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
夜色,很暗。
妖主卻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
這麼多年以來,妖主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什麼樣的場面也都見過。就算是最為危急的關頭,妖主也從來都不曾如現在一樣心神不寧。
以往無論在任何時候,妖主從來都沒有過有這樣的感覺,也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刻,在自已的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古怪情緒。甚至可以說,以往無論遇到何等強敵,在自已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會灰飛煙滅。
順境走的太多,這時候的逆境,那怕是妖主也有些覺得不安了。
此時妖主立身於虛空之中,看著眼前的黑暗,內心深處卻是久久不能平靜。就彷彿在這黑暗之中,隨時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已的一舉一動,那種被人刻意留意的感覺,那怕是妖主也覺得不自在。
「怎麼,這個時候還在擔心什麼嗎?」
一聲輕嘆聲響起,卻是讓妖主心中不由一動。
「你怎麼來了?」
對於來者,妖主也不由有些意外。
那位從來都不曾離開過大長老身側的侍女,現在這個時候卻來這裡,那怕是妖主也不得不覺得有些意外。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微妙的時候來找自已,若非是有重要的事情,這位侍女也不會輕易出動。
「若非是奉了大長老的令,我又豈會來此。」
侍女一聲冷笑:「世間眾生都說妖主乃是一世梟雄,可是在我的眼中,妖主也不過如此。如今遇到這樣的一點
困境,妖主就已經變得如此沉淪,那裡還有昔日稱雄世間的雄風。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要勸妖主早些投降,或許還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對於侍女的嘲諷,妖主卻並沒有直接回應。
自從知道眼前這位侍女的真正身份,妖主也早已沒有任何輕視之心。
真要是與之交惡,妖主也沒有半點把握可以面對侍女的手段。
「不知大長老令你前來,有何用意?」妖主一聲輕嘆:「眼下這種時候,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想來大長老也不會輕易讓你出動。」
侍女卻是冷笑一聲:「難道,大長老的命令,妖主就會聽從不成?」
「本座對於大長老只有敬重之心。」妖主一聲輕嘆:「雖然本座的確與狐族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怨,可是卻與大長老並無關糸。本座知道你是狐族真正的老祖,對本座有著一些不滿,可是眼下這種時候,本座也絕不會因為一已之私,而讓盟軍陷入危急之中。」
「能有妖主這一句話,也算還能擔得起這盟軍盟主之位。」侍女一聲冷笑:「原本大長老要將狐族的所有兵力交託於妖主,任其調配,我倒還是有幾分顧慮。現在看來,妖主倒還真有幾分豪情。」
「你說大長老要將狐族的所有兵力交給本座,任其調配?」
「不錯。」
「這,,,,,,」
聽到這個消息,那怕是妖主心中也不由一驚。
如今可是在黑水之畔,狐
族本身就佔有地理之優,雖然如今明面上來說與狐族之間有著盟約關糸,可是妖主卻從來都沒有想過真的能調動狐族兵力。眼下這種時候狐族能解決盟軍的後顧之憂就已經是妖主所期望的極限,這時候卻是根本沒有想到大長老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大長老這是什麼意思?」
妖主一聲長嘆:「雖然現在看起來盟軍勢大,其實本座自已心中也有自知之明,面對敵軍本座也已經毫無勝算。如今大長老將狐族大軍交託於本座,本座也只能是苟延殘喘,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令人驚喜的事情出來。」
侍女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妖主。
這個時候,就像是在看一件十分稀奇古怪的物件,根本不像是在觀看妖主這樣的霸主。眼眸之間,更是帶著一絲不屑。
「當然,若是妖主不願意的話,大長老也還有別的吩咐。」
「喲?」
妖主不由皺起了眉,雖然不知道大長老別的吩咐會是什麼,但這個時候侍女說出這樣的話業,卻也讓妖主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大長老說了,如果妖主不願意接管狐族的大軍,那麼就請退出黑水之畔。」侍女長嘆道:「當然,狐族也會安全的將盟軍全部送出,絕不會讓妖主為難便是。」
「這,,,,,,」
妖主不由一愣。
那怕是妖主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卻沒有想到大長老竟然會是這樣的決定。眼下這種時候敵
軍早已將黑水之畔封鎖,就算是狐族真的有什麼秘密,但想要將盟軍全部送出幾乎是不可能。
一但盟軍逃離,敵軍就會長軀直入,到時候狐族就將會面臨整個敵軍的瘋狂進攻。
難不成,這麼簡單的道理,大長老竟然會不清楚的嗎?
