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決
說著,馮天佑突然加快步伐,一躍跳過病床抓住唐見明的脖子。
「小友住手。」這時,病房門從外面被人猛力踹開,一名老者急忙喝喊。
馮天佑死死掐住唐見明的脖子,越發用力。他臉紅筋脹,呼息困難,連咳的聲音都被強行吞進了肚子里。馮天佑冷寂無神望向門外,數名彪形大漢躍躍yù試要衝進來,卻被老者怒斥。「滾一邊去。」
只剩下一名中年婦女和老者站在門前,萬分焦急,肯切。「小友請住手,放了他一命。有什麼事,好商量。」
「外公救我,媽,媽,你快救我。他要殺我,我要死了,救我。」床上,唐波哭得膽小如鼠,睜圓了驚恐的眼睛凝望他們。
「給我閉嘴。」老者大喝,一言一行都充斥著無盡的威嚴。唯獨面對馮天佑,卻格外的客氣,甚至是懼怕。
老者緩解著自己急躁的情緒,直接開門見山。「小友,我知道波兒和見明做得不對,但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他們將來絕不會打攪你。」
馮天佑無動於衷,看來,老者就是江湖中傳聞已經退隱的屠爺,而那名中年婦女就是唐波的老娘。
「我憑什麼信你。還有,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馮天佑冷冽的語氣,森寒得極度糝人。手爪的力度又捏緊了幾分,唐見明抓住馮天佑的手腕半跪著被他提在手裡。
「小友請相信我,我一直都很敬重死神。」屠爺急了,嚇得伸手想阻攔,卻又不敢有絲毫動彈,否則,他真不保證馮天佑做出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但他這句話總算起到了效果,馮天佑放鬆了力度。
屠爺低三下氣。「小友,以你的身手,就算這裡所有人都攔不住你。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更不用擔心。你有什麼要求,請儘管開口,我一定辦到。」
見馮天佑無動於衷的盯著他們,屠爺繼續肯求。「我們可不可以進來和你談。」
「把門關上。」馮天佑剛剛放手,唐見明就跪在地下,急促的咳嗽。他如殺豬般的聲音剛剛開口,想求叫外面的保鏢,卻被屠爺一巴掌扇翻,當場就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給老子閉嘴,你知不知道闖了多大的貨,還不知悔改。」
唐見明曠明曠眼摸著火辣辣的臉,木訥的盯著屠爺,喊了一聲「爸」。到是中年婦女心疼的去扶他。
屠爺看樣子七十來歲,卻腰背挺直,行動如風,長滿老繭的雙臂擺動孔武有力,絕對是個高手。
馮天佑聽伍雪蕾說過,唐波從小就跟屠爺習武八極拳,馮天佑不僅對他多看了幾眼。
屠爺正面面對馮天佑,卑躬屈膝的感激。「多謝,多謝。」
「你認識我師?」馮天佑不想與他廢話,對這家人沒有一丁點好感。因為他們如果沒竄通好,也不會有得意KTV那次事情發生。
「是的,不過好幾十年沒見過死神大人。像我這種小人物,可能早就被大人給遺忘了。」屠爺惶恐萬分,看得唐見明和中年婦女一愣一愣。
在渝都市,哪怕在周邊幾大省城,屠爺的大名都是如雷貫耳。多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想見他一面都難,他連理都不理。卻對眼前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畢恭畢敬。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為什麼知道我?」這點馮天佑很不解,如果知道是他,為何當初在得意還要縱容唐波。
「這死小子剛住院,是鬼醫老友提醒的我。」如實回答,屠爺哪裡還敢有絲毫隱瞞。
「恩。該閉嘴的給我閉嘴,否則後果你應該知道。」原來是鬼醫,馮天佑總算明白了。
他雖然沒見過那位傳聞中的神醫,卻多次聽師父提起。但馮天佑不得不提醒屠爺,死亡羅剎是聞名於地下世界的殺手組織,是不被公開的秘密。絕不允許外界流言蜚語。他有意的瞟了一眼中年婦女和唐見明。
屠爺會意,點頭哈腰。「是是是,我知道。請您儘管放心。」
「但,他們,我不能留,以防後患,必須死。」
