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托科精神病院
費姝從精神世界回來時,胸口還有點喘不過來氣的壓抑。
身上彷彿還被柔韌的絲線束縛著,諾曼的手慢慢向下,在尷尬羞恥的地方痴迷地摩挲著。
明明是發生在精神世界中的事情,但這具身體彷彿也被如此惡劣又情色地對待過一般,費姝眼神有些迷離,臉頰浮著薄薄的紅,單薄病號服下的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
說不出來的感覺,好難受。
因為身體原因,費姝一直是個慾望淺薄的人,不會怎麼觸碰自己。
已經太過激了。
費姝紅著眼睛在心裡小聲地罵罪魁禍首。
在與地面焊接固定的鐵椅上坐了一會兒,費姝終於緩過來。
這次同樣是緊急退出,但造成現場混亂的並不是狼群。
為了預防類似上次的事情發生,狼群已經提前被封鎖在外面。
但關卡能擋住狼群,沒辦法擋住同為人類,智慧遠勝於他們的德魯斯。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一直安分配合他們測試的德魯斯,不知是找到了什麼辦法提前退出設備,亦或是壓根沒有進入精神世界,在測試時鬧出了動靜。
事情不大不小,但只是微微的恐嚇,對這些高危病人的畏懼已經深入心底的工作人員們便拉響了警報。
設備測試再次被強制中斷。
惱羞成怒的病院管理層象徵性地懲罰了德魯斯,但仍然忌憚,甚至不敢有過分的言語和動作。
德魯斯主動領了「電擊治療」,並且表示願意承諾之後不會再干擾病院的測試,但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德魯斯要與費姝會面。
費姝知道這個消息時很懵,因為不知道德魯斯找他的原因。仟韆仦哾
而且作為費姝第一個接觸、並且幾次被他言語戲弄的高危病人,小漂亮心理陰影很大,並不想跟他接觸。
但一個,他作為被關押在這裡的死刑犯,並沒有資格拒絕,還有就是,管理們的請求太誠懇,而且給出的條件也很豐厚。
費姝決定去試試。
大不了就是再被罵幾句,只要費姝不聽不信,德魯斯說什麼都沒有辦法傷害他。
站在德魯斯所在的房間門口,費姝心裡是這麼想的,就是細長的手有點抖,臉也皺著。
1938看不下去了:院方不會放任玩家和一位特級高危病人無隔離接觸。至少也會隔著玻璃牆。
費姝其實也知道,不然他肯定就不會答應了。
這次會面的房間不是德魯斯在地下底層的房間。
這個房間同樣被特種玻璃牆分隔成兩部分,布置比德魯斯之前的房間還要簡潔,幾乎只有日常生活用品,連書也沒有了。
沒有任何娛樂。
此時德魯斯甚至還被固定在椅子上,修長的手被束縛帶綁在扶手上。
這裡的燈還是由外界控制,可以隨時讓德魯斯處於完全的黑暗封閉中。
無盡的黑暗和安靜會消磨人的意志,然後馴服人類,使其變得麻木聽話。
但顯然這招對德魯斯這種人來說完全沒用。
德魯斯藍色的眼珠一動不動,扭頭將視線一路定在費姝身上,直到他坐在特種玻璃牆的另一端。
費姝有點局促,在看清德魯斯此時的模樣時很驚訝比起第一次見面時的斯文優雅,此時德魯斯的模樣稱得上是狼狽。
褐色的頭髮微微凌亂,額前的發微微打濕,白人的皮膚,但也明顯看得出是不正常的蒼白。
費姝想起來時所聽到的,卻被他以為是笑話的消息德魯斯接受了「電擊治療」。
這怎麼可能,如果真的有人敢強制帶著德魯斯去接受這樣的治療,不怕在午夜的安睡變成永眠,再也看不到第二天嗎?
