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慘遭陷害
商家堡荒涼的街道。
兩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所過之處,家家門戶緊閉。
毫無生氣可言,一片落敗凄涼慘狀。
不多時,便到了一座很氣派的大宅門前,雲瑤用手指著說道:「洛公子,此處便是堡主家。」
「兩位可有什麼事嗎?」守門家丁見深夜有人來訪,上前詢問。
雲瑤上前說明來意:
「我們是向堡主彙報關於瘟疫的一些線索的。」
「兩位稍等,我前去稟報。」家丁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家丁快步走來,將兩人迎進府內。
府內道路兩旁種植著各種奇花異,珍稀綠植。
四周假山樓閣,鎏金綠瓦。
穿過花園甬道,便到了前廳,堡主聽人稟報后,已站在廳外。
見兩人前來,笑著說道:
「啊,這不是雲瑤姑娘嗎?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隨後看向一旁的紫霄,問道:
「這位是?」
紫霄本想隱瞞身份,轉念一想:「我是受奸人所害,有何不敢以真實姓名示人?」
「若是堡主嫌棄,我離開此地便是。」
思忖了一會兒,上前半步施禮道:
「在下......在下洛紫霄。」
「洛紫霄?可是『天玄派』掌門青雲座下大弟子洛紫霄?」堡主先是一怔,隨後深感詫異地問。
「嗯,曾經是『天玄派』弟子,堡主您居然知道我?」紫霄甚感驚愕。
「嗯,不錯,前日關於你的牒文已送至此處。」堡主指著桌上一封黃色牒文說道。
紫霄抬頭凝視著堡主。
只見這堡主生的虎背熊腰,大腹便便。
著一身褐色窄袖蟒袍,袍上鑲綉金線祥雲圖案,甚是華麗。
再觀堡主滿臉的絡腮鬍子,劍眉橫斜,面帶嚴肅,正在審視著紫霄。
「既是如此,在下先行告辭了!」說完,紫霄轉身欲離去。
「欸,賢侄且慢,我並沒有驅趕之意。」
「那......堡主是何意?相信我是清白的?」紫霄轉身看著堡主問道。
「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為什麼?」
「哈哈,不為什麼,直覺。」堡主大笑著。
「不過,若賢侄不介意,我倒想聽聽事情的經過。」
聽聞至此,紫霄不禁微微蹙眉,腦海中回憶起事發前幾日之事。
那日,日暮西沉,紫霄像往常一樣前往後山練習仙術。
待到皓月當空之際,恍惚間聽見打情罵俏的聲音。
紫霄眉頭緊鎖,本想離去,怎料與那二人對面而視。
只見那二人衣衫不整,正......正在那裡行苟且之事。
定睛觀瞧,見那一男一女正是秦賀溪與靳羽曦。
兩人見被突然出現的紫霄嚇得魂不附體。
「不知廉恥,你二人忘了本派教規嗎?」紫霄鄙睨兩人質問道。
「天玄派」教規第一條所載,嚴禁本派男女弟子私下往來,若有越「雷池」者,按淫戒論處,是重罪。
秦賀溪反應極快,連忙跪地哀求:
「紫霄師弟,你就當什麼都看見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我二人立即斬斷聯繫,求求你了紫霄師弟。」
秦賀溪一邊哀求,一邊拉扯一旁衣衫不整的靳羽曦,示意下跪求情。
「對,對,對,紫霄師弟,你就放過我二人這一次吧!若是被掌門發現,我們會被逐出師門的。」靳羽曦嬌滴滴地哀求著。
聽了靳羽曦矯揉造作的音聲,紫霄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過頭去。
秦賀溪見紫霄有些心軟,連忙給靳羽曦使了一個眼色。
靳羽曦心領神會,跪步上前拉扯紫霄的衣袂再次央求起來。
紫霄轉過頭來,靳羽曦一雙嫵媚動人的桃花眼,噙滿淚水,月眉微蹙,膚白貌美,正凝視著紫霄。
「好師弟,你就饒了我二人這一回吧!保證不會有下次。」嬌嗔啜泣道。
「你......你二人保證斷絕聯繫?」紫霄有些心軟,質問道。
「保證,保證,師弟,我對天發誓!」秦賀溪立舉手發誓。
「蒼天在上,後土在下,我秦賀溪在此立誓,若我違背今日之言,他日就讓我承受雷擊之刑,化做荒魂,永世不得超生。」
「賀溪師兄,快快請起吧,既然你立了如此重誓,我相信你們。」
在兩人苦苦哀求之下,紫霄終於軟下心來,答應他們絕不將此事宣揚出去。
二人感恩戴德叩首,轉身離去。
紫霄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又過了幾日,再次前往後山練習仙術,不知為何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待其醒來之時竟躺在了靳羽曦的閨房床榻之上。
「啊!非禮呀!」
一聲刺耳的尖尖聲!
將紫霄驚醒!
