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奇葩的洪天行
雖然張東峰按捺不住地擁抱著孫雪晴,但他還是被孫雪晴身上的冷水清醒了頭腦,無論如何,自己不能在這裡發生親密關係,於是他輕輕地推開了孫雪晴,低頭拾起地上的裙子,披到孫雪晴的身上,然後直接掉頭離開了那塊大石頭。
回到龍觀后,張東峰暗下決心,今後要盡量少和孫雪晴單獨接觸。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在和孫雪晴玩火,玩火容易自焚。
特別是象這次晚上的約會,不能再有第二次,如果被有心人發現,後果會非常嚴重。
雖然目前自己在龍觀市的地位已經穩固,但還是有不少人想方設法讓自己離開龍觀市,自己總不能主動送把柄給人家。
自己已經被人舉報多次,如果附有確切證據,省委主要領導也不能再庇護自己。
孫雪晴和許冰巧有所不同。
他跟許冰巧的這份感情是經過了時間的考驗,其純度已經很高。
而跟孫雪晴,張東峰完全還沒有這樣的思想準備。
孫雪晴是突然出現的,他們相識也就幾個月的時間,他還不太清楚孫雪晴是愛著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地位和權力。也許兼而有之,但他必須謹慎為之。
有人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張東峰一看,居然是東湖縣一把洪天行。
洪天行是龍觀市年紀最大的縣委一把手。
張東峰請洪天行坐,可後者並不坐。
張東峰又詢問洪天行有什麼事,洪天行局促不安地垂著雙手,仍然沒說一句話。張東峰感到很奇怪,認真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一臉的愧疚,愧疚得只差沒打自己的耳光了。
張東峰的時間非常寶貴,接見人員都是按分來進行計算的,他不想這樣浪費時間,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洪天行這時才開口說道:「領導,我真是失職,我一把手當得太糊塗了。」
張東峰疑惑地問道:「你講清楚,你失什麼職?你糊塗什麼?東湖縣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洪天行繼續答非所問:「領導,我特意從東湖過來負荊請罪。我失職、我糊塗,請領導批評我、教育我。」
張東峰更加生氣地說道:「你再不說清楚,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白白這樣浪費時間。」
洪天行才說到主題上:「領導,您深入到東湖縣方興鎮,做了那麼多具體細緻的工作,我卻一點也不知道情況。」
「我既沒去拜見您,給您彙報工作和思想,也沒有好好陪陪您,我這不是失職嗎?不是糊塗吧?我專門來向您做深刻檢討!」
張東峰擺了擺手:「我還以為東湖縣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事不怪你,責任在我身上,是我不讓婦聯通知你的。」
洪天行苦笑道:「我知道領導不會怪我,大人有大量,但我自己怪我自己,我太沒有政治敏感了。」
張東峰有些怒氣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此事不怪你,你別說得這麼嚇人?是不是要我向你道歉?」
洪天行這才停止了自責,可憐巴巴地站在張東峰的桌前,不聲不響、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
張東峰覺得好笑,本想訓斥幾句,但想想此事確實自己有責任,本想少一些人清靜做事,又想到洪天行的年齡比自己要大很多,難聽的話說不出口。
於是張東峰最終放緩語氣說道:「你回東湖縣吧,以後不要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裡,多想想工作上的事情。」
洪天行這才低了頭慢慢往門口退去。
就在這時,張東峰忽然想起方興鎮的那個鎮委書記周愛民。之所以沒有想起別人,單單想起他,大概因為他曾在衛生間外面給自己站過崗。
張東峰覺得有些好笑,心想除上原先的二把手膽子大一些,明目張胆地收取礦業老闆的錢財,其它的東湖縣領導幹部怎麼從上至下都是這個熊樣子?
於是把洪天行召回來,信口說了句:「我看方興鎮的周愛民那個作派,有點跟你相似。」
洪天行擺了擺手,進行解釋:「領導您是說周愛民?他哪裡跟我相似了?我好像沒看出來。對了,他是市婦聯周主任的親弟弟。領導,您的意思是?」
張東峰搖了搖頭:「我哪來那麼多意思?我沒意思,只是隨便問問。」
洪天行走後,張東峰便不在意了。
他很快靜下心來,覺得應該好好把手上的工作理一理。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二三四工程還不能放鬆,要儘快出成效。
特別是那條大通道不能再等了,至少在年底前要有一個眉目。
另外,那個爛尾的恆一商城的復工不知進行的如何?
