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情變
劉非終於清醒過來,望著地上猰貐的屍體問我道:「這妖怪是被你殺死的?你也太厲害了,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弄死這傢伙的。」要說哥們我平時就是太低調,一般從不忽悠人,但是不忽悠則已,忽必烈!!!在我一番口舌生花的忽悠過後,劉非真的就相信了猰貐是死在我的手上,二郎神的事情就這樣被我掩蓋了過去。
回到劉非家裡,村長和一大幫村民早就等在了那裡,在我和劉非浪費了無數的口水之後,他們也終於相信妖怪是被我和劉非殺死了,我讓村長找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悄悄把猰貐的屍體給處理掉,切不可與外人說道,否則恐惹及其他妖怪前來報復,就算不怕妖怪的報復,若是被扣上一個宣揚迷信的罪名那也是吃不消的,又是一番費盡口舌的忽悠,村長終於找了幾個村民去村口處理掉了猰貐的屍體,可憐的一代魔獸猰貐哥就這樣被掩埋在黃土之下了。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我和劉非匆匆吃了幾口東西便要坐車回去,在村長帶領著村民敲鑼打鼓的歡送聲中,我們終於踏上了返回成都的長途客車,臨上車的時候,村長拉著我的手久久不願放開,口口聲聲說要讓他兒子拜我為師,在我第N次婉言拒絕之後,他也只得作罷。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我們終於又回到了成都,這座讓人來了就不想走的休閑城市,回來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去見我朝思慕想的小蘭了。
回到宿舍匆匆放下東西,我便來到了小蘭上班的辦公大樓,離小蘭下班的時間不到半個小時了,我並沒有給小蘭打電話,也沒有去她辦公室找她,只是一個人找了個偏僻的小角落蹲下,一邊抽著煙一邊幻想著小蘭見到我后的甜蜜情景,我本是準備給小蘭一個驚喜的,誰知道在見到她之後,驚得我差點沒死過去,喜卻是半點也沒有了。
剛抽了不到兩支煙的工夫,遠遠地就見小蘭從辦公大樓里走了出來,咦?不對啊,怎麼小蘭旁邊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小蘭此時正挽著這個男人的手,兩人有說有笑似乎很是親熱。不會吧?哥們我才離開一天,這世界變化也太快了吧。也許是我誤會了,我在心裡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往小蘭他們走了過去。
「小蘭,這位是?」我在心裡想象著無數的答案,卻不想這些答案都被小蘭淡淡的一句話給全部抹殺掉了。
「這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公司的主管劉冠西先生。」小蘭有些冷漠地說道,似乎我在她眼前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劉冠西?不會是位攝影愛好者吧?他是你男朋友?那我算什麼?」我內心無比地憤怒,有些口不擇言地說道。
「你曾經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以後我們還是。」小蘭的聲音更冷淡了。
「我去車上等你,你們好好談談吧。」劉冠西插嘴說道。
「不用了,我和他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們走吧。」小蘭說完話,再也沒有多看我一眼,挽著劉冠西的手從我身旁走了過去。我想伸手拉住小蘭,手伸在半空中胡亂地抓了幾把,卻什麼也沒什麼抓住,小蘭和劉冠西早已離開。「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自言自語地喃喃念叨著,一邊念一邊自嘲地笑了起來,我肆無忌憚地大笑著,笑著笑著眼淚也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的內心幾乎崩潰了,就連如何回到宿舍的我也不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吃不下飯,我沒有化悲憤為食yù的本事,卻也學會了借酒消愁,每天手裡都拎著一瓶酒,儼然已是「老酒鬼」的翻版。劉非和小寶看不過去了,幾次想找小蘭問個清楚,都被我攔了下來,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陪我一起喝酒,以此來安慰我心中的傷痛。可能是受刺激太大的緣故,我似乎變了一個人,對身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變得漠不關心起來,除了和劉非小寶他們喝酒,我幾乎一句話都不說。
終於挨到了畢業那天,本以為等不到這天我就會死去的,沒想到我也有「小強」一般的生命力,整rì爛醉如泥還能挺到現在,如今想想,那時的我也真是很不容易了。
畢業典禮上校長和各年級主任輪番訓話,下面的同學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情,睡覺的,看小說的,離譜的是居然還有織毛衣的,我往人堆里看了看,沒有瞧見小蘭,或許此時的她正在依偎在那劉帥哥的懷抱里親熱,沒空來吧。我心裡這樣想著,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傷感,隱隱地心又開始有些痛了,我忙又灌了兩口酒下去,這樣或許就不那麼痛了。
畢業典禮在一群蒼蠅的聒雜訊中終於結束了,回寢室的路上,我看著三三兩兩的情侶難分難捨的親熱勁,不禁在心裡暗罵道:這幫狗男女。想想我也不是那種見了別人比我好,我就受不了的人吶,怎麼如今也淪落到此地步了?
想著馬上就要離開這生活學習了四年的鬼地方,其實我還是有些不捨得的,雖說這裡是我的傷心地,畢竟也待了這麼久了,也還是有些感情的,想起我和小蘭曾經的點點滴滴,我不禁暗暗問道:「難道小蘭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她又如何能放得下?難道她就真的這麼自私絕情?人的感情真的就是這般脆弱嗎?」
我沒有答案,也沒有人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帶著傷心絕望和遺憾,我走了,我離開了這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也不知道明天將要去向何處,傷心絕望之餘竟又多了幾分彷徨的無助,難道這就是生活?生下來就得活下去,不管多苦多累也要活下去?收拾好行李,我邁步走出學校大門,突然想起了那首《再別康橋》:「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