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交流

看著無關人等走出了書房，維可選擇門外那血淋淋的地方進行採訪，蘇明終於可以和布莉絲說話了。

「巴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是來自另一個宇宙的喪鐘，叫我斯萊德也沒錯。鑒於目前我記憶有些混亂，你們可以暫時叫我蘇，名字只是個稱呼，對我來說無所謂。」

巴里仔細地端詳著他，就像是在看什麼不能理解的東西：「你身上沒有魔法的能量，也沒有神速力，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你覺得如果我知道怎麼做，還會留在這裡么？這裡可不怎麼安全。」蘇明好笑地對巴里擺擺手，就像他是在說一個笑話一樣：「放鬆一些，儘管你的出現讓我原本的計劃有了些瑕疵，但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內戰。」

確實在見到巴里的一瞬間，蘇明有想過藉助神速力直接前往主宇宙，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巴里可是個老好人，在見到了地球負11依舊倖存，布莉絲沒有變成溺亡，他可以改變歷史又沒有副作用的時候，沉迷於時間效應和神速力的巴里一定不會丟下這裡不管的。

他不走，蘇明就別想離開，因為巴里的神速力是最直接穿越維度的方法。雖然這個世界也有極速者反派，可沒有人的神速力能力是穿越維度。

「你好像很熟悉我，可是我完全沒有印象，而且你也太年輕了。」巴里放鬆了一點，他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屁股稍微沾了點邊，從他的語氣和肢體語言上看，他完全沒有放下警惕，眼睛依舊落在桌上的刀上。

這刀和他認識的斯萊德也不一樣，主世界斯萊德使用的是一把鉕制巨劍，寬二十厘米長一米的大傢伙，面前桌子上的這把則看起來只是普通的金屬，而且是武士刀的類別。

「你可以把我的世界叫做『起源』地球，所以在那邊，有時候我知道事情的時間......會早一些。」

蘇明編了一個無法被證偽的假話，因為目前DC宇宙還存在未知世界，哪怕是神速力的使用者，也不能保證104是不是就是所有世界的總數。

更別說巴里保留有閃點前的世界記憶，他可是見過無限地球無限宇宙的。

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可又什麼都沒明白，蘇明的答案讓他雲里霧裡，他已經開始思考是不是全宇宙融合的時候，哪裡的世界漏掉了？

蘇明倒是沒有完全說謊，確實是起源地球，DC編輯部就在他以前世界的美國，這還不夠『起源』的？

布莉絲沒有理會巴里的糾結，因為平行宇宙的事情她也管不了，她倒是更在意辛迪為什麼又出現在哥譚，這個時間很敏感。

她深知喪鐘的習性，她從來都是收錢才辦事的，現在有兩個喪鐘，她必須每時每刻都保持警惕。

但現在巴里被一句話就完全嚇住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對付兩個喪鐘還要打個問號，一旦糾纏時間太久，世界很可能出問題。

她的監控錄像還沒有看，也沒有了解哥譚城外發生了什麼，她現在沒有底氣和喪鐘動手。

「你怎麼來哥譚了？」布莉絲看著辛迪，用審問一樣的語氣說著，她討厭任何的罪犯，更別說是謀殺這樣的暴力犯罪者了。

喪鐘那個都不該算謀殺，而是屠殺，外面走廊里鋪了一路的屍體，她看不出有殺死的必要，她們根本不是喪鐘的對手。

辛迪毫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收起了自己的刀，放鬆地歪在沙發上：「我想來就來，哥譚又不是你的。」

「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來哥譚？這個時間！」

「哦？想動手，那你來試試啊！你可以不用留手，看看我們到底誰會死！」

辛迪站了起來，扣上了頭盔，她黑黃相接的裝甲頂上了另一具漆黑的，兩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盯著對方的眼睛，互不相讓。

她已經料定了蝙蝠女知道了關於世界走向毀滅的事情，在這種時候，她百分之一百不可能動手，她對哥譚的感情超過了一切。

辛迪自己倒是有動手的打算，她在思考著之前計劃和現在的處境。

蘇明說過布莉絲就是導火索，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抓住蝙蝠女，二打一加上手裡有芭芭拉和戈登兩個人質，可以說吃定了她。

