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選擇

看著面前的石碓與淤泥，奧爾蕯迦張開手掌。

由於是血脈覺醒的法術，不需要吟唱咒語，也不需要任何的準備，一顆直徑大概十五厘米，正在釋放著高溫的血紅色火球瞬間就生成完畢，漂浮於他的手掌之間，照耀著洞穴中的一切。

咻！

隨著他的想法，火球自動飛射而出，轟擊到遮掩洞口的障礙物上。

轟！！

如同炸彈爆炸一般的響聲，在洞穴之中回蕩，而血紅色的火焰也隨之四處飛濺。

當奧爾蕯迦撤去魔力，操縱著火焰熄滅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深度大概三四米的大洞。根據奧爾蕯迦堵洞時的記憶，再來一發應該就能擊穿所有的障礙物打穿通道。

於是他又凝聚了一顆火球，大小和溫度都與之前相差無幾，只不過不同的是現在沒有使用火球術，而是憑藉精神力把血炎暴力壓縮成球形。

轟！！

又是一陣爆炸聲，當火熄滅后奧爾蕯迦開始觀察這一輪的戰果。

深度大概兩米，障礙物還剩一點但已不多！

不過他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估算了一下使用火球術和沒有使用火球術，直接把血炎壓縮成球，兩者的威力與消耗對比。

不使用火球術比使用火球術，威力小了一半左右，但消耗卻大了四倍左右，也就是將近八倍的差距。

接下來他又找了地方，分別實驗了其餘的法術，以及新獲得的天賦能力，對於自己現在的實力有了個大概的底。

坐在一片狼藉的地面恢復完實驗所消耗魔力與體力后，他舔了舔嘴唇，帶著笑意站起身，往森林的其它地方走去。

接下來就是第二個步驟，探查自己在哀嚎森林的食物鏈中，大概屬於哪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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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如同長了外殼的狼人的惡魔，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在被吸取，心中的不甘讓他提起力氣試圖做一番最後掙扎。

但是察覺到他意圖的奧爾蕯迦，又怎麼會如他所願。

隨著一道有氣無力的嘶鳴聲。

奧爾蕯迦那已經刺穿了他胸膛，將他身體高高掛起的尾巴，伴隨著血炎的高溫用力一攪動，從內部將它內臟直接燒成三分熟並抖散。

使其瞬間斃命！

對方的位階是【小惡魔】，實力比之前的猿猴惡魔強一些。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奧爾蕯迦的實力已經有了質的蛻變，原本要經過一番搏殺才能決定勝負的對手，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價值！

從頭到尾奧爾蕯迦連手都沒有用，一發瞬發的血脈法術【靈魂衝擊】，使其精神受創陷入恍惚后，尾巴直接刺出，貫穿其胸膛，汲取其生命力，讓他強制處於虛弱狀態，只能如同風乾肉一般被奧爾蕯迦掛起。

隨手撕下屍體的一條手臂，奧爾蕯迦原本和正常人類差不多一個比例的嘴巴，直接裂開到接近耳朵的位置，一排鋒利的牙齒顯露而出，然後對著手上的食物就狠咬一口，撕下一大片肉。

他就這樣拿著零食，一邊走一邊吃，向著其他地方晃蕩去……

而掛在尾巴上的屍體，則已經被吸成了乾屍，被他隨意地丟進草叢餵養花朵，畢竟不管是做惡魔，還是做人類，都要愛護環境才對！

從離開洞穴的位置以後，他已經晃蕩了有一陣，途中遇到了十多隻【小惡魔】，七八隻【幼年惡魔】，以及上百隻哀嚎森林自產的魔化生物。

那些魔化生物的祖先，不同於惡魔這種土生土長的生物，大多都是來自於其它位面，最後由於各種原因留在這裡。

它們的後代，吸收無底深淵內的魔力，飲用深淵的水，食用深淵的植物、深淵的動物血肉，經歷了深淵的污染，不管原本的性格如何都會變得嗜血邪惡。

哀嚎森林裡的魔化生物，實力有高有低，最強的應該也是【下位惡魔】階位，最弱的比【幼年惡魔】還要弱上一點，不過它們大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繁殖力不錯，要不然早就被無窮無盡的惡魔所殺絕了！

而奧爾蕯迦在哀嚎森林裡晃蕩了半天，不管是惡魔也好，魔化生物也罷，哪怕是魔化植物，也沒有遇到任何一個達到【下位惡魔】的等級。

令他和【下位惡魔】比劃兩下的打算落了空。

平靜的越過石碓，身後的尾巴迅速刺出，沒有理會對方的擬化環境光學隱身能力，極其精準的命中要害，從它的大腦直接刺入，將隱藏在石碓之中試圖藏起來的魔化生物刺死。

對於擁有能量視覺能力的奧爾蕯迦而言，隱身一類的能力除非超過他的觀測範圍，免疫能量視覺所附加的效果，不然就毫無意義，還不如最最基礎的火球術來得實在，起碼還能看場煙火。

