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看不透
她動用了那麼多資源取到的這個機會，原本覺得，會非常寶貴。
鑒於周晨之前在期貨市場上亮瞎人眼的成就，鑒於他這次的決心和信心，鑒於同行們在包括期貨在內的全球金融市場，那不斷刷新上限的敗績，很多知情人都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學習機會。
這幾個月跟在周晨身邊，不說會馬上成為一個出色的玩家，也一定會為未來成為一個國際金融市場上的優秀玩家，打下難得的、堅實的基礎。
而這幾個月的學習，也一定會非常緊張且精彩，應該多年後回想起來，還會津津有味。
但現實，跟自己想象的，也太大相徑庭了些。
好歹也是同時操盤至少上百億美元的股票和股指合約，哪怕是對國際巨鱷，乃至一些國家來說，都是非同小可的事，按理，負責的團隊，一定應該時時刻刻緊張不已，戰戰兢兢的。
結果，切，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緊張感好么。
投資公司里上下二十多條人，個個都有條不紊的按照周晨的指示，按部就班的工作，頂多只能說是機械，哪來的緊張？
還因為實際工作量，也就是買入合約或者追繳保證金或者結算這些事，具體而言，還真不算多，雖說有上夜班的，但無論白班夜班，實打實的工作時間，每班可能也就三小時頂天——將來在最後時刻，大規模結算的時候可能會例外。
他們有時候看起來，真就和一些機關里的工作人員一樣，差不多也是一杯茶一張報，一坐坐一天……
別說和一些影視劇里，用誇張的手法刻意呈現的緊張氣氛相比，就是跟她過往的緊張經歷，都不能相提並論。
在國內時，每月底工作總結上交截止日之前，辦公室里都比這裡緊張得多。
因為沒有了緊張感，參與感便也少了很多，因此就更難有成就感。
更重要的是，這一段其它人怎麼看怎麼難得的經歷，可能到最後，她都很難學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這麼多合約，今天只有13份暫時浮虧，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就是說，那些操盤手接到的指示，是基於哪些因素的考量，又經過了怎樣的權衡，才最終做出的？
誰都不清楚。
做出那些指示的，是周晨。
梁茹君百般留意，也只看到周晨在約會明星、品嘗美食、四處閑逛的過程中，好像隨意的就做出了那些指示。
這樣的狀況，她能學到什麼？
要是真總結，那也只能是各種不務正業，和不把錢當錢。
但又不好直接問他，為什麼股指方面，做空德國DAX30、英國富時100、法國CAC40的同時，卻做多阿拉伯聯合大公國FTFADGI、巴林BHSE、阿曼蘇丹MSM30，是基於什麼樣的考慮？
做空韓元的同時，卻做多日元，是基於什麼樣的考慮？
做空美國通用、福特、克萊斯勒，包括日本的豐田，卻做多德國大眾，又是基於什麼樣的考慮？……
但她真不好意思問這些，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最核心的機密。
而她，甚至都沒有機會，從周晨搜集了哪些資料，而一窺周晨做決策的依據以及原則，也就是，最關鍵的這部分，她學不到一點東西，只能日復一日的看著辦公室里的那些人，按指示買入一份份合約……
要看那些，何必爭取這次機會？
手機響起來，她看著來電顯示，還是有些難以打起精神來，直到聽那邊說完，才有了些興緻，躊躇了一下，便起身朝周晨走去，「周總，鄭總問您，這兩天，有沒有時間和他見個面？」
知道鄭總的請求時，她有些興奮的，難道這是老總們都忍不住，想直接探探周晨的口風？
那豈不是有機會聽他談自己最想了解的那些！
周晨看了看依然在自己懷裡熟睡的肖嶶，「沒問題啊，看他們什麼時候方便就好，你跟馨蘊約吧。」
只要那幾位，不是關心自己八卦的，那這兩天當然都可以見面，反正自己又不忙，反正肖嶶肯定也得去真正的逛逛街，看看要買些什麼，恰好不用陪她去。
周晨這麼爽快，那邊當然更爽快，幾分鐘后，時間就定了下來，就在明天中午。
出於一些考慮，他們建議，直接到周晨的住處見面，周晨只謙讓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在自己地盤，總比到人家那裡做客要自在。
……
翌日，中午，肖嶶上車后，突然跑下來，咳了一聲，很嚴肅的樣子，「那套衣服，哪裡能買到？」
周晨裝傻，「什麼衣服？」
「你說呢？」肖嶶竟然斜眼看著他。
周晨看了眼在車裡好奇的看著這邊的余小美，搖頭吐了一口氣，就開始摩擦巴掌，「你要是無所謂讓我當著小美姐的面，狠狠的打你的屁股，你就可以繼續拿這個事胡攪蠻纏。」
爺們嘛，這樣的時候，就得硬一點。
「你別亂來！」肖嶶連忙笑著往後一跳，還把包護在身後，「什麼叫胡攪蠻纏？你不是喜歡嗎，我不是要投你所好嗎？」
周晨開始把手一甩一甩的，肖嶶頓時像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往車裡蹦，「小美姐，快幫幫我，他又要打我！」
余小美也一笑，「怎麼現在就打上了，不是應該等你回來，知道你把他的卡刷爆以後才打的嗎？」
「嗚嗚，沒想到，連小美姐你也欺負我，」肖嶶擦了擦眼睛，「但我怎麼會刷爆他的卡，難道小美姐你帶我出去，還要我花錢？」
余小美頓時十足的無語，這真是，學好三年，學壞三天啊。
其它的不說，至少周晨口頭上的摳門、佔便宜，肖嶶已經學到了八九分。
「今天不是你叫我陪你的嗎，難道反過來還要我掏錢不成？」
周晨馬上幫腔，「那要不，小美姐你也留下來唄，剛好你和他們，也是老熟人。」
余小美一聽，連忙叫：「關門，快走！」
……
梁茹君陪著兩位老總坐在車裡，介紹著周晨臨時的住處，「好像他有在這裡置業的意思。」
「他確實有這個必要，」鄭總說：「這方面，我們還能給能提供一些幫助。」
這時梁茹君對著對面的車說，「余總，還有周晨女朋友，就在那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