事實也的確如此,動手的員工手都在打顫,表情絕望而驚恐,跟鎮定的「被治療者」比起來才更像被電擊的那一個。
「很榮幸,又見面了。」德魯斯微微沙啞的聲音,依然緩慢優雅的語音語調。
但跟第一次的遊刃有餘到底不一樣。
費姝抿唇,看著德魯斯有失風度的模樣,對德魯斯的警惕和惡感稍微降低了些。
大概是種看著英雄末路的唏噓。
雖然德魯斯這個惡劣的傢伙肯定也稱不上什麼英雄。
之前趾高氣昂的人以這種模樣見到他,心裡應該也是難受的。
費姝不去看德魯斯落魄的窘態,避免心中生出落井下石的罪惡感,禮貌地回應:「你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羔羊單純又心軟,表露出同預料中如出一轍的表情和態度。
德魯斯慢慢露出一個笑容,如鷹隼般的眼睛銳利地捕捉著費姝每一個細小的表情:「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那些設備的作用,很遺憾,沒能與你完成更深層次的接觸。」
明明只是精神鏈接,在德魯斯露骨又曖昧的陳述下,像是另一種形式的做愛。
「如果幸運與你相遇,我想無須你的回答我就能得到上次問題的答案。」
費姝先是一怔,上次德魯斯問了什麼?
德魯斯似乎並沒有要費姝自行想起來的意思,也許只是想再說一遍觀察小漂亮可愛的反應:「你會是什麼顏色,進去的時候會不會哭,第幾次會體力不支。」
明明此時被固定在鐵椅上無法移動,但這種弱勢絲毫沒有削減德魯斯渾身上下的攻擊性,他打量著對面的人,露出一個讓費姝下意識拉響警報的危險笑容:
「是粉的嗎?乾淨得連恥毛也看不見。」
明明是疑問句式,卻篤定得像是已經用各種下流又貪婪的方式確認過。
一定是變態吧。
這傢伙真的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本性了。
費姝氣得耳朵都紅了,也是羞恥和慌張得。
覺得這道玻璃牆與其說是用來保護他的,還不如說是用來保護德魯斯。
看老婆的表情,這是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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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姝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硬些:「如果你只是想討論這種東西,那麼這場談話就結束在這裡吧。」
為了表達自己的態度,還站了起來。
費姝自以為自己是很帥的,但他自以為自己是一個無情的劍客,在手段成熟的危險病人眼中卻像個拿著仙女魔杖保護自己的小可憐。
差等生連魔咒都記不住,退後逃跑時絆倒自己也許還會摔紅白嫩的膝蓋,被抓住后被欺負得沒用地掉眼淚。
德魯斯眼中劃過痴迷,說話間露出猩紅的舌,像是剛剛沾染過血跡一般邪異。
他遞出那顆引誘亞當和夏娃的禁忌之果:「暴風驟雨十分迅捷,但只能短暫擁有不是嗎?我們已經接近正題了。」
「讓我們來談談你遇見了誰,是阿伯特嗎?」
阿伯特是德魯斯曾經提過,費姝之前在夜晚恰好遇見的食人魔。
但費姝在精神世界中遇見的當然不是阿伯特。
原來德魯斯也是會出錯的嘛。
費姝其實有點小小的竊喜和幸災樂禍,他想知道德魯斯知道真相后是什麼表情,糾結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深知宿主再次被套路的1938:。
費姝演技一如既往地做作,不善長撒謊,濕漉漉的眼睛眼神躲閃:「你怎麼知道我遇見的是阿伯特?」
德魯斯突兀地低聲笑了下,沒有回答費姝的問題,而是提起了另外一個人:「藥劑師安東莫爾頓昨天測驗后死了。」
費姝很莫名其妙,有點跟不上德魯斯突然轉移的話題,但他知道安東莫爾頓這個人,他們曾經在第一天的精神世界里見過,安東作為人偶導師諾曼的學生出現,還差點讓費姝喝下的奇怪的東西。
最後還是諾曼打斷了他。
離開的時候,諾曼和安東好像發生了什麼矛盾,然後被稱為藥劑師的安東揚言跟諾曼分道揚鑣了。
等測驗結束時,就傳出了安東死亡的消息。
難道……跟安東產生了矛盾的諾曼在精神世界中殺死了他,然後導致安東在現實中腦死亡?
