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6章 青山不改

整出天仙配太長了，至少得一個多小時，現在沒那個時間，所以小鴨子唱的是其中的經典選段。

天空中的無人機猶如繁星般閃亮，在這個下著濛濛細雨，沒有月色卻有烏雲做背景的夜晚，充分展現了東方藝術的魅力。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發間，從此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

不光是唱戲，副官還控制著演出效果呢，只見畫面上的醜小鴨從路邊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插到了另一隻鴨子頭上，後者則一臉嬌羞模樣地帶著它去了蘆葦盪深處。

得益於科技的進步和龐大的無人機數量，這場景被描繪得惟妙惟肖，因此儘管凱恩根本聽不懂什麼黃梅戲，但他還是看傻了。

「該死！是誰偷了我的兵器？！快用遠程干擾設備把它們打下來！」

他很難保持自己那沉穩冷靜的模樣了，而是焦急地在軍用網路中下達了命令，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種混亂又瘋狂的味道。

就像是哥譚的味道。

不管是什麼人搶走了這些中子彈，但能讓無人機在失主面前玩燈光秀的人，必然是心理扭曲的精神病人，這種人以找樂子為生，是行動起來最沒有規律可循的。

然而，他通過作戰通訊網路下令，這命令當然也被副官攔截了。

「凱恩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裡，他不懂感恩。」

聽到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喪鐘有些失望地搖搖頭，就像凱恩根本不顧及刺客聯盟培養他的情分，也要和對方一刀兩斷那樣，他根本沒有感覺到這次盜竊事件中自己對他的照顧：

「這可是最容易聽懂的戲了，因為唱詞基本就是普通話發音，如果不是我特意關照，那播放的就是粵劇或者豫劇了。」

波波沒吭聲，他正閉著眼睛聽戲呢，黑毛爪子有節奏地拍著自己的膝蓋。

懂戲的老票友都這樣，閉著眼睛聽，要是台上演員哪句唱錯了，那聽戲的眼睛就睜開了，免不了還要找口茶喝壓壓火氣。

以前就知道猩猩是什麼都懂點，可沒想到他的愛好如此廣泛，居然連戲都能聽懂么，隕石水是沒白喝啊。

「副官，合成凱恩的聲音下達命令，把他的原話改成『好耶！是誰這麼有創意？！所有人都放下武器開始跳舞！』，然後這黃梅戲就掐了吧，他們沒有文化也欣賞不了，讓小鴨子去打碟，來首勁爆的DJ金曲。」

「遵命，警長。」

副官的能力自然不用多說，安排給她的任務向來都是完美完成，只見天空中的無人機進行了走位，剛走進蘆葦盪的醜小鴨搖身一變，戴著墨鏡就出來了。

由燈光構成的七彩調音台砸進了小河裡，小鴨子舉起兩條翅膀就開始操作了起來，滋滋的碟片摩擦聲一響，這原本還安靜的夜晚環境頓時就燥起來了。

再看碼頭營房區域那些正在集結的士兵們，他們原本就不知道為什麼無人機紛紛起飛，還猶豫著要不要採取什麼應對措施呢。

但就在這時他們得到了上校的命令，命令中讓他們開始搖擺，於是大家都釋然了。

原來這都是上校的安排！在大戰之前先集體蹦迪當作熱身運動，放鬆心情調整狀態，然後再殺進哥譚凈化世界嗎？不愧是上校啊，完美的計劃！

於是士兵們紛紛丟下了武器，穿著黑紅兩色的外骨骼就開始扭動起了身軀，其中還真有些擅長這個的，花手翻得都出殘影了，真是大神在民間。

這個跳上了坦克往下前空翻，那個單手倒立在空中劈叉，各式各樣的舞姿都有，而如果想看幾萬人一起蹦迪，也大概只有今天這樣的機會了。

「黑暗，太黑暗了。」波波捂住了臉，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他也笑得呲牙咧嘴：「你是打算先消耗這些士兵的體力，然後等料理了網裡的魚之後，再給他們投放時之砂吧？原本就累，根本就無法對抗哪怕一點點的瞌睡蟲，不管他們原本有什麼計劃，都無法實現了。」

喪鐘好像真的是把他們當作玩具的，因為他完全可以讓副官更進一步，駭入這支軍隊每個人裝備的外骨骼，然後帶著他們去跳海。

可他沒這麼做，而是讓人們跳舞給他看，就是玩。

「具體投放什麼，得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

蘇明看著熱火朝天的蹦迪現場，搖晃著酒瓶微微一笑：

「要是他們跳得好，那麼就用時之砂或者氯仿；如果跳得不讓我滿意，那我就給他們投幾百萬噸鮮牛糞，渾身染屎的話，應該也沒臉去做什麼任務了。對了，副官，超載凱恩指揮室里的所有電器和每個人身上的電子設備，把他們給我電暈，免得他阻止手下跳舞，給我掃興。」

「超載對方指揮室中所有電器設備，釋放強大電流攻擊凱恩，他已倒地，失去反擊能力，目標已完成。」

銀髮的少女立刻就給出了答覆，這就是小事一樁。

凱恩儘管是個訓練有素的刺客，還是武學方面的大師，具有著千錘百鍊的戰鬥經驗和意識，但他終究是個人類。

是人類就有神經系統，有神經系統就是依靠生物電信號來控制身體各個器官和部件，那麼人體在被電擊之後就會產生神經系統紊亂，信號傳輸中斷，這麼以來就算不昏迷，也得清醒地躺在地上，因為身體根本不受大腦控制。

不過這招也有缺陷，那就是只對正常人有用。

對磕了葯的癮君子則效果大大減弱，在美國經常可以看到有發瘋的黑人被警察用電擊槍打了好幾輪，人家還健步如飛的，這就是因為嗑藥的小孩腦子原本就不正常。

「.......你哪來的那麼多牛糞？」

大屏幕上播放著凱恩倒地的監控錄像，可波波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喪鐘遠距離輕易放倒了凱恩這件事上，而是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表情。

「我的威爾遜企業可是經營著40K地球上最大的連鎖快餐業務呢，吃起來像豆腐乾的牛肉漢堡可是招牌菜，那我當然要布局上游產業啊，要是不養牛，生意被人卡脖子怎麼辦？」

其實這種事情都是琴酒負責的，蘇明自己就是甩手掌柜，但一家人沒必要分那麼清：

「幹活吧，小福猩，在新殖民地的系統里留下點可以被追查的痕迹，然後我們就可以等著客人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