戰勝她之後把她找個地方關上一段時間，自己和蘇明去解決戰爭的問題，這樣世界不就保住了么？

可現在出現了極速者，這個事情就很難做到了，不管把布莉絲關押在哪裡，極速者都能很快找到她。

現在看來計劃需要一點變動。

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殺掉極速者和蝙蝠女，一勞永逸，可是世界危機正在逼近，他們也是希望制止地球毀滅的，現在內戰等於是自斷一臂。

第二種，就是把蝙蝠女監視起來，雙方合兵，兩個喪鐘跟她一起行動，至少不能讓她再次藉助極速者消失，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監視她，一旦她表現出不穩定的跡象，蘇明和辛迪立刻就能制止她。

監視最喜歡監視別人的蝙蝠女，辛迪已經心中暗爽了。

儘管她和蘇明還沒有溝通，但她從蘇明的舉動中已經完全看出了他採用了哪個新計劃，和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樣，而且他好像對那個極速者很熟悉，正在拉攏他。

他選擇了比較懷柔的計劃，但這不意味著要對蝙蝠女示弱，反而這種時候，辛迪表現得越強勢，蝙蝠越安心。布莉絲喜歡邏輯思考，所以完全沒有邏輯的弄臣成為了她的大敵。

蘇明和辛迪現在儘管沒有動手，但明顯佔據了上風，蘇明一語道破了剋制極速者的方法，造成了蝙蝠女原本計劃的破產。

一旦佔據優勢還表現得好說話，布莉絲就會察覺到不符合邏輯，從而可能猜到兩人的新計劃，到時候可能橫生波瀾。

現在的情況是計劃B對抗計劃B，辛迪必須得穩住，蘇明正在扮演好警察，那麼她自然要扮演壞警察。

看著辛迪和布莉絲吵了起來，蘇明知道辛迪明白了自己的計劃，他裝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巴里也幾乎同時嘆息。

「這個世界的女人，太好強了。」蘇明假裝管不了辛迪的樣子搖了搖頭。

「是啊，彷彿每個人都被黛安娜附體了一樣，非常詭異。」巴里不知底細，而且過去的一個月他充分感受了布莉絲的強勢，深表贊同。

「走，我們躲開點說話。」

自來熟地勾著巴里的脖子，蘇明拉他走向了不遠處法爾科內的書桌，巴里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但他感覺到這個喪鐘並沒有什麼惡意，甚至胳膊上都沒有用多少力氣，迷迷糊糊就跟著蘇明並排坐在書桌上。

蘇明心中微微一笑，現在就是分割巴里和布莉絲的聯繫，至少要讓他對自己的立場感覺到親近：「我的問題說完了，現在你告訴我，你離開那邊是什麼時候，巴巴托斯到底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巴里閉上了眼睛，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像是在忍耐什麼：「巴巴托斯已經到達了主世界，他通過在每座城市修建黑暗尖塔，把活人綁上去，讓他們陷入無邊的噩夢，以此作為能源收取黑暗能量，試圖把光明宇宙全部降入黑暗維度中.......」

蘇明立刻在腦子中對上了號，明白了主世界進行到了哪裡。

「所以你們在遺忘酒吧聚集，然後分散開行動，你和超人去了北極的孤獨堡壘，通過反監視者的宇宙調音叉，打開了前往黑暗多元宇宙的路，以此尋找被置換走的蝙蝠俠。」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巴里露出見鬼了一樣表情，他甚至連自己的話都沒有說完，蘇明就知道了，這讓他有種被看透的恐慌。

