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另一種生存方式（上）

「她還有救。」一句話頓時在人群中掀起一陣海潮。可當所有人把目光凝聚在說話人身上時，不禁鄙夷之色更濃。尤其是醫院裡的醫生看向崖凡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嘲諷。

「你瞎起什麼哄，就你一個撿破爛的難道還會治病。」

「是啊﹗要你能治病，那要我們醫生做什麼。」

「算了，大家別理他，可能是個白痴。」

……

不堪入耳的話語頓時在人群中響起，看向崖凡的目光更如道道利劍，似乎要在剎那間攪碎崖凡的整個身軀。

兩個農民夫婦眼睛先一亮，但望見崖凡的穿著后，不禁閃過一絲黯然。

雨涵心中認定崖凡一定是為出風頭，才這樣說的。或許是為了引起身旁某個人的注意，這種人她是最見不慣的，因此本來對崖凡的絲絲同情也化為了鄙夷。

崖凡似乎沒有感覺到這些，徑直走到夫婦二人身旁，道：「你們願意相信我嗎？相信我，至少能讓你女兒再有一次機會。」

中年男子滿是風霜的額頭微微一皺，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我們夫婦二人對你的仗義也表示感謝。可能你真有什麼偏方，但……」似乎是想起了女兒的病情，中年男子神色愈悲。

「話可不能亂說哦，這位朋友﹗」醫院的主任一開始就看崖凡不順眼，現在正好報一箭之仇。

崖凡似乎根本就忽略了這些，望著夫婦二人悲傷的眼睛，道：「你們願意相信我嗎？不管成與不成，但卻給了你女兒一次機會。」

中年男子還想說什麼，但卻被中年婦女阻止。只聽中年婦女道：「孩子他爹，反正女兒也……咱們就讓這位小哥試試吧。至少女兒走得也安心些……」她始終無法說出『女兒沒救』這個字句，但話語中的哽咽，人盡皆知。

「好吧﹗」中年男子點點頭，把一直抱在懷中的女兒緩緩遞給崖凡。

「一個小姑娘，遭受如此大罪，實在苦她了。」小姑娘膚色慘白，本是清秀的容顏卻一片蠟黃，頭頂上光禿禿的，幾乎看不見一絲毛髮。崖凡望著這一切，心中突然覺得自己的經歷算些什麼呢。

雨偲靜靜地望著崖凡，不知為什麼，她對崖凡充滿了信心，尤其是崖凡那神秘的眸子，那神色間的憐惜和哀痛，更讓她心中盪起片片漣漪。

「你要幹什麼﹗」中年夫婦瞬間大叫起來，哪怕女兒行將入墓，但作為父母怎麼能親眼面對，女兒被摔得體無完膚。

「你這混蛋﹗騙子﹗」人群如潮，罵聲起伏。

但接下來，所有人都靜音了。

「疼﹗」本來已經陷入昏迷，甚至醫院也已斷定小姑娘再也不可能蘇醒的她竟然發出了聲音。

「我的女兒﹗」

「孩子﹗」中年夫婦煞那間喜極而泣。

小姑娘並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被崖凡摔在地上，而是瞬間落在崖凡已經準備好的手上。同時，崖凡雙手快速運作，手指不斷點向小姑娘的全身經脈，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安靜的人群中顯得詭異無比。

「好疼﹗疼﹗」小姑娘斷斷續續的聲音催下了中年夫婦兩人久乾的淚水。他們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發出聲音，影響到女兒的治病。

人群中靜謐一片，甚至落針可聞。無數粗重的呼吸漸漸擴大。所有人都望著眼前驚駭的一幕。

只見崖凡手中似乎牽起了一條長線，不斷旋轉在小姑娘的周身。其實眼睛快點的觀眾就會發現，那並不是什麼線條，而是崖凡手運動得太快，造成的幻影。

許久，崖凡終於長吸一口氣，神色間略帶疲憊，但看著眼前神色紅潤的小姑娘，崖凡覺得一切都值了。「小妹妹，好點了嗎？」

「哥哥，我好像有力氣了，我感覺身體熱熱的，**﹗」小姑娘雖然聲音很細小，但在場的人卻清晰可聞。

「聽話，好好睡一覺。」

「哥哥，我的病能好嗎？」

「你只要聽話，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很快你就能和那些小朋友一樣，快快樂樂的奔跑。」崖凡感覺自己心中一片酸楚。

「恩﹗丫丫聽話，馬上就睡覺。」小姑娘太累了，漸漸陷入夢鄉。

直到崖凡把丫丫遞到農民夫婦二人手上時，他們才終於反應過來。「醫……這位小哥，我女兒怎麼樣？」

望著夫婦二人激動也複雜的神情，崖凡知道：他們很想知道結果，但又怕是再一次收穫的是失望。「放心，她暫時沒事了。不過還得經過三次治療，但……」崖凡欲言又止。

「小哥，你說﹗只要我們夫妻能做到的，我們一定做。只要孩子能好起來，我就是死也願意。」中年男子雙眼含淚，話語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