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血煞鵷鶵

第163章 血煞鵷鶵

顫動的光幕牆燃燒著熊熊烈火,一團團火焰自蒼穹墜落,若流星火雨一般。

巨大的火鳥鵷鶵啼鳴著,向著光幕內噴吐著一道道火舌。

火雨滴落到地面上,引燃了參天巨樹與茵茵綠草。

水火無情,很快,方圓幾十里的光幕之內就變為一片火海。

無數鳥獸的哀鳴聲,與烈火燃燒樹木的噼啪聲交織在一起,瘋狂的火焰高達數十丈。

神秘女子懸立於熊熊的烈火中央,看著飛騰的火焰,露出得意的笑。

「看火葬能不能將你湮滅。」

「咳咳咳——」

「湮滅老夫怕是還差點火候,不過很嗆倒是真的。」

「啊!」

女子不禁叫出聲來。

「怎麼......可能,這樣都燒不死你?」

「抱歉,讓你失望了,這點火確實奈何不了老夫。」

「怕是姑娘你忘了小世界的境界限制。」

神秘女子猛然想起來,確實如此,每個小世界由於天道殘缺的程度不同,都會出現不同等級的境界限制。

這也就是說,為何此界數百年來鮮有真仙問世的原因,究其本源,那是因為此界天道殘缺嚴重,不允許有真仙問世。

女子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忽略了這一點,不禁感到後背陣陣發涼。

她深思了一會兒,似乎又察覺到了些許異樣,自忖道:

「這斯果真是一條露網的大魚,居然可以窺得此等秘辛?」

「我觀此界的限制為真仙境,莫不是這斯已然……」

女子看著另一手中玄花所幻化的枯枝,大腦在飛速運轉,她在想著,到底要不要再賭一把。

因為她始終不相信有人可以越過天道限制,對方不可能到達真仙境。

可是通過這兩次交手來看,對方可以躲避奪命三音,而且就連自己的最後絕技「血煞鵷鶵」都未能奏效。

最令人氣憤的是從始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什麼人交手,是人類?還是獸類,亦或是飛禽?

對玄花的覬覦,對勝利的渴望再次使女子失去了該有的智慧。

她實在不甘心將到手的玄花拱手相讓,決定再博一次。

「極限血煞,鵷鶵合體。」

女子被徹底激怒,聲音有些嘶啞,厲聲每說出一個字,聲音震徹四野。

不知為何,她每吐出一個字,雙手都會變換不同形狀,似是神秘咒印。

幾個字予千均之重,女子面部扭曲,咬牙切齒,似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最終,女子化作一道紅光,與懸空展翼的火鳥合為一體。

「我本不想悖天道,逆五常,結惡世因果。」

「但於如今來看,你是誓要於老夫殊死一戰了,哪怕不惜賭上元靈。」

老者再次向合體的火鳥處傳音道。

豈料道,合體之後的火鳥根本不領情,居高臨下,鄙晲四方。

先是一聲啼鳴,這聲音撕破蒼穹,地面上的山石為之崩裂,亂石翻滾。

「哼!休要枉費口舌,就讓你見識一下憤怒之焰吧!」

「天道壓制又如何?拿命來。」

巨大的火鳥徹底狂躁起來,兩隻金燈一般的眸子中射出無數道光芒,巨大的鳥喙吐出道道火舌。

老者雖隱匿於蒼穹,卻難逃火舌侵擾,這次他明顯感到火焰與方才不同。

這次火鳥所噴吐的實為三昧真火,火焰過處,竟將一座座山峰與岩石燒化,成為紅色的岩漿。

岩漿似一條條火龍亂竄,此地瞬間淪陷,成為人間煉獄。

「你既冥頑不靈,就休怪老夫手下無情啦。」

說話間,再次響起了一陣琴音,「羽—徵—角—商—宮…..」

無數悅耳的藍色琴音,幻化為一條條水龍,或騰飛蒼穹,或沁潤大地。

與巨鳥與紅色光幕落下的流星火雨相抵,一時間煙霧瀰漫,蒸騰奔赴的水龍將被烈火融化的岩石的岩漿凝涸。

一時間火龍與水龍的交纏爭鬥,發出的怒吼聲震徹四野。

「什麼?三昧真火也被熄滅了?」

此刻女子與鵷鶵合體,透過鵷鶵金燈似的雙眸俯視一切,甚感不可思議。

時至此刻,她所謂的高高在上,以及讓她引以為傲的,曾經戰無不勝的,無一失手的奪魄鼓此刻徹底淪為廢品。

血煞鵷鶵的三昧真火是她的最後必殺技能,如今都不能奈何對方。

竟不能迫使對方現身,她終於知道這次賭輸了,不僅玄花,就是自己怕是也難逃厄運。

但她就是那樣執拗,頑固,聚集全身靈力,此刻巨大的火鳥鵷鶵消失不見。

幻化為一個巨大的火龍,火龍一聲嘶吼,將老者琴音所幻的水龍頃刻間震碎,化為一片蒸汽消散不見。

先前被暫時壓制的三昧真火再次燃燒起來,一瞬間火焰衝天。

正如女子所言,焚葬此地。

煙塵滾滾,烈火愈燒愈旺,女子再次合體后的火珠也在不斷擴大。

那清脆悅耳地琴音消散在這茫茫火海之中。

火龍無情地吞噬著一切,原本的嶙峋陡峭的山峰皆被融化,大地一片殷紅。

蒸騰著的熱浪,一陣陣翻滾,熾熱的岩漿中不時冒著氣泡,「噼啪」作響。

於封閉結界之外的主僕二人被眼前這一幕所驚呆,隔著結界圈可以清楚地看見燃燒著的熊熊烈火。

男子凝視著噼啪作響的岩漿,不禁起一身雞皮疙瘩,暗暗自忖道:

