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差點要了小命
怪不得殘魂老者驚詫,他謀算這座古迹禁地幾百年,知道古墳頂上那顆木丹珠作為整個墓室陣法總樞,沒那麼容易觸動。
即使只一絲波動也非常艱難,何況那小子離古墳約三十丈遠。
巫族和道家開戰之前他便坐鎮此地,其他巫族高手陸陸續續被抽調離開這裡,只剩最後一座角門和古墳頂上的珠子沒有解開,他捨不得放棄,選擇留下來。
也因為這份堅持,趕在大番覆滅之前,他費勁辛苦解開最後一座角門。
卻被那蠢物婆娘莽撞手欠撿起一塊五彩玉髓石,害得兩人全部身中劇毒,生生被鬼絨衣附體,腐蝕肉身,只剩元氣大傷的殘魂,連逃出這座古墓結界另外奪舍都不可能。
他能容忍那個脾氣變得像潑婦晉花娘五百多年,除了多一個人陪伴外,也是為了應對像今天這樣的不測。
他摸索出來可以用燃魂的方式,催動木丹珠布置厲害巫陣殺著,當然不會輕易燃燒自己的殘魂,晉花娘那婆娘的魂魄,正好廢物利用,就當討一點點利息。
自爆鬼巫獸要損耗自身魂力,而且對方的寶物,能抵消大部分爆炸威力。
費力不討好的蠢事,殘魂老者不屑為之。
那小子是用念力的方式消弭化解鬼絨衣的侵蝕,又用念力來觸動遠處的木丹珠,古墳用來做陣禁和陣眼的幾顆珠子,在老早以前,他和一干巫修認出是道家前輩所留念珠,在道家有一個專門的稱呼,這種念珠叫「流珠」。
「晝夜斗轉,周天無窮,如水流之不絕,星圓如珠,故曰流珠也。」
他籠絡的晉花娘其實是一名道修叛徒,他想通過道家法門幫他打開最後的珠子,哪知蠢物婆娘除了會壞事,就沒幫到他多少。
前前後後用許多道修俘虜,想盡辦法確實幫他們打開了好幾座角門。
眼下突然冒出一個能憑著念力觸動流珠的道修晚輩,殘魂老者心中五味雜陳,讓他將鬼巫獸培養出一頭四階也好啊,偏生是這等要命的時候。
得不到那就毀掉,自己性命要緊。
也就驚詫一句,殘魂老者毫不猶豫發動了他燃燒晉花娘魂力的後手殺招。
一聲隱約凄厲痛苦的嚎叫,從地下短促響起。
那老嫗的聲音便又被無情掐斷。
無數綠光從地面飛起,朝著楊水蘭布置的陣霧密集攢射。
「防護,別亂動!」
楊水蘭察覺這一次攻擊非同小可,喝一聲,她毫不猶豫將左手托著的紫螺塔一傾,水聲嘩啦,也就眨眼間陣內水浪洶湧,繞著三人一驢打旋,卻不滿溢出去。
「噗噗」的激響自四面八方響起,有楊水蘭祭煉過的河水阻隔,仍然讓幾人感覺綠光攻勢的厲害。
河水隔斷,張聞風沒法繼續用念力去影響那顆至關重要的珠子。
他猜測那顆珠子,或許與道家高手有干係?如同鎮龍洞內鎖龍鏈的其中一股,是道家前輩祭煉,他才能通過念力催動鎖龍鏈攻擊龍魂。
離得太遠,他對珠子的影響有限。
捱過這一波攻擊,等會與楊水蘭、土堃他們商議,想辦法護著他接近古墳,他用念力試試,或許能破壞殘魂老者利用那顆珠子布置巫陣對付他們的打算。
失去了鬼巫獸,對方只剩沒有軀殼的殘魂,即使當年修為再高,經過五百多年的削弱,還能怎樣厲害?
思索著的張聞風突然心頭一季,他趕緊將藏木道袍的防護催動。
璀璨的青綠光華爆發,同時他在水中身體勐地一扭,往土堃方向撲去。
「砰」,張聞風沒有完全躲過無聲無息突破水流的一擊,右邊后心劇痛,口中噴血,染紅了眼前的水流,他身體虛弱地隨著水流轉動撲倒。
「楊水蘭!」
土堃怒吼,他一把護住背後刺出一個指頭大小創口的觀主,伸手幾下點去,先護住觀主心脈,他信任楊水蘭才由得這女人用水法防護,他沒有動用銅蟾蜍,在水中也不方便施展。
楊水蘭急了,叫道:「讓觀主進紫螺塔,快!」
說話當口,水流劇烈涌動,卷偏了第二波如此古怪的攻擊。
一道透明的指頭大氣勁擊中往這邊奔來的驢子,關鍵時刻,驢子憑本能偏轉身軀,肚腹側面留下一道尺許長的血口,驢子淬鍊了三十多遍纏雷術引以為傲的皮膚,在殘魂老者的攻擊下,不堪一擊。
它皮粗肉厚又不是傷到要害,銀色雷光一閃,湧出的鮮血頓緩。
土堃不再猶豫,將遭受重創的觀主放進落到水中變得有丈許大的紫螺塔內。
他不懂醫治,渾身氣勢勃發,左手抓著的石頭作勢要拋,叫道:「老子砸爛那顆珠子!」
「等等,土護法,休要莽撞!」
楊水蘭在水中已經化作無形,有聲音傳出:「你和閭子進全部進入紫螺塔,避其鋒芒,先與殘魂老鬼耗一耗,他布置出『巫木噬魂陣』只是幌子,其殺手鐧是剛才施展兩次的『箭碓魂術』,這種巫術非常消耗神魂,他用不出幾次,我先替觀主瞧瞧傷勢。」
土堃說些賭氣話是嚇唬那個暗中躲著的老鬼,他再惱火也不會用飛來石砸那顆一眼看去便是陣法關鍵的珠子,誰也不知貿然砸爛珠子的後果?
身處墓室,或許他的飛來石砸不壞珠子?
土堃拋出銅蟾蜍,化作丈余大小,讓驢子進入其中躲避,他自己沒有進去,道:「你去幫觀主瞧瞧傷勢,我在外面守著。」
《仙木奇緣》
他有了防備,自不會懼怕那種神出鬼沒的巫術攻擊。
再則他是四階妖體,有辦法化解對方只能發揮出四階攻擊力量的手段。
楊水蘭不介意土堃此刻表現出來的不信任,順著水流悄無聲息鑽入紫螺塔內,穿過厚厚的水層,在最底下像一個密室的房間找到盤坐地面的觀主,房間裡面沒有絲毫水跡。
「你別動,我幫你拔除進入經脈的異種魂力。」
「多謝!」
張聞風嘴角露出一絲無奈苦笑,差點點就隕落在那種莫名其妙的攻擊之下。
太快了,太陰險,從後方發起攻擊,而且攻擊犀利,他的藏木道袍和其它防護手段,全部沒能擋住。
算是給了他一個深刻教訓,任何一個五百多年前的人物都不可小覷,即使只剩下殘魂,也得謹慎對待,否則一招不慎,也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