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命主宰（二）

天地人三界中，神、妖、佛、仙、怪、鬼、真人及其他擁有靈力的生靈，他們居住的空間稱為靈界，靈界之外就是凡間。

靈界里的「人」統稱叫「靈者」。靈者就算是神妖，一般壽命也就一萬年到一萬二千年間，相當少的靈者會達到一萬二千年以上。

靈者靈逝后，大部分靈魂要飄到地界鬼國，喝忘情水，忘掉前塵往事，然後生命輪迴，六道重啟，遵循天地生命法則、三界自然規律。

身為靈者，勤修苦練是緊關事情。他們修鍊有三個目的，一是強身，不斷得到更強大的力量，來支配和擁有更多的資源；二是長壽，要活到萬年以上，這要迎接鬼國統治者冥帝——死神許多不確定因素的挑戰，不過修鍊是能化解死神挑戰的最好方法；三是萬年靈逝后，靈魂變元神，進入極樂世界，那是一個超升三界之外的、徹底精神自由的樂土，可靈魂不滅，神識依在，成為真正的不死之身。

進入極樂世界雖然是靈者生命的巔峰，但一路荊棘叢生，歷盡艱辛，只有真正強者才能到達。目前靈者要想進入極樂世界，需要三個基本條件。

第一個條件，靈者壽命達到萬歲以上。若萬歲之前靈逝的，那他必須是一個影響或推動歷史進程的偉大人物，震古爍今。

第二個條件，靈者渡過劫數。靈者擁有超能力，但根據天地生命能量守恆之道，蒼天會制約強橫生命，製造多次劫難，讓靈者歷練。

第三個條件，靈者擁有正靈位。正靈位就是靈界的勳章，彰顯靈者榮譽、功勛與地位，是靈者與蒼天締結的一種靈契。

在還沒有天地考前，只有處在一定地位與榮譽的靈者才擁有正靈位。像伏羲、女媧、黃帝、炎帝、蚩尤、祝融等這些著名的神妖仙怪真人，萬年後都已上升到極樂世界，成不滅魂體，受永世香火恭拜。

靈者要得到正靈位有幾種途徑，如功勞顯赫、權力高峰、靈力絕頂、大忠大義、大仁大愛、以及為三界作出重要貢獻等等。

天地四萬九千四百年，靈界建立天地考機制，成為大家最認可的正道途徑，所以靈界各國重視學院教育，各靈者重視靈力修鍊。

從那時開始，靈界成立五個學院，用於傳授靈力知識與修鍊技能。它們分別是神國的女媧學院、妖國的蚩尤學院、仙國的修真學院、怪國的精怪學院、人間的軒轅學院。

適齡靈力少兒要在靈力學院全日制學習九百年，這是靈界實施的一定年限強制性教育制度。

在靈力學院學習的學子統稱為「靈生」。靈生讀完九百年要參加一次畢業考試，就是天庭組織的統一學院考試，稱為「地考」。

地考選取總成績排在五個學院前一百名的畢業靈生，這晉級的百名畢業靈生就是應屆的天驕子，地考總分第一名靈生稱為「地魁」

天驕子便有資格帶著榮耀到天庭女媧城第七天戰神殿堂，參加天考會。

天考會每四百年開考一次。凡是還沒擁有正靈位的天驕子，無論是應屆還是往屆都可以參加。所以每屆天考會都有上千名以上的天驕子應考，競爭非常激烈，要經過嚴格的五輪晉級賽，稱為「過五關斬六將」。

