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 禁忌十二重天（九）
戰爭因你所欲而來，卻不因你所欲而止...
這一刻，天外天的那群長老們都好似意識到了這一點，內心飽受煎熬。
在舉世矚目的東夷天下，寧明正在那片烏雲之上大殺四方。
面對密密麻麻的殺戮之影，他卻沒有一點氣餒的樣子，孤身迎戰十方敵，就像是在百萬大軍中衝殺。
那樣的景象驚呆了所有人。真的太震撼了，哪怕是在最慘烈的戰場上，就算是最勇猛的大將領也少有這樣的表現。
寧明一個人掄著白帝劍，從東殺到西，又從南殺到北，就跟收割麥子似的，那些殺戮之影成片成片的倒在他的腳下。
唰——
左側，一道漆黑的閃電落來，是一個殺戮之影的出手。
雖是道源境巔峰，但這一擊卻足以打穿證道境的大能！開玩笑，若沒有越境的絕強戰力，殺戮道又憑什麼能蓋過其他大道，和其他那些大道被世人稱之為逆天級的大道？
嗡~
誰知，那個殺戮之影右手化作的魔刃，竟然沒能劈砍到寧明的肉殼上，而是僵滯在了半空中。
撕拉！
寧明趁機，反手一劍撕裂開了對方的脖頸，人頭與身軀分離，乾淨利落。
可是，對方的身軀破滅后，濃郁的殺氣卻不見消散，而是會被周圍的其他殺戮之影所吸收。
「殺！！！」
喊殺聲震耳，衝擊得靈魂不穩。
四野，黑影綽綽，天地間到處都是殺戮之影，全都在向這裡殺來。
它們的手臂還可化作漆黑的魔刃，甚至泛著金屬光澤，攜滔天的殺氣斬來，速度都太快了，難以躲避。
寧明的髮絲貼在唇邊。他遙望四方，映入眼帘的只有敵人，密密麻麻，看不見一丁點的光亮。
黑暗洞天也扛不住，終於是被打崩潰了。
肩頭的外骨骼鎧甲也被打破，殺氣貫體，骨肉飛濺，像是一根根銀針刺進了體內。
「我不信！！！！！」
寧明的黑眸染上了血紅，竟想要主動地將理智給蹂躪碎掉，嘴裡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嘶吼，
「都來吧！萬道鎮壓又如何？是非黑白任由爾等評說。今日，我要為所有被諸天壓迫的生靈，開闢出一條至高路！」
結合此前吸收的金道之力，唰的一聲，他全身騰起金色光焰，滿頭飛舞的髮絲都燦燦發光，打法大開大合，勇猛無畏，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尊武神附體的神猿。
砰！
寧明一拳貫穿了一個殺戮之影的頭顱，猛地一震，讓其頭顱四分五裂。
同一時間，寧明的後背遭重，外骨骼鎧甲被打破，骨肉飛濺，驚心動魄。
「吼——」
寧明在傷痛的刺激下，更加狂霸無匹。右腳一個飛旋，像是劃出一掛星河，一腳踹爆後方偷襲自己的敵手。
「怎麼回事？那不是我族的戰法嗎！？」
幽冥天下，一頭黃金戰猿族的大妖誇張地叫道。
眾妖也都納悶。
不得不說，黃金戰猿族是天生的戰士，光是他們的血液就很灼熱，如同興奮劑，沸騰后，越打越猛的那種。
殺戮道域中，寧明此刻不再是純粹的黑暗，他還結合了金道之力，一舉一動都能帶動茫茫的金輝，攻伐力達到了巔峰。
光用言語已經很難描述那個級別的戰鬥了。
在眾人看來，寧明就像是一個陀螺，高速飛旋，攻擊頻率太快了，一秒就能打出數十道攻擊。
就算是那些威震諸天多年的老牌強者此刻都心驚肉跳，不敢攖鋒，感覺自己怕是在對方手裡都走不出幾個回合。
「黑龍，出來！！！」
突然間，敵人數量實在是太多，寧明都被淹沒了，在絕境中發出一聲長嘯。
轟！轟！轟...
霎然間，黑潮的正中央爆發出了十數條邪龍，每一條都長達千丈，通體由污穢的大道之力所凝就而成，像是腐爛后、墮落了的妖龍。
十七條黑龍圍繞著寧明飛旋。
他的攻勢再變，是真的戰到了癲狂，左手呈龍爪，右手握拳，腳踏麒麟步，捨命一搏。
至於白帝劍則懸浮在了空中...
