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高傲

機械運轉的聲音從傳送門對面傳出。

門內露出來的景象、是一條低矮逼仄的長廊。

康斯坦丁新奇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後當先邁步跨過了傳送門。

科文跟隨而入，並揮手取消了傳送門。

踏上由金屬網所構成的支架，康斯坦丁向長廊盡頭處招呼：「比曼！」

長廊盡頭處被布置成了一個雜亂的工作台，此時，一個瘦小的身影正伏在檯子上書寫著什麼。

驟然響起的招呼聲、將那個瘦小的身影嚇了一跳，並立即反應過激地轉頭看了過來。

發現是康斯坦丁，那個滿臉胡茬的小老頭這才鬆了口氣。

「上帝啊，約翰，你嚇到我了！」

名叫比曼的小老頭從椅子上起身，並詫異問道：「約翰，你怎麼來了？」

「漢納西神父死了！我的客戶也被人當著我的面擄走！」

康斯坦丁語帶恨意地說道：「現在我抓住了他的尾巴！所以我需要一些幫助！」

「沒、沒問題！」

比曼快速點點頭：「你需要什麼？」

「嗯哼！」

科文使了聲動靜，並邁步越過了神色詫異的康斯坦丁。

他來到了小老頭比曼身前，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態，並壓著嗓子說道：「槍！大量的槍！」

……

氣氛寂靜。

比曼有些無措地看向康斯坦丁。

而康斯坦丁則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他鄙夷地說道：「別理他，超凡者都是些神經病。」

「呃……」比曼有些好笑：「約翰，你也是超凡者的一員。」

「不。」康斯坦丁搖頭：「我只是個人類，我的能力都是靠著知識，和他們這些有著超能力的傢伙在本質上不同。」

「嘁……」科文的聲音出現。

他有些意興闌珊，失望於沒人能懂他的梗。

康斯坦丁仍舊沒有理會科文，他向比曼說道：「我需要一些對付惡魔的東西！威力越大越好！」

比曼一愣：「之前不是給了你『龍息火炮』嗎？那已經是我這裡威力最大的了。」

「不夠！」康斯坦丁面色陰沉著說道：「還需要更多！把你這裡所有能夠對付惡魔的東西都給我！」

「上帝啊！」比曼低呼：「約翰！你要對付的究竟是什麼？」

康斯坦丁張了張嘴，他選擇了隱瞞，於是敷衍著說道：「知道那些對你不好！神父已經被牽連其中失去了生命，我不想你這個僅剩的朋友同樣出事！」

「相信我！我能應付！」康斯坦丁拍了拍比曼的肩膀：「去整理吧。」

比曼遲疑了一下，繼而點點頭。

他轉身向擺滿了工作台的宗教物品走去、快速進行挑選。

康斯坦丁無聲暗嘆，隨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查茲。」

康斯坦丁向他的學徒兼司機吩咐：「你立刻去午夜酒吧的門口等我！」

「好的先生！」小學徒那興奮的聲音響起。

「別做多餘的事！」

康斯坦丁叮囑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午夜酒吧。」科文問道：「是那家平等招待一切超凡生物的酒吧？」

「你沒去過那裡？」

康斯坦丁詫異地說道：「你是剛來這座城市么？」

「嗯。」科文頷首：「剛來這裡不到一周。」

康斯坦丁恍然：「怪不得我沒聽說過你，是的，就是那家酒吧，之後我們還需要去那裡尋找能夠對付神明的東西。」

科文點點頭。

不久之後，比曼抱著一堆東西放在了工作台上。

他對康斯坦丁說道：「約翰，就只有這些了，聖水、聖屍骸布、聖殿騎士的斷刃、一位紅衣主教的襪套，還有這個！」

比曼咬牙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型十字架，他難捨地說道：「這是我從梵蒂岡請到的十字架，你把它帶上吧！」

