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出茅廬
三兩個小弟極不服氣,也是紛紛的提刀便砍,看出些門路的薛海卻是急忙制止到。
「住手,不得無禮!」大斧子往地上一杵,霎時間的一股子氣勢就讓小弟們止住了動作。
姚更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只見得薛海連偏過頭來,抱拳對著姚更就說:「不知道少俠是哪派子弟,身手著實不凡啊。」
僅僅只是兩招,便輕描淡寫的將自己手下的經年悍匪解決掉,這番身手暫且不說,對方招式運轉之前,更是有一種氣,在流轉!
那是高深內功的一種體現!
來人不僅實力不錯,恐怕也是出自名門的俊傑。
交好示弱是現在的唯一手段,如果必要出手的話,那也得找機會,做到一擊必殺才行!
畢竟,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他是懂的。
姚更卻只是隨意的舞動了幾下手中的環首刀,而後說到:「我無門無派,所學不過是跟著一位前輩而已。」
「還有,我先前的問題,想必諸位也該回答我了吧。」
「這——」薛海倒是愣住了,畢竟雖然他們確實是盜匪,但這種情況下對方顯然就是要針對盜匪的。
薛海不願與這個不知根底的傢伙對戰,黑黑的腦門一轉,便說到:「在下幾人非是盜匪,只是與這家有舊怨,於此,武林上也是支持我等私底下解決。」
那邊的商行人馬聽聞這話,瞬間的就不淡定了,現在來了人撐腰,掌柜的等油條還好說,懾於薛海幾人未盡的威勢,未敢發生,一邊的小姐與丫鬟卻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了。
連忙的冒出頭,說到:「少俠不要聽他胡說,我們趙家從來與武林無有干涉,分明就是這傢伙想要截道劫財!」
丫鬟也出來神補刀道:「就是就是,那人我認識,官府布告上有他的通緝令,賞金有三千兩白銀呢,就是那個黑臉大漢,跟黑熊精一點都不像,還不如個妖怪,哼!」
「你,你們!」薛海怒目圓睜,看著那兩個抖他老底的小妮子,心中是想的更是將他們直接撕碎。
掌柜的趙奎,原本見情形大好,有直接平穩過去的徵兆,結果變成了這等難以收拾的場面,暗罵一聲之後,也是極力的準備挽回局勢。
「各位,各位。」
「說到底也是麻煩各位了,我提議,我拿出三千兩白銀,薛海大俠也就此的與我商行冰釋前嫌,這一樁情誼也就由大俠您來見證了。」趙奎拱手抬的人,正是將環手刀插入土中的姚更。
聽到這話,薛海的神色也緩了下來,能安穩的解決問題,到底還賺了點,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在趙奎的示意下,兩個囂張的女人被夥計請回了馬車,嘴裡還一直嘟囔著。
「什麼嘛,本來就是。」
而在不遠處的陳伏生,只是喝著竹筒水,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就彷彿在戲院看大戲一般。
趙奎隨即下了馬車,開始向這邊走來。
「不知道這位大俠,如何稱呼啊?」
面對那親切諂媚的笑臉,姚更卻是突然的伸手叫停,說到:「打住,我可一直沒同意你這番說法啊。」
趙奎一時間止住了步子,不明白怎的變卦。
聞言,薛海心裡一緊,心中一定,而後迅速的揮起斧,以奔雷之勢朝著姚更狠狠的橫劈過去。
姚更只是輕盈的起跳,瞬間落入斧子之上。
下一刻,薛海的眼裡充滿了震驚,大呼:「千斤墜!」
霎時間,斧子上面就陡然的傳來一股子難以把握的沉重,薛海直接脫手,他實在是掄不起來了。
眼瞅著這一幕突然的發生,四五個小弟也連忙的舉著武器沖了過來!
