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戰無車?狂妄!

第十二章 戰無車?狂妄!

田辟強的出現,讓鍾離chūn又有些走神了。

說實話,即使在心底認可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實,鍾離chūn也堅信田辟強這樣的男人不合自己的胃口!

什麼樣的男人合她的胃口?

那當然是鍾離chūn曾經擁有過的那樣的軀體,結實的肌肉,古銅sè的皮膚,堅實的小腹,虎背熊腰,一用力胳膊上,胸口的肌肉塊子直跳,稜角分明的臉,最好是國字型,青sè的胡茬子,再有塊什麼傷疤,那就完美了......靠,我在這想啥呢?鍾離chūn猛然一激靈,感覺到跪坐的地方有些異樣......

田辟強屬於那種丰神如玉的小白臉類型,不能說不帥,而是帥的不成樣子,可是,就連走路都有些女女,唉,要是他能多鍛煉鍛煉,憑他的身高,骨骼,應該也能成肌肉男類型,只是這唇紅齒白,眉目清秀......唉,咋又跑神了?!

「鍾離處士,田辟強有禮了,剛才聽君箴言,辟強佩服不已,父王和幾位處士也常有這樣的疑惑,可能這樣jīng辟的總結成兩句話,足見處士大才,受教了」田辟強彬彬有禮。

鍾離chūn一陣手忙腳亂的站起來還禮,卻被田辟強一把按住,「處士,不必多禮,一言之師,辟強也當感佩,何況處士一定能教某更多」

說實話,鍾離chūn是真想站起來活動活動了,這樣的跪坐可真不是人乾的事兒,剛開始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可這會,整個下半身都特娘沒有一點知覺了。

「無鹽不敢......王子殿下多禮了」鍾離chūn支吾了兩聲,自覺聲音不大,可諸人都聽了個清楚,要知道,齊威王稱王並不久遠,而這王子的稱呼,現在列國也都還沒有,這殿下二字更是稀罕。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鄒忌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鍾離chūn盡量撿著這個時代的人能接受的知識,開始了侃侃而談,天文地理,星辰八卦,國策民生,油鹽醬醋,坑蒙拐騙......

打住,打住!怎麼油鹽醬醋,坑蒙拐騙也出來了?

唉,何必那麼較真,反正是忽悠不是?別說鍾離chūn了,就是您回到戰國那陣子也是大賢!大賢!大大賢!

暫且按下鍾離chūn在那裡忽悠齊國國君父子和兩位大臣不提。

咱們到齊國都王宮外看看另外倆人。

哪倆人?呵呵,當然是正愁著怎麼見相公的夏謝氏,和一心求大肚子的李惠,李幼芳!

夏謝氏此時正坐在浴桶里,她不敢確定鍾離chūn說的法子好不好使,畢竟,這點惡疾連貔貅漸那麼大能耐的人都說要不斷尋求新葯,慢慢研究,慢慢調理。

鍾離chūn一不會煉丹製藥,二不通醫理脈象,甚至光看了看自己那「不足」之處,連摸摸,聞聞,按按手腕子都不曾,就告訴自己這樣洗幾次就好了,唉,到底成不成?醫者講「望聞問切」她鍾離chūn只看一眼就能解決了,那豈不是比神醫還神醫?

夏謝氏越想越疑惑,尤其是坐在鹽水裡,那「不足」之處實在是火辣辣的疼,還特娘疼的一跳一跳滴,胡思亂想著,好不容易熬到了鍾離chūn說的時間,趕緊那清水沖了身子,急匆匆離開家門,上了大街。

天神對自己不薄,相公夏上元在自己抵達國都的時候,居然被貔貅漸叫出去到一個什麼仙境所在去看一味新葯了,這貔貅處士發現那處仙境可真是時候,相公這一走要一陣時rì,總算給了自己一些時間。

不能光把希望寄托在鍾離chūn自己身上,貔貅處士帶著相公走的時候,給了自己兩根竹片,上面刻的有東西,可咱不識簡啊,得找個人問問!

夏謝氏輕擺腰肢,疾邁蓮步,施施然來到大街之上,嚯,這隻顧心底想事呢。居然都沒有在意,這國都真箇是繁華熱鬧,「人cháo人海中,有你有我」不對,不對啊,我這說書呢,你先把那歌關了,你看把孤舟帶哪裡去了?

到底誰能識簡?到底誰能識簡?又想到了心事,這繁華頓時又黯淡下去,卻總算有好心人告訴她「此去不遠,有座稷下學宮,那裡的都是識簡滴」。

沒翻兩座山,就拐了幾道彎,夏謝氏就看見了人家說的那種大門樓頭子。心下驚喜,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就奔那大門樓頭子而去。

咦,門口怎麼圍了這多人?哎,讓讓,讓讓,奴家要去學宮。這麼多人,有點喊不出來呀,再說了這吵吵嚷嚷的,喊出來人家能聽見不?

