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限制

隨著巴爾薩澤的湮滅消失，科文轉頭向深邃的夜空看去。

本來沒想著插手眼下的劇情，可你個加百列也太作死了吧？

這一手當面擄人外加滅口的動作，可真的是絲滑無比啊。

感知著安琪拉此時仍在天空中飛著，科文倒也不急著追上去，於是他重新坐回了椅子。

他準備等安琪拉到達那座精神病院、並且所有演員全部到場的時候他再過去。

屆時快刀斬亂麻就是了。

而科文的動作卻讓康斯坦丁開始不忿了。

他惱怒地盯著科文大聲說道：「你就打算這麼干坐著？！你是超凡者吧？！難道安琪拉不是你的朋友嗎？！」

科文瞥了一眼康斯坦丁，而後澹然說道：「我自有打算。」

「有打算？」

康斯坦丁鄙夷嘲諷：「所以你也是個中立者？不敢插手天堂和地獄之間的平衡？！」

「小子。」科文無語地說道：「你有些腦補過頭了，安琪拉我會救，背後的陰謀者、我也會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這話令康斯坦丁面色訝然。

他恢復了冷靜，重新將科文打量了一番之後沉聲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宰了他們。」科文回答。

「你？」康斯坦丁荒唐地嗤笑出聲：「聽著，科文·奎因對吧？我不知道你是哪一脈的超凡者，但你似乎自信過頭了！你以為瑪門和在背後幫助他的神明是誰？是你以往消滅的那些小鬼？還是巴爾薩澤這種在人間無法發揮全力的蟲魔？」

「如果我可以呢？」科文說道：「如果我的實力足以宰了他們呢？」

聞言，康斯坦丁沉默了。

他收起了臉上的荒謬神色，半晌之後凝聲說道：「假設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就更不能動手了！」

科文一愣，詫異詢問：「為什麼？」

康斯坦丁有些煩躁，他從兜里取出煙盒叼了一根煙出來。

『叮』地一聲將煙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康斯坦丁注視著外面的夜空沉聲說道：「雖然他們都是雜碎，但事實是，他們都是比人類更高維度的存在！」

轉頭看向科文，康斯坦丁低聲說道：「他們之間可以打生打死，我們人類也可以使用魔咒和法陣之類的將它們驅除，甚至可以消滅那些炮灰般的小角色，但是！」

康斯坦丁再次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之後，他恨聲說道：「但這一切都要在一個規則之內！那就是它們有著違約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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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科文挑著眉角說道：「人類只能任由宰割？」

康斯坦丁再次沉默了。

這次的沉默，持續到了他將一根煙抽完。

直接將煙蒂仍在地上，康斯坦丁用鞋底碾滅了煙頭，隨後他重新開口說道：「上帝將人類當做放牧的羔羊，以供天堂收割羊毛。」

「而地獄則將人類的靈魂當成貨幣，將人類的肉體當做血食。」

「所以你覺得呢？」康斯坦丁自嘲地哂笑：「天堂和地獄的平衡，只是他們兩者之間的小遊戲，為的是讓他們不會在永生當中無聊到發瘋！」

「你可以消滅那些小角色。」

康斯坦丁俯身將掉在地上的『哥林多之書』撿了起來。

翻開書頁，他一邊隨意瀏覽一邊說道：「但瑪門這種相當於『柱石』的存在，卻根本不允許其受害於人類之手。」

「如果？」科文繼續問了一聲。

康斯坦丁眼神深邃地向科文看去：「那就表示人類的潛力太高了，高到會在未來對他們產生威脅，還需要我和你說說那種結果么？」

科文微微搖頭，嗤笑著評價一句：「好黑暗吶。」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康斯坦丁再次叼了一顆煙點燃。

揣好火機和煙盒，他吐著煙霧向科文說道：「所以告訴我，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只是一種妄想？」