而卸掉薛海武器的姚更,則是早早的順著斧柄,步伐如輕燕一般,沖拳直對薛海。
薛海揮拳欲擋,姚更拳鋒便至,不起眼的拳頭快如閃電,其中寸勁瞬間爆發,一拳如轟雷一般將薛海轟了出去,接著又是凌空飛踹幾腳,強橫的力量直接將薛海直直的掀翻在地。
至於那些一擁而上,領著兵刃群起攻之的小弟們,則是被姚更騰挪之間,便抬手擊得肘腳關節,武器紛紛脫手之際,一股痛感和麻木瞬間的就流遍全身。
將醫書看透,這些年也沒少在鎮上試用這穴位之法的姚更,將其諳熟於心的用於武功,這按穴封脈之法也是信手拈來。
小弟們只剎那間便翻滾在地,痛呼不已,身邊的武器早已是再也拿不起來了。
薛海也是在瞬間就徹底的明白了實力間的差距,體會到對方並未出死手,顯然還有機會!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也是鬼迷心竅,我們不該做這營生,我們不是人,還望大俠饒命。」
彼時威震一方的霸金刀薛海,那叫一個狼狽的頻頻磕頭,先前的兇狠全然不見,臉上只有痛哭流涕,一個勁的「誠心」悔過。
「本就沒打算殺你們,別整得這番模樣,老老實實的待著。」姚更說著,身形挪轉之間,已然是封了薛海的諸多穴位。
肌肉虯結的他雖然不好點穴,可就那麼一鎖上,肌肉也化作一片片的力量,朝著身體反饋過來,腫脹得十分難受。
看著薛海那一臉的糗樣,小姐和丫鬟也是笑著說道:「這才像嘛,這才是黑熊精嘛。」
姚更對著商隊的人說:「各位,難不成拿繩子綁賊這事,還得交我動手?」
見狀,掌柜的和馬夫立馬的回應起來:「是是是!」
「來呀,快過來,幫大俠把這幾人綁住。」
二人吆喝著人手,用著粗大麻繩將幾個悍匪全都綁住。
迎接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那就是送交官府。
求饒就如同先前他們對待商行眾人一樣,是有口說而無用,白費口舌。
接下來的路上,姚更也未使得他們過於難受,中途間還是解開了他們的穴道。
這裡就不用擔心他們會逃跑了,夥計們綁得很有門道,那種巧妙的綁法,會讓繩子越動越緊,但也會保持一個不會勒死的狀態。
「在下姓姚,正不知何往,不知道諸位願不願意捎我一程?」姚更問向主事的掌柜。
掌柜的聽這話,那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這可不比那沒用的酸腐秀才,那是真正的大俠啊。
有他在一路,這回去的路上,安全那是完全可以保證的。
「求之不得啊,姚大俠,怎敢說捎帶,有著姚大俠一路,我等也算是安心。」
「這樣,我等還是出資五百,不,一千兩,算作此行大俠的鏢資吧。」
原本趙掌柜的還想出低,可一想這大俠若是心氣高絕之輩,被自己失言不小心羞辱了,那可就有不好辦了,只好提了價。
不過,他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因為姚更根本對錢這東西沒多少概念,在桃源鎮時,大傢伙基本上都是以物易物,或者是東西共享,沒有貨幣這麼一說。
「銀子嘛,好像是這邊生活的必須品,他願意給,我就收下吧。」
兩人簡單的就達成了雇傭關係,商隊的車軲轆也很快的插曲之後重新的轉了起來。
人們都對姚更的帶來顯得有些局促,主要還是對方那強大到遠不符合表象的實力,實在是讓他們既敬畏又有些害怕。
姚更只是自顧的不斷的打量著車隊,掌柜的不住的熱心問到:「姚大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需不需要在下幫忙啊?」
姚更只是搖頭,說到:「沒事,我只是看著這些事物新奇,以往我都是在山裡面潛修,沒見過這些物什,你忙你的吧。」
確實,桃源鎮中雖然也有木輪車這些,但沒有馬這種生物,自然就沒有馬車,桃源鎮的東西大多都只是為了工作的,也不會像這外邊,為了華麗而對馬車雕花刻物的。
姚更徑直的在貨棚上行走,整個人身輕如燕的到處運著輕功騰挪。
「我說啊,這位姚大俠,能不能坐下消停會,我這眼睛可被您晃得生疼啊。」陳伏生騎著驢子,舉起衣袂,不禁說到。
「先生怎麼能這麼說,興許姚大俠是在看貨物的是否安放妥當呢。」內里的趙家小姐出言說到。
很顯然,他好不容易籠絡的聽眾,在對方稍作出手下,便心歸他處了。
陳伏生聞之嘴角抽搐,他自然是知道姚更那模樣是在作甚?
哪是什麼觀察貨物安妥,分明是村裡頑童見著新鮮事物,不住張望嘛。
他心裡暗自吐槽時,姚更已經是飛身下來,為先前的舉動抱拳致意,並問到:「兄台胯下的這是何物,怎麼似馬非馬?」
陳伏生知道對方並非是學問中人,不會與自己辯什麼白馬之論,名實之辯。
他如實說到:「此是毛驢也,價賤於馬,也常做駝運。」
見陳伏生幾番分度,眼尖的姚更也看出陳伏生的些許不同來。
問到:「這位兄台是讀書人?」
只見陳伏生卻忽然的得意了起來,說到:「我大明,儘是讀書人,我一人不足為奇。」
姚更眼前卻是忽的一亮,驚呼道:「這外面,莫非教化學問已經深扎民眾了?」
「此非是亂世乎?」
陳伏生都要被姚更的幾句話氣笑了,扶著驢背坐穩,才說到:「我大明一百多年江山穩固,正值太平時節,何來亂世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