【+77進化點】

抬起頭顱，看向已經暗了一大半的天空，奧爾蕯迦皺起眉，有些不滿的想到。

『效率太慢了！』

相較於河岸上，那漫山遍野的惡魔們一個擠一個的面對面狂野廝殺，只需要殺光任何進入眼帘的生物就行了。

盡情的釋放著最純粹的殺戮暴力。

哀嚎森林更像是一座龐大的遊獵場，這裡的兇險更多地是來自於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天空，樹木，地面，草叢，地底，只要是你想得到的各處都隱藏著潛伏的獵手，他們收斂著氣息藏於暗處，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隨便踩一腳淤泥，其中都有可能藏著幾隻能夠噴射毒液腐蝕骨頭的毒蟲，連一朵花也有可能釋放出毒素將獵物毒倒，然後伸出觸手纏殺。

可以說兩者的特點是完全不同的，一個在訓練惡魔的正面廝殺能力，另一個則在磨練惡魔心中的陰狠歹毒，將之訓練為一個能夠面對各種複雜環境，在各種條件下殺死獵物的成熟獵人。

從實際效果上來講，這屬於一種循序漸進的方式，很利於惡魔的成長，沒有任何的錯誤，能夠使他們在進行外部侵略以及自相殘殺時更加的遊刃有餘。

但是對於奧爾蕯迦來說就有一些小問題了，對於只需要不斷的廝殺就能成長，只要有進化點就能彌補自身缺陷的他而言，哀嚎森林裡的這些傢伙，東躲西藏的各自為戰，就跟游擊隊一般四處遊走躲藏。

找起來很不方便！

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多少獵物，沒有辦法像河岸那樣殺個痛快，只能慢悠悠的玩捉迷藏，大大地延長了他的成長時間。

奧爾蕯迦也思索過要不要放把森林大火，來場盛大的叢林燒烤，但是最後在經過了一番嘗試后，還是放棄了那個打算。

他的血炎雖然能夠燃燒周圍的植物，但是那些植物全都是魔化植物自帶有魔力，能夠一定程度上抵抗它的燃燒。在奧爾蕯迦持續輸入魔力的情況下自然可以燒得動，但是一旦魔力停止供應就會在很快的時間裡熄滅，根本沒有辦法以植物傳植物的方式擴大成為森林大火。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哪怕燒死了那些惡魔，奧爾蕯迦也需要一個一個的找到他們的靈魂才行，這無疑是在扯淡，等他到達地方那些靈魂怕不是已經便宜了別人。

這也暴露出了他的一個不足之處，沒有任何遠程大規模收集靈魂的能力，他雖然能燒死那些靈魂，讓他們永世沉寂，但是還沒有那份將他們隔空收割到手的能力，頂多也就靠著魔力與自身的靈魂力量將他們一個一個的束縛住。

根據他在傳承記憶里的收穫，常規惡魔起碼也要有【下位惡魔】的實力，才能遠距離收割靈魂，而且對方還不能太強，要不然也收不動，會遭遇強烈反抗。

至於如何收割強者的靈魂，惡魔一般是三個方法，1.將其活活打死直接動手抓，2.誘騙其簽訂契約，然後以契約的力量直接收割，3.想辦法以自身的力量污染對方，當他成為自己傀儡后，自然也就擁有了收割的能力。

現在擺在奧爾蕯迦面前的就兩個選擇，兩條發展路線。

一個是外界有人想召喚深淵生物的時候，憑藉著深淵契約的力量去主動回應，然後借著深淵的力量穿梭到異界，在被驅逐前想辦法打一打秋風。

這個選項的最大的問題是鬼才知道對面是誰在召喚的自己，對面又到底是個什麼實際情況。

要是一過去就被束縛進魔法陣，看見幾個法師拿著研究工具對自己笑，那就太他媽的尷尬了！

每天都有大量的惡魔，靠著異界召喚大撈一筆，也有大量的惡魔慘遭釣魚執法，變成無底深淵特產的珍惜原材料！！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闖一闖褲衩都被搶，這是個有些看運氣的技術活，沒有些許把握前奧爾蕯迦不怎麼想去嘗試！

另一個則就是按部就班的在哀嚎森林裡混著，效率雖然慢了一點但好歹有收穫，而且對手再強實力上限也就【下位惡魔】的等級，奧爾蕯迦覺得自己哪怕打不過也跑得掉，只要不被一大群惡魔堵住圍毆，就應該沒有什麼致命危險。

經過三秒的深思抉擇后，奧爾蕯迦做出了勇敢的選擇。

還是先在哀嚎深淵裡混算了，走路太跳被人打死終究不好！

惡魔的本性雖然讓他渴望殺戮，渴望著去其他位面肆意破壞、肆意毀滅，但是上一世身為人類的記憶也在告訴他，有事沒事多用用腦子，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