科文注視著康斯坦丁那略微嚴肅的雙眼。

他緩緩點頭：「真的，我可以殺了他們。」

康斯坦丁同樣注視著科文那毫不作假的神色。

沉默了一下，他壓制著心中的震驚點了下頭。

「好！」康斯坦丁轉身向門口走去，同時說道：「如果你不想人類因為你而毀滅，那就老老實實坐在你的椅子上別動！安琪拉的事情我自己去處理！」

「等等。」

科文叫住康斯坦丁說道：「你應該不是個守規矩的，所以告訴我，有什麼漏洞可以讓我借用么？」

康斯坦丁駐步思索。

又將整根煙抽完，他這才轉頭瞥向科文說道：「那就只能按照規矩來！用地獄的力量打敗天堂、用天堂的力量打敗地獄！」

「明白了。」

科文笑了起來：「也就是說，不能使用我自己的力量對吧？」

「看你的樣子……」康斯坦丁將身子轉了回來：「你還有其他手段？」

「我會一些附魔，應該挺厲害的。」

科文一伸手，令康斯坦丁手中的『哥林多書』飛了回來。

他晃了晃書籍笑道：「別想著把我的東西順走。」

「我是無心的！」

康斯坦丁一副坦蕩的樣子說道。

不過抬手整理領帶的多餘動作，卻顯示了他是有多麼的口不對心。

科文沒有在意。

他笑了笑，隨後將手在『哥林多書』上隔空一抓。

一道黑霧被他從『哥林多書』當中抽了出來。

科文展示了一下手中蠕動的黑霧：「看，地獄的力量到手了，接下來……」

另一隻手放下『哥林多書』，隨後五指微勾之下，令一團聖光浮現在了掌心上方。

科文看向神色獃滯的康斯坦丁，笑著問道：「幫我看看，這能量和天堂的力量有什麼不同？」

康斯坦丁深深吸了口氣。

他快步走了回來。

盯著聖光團，康斯坦丁卷了下袖口，隨即慢慢將手探了進去。

感受過後，康斯坦丁皺眉說道：「這和教會的力量不同，裡面沒有那種神聖感。」

「這樣啊……」

科文想了想，隨即取消聖光，並再次召出了一團能量球。

「這個總該可以了吧？」

科文笑著說道：「這能量應該叫做晨曦之力，你再感受一下？」

「晨曦？」

康斯坦丁的神色有些異樣。

他向科文打量了一下，這才再次將手伸了出來。

感受過後，康斯坦丁語氣莫名地說道：「這是天堂的力量……所以你是哪位天使？」

「不不。」科文笑出了聲，他搖頭否認：「我才不是那些鳥人，這是我偷來的力量。」

聞言，康斯坦丁不禁徹底鬆了口氣。

畢竟沒有哪位天使會將自己的種族稱之為鳥人。

隨即他有些興奮了起來，蹲下身子將面龐湊近那團晨曦之力，康斯坦丁語調上揚地問道：「你是怎麼偷到這力量的？說個條件！我需要付出什麼、才能得到那種辦法？！」

科文則抿嘴笑著沒有回答。

他搖了搖頭將話題拉回正軌：「所以現在有了天堂和地獄的力量，是不是我就可以對他們出手了？」

沒有得到回答，康斯坦丁不由失望地『嘖』了一聲。

他站起了身子，打量著科文說道：「你還需要一些能夠承載這些力量的東西，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話落，剛斯坦丁再次向門口走去。

科文笑呵呵地將手中的地獄力量封印好，又將模彷來的晨曦之力取消。

他起身跟上了康斯坦丁的腳步。

不久之後兩人走出了酒店。

安琪拉的車還停在門口，康斯坦丁帶著科文上車啟動。

在一陣刺耳的車輪摩擦聲中，廂車的油門直接被康斯坦丁一踩到底，令車輛驟然躥了出去。

「喔喔！」

駛出一段距離，科文不禁詫異地說道：「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別打擾我！」

康斯坦丁緊盯著前方說道：「我有駕照的……只是很少開，我有專門為我服務的司機。」

科文眼角抽動了一下。

他轉頭向後，看了看後面那輛剛剛差點被撞到的車輛。

隨即他向康斯坦丁說道：「停車吧，我有更方便的移動方式。」

「真的？」康斯坦丁的語氣有種微不可查的希冀。

「真的！」科文立即用力點頭。

他可不敢坐康斯坦丁開的車了，科文不想讓自己整個人生的第一場車禍出現在今天。

而康斯坦丁聞言則道了聲『好』，並將方向盤大幅度一轉，令車輛在公路上驟然轉彎、沖向了路邊。

吱——彭！

車身一震，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科文十分無語，車禍到底還是發生了。

開門下車，科文向前面那輛停在路邊、卻被康斯坦丁無故追尾了的車輛看了看，隨即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康斯坦丁則毫不在意地走下了車。

繞過車尾來到科文身邊，康斯坦丁問道：「你的趕路方式是什麼？」

科文結束了感慨，他將左手搭在了康斯坦丁的肩膀上面，同時說道：「在腦海里想象你要去的地方，然後抬手在身前畫圈。」

康斯坦丁詫異地看了看科文，最終他選擇了照做。

肢體有些僵硬地在身前畫圈，同時，康斯坦丁極力想象目標地點。

很快，一點藍色的火花在前方憑空浮現，並漸漸匯聚成圓圈不斷擴大。

一扇傳送門被科文幫助康斯坦丁召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