寧明感覺這玩意兒的神力還不夠強，不如自己的搏殺之術。
但就在這時，興許是寧明的氣勢達到巔峰，戰意都影響了那方世界，白帝劍終於受到影響，發生異變，在上空嗡嗡顫鳴了起來。
「嗚——」
下一刻，一道清脆的叫聲響徹東夷天下。
「天！」
「那是什麼？！」
眾人立馬瞪大了眼睛，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
白帝劍此刻居然活了過來，變化成一條白蛇，足有山脈般龐大，體態優美，每一塊鱗片都像是藝術品般精美。
「是我妖族的白帝劍！居然在寧夜的手中發神威了！」
幽冥天下，那些大妖一下子就穩不住了，紛紛立直了腰桿。
「該死的妖族！那群畜生都是一群沒有腦子的東西嗎？為什麼會要資助一個下界生靈？！」天外天，全體上下的天機宮修士都暴怒了起來。
天機宮一直以來的政策都很明確。
他們對妖族其實並不想打殺做絕，只有對那幾座黑暗宇宙是最堅決的，一定要剷除乾淨才行！
儘管說人本質都是一樣的，
但，外敵入侵和內亂絕對是有巨大的區別的。
「那個寧夜是真要顛覆我諸天現有的一切啊！」有教主級的人物害怕，因為聽見了寧明的那聲嘶喊。
「美好的日子過去了...現在，我們也要品嘗到黑暗的恐怖了嗎？」
「不！那樣的事，不可以啊！」
更有許多的年輕男女臉上露出了無法接受的表情。
他們不甘，想要質問上天，懊悔自己為何會生在這樣一個時代。
那些老人們享受了一生的安寧與和平...
可自己接下來正當風華正茂的年紀，難道就要開始在黑夜裡戰戰兢兢，甚至修鍊的過程中都有可能要發生畸變了嗎？
「明明，他們的世界已經是那樣子了，繼續下去就好了，和以前又沒有什麼區別。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們的生活也給破壞掉啊？」
「這個該死的怪物！千萬不要讓他成功！」
現如今，寧明大成的這一日，諸天的所有生靈全都在祈禱上蒼，惶恐那樣的未來。
......
眾生的念力，是真實存在的。
烏雲上空。
寧明現在就聽見了諸天眾生的祈願。
各種各樣的聲音，男女老少，或是顫顫巍巍，或是深惡痛絕，或是痛哭流涕...
轟~
白蛇飛旋，巨大的蛇尾掃中了很多殺戮之影，令它們爆碎，成為肉泥一樣的漆黑殺氣。
然後，一縷又一縷的殺氣又在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沒入進寧明的軀體中。
寧明的戰意更加凌厲了。
這分明只是一場道劫，可他卻像是當成了真正的戰爭，胸膛中被無盡的殺意所充斥，怒斬八方。
「都是一群該死的玩意兒！！」
寧明不知是受到了那些聲音的影響，還是殺意的影響，心中翻湧的怒火越來越濃郁，想要仰天咆哮。
「這一切明明就是你們造成的！我和我的同胞們替你們承擔了那麼久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嗎？」
「你們想要更好，想要更強，想要去踏足至高領域...可我們就僅僅只是想活著啊！」
撕拉！
漆黑的閃電一道又一道落在寧明的身上，每一次都會炸的他血水四濺。
殺戮之影就算是被寧明打得破滅了，但虛無中還是會源源不斷地再誕生出來。
「簡直沒有活路，真的是上蒼要置他於死地。」一些妖族強者輕嘆。
這樣的道劫，看不到希望，只有絕望。
正常來講，一個逆天生靈，渡一個這樣的劫都足夠轟動一個時代了。
而寧明才闖過三個，後面還有九個！獨步天下，一個人征戰在諸天萬道當中，這是何等的無助？
不久后，在那片戰場上，寧明殺的渾身是血，外骨骼鎧甲支零破碎，連白帝劍都戰到了力竭，蛇身上到處都破爛不堪。
「不對！他怎麼還沒死？」
正在這時，有人驚呼了出來。
諸雄眼瞳立馬一縮。