最終晉級八強，就是進入當年正靈榜。在天考會冊封儀式上，授予八強正靈位勳章。

八強再進行決鬥，三輪淘汰賽后得出的天考會冠軍，便是「天魁」。靈界獎勵天魁是集三界資源，幫助他實現一個願望。

簡單來說，這天地考對靈者一生極為重要。二者不同是，地考是靈生命運的分水嶺，天考是決定靈生命運的高度。

為了應對天地考，靈生除了在學院上課外，還要勤奮地再自發學習，與尋找加強靈力提升的辦法。

天地考在神妖千年大戰期間被停止，直到大戰結束后才恢復。

不過神一統天庭后，天帝上穹以三界統治者姿態，下令天考不選取蚩尤學院靈生，從此把妖直接排除在正靈榜外，大部分斷絕進入極樂世界的機會。

觀世音菩薩送子后，接著又過去六百年，那個被仙尊菩提取名為孫悟空的嬰兒到了七百歲，正是學齡時間，要開始接受正規的靈力教育。

凡間百年時光也只是相當於靈界過去一個秋。按照身心年齡等同換算，孫悟空在修真學院度過六百年光陰，在年齡上相似人間的一個七歲孩子。但在閱歷上，孫悟空比人間孩子多了數百年的知識收穫與智慧沉澱。

孫悟空一出生便經歷與父母生死離別的劫數，而自他懂事開始，他就感受到一種孤單。

他知道自己是個孤兒，從小生養在修真學院。其他孩子有父母的關心，有兄弟姐妹的嬉鬧，有家人圍在一起的溫暖，可他只能孤零零一人，有心事無處可放，只能沉鬱在自己心裡。

這天小孫悟空又被人嘲笑是個「沒娘的孩子」，他傷心跑到學院一處角落哭泣。

突然一隻幼獸從院牆上跳下，圍著小孫悟空打轉。小孫悟空見它臉中央長著一隻長尖角，有五條尾巴，全身赤紅，身形似豹。

雖然這隻幼獸長著有些兇惡，可是眼睛水汪汪，樣子萌態可掬，小孫悟空破涕為笑，彎腰撫摸幼獸頭，逗著它玩。

但這幼獸似乎有事，朝小孫悟空低嚎幾聲，鏘鏘嚎叫如擊石般聲響。幼獸用頭部上的獨獸角不停頂孫悟空的腿，似要讓小孫悟空朝院外方向邁步。

「你是想要讓我去院外嗎？」小孫悟空問。

看幼獸這般動作，是十不離九要自己跟它出去。可是？小孫悟空思忖片刻，蹲下來，正面平視幼獸，他為難說道：「可是學院規定沒經仙師同意，靈生不可擅自離開學院啊。」

那幼獸沖小孫悟空嚎叫，露出一排潔白而又鋒利的牙齒，咬扯小孫悟空衣裳，往院外拉。

「你是遇到急事了吧？」小孫悟空說，「可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不知道怎樣跟仙師請個事由出去。」

忽然，有個雄厚又平和聲音在孫悟空背後響起。這聲音輕輕道：「你知道它是什麼異獸？」

小孫悟空轉過頭，看到一位白衣老者。白衣老者雖鬚髮皆白，但紅光滿面，精神飽滿，迸發出比青壯年更昂揚的靈力。此時，他面帶微笑，目光慈愛有加。

小孫悟空對白衣老者依稀有些眼熟，可一時不知他是誰又何時來到這。但小孫悟空想，修為散發出的氣質能光彩四射的，應是這學院里很有資深的仙師。

小孫悟空正色答道：「它是猙獸，《靈界通史》里的『異獸珍禽』篇章有記載，有獸焉，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為『猙』。」

白衣老者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沒想到這小孫悟空年紀小小，居然能滾瓜爛熟道出書上記載的內容。看來這孩子果然如仙師們口中稱讚一樣，天資超凡啊。

他繼續問道：「猙可是凶獸，你既然知道它是猙獸，你不怕嗎？」

小孫悟空小嘴一撇，說：「它長得是有點凶樣，可比前面學堂一些衣冠楚楚靈生要好得多。」

「前面學堂的一些靈生什麼了？」白衣老者好奇。

「他們罵我是個沒娘的孩子，是塊院長撿來的石頭。」小孫悟空說。他的大眼睛頓時又溢出晶瑩的淚珠，再嘟噥一句：「沒娘的孩子就可以欺負嗎？就算我是一塊石頭，石頭也有石頭的尊嚴。」