但諾曼一直跟他在一起啊。
費姝腦子暈乎乎的,沒有過多糾結,直面了自己不太聰明的現實,選擇了笨一點的方法直接問:「對於他的死,你有懷疑對象嗎?」
但德魯斯又向費姝拋出了一個問題:「如果你知道有一個盜賊覬覦你的寶物,他技藝高超防不勝防,你會採取什麼措施保護最珍愛的寶物?」
費姝木木的,下意識回答了他的問題:「大概會請很好的安保,然後把寶物藏在他找不到的地方,或者……」
「我會找到他,然後殺了他。」冷酷的語氣。
聽到德魯斯的話語,費姝的身體陡然僵住,還沒說完的答案哽在喉嚨口。
單薄的背脊悄無聲息地緊繃。
房間內森冷白熾燈的光線打在德魯斯的臉上,他深邃的五官看起來很冷,表情卻依舊很鎮定,像是自己說了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語:
「我會讓盜賊再也沒有盜竊的機會,並且打碎他的膝蓋,讓他深深為褻瀆我所有物的罪行懺悔。」
不過比起他,那個傢伙更有無謂的輕蔑,他不會親自動手,但也僅此而已了。
藥劑師的打算罪無可恕。
費姝從來沒那麼深刻地意識到,德魯斯就是一個變態,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是憐憫。
他的思維是費姝無法預料的,詭譎而暗黑。
「你喜歡諾曼那些角色扮演的遊戲嗎,嗯?他的那些絲線和服裝。」
「讓我猜猜他為你準備了什麼樣的衣服,會是裙子嗎,理由是很方便。」
其實不難猜,如果有機會德魯斯也會為他的小病人套上裙子,隨時隨地都能貪婪地讓費姝表露自己想要的反應和表情。
費姝面色很白,唯有圓潤小巧的唇珠依然透著殷紅。
也許德魯斯從一開始就知道費姝遇到的不是什麼食人魔,而是人偶師諾曼。
又被騙了。
費姝想起自己剛剛有些得意的表情,現在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臉給捂住。
羞恥得眼睛都蒙上一層水光。
「諾曼是否有用他骯髒的東西觸碰你,你的臉、嘴唇、甚至下體?」德魯斯的語氣很冷,卻又在看見費姝的表情時變得柔和了些。
「wow,」並不怎麼震驚的感嘆詞后是肆無忌憚的嘲笑,「果然是個膽小鬼。」
德魯斯仍然被束縛在鐵椅上,藍色的眼珠微動,視線如有實質。
費姝穿著衣服,站在德魯斯面前卻像是赤衤果一般,隨著他緩慢移動的視線,彷彿真的被觸碰一般,白皙的膚肉微顫,敏感地泛起一層粉。
如果是藍眼睛的高危病人鏈接了費姝,在進入副本的第一天,偽善的醫生就會把羸弱天真的病人按在暗紅的實木桌上,從后,慢慢欣賞小漂亮眼尾的暈紅和崩潰羞恥的風光。
也許在這之前還會借著扮演職業的便利做點什麼。
德魯斯藍色眼瞳的邊緣泛起一些紅色,因為用力,綁得非常緊實的束縛帶在他的手腕上留下紅色的勒痕,但這種疼痛此時反而給德魯斯帶來了更多的興奮和愉悅:「如果是我,你現在肯定無法用你那纖細的腿好好站在這裡。」
理論上來說,如果在精神世界刺激太大,老婆又很敏感的話,是會同步的咳咳
在嗎,別光說,做給我看
德魯斯看起來是那種老婆怎麼喊怎麼哭都只會更興奮玩得更開的類型
就這?提褲子
費姝已經後悔很多次留在這裡了。
耳廓已經紅透了,費姝皮膚本來就薄,不止是耳廓,連帶著修長好看的脖頸也紅了一片。
下垂無辜的眼睛瞪人也絲毫沒有戰鬥力。
費姝起身要走,這次真的已經決定,不管德魯斯再說什麼,再用什麼奇怪的話題挽留他,費姝都不會再停下了。
但費姝的手已經接觸到門把手時,德魯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抱歉。」
費姝不敢置信地回頭,睜圓了好看的眼睛。
他聽見德魯斯在向他道歉?