可是這個時候,那怕妖主心中有著種種疑惑,這個時候也不由覺得有些古怪了。
一直以來,妖主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大長老會有這樣的想法。
「大長老這是,,,,,,」
侍女一聲冷笑:「若是妖主畏戰不前,那麼狐族自然不願與之同戰。即然盟軍不敢與敵軍拚死一戰,那麼就由狐族獨自面對敵軍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妖主不由一愣。
自萬妖城問世以來,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敢說自已有畏戰之心。
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敵人,萬妖城向來都是強勢面對,這個時候偏偏大長老卻說出這樣的言語出來,分明就是為了激將自已。可是眼下這種時候,那怕是妖主都再三思量,也根本找不到破敵之策。
甚至這時候,敵軍雖然有所異動,卻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破之。
「想來,大長老應當還有別的交待吧!」妖主眼眸之間閃過一絲古怪的精光:「我倒是覺得,大長老的原意,比這應當更難聽才是吧!」
侍女並沒有直接回答,卻是一聲輕嘆:「那麼,妖主覺得呢?」
妖主不由再次一愣,這時候侍女的回答,反而
卻讓妖主一時之間不由覺得有些左右為難了。眼下這種時候,無論自已有什麼樣的決定,似乎都有些不太合適,,,,,,
然而這個時候,那怕心中有著許多疑惑,妖主也知道自已不能拒絕了。
有些時候,不管自已到底願不願意,都已經被架到了火上,那麼這條道就只能走到黑了,,,,,,
在卓君臨的種種嚴刑逼代之下,血狂仍然硬氣。
或許對於血狂來說,雖然自已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已有朝一日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可是卻也清楚自已對血族的重要性,如果這個時候自已向卓君臨透露半分關於血族的事情,那麼自已就將成為血族一輩子的罪人。
這樣的情況之下,那怕明知道現在的堅持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可是血狂卻仍然沒有鬆口的意思。
那怕是卓君臨手段用盡,血狂也並沒有屈服。
身為血族的高層,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為血族應劫的準備。
可是,卓君臨卻也並沒有半點著急的意思。
「將軍,你到是比血傀要硬氣的多。」卓君臨咧著大嘴,滿臉的笑意:「當日我在血傀的身上也用了同樣的手段,結果才剛剛用到第三種方式的時候血傀就已經承受不住,什麼都說了。單是這一點,你就比血傀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你,,,,,,」
血狂心中只餘下了滿腔悲憤。
這種事情,又有什麼值得開口炫耀的?
難不成現在
這種時候,這種事情還值得讓人開口不成?
這可是被人嚴刑逼供,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怎麼現在這個時候聽卓君臨的意思,彷彿這件事情還是可以做比較的嗎?
要是有可能的話,現在血狂只恨不得將卓君臨也給強行關押起來嚴刑逼供,另外再找幾個生靈來和卓君臨做做比較!
就算是要折辱人,也沒有這般折辱法好不?
此時血狂雖然心中早已將卓君臨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可是這個時候卻也實在不好開口。現在這個時候和卓君臨進行口舌之爭實在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自已的處境更加的危險和堅難。
「其實,就算是將軍不肯說什麼,多多少少我也猜到了一些什麼。」卓君臨一聲長嘆:「從我被血族的那些爪牙抓到這裡的時候,大致我就已經明白了血族到底在幹什麼。之所以要再三向將軍逼問,也只不過是因為我在印證自已心中的猜想,想看一看事情到底是不是我所猜想的那樣。」
「什麼?」
血狂不由愣住了。
那怕血狂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也曾遇到過許許多多難纏的對手,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現在自已居然一再被卓君臨的言語挑釁,而且現在自已的心境也一再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即然你已經猜測到了什麼,那還綁本將軍做什麼?」
「這個,就是習慣了而已,遇到重要的生靈,總喜歡綁架一下,找找存在感
而已,當日綁架血傀也是如此。」
血狂咬牙切齒,一時之間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怕是到現在為止,血狂越發的覺得自已冤枉,要是從一開始自已就睜隻眼閉隻眼,或許自已的處境就不會是像現在一樣被動。發現血海出了問題的第一時間若是派出大軍前來搜尋,或許也就不至於讓自已受盡折辱。
綁架,居然還綁成了習慣不成?
就算是以血狂的見識,這時候也不由覺得自已的情緒已經到了無法壓制的地步。甚至在這個時候,血狂有了一種要自爆與卓君臨同歸於盡的衝動。
「你到底想幹什麼,與血族又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要這樣才行嗎?」血狂滿臉悲憤:「就算是你與血族之間有什麼仇怨,也應當堂堂正正的與血族開戰才是,這等無恥的手段,難道就不怕被世間生靈所恥笑的嗎?」
「血族自已都不怕被人恥笑,我怕什麼?」
「你,,,,,,」
「再說了,這裡可是血族的地盤,又沒有外人知道。像這種丟臉的事情,除非你們自已是傻子,否則誰也不會做出這種白痴的決定出來,你說是不?」
血狂一臉悲憤,這時候只覺得自已算是真的見了鬼。
那怕是早已做好了為血族隨時應劫的準備,可是血狂卻從來都沒有做好被侮辱的準備。這時候面對卓君臨的再三折辱,血狂只覺得自身的情緒已經到了壓制不住的地步。
似乎是已看
透了血狂的心思,卓君臨這時候卻是突然咧嘴一笑:「要是將軍想要與我同歸於盡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有這樣的心思。現在可是在這血海之中,將軍覺得自已的自爆,會對我造成致命的傷害嗎?不過這血海未必能承受得住將軍的自爆,怕是血族多少生靈的心血,也有可能會毀於將軍的一念之間。」
「你,,,,,,」
血狂看著卓君臨,這時候臉色漲的紫紅,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怕是血狂也沒有想到,卓君臨竟然無恥到這樣的地步。
「本將軍與你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怨,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本將軍?」血狂強壓心中怒火:「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本將軍儘力滿足你便是。不管你是想要天材地寶,還是其他的奇珍異物,本將軍都絕不推辭。」
「這些東西,又豈能被我放在眼中?」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將軍即然說與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我不應當如此對待將軍。那麼血族所抓來的那些生靈,他們就與血族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嗎?即然血族可以將這份折辱強行加諸於其他生靈的頭上,那麼我又為何不能如此對待將軍。」
「這,,,,,,」
血狂強壓心中的滔天怒火,一時之間卻是實在不知道到底應當如何開口了。這麼多年以來血族行事從來不問緣由,卻沒有想到自已有朝一日竟然也會遇到這種事情,,,,,
此
時此刻,那怕是血狂也只覺得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