白衣老者一怔，他能切身感受到孫悟空的委屈，知道孫悟空濛受孤兒之苦。

這白衣老者是仙尊菩提，當初為了不讓大家知道孫悟空身世，避免引起三界風波，特別是規避天帝耳目，他從孫悟空來院的第一天便述說孫悟空是仙石孕育而生。這塊仙石是女媧天帝當年補天剩下的，遺留在無極仙峰上，自己練功時看到仙石中的孫悟空，便把孫悟空帶到學院。

仙尊菩提在思索，而旁邊幼猙還在不停拉扯小孫悟空去院外，小孫悟空一副為難的樣子。

仙尊菩提說：「你可以有方法知道這幼猙想叫去你幹嗎。」

小孫悟空凝眸注視眼前這位白衣老者，忙躬身揖禮，誠懇說道：「請老仙師賜教！」

仙尊菩提會心一笑，有些喜歡上孫悟空，想這孩子有悟性，若收他為徒，開發他的潛質也是平生一件樂事。

突然往事閃現，這孫悟空的身世被天帝詛咒，且自己當年又受觀世音菩薩囑託，答應要讓孫悟空成為普通人。仙尊菩提微微皺眉，心中惋惜孫悟空的才智要被命運埋沒。

仙尊菩提說：「你身上是不是戴著一塊玉墜？」

小孫悟空詫異，問：「老仙師，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塊玉墜呢？你之前就認識我嗎？」

仙尊菩提微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你，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悟空，悟出人生真諦，得失是空，唯有開心地活著。」

小孫悟空吃驚，隨即眼睛亮晶晶起，趕緊行叩首禮，說：「仙尊院長，學生孫悟空敬頌教安。」

仙尊菩提眉舒目展，說：「好孩子，快起來。」

小孫悟空起身，取下玉墜恭敬遞到仙尊菩提跟前。仙尊菩提心中思量：「這孩子聰慧過人，我若跟他明說這玉墜是神界珍品『吉龍』，以他性子必會去追根查源，循跡到神國皇家去。若窮其精力刨根究底，說不一定會知道自己真正身世，但知道真相不是他的福氣，反而是劫難，會受到生命威脅。為了這孩子長遠安全考慮，只能繼續編造故事，圓謊下去。」

仙尊菩提仰望上天一眼，心中感嘆：「唉，想我一生光明磊落，現在去跟一個小孩說謊，實在慚愧啊！」

仙尊菩提遲疑片刻，終還是輕輕地說：「這塊玉墜是孕育你仙石上的一部分，仙石在無極峰上吸收天地萬物靈氣，使這塊玉墜跟著擁有溝通萬物的功能。」

他接著說道：「孫悟空，你把玉墜放在掌心，與這幼猙爪底相碰，玉墜會無形架起你們交流的橋樑。」

小孫悟空喜上眉梢，忙按仙尊菩提指導做，把玉墜放在掌心，然後摸了下幼猙頭，說：「阿猙，乖，把你的腳抬起來，放在我手上來。」

小孫悟空連動手指引導幼猙，這幼猙也聰明，伸出前趾踏上去，與小孫悟空手心相碰。

這時玉墜玲瓏透出一縷彩光，環繞手與爪間，架起心靈感應交流橋樑，幼猙向小孫悟空傳遞要他離院的緣由信息。

一會兒后，小孫悟空縮回手，向仙尊菩提稟告：「原來這阿猙和它媽媽在仙山裡遇到鳴蛇攻擊，阿猙媽媽受傷，帶著小猙逃跑到這學院附近。那鳴蛇見到了學院仙地，便不敢再追，就自行離開。這阿猙要我去救它媽媽。」

鳴蛇巨蟒狀，有四翼，發出磐磐之音，常以伏擊方式捕殺獸類。

「你要去救嗎？」仙尊菩提問。

「既然有生命受傷，當然得去救。」小孫悟空不假思索。

仙尊菩提提出一個深刻問題來考驗小孫悟空，他沉聲說道：「猙是凶獸，你救了阿猙媽媽，阿猙媽媽康復後會去捕食其他弱小的動物。你現在救了凶獸一命，以後卻變相害了許多弱小動物的生命，你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做對不對呢？」