費姝覺得自己是不了解德魯斯的,但也能明白,這種毫無同理心也絲毫無法與別人共情的精神病態者,怎麼可能會道歉?
就算是挽留的手段,也未免太讓人驚訝了。
德魯斯並不在意尊嚴和臉面這種東西,只是在費姝面前。
一切東西,包括電擊、束縛、落魄和道歉,都可以成為惡犬博取主人注意力的道具。
看著德魯斯斯文優雅的臉,費姝抿著嘴唇,覺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但德魯斯繼續道:「如果我的所作所為讓你覺得難受,我向你表達歉意,但是請不要現在離開。」
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德魯斯又重複了一次:「抱歉。」
費姝很不自在:「你已經說過了。」
德魯斯:「這次是為我之前的謊言。」並不意外,「你應該還沒有看過病院給你的那張評估表。」
費姝愣了下,也不意外德魯斯知道有評估表這件事。
因為之前怕看見零蛋打擊自己的積極性,費姝上次上交了關於德魯斯的問卷、拿到評估表之後一直沒看。
工作人員都已經說過了,德魯斯的調查問卷做過無數次,他總有辦法用各種文字遊戲和語言陷阱來愚弄和嘲笑去調查的人員。
信息看似有一定可信度,但其實全是假的。
各國語言的諧音連起來也許還在毒辣地嘲諷工作人員的智商。
費姝很怕自己打開評估表在罵他笨,乾脆就不看了。
現在德魯斯主動提起,費姝壓抑不住那種好奇,還是暗搓搓地讓1938幫他把那張折得皺巴巴的表給拿了出來。
看到紙上文字的瞬間,德魯斯的收集進度條幾乎漲滿。
德魯斯:「卡爾德魯斯,你可以稱呼我卡爾。你很可愛。」
就算很笨也很喜歡。
他已經足夠聰明,兩人可以是一對互補登對的夫妻。
就像德魯斯第一天所說的那樣,臣服於費姝,繞在他的腳邊,獻上一切東西為了讓他多看一眼。
惡犬的一切都是屬於主人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德魯斯的話說完后,系統清脆的提示聲響起更正了唯一一個錯漏的信息點「德魯斯不喜歡愚蠢的費姝」,費姝第二個高危病人的信息收集完成了。
也就是說,第一天的見面談話,德魯斯當時給他的個人信息都是真的,而剛才的話也是真實的。
費姝只剩下一個高危病人的信息需要收集,依照狼少年對他的態度,費姝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就能完成這個支線任務,然後免除死刑。
本來以為會是一場暴風雨,但等來的是溫暖和煦的風,費姝反而手足無措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陰間的更新時間先毆打我自己。
回來晚了,而且德魯斯這個人設,太難寫了,好卡,查了大量真實案例和精神測試題搞他的人設和對話。寫這個副本甚至沒少騷擾?相關專業的朋友,她讓我少看幻想文學?。
然後現在大數據全給我推精神病院的廣告?以及一些暗黑文學。
這是小說,姝寶是親崽,現實遇到這種人趕緊跑!
智商100。希望不會太崩。
你們好棒!欠你們的營養液更新都會寫的,我盡量快點,你們記得月末清營養液暗示。等之後忙起來考慮放到周末加更你們覺得怎麼樣。
今天?中午應該沒有加更了,我暫時被榨乾了orz,差的字數晚上補。
感謝在2021082807:41:312021082905:58: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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