「我說過在另一個世界提前知道了一些......可是你應該沒有進入黑暗宇宙，怎麼又出現在這裡的？」蘇明沒有正面回答他，然後繼續了下一個問題。

「是的，在把超人送進黑暗宇宙后，巴巴托斯的黑暗騎士團很快就到了，他們想搶奪宇宙調音叉，作為能量的放大器。我和他們戰鬥，其中有一個叫做紅死魔的極速者，在戰鬥中我們進入了神速力。結果因為戰鬥的波動太大，引來了時間幽靈，我為了擺脫他進入了時空亂流，撞上了什麼東西，醒來就是這裡了。」

巴里無奈地把對布莉絲說過的話，又對蘇明說了一邊，一邊說著，還一邊摸自己的腦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腦袋撞到了什麼。

蘇明點頭表示明白，從這裡開始就和漫畫中不同了，漫畫里巴里可沒有逃掉，直接被人綁到尖塔上當電池取了，看來那就是自己到達DC宇宙的時間，自己確實已經產生了蝴蝶效應。

巴里的到來確實給地球負11造成了閃點效應，但在那之前，他本身就被蘇明這個穿越者的蝴蝶效應所影響了，就像是在倒扣的鍋里閃了一下光，光線一點沒有傳出來，造成的後果也隻影響到了局部，那就是布莉絲的命運。

所以現在地球負11可以由蘇明隨心所欲地去改變，自己的穿越者效應高於巴里的閃點效應，之前一些顧慮現在可以放下了。

知道了這些，蘇明放鬆多了，儘管他現在還是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究竟是誰，這兩份記憶讓他都要人格分裂了。

「然後你就發現時間倒流了，事情還沒有發生，所以你決定在布莉絲變成溺亡之前改變這一切，至少讓黑暗騎士團減員一人。」

「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你知道的，光是一個布魯斯我們就很難對付了，更別說黑暗騎士團中有七個布魯斯，還是擁有我們每個人能力的......」

巴里端起了茶杯，彷彿想起那些扭曲的蝙蝠俠就會心潮難平，他依舊沉陷於被黑暗騎士們追獵的緊張之中。

正義聯盟就像是黑夜中飛舞的蚊蟲被一群蝙蝠追趕。

「他們只是冒牌貨，本質上，他們還是蝙蝠俠，只要你帶我前往主世界，所有人團結起來，完全能對抗他們。」

蘇明趕緊一口雞湯先給巴里灌下去，超級英雄什麼的，不就喜歡什麼團結，奮鬥這樣的詞么？把自己扮演得偉光正一些，方便獲取信任。

而且這也不完全是假話，熟悉漫畫的蘇明，確實知道每一個黑暗騎士的弱點。只不過現在他能起多大的作用，自己也拿不準，因為一切都和漫畫不同了。

「是的，等到解決了地球負11的危險，我就回到我的世界去，如果你願意，同樣可以和我一起。」

巴里果然對雞湯甘之如飴，頓時間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立刻答應下了蘇明的提議，那印著閃電標誌的胸口被他拍得梆梆響。

蘇明心中暗喜，主世界怎麼也比黑暗多元宇宙穩定和安全，閃電俠不愧是正義聯盟里最容易相信別人的。

他雖然經過了神速力作用，實際年齡並不像外表看著這麼年輕，但他的性格一直都開朗樂觀，願意與人為善，所以他是最好說服的。

其次是超人，鋼鐵之軀，黃金之心，他也是願意相信別人，總是喜歡把人往好處想的。

蝙蝠俠是最難說服的，他是永遠淹沒在黑暗中的人，從來不相信任何人。

至於海王這個叛逆兒童，無所謂，反正正義聯盟從來不在乎他的意見，他就是個高級打手。

鋼骨常年住在外太空的瞭望塔或者是華盛頓的正義大廳，綠燈更是滿宇宙亂飛，一個人形電腦一個出差在外，他們一般都沒什麼發言權。沙贊現在還不是正聯成員，火星獵人在N52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們也可以排除在外。

現在的蘇明，已經憑藉一手熬雞湯的手藝，初步獲得了巴里的信任，只要再有些時間，在戰鬥中證明了自己之後，相信巴里會更加認同自己。

他在準備著一個自己的後續計劃，他需要正聯幫自己做一件事情，而這需要獲得正聯中比較有話語權的人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