小孫悟空頓時有些措手不及，陷入猶豫當中，眉宇間漸漸集結愁雲。

這原本不是小孫悟空現在這般年齡該想問題，延伸到「正邪對錯」的真理標準探討，就算是成人也未必能想清這問題。

但仙尊菩提還是想看看孫悟空會如何作答，成人世界之所以煩惱，是因為人性變得複雜，若返歸童心，不受世風影響，以率真視角，是否能撥開迷霧，看到事情的本質呢？

一旁的幼猙用角頂著小孫悟空，催促他快走。幼猙目光哀求，嚎叫聲凄涼。

小孫悟空望著焦慮的幼猙，浩然之氣湧上他心頭。他果決拿定主意，向仙尊菩提說道：「我還是要去救，不管以後是對是錯，我選擇眼前的善良。」

仙尊菩提震驚，隨即開懷大笑，說：「你真是好孩子，對啊，選擇眼前的善良，何必要想那麼多呢？三界自有生生不息規律，自有進化發展規律，事情遵從自然，順其緣分吧。」

仙尊菩提拿出一個小瓶，從中倒出一顆白色藥丸，說：「我准你出院，這是修真學院的無極仙蓮丹，你讓母猙吞下，它的傷會很快治癒。」

小孫悟空高興，忙接過藥丸。無極仙峰上至天，下至地，仙蓮生長在終年積雪不化的懸崖陡壁之上，冰漬岩縫之中。這無極仙蓮丹不僅是療傷聖葯，還是提升靈力的神丹，在仙界屬於難得寶貴東西，要治母猙的傷，當然是綽綽有餘。

仙尊菩提又說道：「猙是凶獸，但也是種義獸，你去救母猙，母猙斷不會傷你，但你救好它后，即刻回院，不可停留太久。」

小孫悟空再次行叩首禮，說：「謹遵仙尊院長之命，學生替阿猙母子謝仙尊院長救命之恩。」

那頭幼猙也極其聰明，蹲伏下來，跟在小孫悟空後邊一起向仙尊菩提叩頭謝恩。

仙尊菩提見這小孫悟空與幼猙真摯，他心中一陣欣慰，叫小孫悟空及幼猙起來，並再三叮囑小孫悟空一句道：「那塊玉墜你要好好戴著，不能丟失，還要不輕易或盡量不要在外人面前顯露出，以免不善的人起歹徒之心。」

仙尊菩提施仙法，小孫悟空與幼猙直接穿牆出院。

小孫悟空在幼猙帶路下找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猙，他幫忙把無極仙蓮丹給母猙服下。

無極仙蓮丹馬上起神奇效果，快速癒合母猙的傷口。母猙一聲獸吼，抖擻精神爬起，高大、兇悍、威猛樣子躍然在孫悟空面前。

那母猙又展出另一副母愛般樣子，搖動五尾，向小孫悟空表示感謝。幼猙歡欣雀躍在小孫悟空身邊，跳來跳去。

小孫悟空也替它們開心，與幼猙玩耍一會兒后說道：「這是學院附近，若被仙師或靈生們看到你們可不好，你們快離開吧。」

那母猙通些人語，向幼猙低嚎幾聲。幼猙卻圍繞小孫悟空跑，不願離開。

「阿猙，乖，快回去吧。」小孫悟空輕輕撫下幼猙的頭，說，「等我大了，我就到山裡找你們玩。」

母猙用獨獸角頂了幾下幼猙，幼猙這才親熱貼身在母猙旁邊，搖尾緩緩離開。

小孫悟空目睹它們母子之情，想到自己的身世，眼眶裡蓄著兩汪清澄的淚水，終於噗簌簌往下掉不停。

那天，小孫悟空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一個落寞的背影，上下散發無法釋懷的感傷，時光荏苒數百年卻始終消不掉那淡淡卻又深長的落寞惆悵。

