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交易、不該有的貪婪
「索爾，我早就說過，與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打交道不是你的特長。」肖恩大笑著用力拍打索爾的肩膀，「你骨子裡還是那個『滑頭吉米』，你更適合與那些犯罪分子打交道。」
「你是你，你哥哥是你哥哥，你要好好看清楚一點，任何人都不應該為別人而活，應該為自己而活。」
再次聽到『滑頭吉米』這個稱號，索爾臉上表情變的很是複雜，他很想變成像是他哥哥那樣的人，一個衣冠楚楚，出入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一個大名鼎鼎的律師。
但現實情況是，他今天晚上搞定的幫派比肖恩還要多，竟然讓幾個根本不賣這種酒的幫派酒吧決定改換這幾種酒作為主打，以律師的身份……
這實在讓索爾很苦惱，他發現，自己在與那些徹頭徹尾的壞蛋交流的時候是那麼的得心應手，是那麼的如魚得水。
「看看你的樣子，有什麼可苦惱的，你的三觀很有問題。」肖恩攤開雙手看著索爾。
「律師也好，其他職業也好，成功的最大定義是什麼？」
「名和利！」
「每一個人當律師都是為了維護法律的公平和正義嗎？」
「別扯淡了，他們也為了名利而已。」
「當你能為其他律師提供更多的賺錢機會，你自然就積累更多的人脈，你自然能在檢察官那邊拿到更好的辯訴交易條件，足夠名利之下，你就是一個成功的律師，就像是曾經的紐約州長杜威。」
「他用手段陷害了查理·盧西安諾，讓他聲名鵲起，一度有希望當上美國總統，這才是成功的典範。」
「好了，這些東西你回去慢慢想。」肖恩把名單拿了過來，敲了敲桌面轉移話題，「24家幫派，昨天晚上拿下14家，明天晚上繼續努力一下，後天開啟交易。」
……
9月4日，下午4點，紐瓦克郊外。
「達特，又見面了。」肖恩笑著與帶著大金鏈子的禿頭胖子擁抱了一下，指著停在旁邊的箱式貨車說道：「貨都在這裡，你是第一個來的，300瓶？」
達特歪頭看著打開了箱式貨車，裡面堆滿了一箱箱的酒，伸手撓了撓腦袋，他是肯定算不清楚這些酒到底值多少錢的，但，肯定很多。
「300瓶，理查德，給錢，提貨。」深吸一口氣，達特點了點大禿腦袋。
理查德走上前，拉開手裡的包，一卷卷用皮筋捆好的現金展露在肖恩眼前，全都是20美元一張的，一捆50張1000美元。
沒有點鈔機，肖恩只能自己動手，好在他很喜歡鈔票在手裡碾過的感覺。
15卷現金，肖恩隨即選了五捆出來親自點驗，沒什麼問題，便笑著將包拉上丟給身後的喬納斯。
站在一旁，看著達特的人把酒水搬到自己車上，達特忽然開口問道：「就你們倆人？」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肖恩笑著看向達特。
達特聳聳肩，「沒什麼，你膽子很大。」
「哈哈哈，敢做這一行，膽子小怎麼行。」
這邊東西搬完，肖恩笑著遞過去一個名片，「賣光了給我打電話，下次我可以直接安排人送貨上門。」
達特接過名片看了看，只有一個電話號碼，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便帶著手下上車走了。
達特這邊剛走，另外一個幫派的人也到了，肖恩是故意把所有交易對象都約到今天交易的，目的就是告訴他們，紐瓦克的幫派都從我這裡拿酒，要在第一時間把聲勢搞出來。
肖恩要確立，自己在紐瓦克高端走私酒市場的壟斷地位。
就像他告訴索爾的那樣，名和利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就要把名聲打出去。
一個個幫派的人過來，當他們看到其他幫派也都在這裡拿酒的時候便放下心底最後一絲擔憂，就像有人排隊的店鋪東西肯定好一樣，這是一種典型的從眾心理。
幫派分子也是人，而且相對來說文化程度更低，更好騙……是更容易相信別人。
這導致不少幫派看著廂車內越來越少的酒臨時提高了購買量。
面對這種情況，肖恩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信譽，信譽很重要，特別是對我們來說，我既然事先說了交易量是這麼多，那就絕對不能變，哪怕你們出更高的價格，我也不能賣。」
「當然，下次交易的時候你可以提高數量，但一定要事先說明。」
負責拿錢點貨的喬納斯對此嗤之以鼻，如果不是知道只有這麼多貨的話他差點就信了。
雖然沒拿到貨，但這幫傢伙還是挺滿意的，沒人願意跟一個沒有信譽的人交易。
當越來越多的幫派過來后……
「大哥，我聽說，紅色卡拉米等好幾個幫派都在派人往城外去。」
「嗯？這幫黑鬼在搞什麼？」亞力克皺眉問道。
「好像是上次來推銷酒的，他們都去那邊買酒了。」
「真的？」
「真的！」
亞力克抬手撓了撓腦袋，都去了，真這麼好？真的有錢賺？
媽的，不行，我也要去！
「著急人手，咱們也去！」亞力克猛地站起身來喊道。
這一幕前前後後在兩天前三個並未達成協議的幫派內陸續上演。
到底是出來的晚了，亞力克帶著一幫人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最後一箱酒被別的幫派搬上車揚長而去，看著空空如也的廂車，亞力克臉色有些難看。
別的幫派都佔到了便宜，他覺得自己虧大了。
「嘿，不管你叫什麼，我也不管你們酒從哪裡來的，現在，再給我運來一些，我要300，不，500瓶！」亞力克帶著六七個人晃晃蕩盪地走了上來。
「很抱歉，這需要等下周了，貨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到美國。」肖恩聳聳肩膀說道。
「FK！」亞力克叼著雪茄，煩躁的目光在肖恩臉上掃過，又落到喬納斯身上。
喬納斯身邊放著一個提包，裡面鼓鼓囊囊裝滿了東西，當亞力克的目光落到包上的時候立刻就猜到裡面肯定都裝滿了錢！
那麼一大車的酒都賣光了，錢肯定少不了！
亞力克眼中貪婪的慾念毫不掩飾地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