「若是我二人方才晚了一步,此刻怕是於這火葬之下又多了兩個冤魂……」

「殿下,此地太過兇險,我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彪形大漢被結界之內的鏡像嚇地直卜楞腦袋,惶惶地道:

「我的親娘啊!幸好方才有殿下您的法器抵擋住了這波攻擊。這要是我在裡面怕是骨頭都不剩啦!」大漢看著男子手中托著的微微散發著光芒的金色盥盆說道。

男子凝視著前方,搖頭蹙了蹙劍眉,嘆了口氣,隨後自語道:

「看來此次我們下界是一個錯誤,竟然險些丟了性命。」

「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呀!」

男子猶豫了片刻,似是有些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一手拉著彪形大漢,一個箭步閃步跳躍至百丈之外,說道:「阿豹我們撤了。」

此刻大漢沒有防備,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結界看,被突然拉走,有些失神,忙不迭地說道:

「哦,好的殿下。」

「嗖」一道寒光閃現,正是主僕二人,向茫茫天際急速飛去。

而於烈火通天的結界之內隱匿的老者,此刻雙耳微微顫動了一下。

老者似是早就察覺到了他二人的存在,只是不知是敵是友並未作聲。

如今見二人確已離去,老者也鬆了一口氣,若那二人突然對其出手,那樣想必會相當棘手。

老者被殷紅滾燙的三昧真火所囹圄桎梏一時竟難以脫身。

不得不說,女子與鵷鶵合體整體實力倍增,為了將老者消滅竟然不惜拿自己的元靈做賭。

眼見一條條巨大殷紅的火龍在肆意的奔赴亂竄,所過之處火光衝天。

不多時,縱觀整個結界之內再無一片綠葉,再無一大地。

突然火龍一聲嘶吼,將目光鎖定在滾滾岩漿所未能到達的一處。

火花四濺,濃煙滾滾的六尺岩漿下,居然有兩人完好無損地躺在那裡。

女子與鵷鶵合體后再次進階變幻的火龍徹底怒了,一雙似金燈般的龍眸死死盯著前方。

而那六尺岩漿下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紫霄與雲瑤。

雖說此刻女子以元靈進階為火龍,但是其神識亦存在,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三昧真火都未能將二人焚燒。

想至此處不由再次怒火中燒,張開嘴向著二人再次噴吐火焰。

「休要放肆,到此結束了!」

只見數道藍色水波將其噴吐的火焰瞬間熄滅,就在女子還在迷茫之際,數道藍色水波向其極速襲來。

「冰封萬里!」

老者的話音剛落,只見方才還滾滾蒸騰著的岩漿瞬間被凝固。

張牙舞腳的火龍動都未動一下已被冰封,自百丈高空極速下墜,「轟」地一聲將冰封的大地砸出一個巨大溝壑。

藍色水波還在飛舞,將整個結界之內所有的火焰岩漿一一熄滅凝固。

過了片刻,這裡儼然是一片冰雪世界,藍色水波飛至結界至高之處,幻化為星星點點的雪花,洋洋洒洒飄向四野。

此刻地面上大溝壑內被冰封的火龍,沒有了一絲火氣。

女子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不惜耗盡元靈之力進階的火龍就這樣被禁錮,成了一條冰龍,著實滑稽。

女子一動不動躺在那裡,凝視著漫天飛揚的雪花,不知她此刻是否在後悔自己的魯莽。

只是此刻她再無後悔的機會,周身被禁錮冰封,而且是高於她修為的境界之力。

「老夫今日就讓你死的明白,你不是想迫我現身嗎?」

零亂飛舞的雪花程螺旋狀旋轉並迅速凝結一個巨大的光圈。

光圈移動至溝壑內被冰封的火龍近前,光圈消散,幻化出一位烏髮白衣的老者。

老者凝視著溝壑內的火龍,翕動雙唇淡淡地道:

「讓你看看這世界不只有毀滅,還有重生。」

火龍透過冰層凝視著老者,對他容貌深感詫異,不知是太丑還是太美,還是面目可憎、青面獠牙的異獸?

這一切都只有女子自己知道,因為很快老者便再次遁隱起來。

隨後整個結盾便發生了巨大的便化,那漫天飛舞飄灑的雪花突然變了顏色。

變成了淡淡的藍色,滴到地面上,冰雪消融,大地重新現露出來。

原本被女子以烈火焚燒的山石再次自恢復如初,就是那被焚盡燒毀的參天巨植亦從棕色的土壤中破土而出,頃刻間便成長為參天大樹。

那些無辜喪命的飛禽走獸的枯骨再次生長血肉,活靈活現。

不多時,密林遮天,鳥語花香,彩蝶飛舞,一片生氣盎然,方才的一切似是從未發生一般。

此刻女子奄奄一息,凝視著眼前的影像,眸子當中充溢著驚嘆。

氣若遊絲,喃喃自語道:「這……這便是奪天地造化的重生之力嗎?」

過了片刻,藍色的雨滴打在她的曾經不可一世,滿是傲氣稚嫩姣好的面龐之上。

最後時刻,她和鵷鶵都回歸了本相:「這重生之力於我卻是毀滅之力……」

女子咬紫牙冠,原來每一滴藍色的雨滴打在她身上都瞬間變成一根晶瑩的藍色利劍。

「嗖、嗖、嗖」無數支利劍刺穿他的身體。

彌留之際嘴角竟然流露出一絲微笑,隨後化為無數顆極其細小的紅色光粒消失不見。

巨大的溝壑內只留下已然回歸本相的鵷鶵巨鳥的本體一面精緻小鼓和保存完好的玄花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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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道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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