又一百年過去，今年是天地五萬八千九百一十一年。一天在辛年級課堂上，姑射女仙師講道：「上古很久以前，天和地沒有分開，宇宙混沌一片，創世神盤古大帝開天闢地才形成如今天、地、人三界。三界孕育眾生，眾生聚成眾族，眾族建成眾國，眾國分成靈界與凡間。靈界主要是神、妖、仙、鬼、怪等大小國，凡間主要是九州及其他國家、城邦大小上百個。那麼將三界劃分成靈界與凡間兩個世界的原因是什麼呢？」

姑射女仙師陸續點名幾個靈生回答，幾個靈生都答不上來。她有些生氣道：「昨日放學我已經吩咐你們要好好預習這節課內容，你們究竟有沒有聽進我的話啊？」

姑射女仙師喊道：「焦煳仙，你是這裡面的大齡靈生，又是靈力最高的，你來回答！」

焦煳仙坐在後排，比其他靈生都健壯。他遲緩站起來，邊想邊吞吞吐吐：「原因是……是靈界會用……有力量……會用？」結果他絞盡腦汁也答不上來。

姑射女仙師氣惱這些漫不經心的靈生，剛想要訓斥全班時，眼睛瞥到角落一排的小孫悟空。她眼睛一亮，語氣溫和說道：「悟空，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小孫悟空挺直身站起來，不假思索便流暢答道：「三界孕育眾生，眾生生而有靈氣，靈氣多少對應生命力強弱，凝聚靈氣形成力量，這股力量稱為靈力。靈力用一句概括其本質就是『宇宙生命能量』，在元古時期，先知們覺悟，發現並學會掌握這能量，擁有強大力量，成了這天地支配與主宰者。」

小孫悟空說：「在接下歷史長河歲月里，先知們與他們子孫根據共同遺傳特徵，分成神、仙、妖、怪與鬼族，其後又建國，形成靈界。靈界就是掌握與運用這宇宙生命能量的世界，這世界之外就是凡間。」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凡間簡單意思就是一個平凡庸俗的世界，這世界的人身上雖也有靈氣，但沒有覺悟形成不了靈力。靈界一年相當於凡間百年，所以靈界文明程度遠比凡間要高級得多。」

最後小孫悟空鮮明地總結道：「兩個世界雖有劃分，但不以血統固定界限及繼承。凡間的凡人可通過勤奮修鍊進身到靈界，靈界的靈者要是懶惰，怠慢修鍊，其自身會被退化成凡體！」

姑射女仙師驚喜，孫悟空不僅清晰概括靈力課本上內容，還加入自己認識。她表揚道：「悟空說得很好很正確，大家要好好向他學習。」

姑射女仙師瞪向焦煳仙他們，責備：「你們要是再散懶學業，有一天成為凡體，被貶到凡間去，那時修真學院可丟不起這張臉。我罰你們每人抄這課內容一百遍，明天交上，示為警訓。」

課後焦煳仙帶著幾個跟班欺負一個瘦弱靈生，要這個靈生代抄他們的作業。

「這一起是要抄幾百遍啊，明天要交上，我實在抄不完。」這名瘦弱靈生哭道。

焦煳仙呵斥：「你晚上不要睡覺，就可以抄完，你不要再廢話了，不然有你好看。」

那瘦弱靈生繼續哀求，焦煳仙無視，反而狠狠地揪著他的耳朵，隨意謾罵。

其他靈生沉默躲開，不敢站出來制止。焦煳仙是班霸，動不動要辛、壬兩個低年級的靈生給他東西或替做作業。有一點沒順他意的，他便驕縱打人罵人。

焦煳仙家境是仙官世家，他的幾個哥在這學院讀高年級段。焦煳仙有這樣背景後台，靈生們只好忍氣吞聲。就算他們告訴父母，父母也只能說躲著，別惹焦煳仙。

「你們放開他，仙師是罰你們！」小孫悟空走出來，大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