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神秘玉冊

商家堡門廳。

青雷由於受到妖邪之氣的影響，只能送二人到庭院當中。

「師伯，差點忘了一件大事。」紫霄辭別青雷，才走了幾步，突然折返回來。

青雷略感詫異地問：「哦？賢侄你所指何事？」

「師伯，您只告訴我玄花的地點與採擷方法，卻並未告知玄花何時盛開？」

青雷拍了一下寬闊的腦門：「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這玄花一元三運才開一次花，」說完便喊道，「秦管家，去將齊物志取來。」

只見一人站於青雷身後，恭敬地應聲道：「是，堡主。」

然後向旁廳走去，此人中等身材，身著純青色緞袍，腳穿流雲靴。

年齡與堡主不相上下，生的慈眉善目，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此人離去，青雷說道：「這是秦管家，為人和善，追隨我多年了。」

不多時，秦管家手中拿著一個很大的玉冊從後院走來，行動敏捷，腳下生風，想也是有修行之人。

秦管家將玉冊交於青雷，甚為恭敬地問：「堡主要尋何物？」

「將齊物志交給我，你退下吧。」青雷揮揮手說。

秦管家上前半步，將齊物志畢恭畢敬地遞與堡主，隨即便轉身離去。

雲瑤看見堡主手中的那一本很厚，很大的玉冊，好奇地問：

「堡主，齊物志是什麼呀？」

紫霄也踱步上前，想要一看究竟。

「二位且隨我來。」青雷踱步來至不遠處的一涼亭處，將齊物志放於一個檀木方桌之上。

在很遠處便可聞見陣陣幽香，沁人心脾。

「賢侄啊，這齊物志堪稱造化之物！」

「記載著普天之下已知的各種事、物、神、魔、妖、獸等各個方面於一體的一本曠世奇書。」

說著便指與紫霄雲瑤，二人上前查看，但見這玉冊翠綠剔透，雕琢精美，中間以籀書鐫刻「齊物志」三個大字。

翻看翠玉扉頁，呈現眼前的是卻是厚厚的，薄如蟬翼的絹布書頁。

紫霄緩緩地翻動冊頁，不禁大吃一驚，每翻動一頁，都是空空如也。

目測這「齊物志」足有幾百上千頁，全冊並無隻字片語，這讓紫霄和雲瑤都頗感困惑。

紫霄便抬起頭，將玉冊合攏，一臉茫然地看向青雷：「師伯，您看這……是不是管家拿錯了？」

「因何，從始至終只有三個字，其它絹頁全是空白呢？」

在一旁的雲瑤也是甚感疑惑。

青雷卻並未做聲，只是捋捋鬍鬚，然後微微一笑：「沒錯，是齊物志無疑，如假包換。」

「不過這齊物志卻並非孤本！」

「什麼？還有其他版本傳於世間？」紫霄瞪大眼睛望著青雷。

青雷點點頭：「不錯，普天之下卻有兩本，一本存於『天玄派』，還有一本便於眼前。」

雲瑤微微蹙眉，甚是困惑地看著青雷：「堡主，那為何這奇書並未記載隻言片語呢？可還另有玄機嗎？」

青雷笑著點點頭，稱讚道：「柳姑娘你所說沒錯，這其中確實大有玄機。」

「這齊物志本是一冊，後來因萬妖王之事以後，便將此書以仙法秘術一分為二，一半為掌門保管，另一半為執劍長老保管。」

「為何要一分為二呢？」紫霄問。

「這是因為若哪一天萬妖王復生，定會血染『天玄派』復仇。」青雷憂慮地說道。

「若屆時將此物掠走，因其所蘊含的強大能力，會擾亂正常的世界秩序。」

「安全起見，才會以無上秘法將其拆分，並將其內容封印。」

紫霄所有所思地點點頭：「就是說那一半在青雲掌門那裡，可是為何您這裡也半冊？」

「莫非……您也做過執劍長老？」

「哈哈，賢侄你見笑了，我並未做過執劍長老。」青雷笑著搖搖頭。

「我雖得仙獸之靈的傳承，奈何被萬妖王所傷，元靈不純，再無緣仙道。」

青雷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更別說執劍長老了，不墜入魔道我便心安了。」

「而之所以這半本被封印的齊物志如何會在我處，便說來話長。」

「還得從血戰萬妖王那役說起，那日你御風師祖為封印萬妖而隕落，元神消散。」

「那段時間便無人執劍，後來老掌門，就是你師尊的師父，預感大限將至。」

「便將齊物志傳於你師傅，師弟他成為掌門人之後，便將此其一半交於我保管，另一半存於『玄經閣』之內。」

紫霄看著青雷，完全可以體會他當時的心境

「堡主，您可有過怨恨老掌門？他當初有意將您關進『鎮妖塔』之內。」雲瑤滿是憂鬱地眼神看著青雷。

青雷沉思片刻，隨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曾經我的確不解，很是憤懣，也確實恨過、怨過。」