先找個縫隙擠進去看看,這麼多人看啥熱鬧呢。

擠進去一看,夏謝氏差點連眼珠子都驚掉出來。咋里啊?這麼里三層,外三層圍觀一個長鬍子老頭和一個女人在抬杠,而那女人確是老相識!鍾離chūn家的那個女奴,據說以前都是叫她「哎,咄」或「灰頭土臉」,最近有了名字,叫什麼李惠,好傢夥,她怎麼跑國都來咧?

這還了得,家奴外逃,抓住那可是要「笞死」或黥面或杖刑滴,只看主人心情如何了。哎,不對,話說,鍾離chūn似乎對這女奴很不錯。她不會是跟著鍾離chūn來的國都吧?可是,鍾離chūn走的時候是一個人呀,唉,不管了,先看看怎麼回事,能幫把手,就幫把手,至於該怎麼處罰她,那是鍾離chūn的事情。

聽了幾句,夏謝氏腦袋大了,這事她幫不上忙啊,人家那棍抬得,自己根本都沒有聽說過!

「老夫以禮儀教你,你卻在這裡胡攪蠻纏,真真氣煞老夫也」長鬍子老頭不知道哪裡抬偏了,氣的吹鬍子瞪眼。

「老人家,我可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我坐這裡歇腳,坐的好好的,你過來就是一頓罵,就我家主......我家相公都不會不指出我的錯誤就責罵」李惠不知道和這個白鬍子老頭抬了多長時間咧,但理直氣壯,似乎還不落下風。

「錯誤,錯誤?你還要老夫給你指出錯誤?大家看看,大家看看,你穿的不倫不類,即到國都,當時閑暇,可你卻穿著魚桑之服,此服只能女子在家中穿著,你到鬧市招搖,還不讓人說你了」?白鬍子吹鬍子瞪眼睛,長吁短嘆。

「穿什麼衣服是看天氣的,熱了就少穿,冷了就多穿,出門就穿休閑一些」李惠哪裡管得著這老頭說什麼,似懂非懂,似是而非,就把鍾離chūn平常和她說的話帶了出來。

「休閑?唉,什麼鄙言,諸位有誰知道休閑是什麼,出自何典籍」?

「休閑就是休息閑散的時候,怎麼舒服怎麼穿,難道不對么」

......

「好好好,這個不說」白鬍子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你坐在學宮門口,掖裙於腰,兩腿分開,可知什麼為廉恥」?

「怎麼不說了,是我說的有理吧」?李惠小聲咕噥了一下,這裡不少人對這個老頭子很尊重過,咱也別得罪人家太苦了「什麼是廉恥呀」?李惠確定自己很謙恭,很卑微,很虛心求教。

圍觀諸人哄堂大笑,老頭子卻是氣的直翻白眼。

「禮者......」

「老爺爺,您別這樣說話,我聽不大明白,您看啊,我坐這裡也沒有礙著您進去,也沒有礙著誰出來,大家方便就是了......」李惠倒真是擔心別把這比自己二公子還氣xìng大的老爺子氣壞了。

「你,你,恬不知恥,恬不知恥」白鬍子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李惠一頭霧水,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用舌頭舔舔自己的牙,「一舔就舔到牙了啊,怎麼能不知道呢」?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有些人甚至笑的氣都喘不上來了。

「好了,好了,老爺爺,我家小姐,哦,我姐說過,齒就是牙,我坐在這裡,怎麼說到牙上面去了,廉恥,就是廉牙,知恥就是智牙,我懂了,我姐教過我智牙,但是廉牙真沒有說過,不過,反正都是牙,我知道了,這回我就一舔就知道牙了......」

白鬍子老頭大叫一聲......仰身,呵呵,沒有倒,後面有人扶著呢。

幾個人架著老頭,一邊開導著「鄉野賤民,村婦而已,處士不要計較.......」進了學宮大門.......

夏謝氏長出了一口氣,看人散的差不多了,一把拽了李惠便走。連那找人識簡的事也忘記了!

急匆匆來到僻靜處,夏謝氏才按住自己「嘭嘭」不停的小心臟「李惠,你咋跑國都來咧,你知道,萬一被抓回去,你就......」

李惠趕緊堵住了夏謝氏的嘴,四下看了看,還好沒有人「別喊吶,你一喊,人家不就知道我是奴隸了?我來找我們家小姐問點事情,現在地里又沒有活,我家主人不會怪罪的」。

兩個各有心事的女人正在那裡嘀嘀咕咕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大喊「快去看,快去看,有個醜女要和田大將軍對陣,講兵」!

什麼?什麼?反了?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什麼人膽敢和田將軍對陣?