果然是發現寧明並沒有倒下。
他依舊站在那片戰場上，纏繞著神鏈的右手還重新握住了白帝劍，並沒有鬆開。
「快看他的戰甲！」曹言陡地一驚，
聚精會神地看去，發現寧明體表的骨甲此刻儘管有諸多破碎的部位，但卻給人以一種更加恐怖的氣息了。
「他，還在吸收殺戮道？」曹言不敢相信地呢喃出聲。
天外天，這裡也是一片死寂。
無人開口說話，全都看著那一幕震撼諸天的畫面。
「快結束了...就快要結束了...」
寧明還在戰鬥，拖著傷體，因為在這裡消耗了太久，腳步都已經踉踉蹌蹌了。
就像是一個長跑馬拉松的運動員，
到了後半程，真的是純靠類似幻覺、自我催眠的那種感覺在前進。
不過，殺戮之影的數量終於還是慢慢地減少了。
寧明揮劍，真的已經力竭了，一劍都砍不動面前的殺戮之影，反而被對方奪走了白帝劍，並咔嚓一聲打斷了右手。
「給我戰下去！！！」寧明突然間大吼。
這一聲吼，是他對自己吼出來的，說什麼也不能在這裡停止。
渾身光芒爆發，寧明運轉所剩無多的大道之力，強行提聚起了一口氣。
生死大戰，血染身心。
寧明開啟了最後的拚命，腦子裡閃過一幅幅過往的畫面，促使著他繼續戰鬥下去的，正是那一切。
想到自己的先輩們在黑暗物質傾瀉進家園的那一刻就選擇了自殺，想到原本繁榮昌盛的神道變成了如今這樣的田地，想到燦爛星海盡失...
很多時候，寧明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
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能走到最後，就一定有機會改變這一切。
一路血戰，一路廝殺，有好幾次寧明都倒在了地上，讓許多人忍不住地歡呼，但他卻又會重新爬起來，繼續戰鬥。
「這......」許多人都木然了，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個血淋淋的男人。
在此期間，只有少數人心頭像是壓了個巨石，面沉如水，眼神凝重，一言不發。
因為，對方還在戰鬥中不斷地進階，簡直就是一頭打不死的終極怪物。
終於，
結束了。
那片烏雲崩散開來，只剩下了一道傷痕纍纍的人影。
舉世皆寂，就連戰爭也像是停下了，沒有人開口。
「成功了...他渡過了殺戮道...」良久后才有聲音，讓所有生靈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男人。
天宇上，血戰八荒過後，一切都消失掉了。
寧明佇立在那裡，久久未動。他身材頎長，軀體外是一套漆黑鎧甲，融合有各種道則，如今又染上了萬古也揮散不開的殺氣，如同世間最可怕的戰甲，只有真正的殺神才有資格穿戴。
其頭上還有兩根惡魔一樣的角，異常的猙獰，直指上蒼。
一路流血，一路大戰，寧明他殺穿了雷道、水道、金道、殺戮道！
嘩~
驚世的沸騰聲這時才響起。
這是一種古往今來都少有的壯舉，那麼多的殺戮之影，看不到盡頭，而他居然闖過去了？
麒風他們都忍不住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好一具...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道兵。」幽冥天下，混元仙尊凝視著畫面中的寧明。
「完了。」
天外天，一眾穿著天機宮袍子的長老如遭雷轟。
再不阻止，事態極有可能會失控，釀成不可想象之大禍！
「哐當...哐當...」
眾目睽睽之下，寧明身體搖動，回到了烏雲大世界的正中央。
這裡有一條虛幻的大道，可以為他補充匱乏的禁忌道意。
寧明盤坐在那條大道上，一條條法則像是匹練般升起，全都沿著他的軀體沒入進去，讓他恢復了過來。