只覺頭昏腦脹,迷茫中掃視眼前的一切,隱約中看見眼前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正躲在一旁綴泣。
環顧四周,一切都陌生的很,不是房間。
「這……這是哪裡?」紫霄癱躺著,提不起一絲氣力。
「你這個衣冠禽獸,還問這是哪裡?這是我的閨房!」
「真想不到,紫霄師弟你居然是如此下流、卑劣之人!」
女子退縮到了一角,怒目而視,惡狠狠地詈罵著。
紫霄定了定心神,定睛觀瞧,才知道那人正是靳羽曦。
驀地,傳來急切地敲門聲。
「師妹,發生了什麼事?」門外有人問道。
「嗚,嗚,嗚!」靳羽曦大聲地綴泣哭泣。
「砰!」的一聲,門被暴力撞開,隨後應聲衝進數十名弟子。
似事先預料到會有事發生一般。
「嗚,嗚,嗚。賀溪師兄,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他……他居然趁我熟睡之際,輕薄於我!」
「來人,速把淫賊洛紫霄押解到大殿,聽候掌門發落。」
「是!」隨即四個弟子應聲上前,將紫霄抬至大殿。
一路上眾人都對紫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哎呀,那不是紫霄師兄嗎?怎麼被人從羽曦師姐處架了出來?」
「該不是對羽曦師姐圖謀不軌被發現了吧?」
呼吸了屋外的氣息,紫霄已恢復了些許力氣,只是還不能動,想是怕其逃脫施了定身術。
很快便到了大殿之外,眾人停下腳步,一名弟子前去稟報。
不多時,前往稟報的弟子上前一招手:
「掌門有令,抬進去!」
這時,秦賀溪和靳羽曦亦趕到大殿之內。
「啟稟掌門師叔,紫霄師弟他……他趁羽曦師妹睡熟之際,偷偷潛入羽曦師妹房間欲圖謀不軌。」
「我等於殿外夜巡,聽見大喊聲,便破門而入,發現……」
秦賀溪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後看向掌門。
「發現了什麼?」青雲眸中充滿怒火。
「發現……紫霄師弟他衣衫不整地躺在羽曦師妹的卧床上。」
「什麼?豈有此理!」青雲勃然大怒,「是這樣嗎?靳羽曦?」
靳羽曦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紫霄,聲淚俱下,甚是委屈地抽泣著點點頭:
「嗯,還請掌門師叔為羽曦做主,還羽曦一個清白啊!」
聞言至此,師尊雙眸微微翕攏,長嘆了一口氣,隨後踱步來至紫霄近前。
「你可有何要辯解?」
此刻紫霄已完全恢復,看了一眼一旁的靳羽曦,深知如今處境堪憂,已是百口莫辯:
「師尊,弟子......弟子是被人陷害的,弟子是清白的。」
「你……哎……如今證據確鑿,你讓為師如何相信於你?」青雲無奈地搖頭嘆息。
「萬惡淫為首,洛紫霄行為不檢,品行不端,依照我派律條當……」執律長老一邊宣讀條律,一邊看向青雲。
青雲揮揮手,執律長老立刻心領神會,繼續說道:
「依照我派戒律當逐出師門,永世不的踏入『太華山』半步。」
大殿內的弟子開始議論紛紛。
「哎呀!可惜了,紫霄師兄修為那麼高,居然被逐出師門了!」
「不值得同情,這種酒色之徒,品行不端之人活該被逐出師門。」
「照我看,逐出師門都是輕的,應該……」
這時秦賀溪給一旁弟子遞了一個眼色。
弟子立馬心領神會,上前一步,跪倒於地:
「掌門師伯,執律長老,據我派律條所載,關於淫戒不是這麼記載的吧?」
「啊……這……」執律長老一時語塞。
靳羽曦亦綴泣哽咽道:「掌門師叔,您可得還羽曦一個清白呀,不然今後我怎麼見人呀!」
「師弟,不能因紫霄是我弟子就從輕處罰,依我派律條執行。」青雲沉思片刻吩咐道。
憶昔至此紫霄不禁黯然神傷。
隨後回過神來,躬身施禮道:
「承蒙堡主抬愛,相信我的為人,只是......恕晚輩不能如實相告。」
「雖然我如今已不是『天玄派』弟子,但這畢竟是『天玄派』的私事,還望堡主見諒。」
堡主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笑容滿面地說道:
「無妨,無妨,是我考慮不周,考慮不周。「
「賢侄,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堡主關切地問。
「沒有,暫時沒有打算,如今堡中生了瘟疫,我想盡一份力。」紫霄先是搖搖頭,隨後若有所思地道。
「好,眼下卻有一棘手之事,正愁沒有合適人選。」堡主思忖片刻說道。
「賢侄,此後這商家堡就是你的家。」
堡主並未介意紫霄的出身。
「多謝堡主!」紫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堡主是何事?能力之力晚輩定當全力以赴。」
「不急,不急。賢侄,你這一路奔波勞累,我們先去用膳。」
紫霄與雲瑤一起隨堡主進入內殿。
但見這一桌飯菜,不乏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
三人落座用餐,其間除堡主幾次讓菜之外並無多話。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大家都已經酒足飯飽,精神也都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敢問堡主,您所說之事可與堡中瘟疫有關?」紫霄問。
堡主思忖了片刻,嘆了口氣:「哎!這……其實並不是瘟疫,而是一種苗疆蠱術。」
「苗疆蠱術?是何種蠱毒?」
「此乃金蛇蠱。」堡主思忖了片刻說道。
「中蠱之人脈象洪壯,病發之時,腹內熱悶,似烈火灼燒一般疼痛難忍。」
「前輩可尋得解救之法?」紫霄問。
堡主點點頭:「嗯,已有些眉目,這苗疆蠱術種類繁多,此蠱毒為濕熱之邪,需以清熱涼血之方來解。」
「若要解除此蠱倒也並非難事,這難就難在,配置這解藥中需有一味至寒、至陰之物。」
「否則這中蠱之人不出九九八十一日,必將暴斃而亡。」
堡主不住地搖頭嘆息。
「哎!」
「此蠱具很強的傳染性,如今我雖已在商家堡周圍布下陣法。」
「可以暫時防止蠱毒擴散,不過這並非長久之計。」
「自即日起也將關閉堡門,暫絕與外界來往。」
聽完堡主所言,紫霄甚為不解,咕噥自語:「至寒、至陰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