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白蘇子作餌
禪房外,寇太后依舊誦著佛經,對寇天威的吶喊置若罔聞。
寇天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時他想起沈南星經常給他說的那句話: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他望向了一旁燒紅的火爐。
寇天威撿起地上的衣服投入火爐,一股燒焦了糊味瞬間遍布屋內,他迅速扯下床上的被褥,覆在火盆上,剎那間煙霧繚繞。
寇天威大喊道:「著火了,救人啊!」
寇太后聞到糊味后,大呼不好,連忙打開禪房的大門。
說時遲,那時快,寇天威一個箭步衝出禪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的速度從大殿的側窗破窗而出。
寇天威逃出觀音寺,一路小跑,又跑出三四里路才敢停下腳步,經過冷風一吹,催情酒也醒了大半,他這才發現身上只穿有一件單薄的內襯。
正在這時,幾個背劍的武者護著一架裝有幾個麻袋的馬車搖搖晃晃向觀音寺的方向行進,寇天威怕是來捉他的,遂未敢出聲。
他蹲在一棵樹樁后,待馬車走遠后,才起身對著馬車的方向咒罵了幾句,不曾想,剛一轉頭,兩匹駿馬橫在面前。
寇天威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再抬頭看時才發現是大哥沈南星和獨孤震前輩。
寇天威幾乎和沈南星同時問出了那個問題:「你為何在此處?」
沈南星跟蹤馬車至此,來不及跟寇天威詳談,寇天威對自己的遭遇難以啟齒,也不願詳談。
沈南星見寇天威身著單衣,連忙解下自己的大氅給他披上,抱拳道:「三弟,我有要事在身,不能送你下山,此去洛城四五里,你且緩行,對不住了!」
「大哥言重了,你快去辦正事,下山的路我熟,咱們兄弟來日再聚。」寇天威也抱拳道。
沈南星翻身上馬,追著載有白蘇子的馬車往邙嶺的方向追去。
寇太后發現上了寇天威的當,將禪房恢復后,對著殿內的大佛嘆息道:「這個寇家的不肖子孫,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良久之後,他讓親信侍衛請來了吏部尚書李士章以及他的跛腳兒子李東洋。
李士章聽完寇太后的計劃后,連忙跪謝道:「太后的大恩大德,臣銘記在心,從今往後上刀山下火海,太后您經管吩咐,臣願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說完跟李東洋耳語一番,李東洋雖是天生殘疾,一腿長一腿短,但腦子極為靈光,從八九歲就開始給父親李士章出謀劃策。
現如今,年近二十,算是李士章的一得力智囊。
李東洋政治抱負很高,自詡有宰相之才,沒想到今日有幸能成為將來的國父,心中頓時想到了四個字——奇貨可居。
李東洋推門進了禪房,撲向了衣衫半解的焦皇后,李士章難掩內心的悸動,在觀音殿外焦急地走來走去,寇太后在殿內誦著經書,他們之間被利益鏈條綁得更緊了。
沈南星一路追蹤,眼見白蘇子被幾個刀客抬進了觀音寺,連忙棄馬而行,抵近觀察才發現這觀音寺中僧眾不多但刀客卻有幾百名。
「這些都是巫山派的弟子!」獨孤震輕聲道。
「伏梁!他們不好好在巫山老巢待著,跑來京都洛城作甚?」沈南星不解地問道。
「伏梁是吏部尚書李士章的親戚,也是他的爪牙,做何勾當老朽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
「新仇舊恨今日一併給他算清!」沈南星咬牙切齒道。
兩人縱身一躍飛至空中,踏雪而飛,跟蹤裝著白蘇子的麻袋來到了觀音寺的後山。
鑿山而建的山洞門緩緩打開,白蘇子被刀客扔進了山洞中。
片刻之後,送飯人三驢推著車進了山洞,他的任務就是每人灌一碗鹹湯,而後將從少女身上採集來的鮮血收集在一個食盒裡,送給那個吸血惡魔伏梁。
三驢灌湯時發現有兩名少女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他抽出腰刀,熟練地割斷了纏在他們身上的繩子,用麻袋裹住,扔上了小車。
處理完屍體,他將白蘇子從麻袋中掏出,用繩子束縛住手腳,將其吊起來。
他一邊拉繩子一邊抱怨道:「今天,這個美人好重啊!」
白蘇子打量著四周,見雲櫻和獨孤清月就吊在他旁邊,連忙擠眉弄眼地跟二人打招呼。
白蘇子忘記自己現在是男扮女裝,雲櫻和獨孤清月壓根沒有認出他來,雲櫻見白蘇子表情詭異,以為捉來一個瘋女人,竟為這樣命苦的女人惋惜不已。
三驢見白蘇子姿色還可以,就是腳太大,褪去他的鞋襪時還有一股濃濃的汗臭味,嘴裡咒罵道:「他奶奶的,這都是什麼貨色,就往這邊送,要是師傅知道了,又要賞我大嘴巴子。」
白蘇子不服氣地反駁道:「瞧瞧你那爛菩薩坐深山沒人理——沒見過大世面的樣兒,環肥燕瘦你聽過嗎?俺可是俺村裡的村花。」
三驢第一次見到來到這裡還敢和他頂嘴的人,舉手便要教訓白蘇子,白蘇子秉承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方針,連忙嬌滴滴地求饒道:「哎呀!大爺,一看你就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比將我捉來的人溫柔多了。」
三驢很少被人誇,經白蘇子一誇,連忙將揚起的手在後腦勺上撓了兩下。
白蘇子忍著噁心,跟三驢打情罵俏了一番,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沈南星和獨孤震來營救他們。
三驢一邊跟白蘇子調情,一邊將采血的盆子放置在雲櫻和獨孤清月身下,然後將兩人橫吊在空中。
「有人死就要有人補上,你們兩個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們命不好。」三驢轉頭對雲櫻和獨孤清月說道。
白蘇子心中焦急萬分,心想:難道沈南星他們沒有跟上,這下玩完了,沒有辦法只能使出美人計繼續拖延時間。
白蘇子嬌媚地說道:「大爺,這太悶了,悶得奴家喘不過氣來,你幫我解開兩個扣子好不好嘛?」
三驢一聽,來了勁,幫這樣的忙,他求之不得,他樂呵呵地跑到白蘇子身前,將白蘇脖頸處的排扣給解開了幾顆。
透過衣領,看到的是雪白的胸脯,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當手觸峰巒處,三驢眉頭一皺,頓覺手感不對。
他又捏了兩下,結果掏出兩個白饅頭。
白蘇子對他嘿嘿一笑,三驢驚得後退兩步,抽出腰刀,對著白蘇子大罵道:「奶奶的腿,你怎麼是個公的?竟敢戲弄本爺,我砍了你腦袋。」
說完舉刀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