很快，寧明睜開雙眼，精神奕奕，不再微眯，重新生龍活虎了起來。
「這是...殺戮道的力量嗎？」
在禁忌道上，寧明挺拔而立，感受到體內的力量，他突然冷眼瞥向下方。
唰——
只一個眼神，那處天地突然就炸裂開來，殺氣縱橫交錯，虛空爆碎成了黑洞。
「什麼？」這一幕看得不知多少生靈心臟猛跳。
這也太恐怖了吧。
寧明並沒有動用精神力，純粹是殺氣的釋放，就攪碎掉了那處空間。
這讓寧明自己都覺得誇張，感覺就算是一般的證道境強者都承受不了自己現在宣洩出的殺意。
至此，寧明也是真的成為了諸天的一尊巨頭，光是他的氣息都令天地難以承載，能讓無數生靈匍匐在他的腳下，戰戰兢兢。
「為什麼會這樣？」下方，曹言看得不能接受。
他感受到了自己與對方之間的巨大差距。
現在，寧明像是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自己，光是對方的氣息都讓自己忍不住地顫抖。
「萬道究竟是在鎮壓他，還是在哺育他？」
忽然間，天外天有一道不知是誰發出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諸多長老都倒抽了口冷氣，一下子又驚又懼地盯著寧明。
白霧繚繞的仙境中，那幾位仙尊級的宮主全都佇立著，眉頭緊鎖。
幽冥天下，麒麟老祖等尚未下場的頂尖古妖們此刻也都變了眼神，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事態開始超出這群大佬們的掌握了。
「還不出手，更待何時？」在沒人發現的一處，天狐老祖此刻也降臨在了東夷天下，看著那個宛如修羅殺神的男子，他的心裡同樣有淡淡的不安感。
下一刻，
天狐老祖忽然又取出了一塊靈牌，「告訴我，混元仙尊現在是打算幹什麼？」
蠻荒天下的深處，萬妖宮中，君無道猛然一震。
「回答我。」天狐老祖冷漠地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能避開混元仙尊的手段。另外，你應該不會和寧夜一樣，也是頭反咬恩人一口的白眼狼吧？你那個師父，他這幾年，可是一直都惦記著你。」
君無道低垂下頭顱。
凌亂的髮絲遮掩住了那張臉龐，他雙手緊緊攥著膝蓋。
儘管擁有後悔珠，哪怕掌握了歲月道，可卻為何只能讓自己看見過去，看不見未來？
良久后，
君無道突然一怔，然後面無表情，機械一樣地答道，「聖城，蘇鴻宇，麒麟老祖，弒神槍。」
話音落下。
天狐老祖瞳孔驟縮。
饒是重心一直都放在混元仙尊那邊，可還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膽大到了這種地步！
很快，天狐老祖就冷靜了下來，細細思索。
這也是件好事。
至少，短時間內，混元仙尊應該不會降臨在東夷天下。
「那就還是看這裡了。」
天狐老祖壓下念頭，重新看向寧明，眼神逐漸變得火熱，心跳加快。
「如此強大到無解的一具道體...如同重器，必將能夠奠定這個時代！」
......
......
烏雲大世界中。
寧明在大道上補充一番過後，再次開始征戰。
現在，天機宮和妖族都只是看著自己，有龍首仙尊的例子在，誰也不敢妄自踏入進來。
「想等我的道劫結束后再出手嗎？」寧明自語。
倒也無太多的懼意，到時候殺出一條血路就是了。
接下來的一路，
在諸天生靈膽顫心驚的注視下，寧明繼續進軍，自然遭遇了一波波最恐怖的危機。
他闖入了夢道的領域，一下子意識模糊，睜開雙眼后，竟發現自己醒來是在一個校園裡。
外邊是金燦燦的陽光，悠揚的廣播歌聲飄入耳中，排列整齊的書桌，黑板上還有沒有擦拭乾凈的數學公式，幾個男同學正圍在前面討論著最近火熱的一部電影...
