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空中接力

時間不多了，黑壓壓的雲層就在天空中不遠的高處，巴里沒有再猶豫，立刻開始拆卸這個大罐子，他現在只能希望這個看起來薄薄的玻璃罐子夠結實才好。

他的速度太快，甚至在廢車場外馬路上的布莉絲和辛迪，也只能看到一團火焰從地下飛出，拖著一抹電光筆直而上，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明顯地下研究所確實是出了事，但當她們抬起頭的時候，只能感覺到自己滿臉雨水。

此時的巴里已經完成了拆卸，他呼了口氣，扭頭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地面，之後抱起巨大的液態罐子，跳下了火箭。

火箭沒有繼續飛行幾秒鐘，就在接觸雲層的時候爆炸，像是在黑色的天鵝絨幕布上，綉了一朵金色的小花。

這不是巴里第一次從高處落下，他曾經無數次這麼做，他能從側面跑上大樓，自然也能從另一面跑下去，現在他需要一個能借力的地方，能讓他的雙腳碰一下就好。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然而巴里的最大缺點就是不會飛，極速者可以無視大多數的物理規則，卻必須和地面產生摩擦力才能向前奔跑。

而現在在空中，無處借力，他只能抱著大罐子自由落體，神速力的閃電也從他的身上熄滅。

他現在就是一塊隕石，還帶著劇毒。

密集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呼呼的風聲灌滿了他的耳朵，水漬布滿了整個玻璃罐，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毒液接觸。

巴里盡量睜開自己的眼睛，他需要看到能落腳的地方，好通過發射井的內壁再次減速，把罐子完好地帶回地面。

然而，因為下落過程中風的作用他好像偏離了一點點，他碰不到發射井的內壁了，而是會直接掉在黑洞洞的發射井正中心。

「歐噗.....這下慘了......」

巴里心中對自己吐了個槽，果然是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下就算不摔死，這罐毒液也絕對會炸開的。

就在他向下跌落思考辦法的時候，他發現喪鐘出現在了他剛才站立的位置，位於發射井半腰處的一個通道，正在仰頭看著天空。

蘇明扶著頭，忍耐著大量記憶的沖刷，體內最後一點神速力，讓他快速找到了巴里的去向。巴里和其他極速者不一樣，別的極速者跑動都是在消耗神速力，而巴里每一次邁步都會產生神速力，可惜這樣在空中邁步可不算。

現在，他過人的視力就能看到巴里正從天空中跌落。

雨水和污泥正沿著井壁落下，這個修建在井壁半腰處的裝料口此時就像是水簾洞一樣，一道道渾濁的泥水落在他的裝甲和頭盔上，但這不能阻擋他的視線。

他看看面前幽深的發射井，下面黑洞洞的說不清有多深，周圍牆壁也沒有什麼能借力的東西。只是短暫的思考，他就有了計劃，並立刻把計劃付諸行動。

蘇明後退幾步，一彎腰，雙手十指就插進了構成地板的鋼鐵網裡，在很多的工廠或者軍事基地都是這麼設計的，因為這種網格狀地板能防滑，也不會瀦留液體。

用力一掀，金屬傳來一陣扭曲的爆響，地板上的焊接點和螺絲全部被崩開，一塊兩米長，一米多寬的厚實鋼格板就被他扯了起來。

他左手撐著地板，右手拔刀橫斬，火花四濺中，鋼板和他的刀幾乎同時斷裂。丟掉破損的武器，雙手托起鋼板，抬頭看著巴里下落的軌跡，腦中飛快計算，然後，他猛地把鋼板向對面甩出。

隨著雙臂的肌肉一陣鼓動，上百公斤的東西就像一張撲克牌那樣飛了出去。

「踩！」

喊聲伴隨著風雨聲回蕩在發射井裡。

蘇明計算得同樣很準確，重力加速度，風力造成的偏轉角度，鋼板的拋物線等等數據同時作用，瞬間讓他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掉落的巴里踩在了鋼板上，獲得了借力的地方，腳步騰挪，神速力立刻發動，他把鋼板踏下讓它落入深淵，自己則接著反衝跑到了發射井的內壁上，開始繞著轉圈減速。

