牆壁。林貴花雙眼頓時就濕潤了,這可是她的家,曾經住著他的男人和她的孩子,沒想到短短几天就變成這樣。
鄰居們都上來寬慰她,林貴花把周圍的鄰居詢問了個遍,沒有一個知道郭靖的下落,心灰意冷的她心中也已經猜測到其中的一些隱秘。她到廢墟中去尋找倖存的東西時發現地上有三幅畫,這三幅畫居然沒有被大火給燒毀,不知是由什麼材質製成的。當時已經哭成淚人兒的林貴花也不管這是什麼東西,只當是自己丈夫的遺物,好好的保存了起來。
閑話少敘,沒有父親的孩子是很慘的,郭強從小就是在別人的冷漠和小夥伴的欺負中長大的,不過這也正練就了他堅毅的xìng子。
自從那次回家后,林貴花此後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一直住在娘家,她的兩個哥哥屢屢勸她改嫁,說她還年輕,不應該把大好的青chūn就這樣白白的浪費掉。但是林貴花xìng子也撅,她心中一直認定郭靖沒有死,她要等他回來,而另一方面她擔心的是郭強,他害怕改嫁了后爹會對郭強不好。
所以就這樣林貴花與自己的兩個哥哥一直僵持著,關係鬧得很僵。她的二哥林大全還好,為人比較溫和,知道林貴花的心意后便沒有再作過多的干涉。但是她的那個大哥林萬福就不同了,樂此不彼的為她介紹,每次介紹的不是老頭就是些智商有問題的男人,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家境比較富裕。
林萬福想著如果把自己這個妹妹再嫁出去,拿了彩禮錢就可以把房子好好修繕一下,到時候自己兒子結婚也不至於太寒磣。但是林貴花一直逆著他,就是不願意嫁,於是搞得兄妹之間的關係很冷淡,久而久之便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從小郭強的這個大舅就對他冷言冷語,林萬福的兒子林岩從小得到父親的真傳,屢屢欺負年幼的郭強,甚至比那些無親無故的人欺負得還要凶。
林家早已分了家,林萬福與林大全都自己蓋了房子搬了出去,郭強的外公在他沒出世之前就不在人世了,所以之前只有外婆一個人住在以前的老瓦房裡。現在林貴花和郭強到來自然跟著外婆住在一起。
一天,林貴花來到林萬福家。「大哥,老房子現在一下雨就漏水,你看是不是幫著翻修一下。」
林萬福此時正在院子裡面掰玉米,他正眼都不給林貴花一個。「哼,你怎麼不去找二弟呀!漏雨有困難了就想到我了,有好事你怎麼不想著我一點。」
林貴花強忍著怨氣,「不是的大哥,你以前不是瓦工嘛,我還不是看你這方面你比較擅長不是。」
林萬福瞥了林貴花一眼,「我沒那閑工夫,要修你自己修。再說你雖然是女人,但是也是林家的人,幫娘修修房子也是應該的。」
林貴花急了,「可是我不會呀,要是會我也不會來麻煩你的。」
林萬福詭異的笑了一下,「貴花,你也別說你大哥不幫你,張村的王大牙老婆死了好幾年了,現在正想找個老伴呢,你要是嫁過去,絕對虧待不了你,到時候還會給一大批彩禮錢,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娘想一想,為大強想一想啊!」
林貴花當時愣了一下,然後不再多說,轉身就走出了院子。身後傳來林萬福的怨語,「你可別不知好歹,這個不嫁,那個不嫁,你還以為你還是黃花閨女呢,等再過幾年,就是你想嫁也沒人要你了。」
林貴花邁著步子跑了出來,淚水像決了堤似的從眼眶中沖了出來,她在幽靜的小樹林哭了整整一下午。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林萬福的現實讓她感覺親情原來會如此淡薄。
林貴花沒有去二哥林大全家,這些年多虧林大全幫襯著她,不然生活早已難以為繼。而林大全家條件也不是很好,這點小事林貴花是不想去打擾的。
回到家林貴花早已抹乾了眼淚,房子漏雨不能不修,長此下去肯定越來越嚴重,無奈之下她也只有花錢請村裡的瓦匠給她翻修一下了。這些年林貴花在離家五里地的鎮上找了一份洗完的工作,每天起早摸黑走路去上班,風雨無阻,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是至少也能掙兩個錢維持生計。
晚上郭強的外婆準備好了飯菜,郭強從外面跑了進來,聞到飯香就jīng神大振。外婆一看他的臉上滿臉淤青,衣服上還破了個口子,忙問道:「大強,誰又欺負你了?我找他們家大人說理去。」
郭強從小就跟個大人一樣,很成熟很懂事,所以人們都叫他大強。
大強沒有很在意外婆的話,伸出小爪子就去抓桌上的饅頭。「是林岩哥,我們鬧著玩呢!外婆你放心吧,一點兒也不疼。」
林貴花剛剛踏進門就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隨後又強壓下來。林岩是林萬福的兒子,欺負大強不是一天兩天了,到林萬福家說理,也討不到好,以前就吃過好多吃虧。
外婆的臉sè一變,「林岩這孩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行,我得找老大說道說道。」
林貴花拉住她,「媽,算了,你去了又能說出個什麼,以前又不是沒吃過虧,坐下吃飯吧,待會菜都該涼了。」
大強也忙說:「外婆別去了,你要去了大舅又該不高興了,我真的不疼。」說著大強掐了一下臉上的傷,但是卻疼的咧了一下嘴。
林貴花心疼的笑了一下,「還說不疼,你這小鬼頭,先進屋去我幫你擦點葯。」
晚飯過後,林貴花坐在床頭縫衣服,大強躺在床上。「以後不要跟林岩一起玩聽到沒,整個村就他愛欺負你,挨了打你也不長記xìng,還跟著他玩。」
大強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知道了媽,但是其它小朋友都跟著林岩哥玩,我不跟他玩就沒人跟我玩了。」
林貴花聽到這裡沉思了起來,大強已經9歲了,別的孩子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早已去鎮上讀書了。「大強,你想去讀書嗎?」
「想」大強幾乎下意識的說了出來,但是隨後卻又小聲的說道:「不……不想,要花很多錢。」
林貴花會心的笑了笑,「媽有錢,你要是想去,媽過幾天就找村長幫幫忙,送你到鎮上的學校去。」
「真的嗎?我可以跟林倩妹妹一起去上學了?」
林貴花一想,二哥的女兒林倩才7歲都送到鎮上讀書了,這一下更加堅定了她送大強上學的決心。「真的,媽什麼時候騙過你。」說著林貴花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柜子里翻出一疊紙來。「大強來,這是你爸以前在家寫的東西,我也認不大全,你爸當時說這是很有用的東西,說裡面蘊藏著很多人的智慧。」
大強懵懂的接過來,字他是一個都不認識,但是對紙上的圖畫倒是興趣頗高。只見這些圖畫,畫的都是人的一些奇怪動作,就像電視里武功秘籍上畫的小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