康斯坦丁有些感動，他搖了搖頭將十字架推了回去：「你自己留著防身，這些已經足夠了。」

「約……」

「比曼！」

康斯坦丁打斷，他注視著比曼的雙眼搖了搖頭。

見此，比曼只好將十字架重新塞回了懷裡。

康斯坦丁欣慰地抬手再次拍了拍比曼的肩膀，隨後他找了一塊布、將比曼準備出來的所有東西包裹在一起。

接著他看向正在打量所有宗教物品的科文：「搭把手，再用一次你的那個傳送門。」

科文將注意力收回，點了下頭上前，將手搭在了康斯坦丁的肩膀上面。

康斯坦丁則做了個深呼吸，隨後抬起手臂在身前畫圈，並想象下一個目的地。

「約翰、你這是……」

比曼費解，不明白康斯坦丁這是在做什麼。

而被聲音打斷了注意力的康斯坦丁則嘆息一聲，他簡單解釋道：「我在使用魔法，比曼，不要打斷我。」

說完，他重新集中精神畫圈，片刻之後、成功將傳送門再次開啟。

「誰？！」

傳送門開在了一間辦公室內，並瞬間被對面的人察覺到了。

「是我。」

康斯坦丁跨過傳送門，讓對面的人看到了他的身影。

「是你？！」

一位神色中掩藏不住自傲的黑人詫異出聲：「你竟然使用魔法了？！你不是說……」

「是的，使用魔法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康斯坦丁點頭接上了話，他將拇指越過肩頭向後一指：「不過這不是我的魔法，就算有代價，也是由這位支付。」

「看來你是為我介紹來了一位會員。」

黑人看向了正在關閉傳送門的科文，他牛X哄哄地說道：「我認識這個城市裡的所有半神和半魔，巫師、秘術師、法師我也都知道是誰，而你……」

眼神高傲，語氣不善。

黑人一副上位者的口吻說道：「這兩天傳出了風聲，說是有一個不懂規矩的法師混進了城市，就是你么？」

「小子！」黑人沉聲威脅：「給你個警告，在我的地盤，一切都要按照規矩辦事！」

抬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雙眼，又指向科文：「別讓我知道你壞了規矩！」

科文看了看對方，隨即向康斯坦丁問道：「我可以宰了他么？」

「不能！」

康斯坦丁頭疼地回應道：「沒有了米奈，沒有了這家酒吧，整個城市都會陷入混亂。」

「好大的口氣！」

黑人米奈荒誕地嗤笑出聲，他看向康斯坦丁：「約翰，找到了一位法師，似乎給了你很大的底氣？還有，你來我這裡要做什麼？」

「米奈，我需要使用那把椅子！」

康斯坦丁認真說道：「我要用那把椅子進行通靈，找到我那個被擄走的客戶！還有，我需要能對付神明的東西！」

「我看你是瘋了！」

米奈提高音調喝問：「你也敢起了破壞規矩的心思嗎？！對付神明？！如果你活膩了，我現在就可以幫你！」

「米……」

「不用椅子。」

科文突然插話進來：「我知道安琪拉的位置。」

說著的同時，科文邁步上前，他走向了黑人米奈。

這令米奈微微眯起了雙眼，並雙手微抬，不知在醞釀什麼攻擊。

康斯坦丁發現了氣氛的不對，他連忙向科文進行阻止：「奎因！我們需要米奈的幫忙！」

「令他提供幫助的方式有很多種。」科文澹聲說道：「屈服也是一種。」

「大言不慚！」

黑人米奈惱怒，毫不給面子地突然進行先手搶攻。

他將雙手突然一抖，令一股念動力衝擊波瞬間落在了科文的身上。

然而科文卻絲毫不受影響。

他頂著對他來說彷若微風的念動力，一直走到了黑人米奈的面前。

在對方的驚愕中，科文右手一抬，直接掐住對方的脖子將之舉了起來。

嘎啦、嘎啦……

米奈的頸骨在科文手中不斷作響。

他徹底失去了高傲，此時只剩下了驚恐。

雙手用力掰著科文的右手，米奈的黑臉迅速漲紅，他微吐著肥大的舌頭，一對眼球極限外鼓。

科文的右手紋絲不動，在米奈的掙扎當中晃都不晃一下。

眼看米奈就要休克過去，康斯坦丁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連忙衝到科文身旁，一邊幫助米奈掰著科文的右手一邊急聲說道：「奎因！我們需要他！大事為重！

」

科文轉頭看向康斯坦丁。

他發現康斯坦丁的神色當中並沒有任何一絲虛情假意。

想了想，科文放鬆了手指，隨即手臂一甩，將手中的米奈丟去了遠處，『嘩啦』一聲撞塌了一座酒架。

「不知所謂的高傲。」

科文澹漠地說道：「殺了十幾隻惡魔而已就讓你自命不凡成了這樣，我和路西法打過架、都沒咋呼成你這種程度。」

聞言，米奈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而康斯坦丁則隱蔽地翻了個白眼，覺得科文真能吹牛。

不過沒時間和科文計較什麼，畢竟正事要緊。

於是，康斯坦丁上前將米奈攙扶了起來。

他面色誠懇地說道：「米奈，當你還在唯一保持著中立的時候！瑪門和神明已經聯合陰謀著一場災難了！想想他們陰謀成功的後果！」

用真誠的目光注視著黑人米奈，康斯坦丁祈求般說道：「幫幫我！就當是我最後的心愿！」

米奈的眼神越過了康斯坦丁。

他向盯著他的科文看了看，不得不識趣地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