張東峰去方興鎮的時候,陸行舟和傅興慶約好,準備找個地方,把春暉中學改制的事情定下來。
傅興慶建議把會面地點放到他投資修建的龍江山莊。
陸行舟擺了擺手:「龍江山莊是你的地盤,去那裡談判春暉中學改制的問題,會讓人說閑話,還不如去我叔叔家。」
傅興慶一聽就笑了,他們兩個人都與陸興學熟悉,只要一起走進陸興學的家,許多事情就容易協商了。
陸行舟笑道:「我是說我叔叔家裡的茶水好,不要錯過了這麼一個公私兼顧的好機會。」
傅興慶點了點頭:「好,我們就到叔叔家喝茶去。」
陸行舟和春暉中學的吳校長趕到陸興學家裡時,傅興慶已經先到了。
傅興慶的發跡離不開陸興學的提攜,為此傅興慶還是非常尊重陸興學的意見。
後來陸行舟跟叔叔談到準備在春暉中學搞一個民辦公助的試點,不知誰願意來投資時,叔叔就說可以讓傅興慶來試試。
這一天,陸興學另外有事沒在家。
陸行舟剛打算把傅興慶介紹給吳校長,不曾想傅興慶已經先握住了吳校長的手說著話。
傅興慶笑道:「吳老師,您還是這麼精神。」
吳校長搖了搖頭:「不行了,上了年紀,不中用了。」
陸行舟疑惑地問道:「你們認識?」
傅興慶笑著進行解釋:「我就是春暉中學畢業的,吳老師做了我三年的班主任。」吳校長接話道:「興慶當時在班上最搗蛋,不知挨了我多少臭罵。」
這時陸行舟插話道:「傅老闆,現在你還記老師的仇嗎?」
傅興慶笑著搖了搖頭。
吳校長深有感觸地說道:「當時許多表現好的學生,離開學校后都變得無聲無息,跟老師也沒什麼感情可言,倒是這些調皮學生有出息,也記得學校和老師。」
停了停,吳校長對陸行舟說道:「領導,興慶去年還給學校贊助過10萬元。」
陸行舟驚訝地說道:「真有此事?我怎麼不知道?」
吳校長進行解釋:「興慶不讓我們進行宣傳報道,我們也就沒對外說。」
說了一些閑話,陸行舟便說明意圖。
傅興慶笑道:「投資辦教育是我的心愿,就是賠了本也值得。」
陸行舟搖了搖頭:「傅老闆,我不是讓你來賠本做生意的,我是想讓你既有投入又有產出,做出成績來給別的投資人看,從而吸引更多的老闆來投資辦學,解決龍觀教育事業的困境。」
停了停,又回頭問吳校長:「吳校長,你說呢?」
「領導,最初我知道這件事情時,我一時想不通。辦教育是機關的義務,領導出這樣的主意是不是想一腳把教育踢開?」吳校長說道,「但後來我想了想,現在機關把所有的教育都包了,肯定辦不好。」
「與其讓學校這麼半死不活地拖著,拖得生源越來越少,優秀老師一個個都另尋出路,教學質量每況愈下,還不如闖條新路來。」
聽吳校長說得誠懇,陸行舟說道:「義務教育需要我們進行包攬,但也可以給老百姓一些選擇的機會。」
「民辦公助學校的辦學條件肯定會比普通公辦學校要好,而且還可收取一筆不菲的費用,就是讓一部分富裕群眾有選擇的機會。」
「同時節省下來的辦學經費可以更好地發展其它學校。」
「另外,考慮到教育的特殊性,我不是要把春暉中學賣給傅老闆。現在看來,純粹的民辦教育存在著辦學信譽、收費和生源等諸多不穩定因素,我並不想這麼搞。」
「我的意思是走一條中間路線,以民辦公助的形式,由教育部門和傅老闆簽署轉讓合同。傅老闆投資,出任學校董事長。吳校長繼續留校參與學校教學教育管理。」「至於怎麼投資、怎樣進行新的管理,今天我們就商量一個初步方案,或者叫做草擬協議。」
「我還要拿著這個方案到龍觀市班子成員會議上去研究討論。方案能否成為現實,還有待努力爭取。」
接下來,三個人便對春暉學校的情況進行了具體分析,圍繞民辦公助這個思路,擬訂了一個轉讓協議。
民辦方面包括:傅興慶出資5000萬元接受校產,實行校董事會制度,獨立承擔民事責任;學校選用經省教育部門審定的教材;對原學校教師在同等條件下優先聘用。
公助方面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