「小友,請放過我這不爭氣的孫子和女婿,我保證絕不會在打攪到你。」屠爺大驚失sè,萬分誠肯請求。
「還是那句話,我憑什麼相信你?」不冷不熱盯著屠爺,馮天佑根本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屠爺趕緊解釋。「波兒已經廢了,這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成不了氣候。至於見明,今天就會辭職。」
「爸……」聽到這句話,唐見明不可思議的驚詫萬分。
「我給我閉嘴。」屠爺繼續對馮天佑解釋。「市委書記是我兄弟,見明有今天全靠我暗中提攜,我一句話,他就會什麼都沒有。」
馮天佑終於展露出一分yīn冷的獰笑。為了保命,這屠老爺子還算夠狠,懂得有取有舍。「看來,你的勢力到不小。好,我信你。最遲明天,我要聽到他辭職的消息,否則,你們全家將雞犬不寧。」
「謝謝,真的太感謝了。」屠爺感激得點頭哈腰。「我以全家xìng命做保證,絕對讓您滿意。」
馮天佑轉身走看向唐波,嚇得屠爺大驚失sè。馮天佑伸手示意他不要管,問道:「誰教你的飛影奪命針?」
「我不知道。」唐波早已被嚇破了膽。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家人的權豪勢要,屠老爺子不僅對馮天佑唯唯諾諾,甚至以消掉唐見明職權為承諾,怎不讓他心驚心懼。
「你個混賬東西,知道什麼就全說出來。」屠爺在一旁怒斥,恨鐵不成鋼的痛惜。
「外公,我真不知道。每次都是他們主動聯繫我,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唐波口乾舌燥,急促哽咽說道:「我只知道他們有五個人,身手非常厲害。教我功夫,我出了事他們會罩我,這次我之所以比以往還要大膽找彩霞,也是他們承諾會幫我,但是他們根本就沒出現。」
從他驚恐的眼中,馮天佑知道唐波沒有說謊。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總算能聯繫在一起。唐波從始至終,都是被人利用而已,用來探清馮天佑的實力底細。
但始終有一個問題,讓馮天佑愈加如臨大敵。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個混賬東西,我告誡過你多少次,不要去sāo擾董家。」屠爺聽聞,彷彿瞬間變得更加蒼老了。一切因果,都是由一個女人引起。痛恨,惋惜,不甘,各種負面情緒,真是五味雜陳。
飛影奪命針這招殺人技太過yīn狠,馮天佑那天都差點中了招。他抓住唐波的雙手,輕輕一掰,兩聲清脆的骨骼斷裂先後刺痛了屠爺全家。也伴隨一聲嘶嚎,唐波終是昏了過去。
「波兒。」唐見明痛徹萬分。中年婦女更是心如刀絞,卻死死的盯著馮天佑,看不出她深淺。
馮天佑特意瞟了她一眼。只見她咬著嘴唇,流出了兩行淚水,卻沒有其它表情。這個女人……馮天佑皺了皺眉頭。
「小友,你這是?」屠爺終於第一次流露出憤慨,但他敢怒不敢言。
「為他好,否則,他連命都保不住。」馮天佑不想過多解釋,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這招不外傳,現在他廢了,沒有利用價值。只要他的手還能用,教他的人會來收命。」
「屠爺,裡面發生了什麼,要不要我們進來。」門外的保鏢聽見裡面的動靜,敲門喊問。
唐見明和中年婦女都充滿了極度的恨意,同時和屠爺一同望向緊閉的大門。「叫醫生來。」
只是,他們在次回頭,馮天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病房內。只有大開的窗戶,吹進絲絲涼風。這個殺神,總算是走了。
「爸,他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何這麼忍氣吞聲?」唐見明一直壓制著心中的恐懼和怒氣,終是問了出來。
屠爺深深嘆息。「要想活命,立即去給我辭職,這幾天的事情,就當從來沒發生過。」
只有中年婦女,雙眼發出凌厲的jīng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