寧明先是發懵，隨後啞然一笑。
「兩邊都是夢罷了。」寧明搖搖頭，修行不只是增長力氣，還有心境。
如他的道心，如今又豈會被影響？
正如莊周夢蝶。
就算是所謂的真實生活，實則也到處充斥著荒誕。
自己認知不了真正的真實，但卻可以選擇「真實」。
寧明再一次睜開雙眼，那層夢境自然就破滅掉了，他重新回到了諸天。
本可以說是最難的一關，但卻也成了最簡單的一關。
當然，如果要說的話，夢道可以演化出另一個虛幻世界的所有，包括大道。
誰也不能保證寧明現在是不是也在夢中。
但他的道心足夠強大，既然選擇了踏出那個道域，自然就是：即便這裡也是場夢，自己照樣會盡情地揮灑熱血，綻放生命的光輝。
嘭~
帶著這樣的道心，寧明踏足到了另一處道域，緊接著，突然失足落下。
寧明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先前的夢道領域，而這一步落下，方圓十萬里內的烏雲盡散。
「這下...才算是真的踏出來了嗎？」寧明若有所思，隨後默默感受，發現禁忌道體又產生了新的變化。
「看來我可以不受幻覺的影響了。」
寧明有了明悟。
現在的自己，哪怕被陷入了幻境當中，但只要出拳，照樣能打穿虛幻！
第五關，夢道就這樣破開了。
讓人只能感嘆，寧明的強大真的是全方位的。
第六關是蒼生道。
在這裡，寧明再次被捲入了舉世皆敵的境地，在一個大世界里與茫茫無邊的眾生廝殺。
不只是搏殺，
那些傢伙還全都在各種辱罵自己，擁有針對靈魂的影響，深深打擊著自己的戰鬥意志。
寧明當然也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只是在最後，被他屠戮過一遍的眾生居然又融合成了一個人。
這就是蒼生道的逆天之處，可以集眾生的力量於一體。要是現實中的蒼生道仙尊，開絕招的時候，一抬手就能打崩一座天下！
那個人很模糊，看不清真容，舉手抬足間就是茫茫無邊的光輝，一度讓寧明以為自己是在道源境的道劫中對決仙尊。
寧明全程都被壓著打，接連吐血，要不是禁忌道體逆天，早就死上千百次了。
就算他開出第三形態也還是不敵。
萬幸的是，最後關頭，他在生死一線中有了明悟。
單純拼戰力是如何也打不過蒼生道的，對方可以說是紙面上的最強。
原因很簡單，你是很特殊，但眾生當中同樣也有一個個特殊的個體。
不過，寧明卻發現，自己其實也代表了一界之生靈，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從對手的軀體中汲取走了一股蒼生之力！緊接著，就這樣慢慢反敗為勝，最終付出巨大的代價，將其擊敗。
「蒼生道，過了！」
寧明慘不忍睹地走出了那處道域，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塊完整的部位。
這一劫才是他目前為止所遭遇的最難的，比殺戮道更加誇張數倍不止。
畸變第三形態都差點被打死了，要不是最後奪走了對方的部分力量，壓根就不可能有勝算。
這倒也正常。
寧明以前看過歷史記載，在諸天的四萬年前，有一位雙道果位的仙尊，足夠稱無敵了，但都不是正面擊敗的蒼生道的仙尊，而是靠其他手段分化了對方的力量源泉。
與此同時。
寧明也連闖過了七個大道，壓力不用多說。從這裡開始，他的每一步都只能用九死一生來描述。
蒼生道往後的第二關...變化道！
浩蕩的烏黑雲層中。
看著對面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生靈，
寧明眼神陡地一沉。
......
「一個...兩個...」
「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
諸天萬域，每個生靈都在計數，心臟狂跳地看著被打穿的一個又一個空洞地帶。
到了現在，東夷天下上空的厚重雲層已經被寧明踏破了九處，
分別象徵著九個道域，九條大道！
「他，還在繼續！」
「這是要譜寫神話中的神話了嗎？不可能的啊！」
「為什麼他還沒有倒下！不！這樣的大劫，任何一個單獨拎出來都足以擋住一個絕代人物，而他竟要成功連闖完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人物會是從下界出來的？是從那樣腐敗、充滿絕望與死亡的宇宙中誕生出來的？」
這一刻，全諸天的生靈都陷入了深深地震動當中，內心無法寧靜。
「他的道體還吸收了一路的大道本源，這才是最可怕的。」
有天機宮的長老乾啞地開口，不敢想寧明得到了多麼逆天的造化，如今達到了哪一步？
下方的大地上，曹言人早就傻了。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要不死，從今天開始，寧明的對手就只有最強大的那一批仙尊與古妖了！
轟！！！！
就在這時，東夷天下的上空發生了一場有史以來最驚艷人間的戰鬥。
是變化道。
寧明對決寧明！
正常來說，這本該是最後才會出現的終極考核，一個人如何能擊敗自己？就只有極盡升華！
但在這裡，變化道就僅僅是第九關，後面還有三個沒出的大道。
「紅塵道何時登場？」
東夷天下的一角，天狐老祖此刻緊張到了極點，他忍不住地挺直了腰桿，心跳加快。終於，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時刻就要來臨。
【作者題外話】：7K字大章，等下還有，最後的紅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