「可是前些年我就想明白了，看透了，為了天下蒼生，把我關進『鎮妖塔』又如何？」

「我這些年來不也一樣被『鎖』了起來嗎？如今早已釋懷。」

「如果當初換做是我，我也會那麼做的，畢竟我的命，和天下蒼生比起來，輕如鴻毛。」

「堡主，您真是太偉大了，為了堡民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雲瑤眸子里充溢著滿滿地崇拜之情。

「您是我輩的榜樣，是全天下人的榜樣。」

青雷苦笑道：「柳姑娘，你過獎了，我只是盡了些微薄之力而已，不足掛齒。」

紫霄搖搖頭，嘖嘖稱讚：「以師伯您的修為境界，若不是因為萬妖王這役，想必當下執劍之位便是您了吧？」

堡主搖搖頭，笑著說道：「賢侄你見笑啦，想我『天玄派』人才輩出，不乏各種能人異士。」

「以我修為如果不是得到仙獸所贈機緣，如今不過是普通弟子而已，豈敢覬覦執劍之位。」

「欸，師伯，您過謙了，您胸中懷天下蒼生百姓，我等後輩豈敢和您相提並論？」

青雷聽完捋捋絡腮鬍須，哈哈大笑：「哈哈，我們就不說這些了。」

「賢侄，我聽你師尊所說，你已修得無我真經至第四層，實屬難得呀！」

「不到弱冠之年，如此修為境界。」

「假以時日，白日羽化也是指日可待，不錯，當真不錯！」

「師伯，讓您失望了，我已受了滅丹之刑，內丹損毀，如今已功力盡失……」紫霄略顯憂傷地說道。

聽聞至此，青雷迅速站起身來，走下涼亭台階，來回地踱步。

甚感詫異地看向紫霄：

「如此……如此，這……採擷玄花之事……」

「師伯，我可以的，我不懼兇險。」

「賢侄啊，你也知曉這齊物志無比重要，況且此去北極之巔路途遙遠，一路上兇險異常……」

青雷沒有繼續說下去。

「師伯可是不放心這半部齊物志的安全？怕我沒有能力採擷玄花？」紫霄看著神色變得甚為嚴肅的青雷。

「不錯，賢侄，你需要有實力保護玉冊不被強人所掠。」

「師伯，可以給我幾天時間嗎？五日，就五日可以嗎？」

青雷思忖片刻，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

「罷了，五日後會安排一個你同輩之人試煉。」

青雷看了一旁的秦管家一眼，秦管家立即邁步上前，一改平和態度。

「若五日後未能通過試煉，還請公子離開此地，商家堡可不養殘廢。」秦管家輕蔑一笑。

「秦管家，你這話太傷人，太過分了吧？」雲瑤怒目圓睜，款步上前找秦管家理論。

「呵呵，過分嗎？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接受不了就趁早滾出商家堡吧，一個內丹被毀之人，還說不是殘廢？」秦管理繼續譏諷道。

「就是門外那條狗也比你強，至少還能看家護院，而你呢？」

「哼，現如今就是一不入流的垃圾、廢物，趁早找個無人之地了結餘生吧，哈哈！」

「廢物公子，將錦盒交於我吧？」秦管家瞥了一眼紫霄，「唰」地一下將錦盒搶了過來。

「你……欺人太甚！」雲瑤被氣的火冒三丈。

「算了，柳姑娘，他說的沒錯，我必須接受現實。」紫霄強壓怒火，暗自將雙拳關節攥的「咔咔」作響。

「柳姑娘，我們走吧，五日後見。」

青雷全程冷漠，未發一言。

隨後二人轉身離開商家堡。

「堡主，他內丹都已被毀，為何還要再等五日？」秦管家深感疑惑。

「呵，我倒是想看看，一個內丹被毀之人，區區五日能有何改變。」青雷輕捋鬍鬚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