蘇明看到金色的閃電在眼前形成一圈圈光圈，就知道事情成了，他活動了下脖子向後退了幾步，給巴里留出空間。

緊接著，巴里抱著一個巨大的罐子，出現在了他面前。

「把它放地上，捂住嘴，我先檢查罐子。」

在巴里打算說什麼的時候，蘇明先打斷了他，開始檢查這罐鬼東西到底有沒有泄露。

答案是沒有，雖然濕漉漉的，但那都是雨水。

「很好，安全。」

「呼.....」巴里笑了，他呲牙咧嘴地揉著胳膊和手腕，摸摸自己的胸口順順氣：「不能把它放在這裡，你能幫我拿一下么？這真的有點重。」

確實，這個重量也許對於正聯其他人都不算什麼，但巴里除了神速力，完全就是個科技宅，身體力量方面一直都是弱勢。

蘇明抱起大罐子，這玩意就像是個透明的超級壓力鍋一樣，大概裡面有一兩百公斤的毒液，看起來綠油油的。

「看來我們拯救了哥譚。」這個重量對蘇明來說不算什麼，他抱起罐子和巴里聊天，抓緊時間拉近關係。

「是的，儘管不知道這裡面東西效果是不是和控制台資料里說的一樣，但我覺得......是的。」巴里睜大了眼睛，搖頭晃腦地說：「我現在有點餓了，心臟在狂跳，最好是能補充點高熱量的食物。」

「先把這個東西妥善放好，然後暫時封閉這個地下設施，其實你可以試一下土耳其那邊的料理，比如烤駝峰什麼的。」蘇明四處尋找能當做保險柜的地方，然而實際上，不存在這樣妥善的地方。

「我剛才發現你對神速力兼容性極高，你真的不是某個失去神速力的極速者么？」巴里回憶著之前的事情，他感覺有些怪怪的，他確實能非常短暫地使接觸的東西獲得神速力。

但那時間短暫到只應該是一瞬間才對，蘇明本來也只是想要巴里拍完肩膀離開的那一瞬間，卻發現神速力停留的時間比想象中要長得多。

計劃只要零點零零幾秒，但神速力卻停留了大概兩秒多鍾，這完全是超乎想象。

蘇明不知道原因，漫畫中的喪鐘確實獲得過神速力，不過是通過科技手段不是這種簡單的拍打：「我不是，而且我對於你的神速力也沒有興趣。」

周圍的所有牆壁中，都鑲嵌著巨大的金屬罐，深深地埋入地下，腳下的鋼格板下面，完全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整個設施都是不安全的，不過現在只能暫時這樣了，以後交給布莉絲來處理吧。

誰叫她有錢呢。

先把大罐子放回剛才的控制室，兩人研究了一下控制台，把發射井關閉起來，然後離開這裡，把一道道的門重新鎖好，最後才回到地面上。

馬路對面，辛迪和布莉絲正站在路邊，辛迪倒是找了塊大廣告牌，躲在柱子下面抽煙，布莉絲則和她保持著距離，站在路沿石上，大雨中，任由蝙蝠斗篷上的水肆意流淌。

「解決了？」她問。

「嗯，那隻貓根本就不是貓，是個會魔法的怪物，還會發射火箭......我剛才上天了，你們看到了么？呼呼，要不是斯萊德，我就要摔死了。」

巴里笑著對她說，還轉身不斷在空中比劃著。

「做的不錯，但我們還有更多的麻煩。」布莉絲一卷披風，從腰帶上掏出一個黑色的遙控器，在上面按了幾個按鈕。

蘇明則和辛迪站到了一起，避開大雨，也摸出一根煙抽了起來，原本帶來的雪茄抽完了，現在是上次從超市偷來的普通香煙。

辛迪看看他，盔甲上面雖然沒有破損，但爆炸也把不少漆刮掉了，肩甲尤為嚴重。

「又去做超級英雄了？」

「不，只是額外收費的服務。」蘇明搖搖頭，靠在柱子上，骨骼發出放鬆的咔咔聲，他知道看起來是救人不錯，但這更多則是為了自保：「先給布莉絲記賬，等事情都結束了，再一起結算。」

辛迪無所謂地吐出個煙圈，鮮紅的嘴唇做出一個弧度，看雨水從煙霧中穿過，下一瞬間完美的圓形就被大風撕裂。

「你反正都決定要走了，那麼錢都歸我？」

蘇明倒是想帶點錢去地球0，畢竟有時候錢還是有用的，綠色的鈔票或者一張大額紙片都能讓喪鐘心情好上不少，從另一個方面壓制嗜血的慾望，但地球負11的錢在地球0絕對花不出去。

他之前在哈莉的家裡就發現了，因為小丑女把自己的零錢到處丟，蘇明坐的沙發上也有幾張，在和她說話的時候，蘇明無意間看到了。

主世界那邊的美元，就真是美元，根據面值不同上面印的是歷任美國總統，由美利堅聯邦中央儲備銀行發行。

這邊呢？雖然也叫美元，但全稱是美麗亞馬遜元，上面不分面值都是亞馬遜女王的頭像，由天堂島發行，這明顯不通用，要是真的帶過去了，價值估計還不如印玉皇大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