不少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為嘛?田將軍是誰?田忌呀!

開玩笑,別說是民間一女子,就是諸侯,聽田忌之名,誰不畏懼三分?咱齊國這些年打的大仗,小仗,哪次不是人家在指揮拼殺?久經戰陣啊那是,誰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沒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醜女正是鍾離chūn!

本來吧,鍾離chūn正在王宮忽悠威王父子和淳于髡,鄒忌幾位。卻有衛兵回報,大將軍和軍師求見。

齊威王趕緊迎了出去,田忌倒無所謂,對咱齊國也稱得上忠心耿耿,寡人又待他不薄。可是咱那軍師可不是一般人物啊,可不能怠慢。

齊威王把孫臏和田忌迎進來以後,自然也是先和鍾離chūn認識了一下。於是,鍾離chūn就又多了兩位「男朋友」。

這剛來的兩位男朋友卻是要找齊威王批條子,修理舊戰車,建造新戰車的。

這是軍國大事,齊威王不避諱鍾離chūn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事情了,鍾離chūn哪能連這點眼力見兒也沒有,當下也只是旁聽,不再說話。

話說,自出來遊歷,鍾離chūn對刀幣逐漸有了認識,這錢看來在啥時候都是好東西。所以,當田忌要求維修戰車百二乘,新造戰車二百乘的時候,齊威王面有難sè。為嘛?那可都是錢吶!

齊威王這邊作難,孫臏是面無表情,淳于髡和鄒忌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高深的坐在那裡裝沒聽見。

這倒引起了鍾離chūn的好奇,「坐」的離鍾離chūn最近的剛好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她就悄悄問了下,不就造幾輛車嘛?大王何故如此為難?

啥玩兒?田辟強氣的差點沒大耳刮子扇她,yīn天打老婆,閑著也是閑著不是?不對,這時候,田辟強還不知眼前這位將來是自己老婆呢,只是,不管你是誰,你也不能說話跟吃燈草灰兒似的,沒個數啊。

修一乘戰車,耗費刀幣百串,計千二百枚,新建一乘要耗費刀幣三百串,計......

田辟強話還沒有說完,鍾離chūn就跳了起來,當然,車無轅請她吃的那頓飯才花了兩個刀幣是一回事,腿麻的實在跪不住了卻是主因。

有了錢的概念以後,鍾離chūn曾經合計過,以現在的生產力,齊國偏遠如無鹽縣內,一家人一個月的純收入也就是七八枚刀幣的樣子!

這尼瑪不是敗家嗎,窮兵黷武啊,這是,再說了,打仗就是打仗,造那麼多破車幹嘛?

其實呢,鍾離chūn只顧在暗地裡揉腿呢,根本沒cāo心去想,戰國後期,戰車,還是各諸侯的主戰武器,直到祖龍開始殺伐諸國時期,戰車才逐漸邊緣化了。

鍾離chūn嘟囔的聲音不大,奈何田忌那耳力卻是超群的,居然聽的一清二楚。

當下怒喝一聲「戰無車?何以為戰?狂妄」!

......

就這麼著,雞同鴨講,和李惠跟那白鬍子老頭一樣,二人爭了起來。最後擊掌為誓,要在校場分個高低,看看到底是男上女下,還是女上男下!

去,去,去,別忘歪里想成不,瞎起鬨,孤舟說是,田忌和鍾離chūn要分個上下。唉,咋越說越不是那回事捏?

不說二人各自去準備,齊威王和孫臏,鄒忌,淳于髡,田辟強登觀禮台的路上,威王問軍師「處士以為如何,二人孰勝」

孫子曰「戰無車,臏可勝將軍,此女臏未可知也」。言畢,再不說話。

鍾離chūn到了校場,在兵器架上左看看,右看看,戈,戟,劍,弓,還別說,真像那麼回事,哎呀,媽呀還都是真傢伙。

真傢伙!哇rì,這是要真拚命啊?!

正焦急間,突聽王曰「兩位佳人,皆孤深愛,點到即止」。唉,這一將軍,一丑妞居然成了倆佳人?!

「某乘五人,駑者,弓,戈,戟各一,某持劍,汝速選士卒」田忌準備的很快,已經架長車,踏破校場而來。

鍾離chūn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發現大多數士卒都面有懼sè,似乎多田忌很是敬畏。這特娘沒打先膽寒,還打個毛?

四下一看,恰好看見來湊熱鬧的車無轅,哎,那不是......

無車,四對五,還尼瑪一個男的,三妞兒?!

田忌快氣炸了,老子不把你們打的跪在地下,啊,不,除了那個醜女跪地下,那小伙和這倆妞還不錯,要跪在床上唱征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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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ù知田忌怎麼征服鍾離chūn,咱們下回書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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