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入了誰家少年眸
「小二,上酒!」一個酒客朝著吳緣道。
吳緣將手頭的抹布放在了肩膀上,就小跑去取酒。
「吳緣,身體不打緊吧?如果還沒有恢復過來,不如多休息兩天,沒關係的。」王大娘朝著吳緣道。
吳緣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打緊,道:「王大娘,其實我今天幹完了就不幹了,實在是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哦?有事情嗎?告訴大娘,大娘能幫的話一定幫你。」王大娘道。
「沒有的事,只是吳起這幾天身體不是很好,有些不對勁,我想多照看他。」吳緣道。
的確,他能感覺到,吳起夜間的時候,身體總會有一陣滾燙,雖然這一種感覺總是一閃而過,但每次都讓吳緣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覺得吳起是得病了,甚至是中邪了,就想先回去好好照看。
「那行,工錢等會給你算,什麼時候想回來都行!」王大娘笑呵呵道。她的確很喜歡這個自小dúlì的孩子,一個人拉扯著弟弟,乖巧懂事,幹活也勤快。
又幹了一會,王大娘給了他工錢,也便和她告別,前幾rì鼠怪給的銀錢,都抵得上他一整年的工錢了,現在不管怎麼說,腰包也鼓了起來,這幾rì他也想給吳起補補身子,就準備去買幾個肉包,晚上可以飽餐一頓。
「大叔,給我拿五個肉包。」吳緣取出了幾個銅錢,就準備要上五個肉包。
「大叔,也給我來五個!」只聽到了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好似清晨的鳥叫聲一樣,悅耳動聽。
吳緣轉過頭去,只見一個穿著白sè衣袍的女子站著,女子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烏黑的長發,瓜子臉,皮膚白皙,那一雙眼睛就好像皓月一般,很是好看,鮮紅的櫻桃小嘴,這會兒微微張開,甚是誘人。
女孩身材高挑,都跟吳緣差不多高了,胸脯突起,比起王大娘的女兒要豐滿許多,一根同樣是白sè的腰帶系著腰身,讓她的身材顯得更為窈窕。
她見吳緣在看她,也便轉過頭來,接過五個滾燙的肉包,朝著吳緣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好似一朵綻放的雪蓮。
吳緣不由的看痴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兒。
誰家可人低頭笑,入了誰家少年眸?
等到小姑娘走遠了,他都全然未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了自己幾句,回家的路上,卻是在想這個小姑娘是哪裡人,渭城並不大,一個小城而已,按照常理,有這麼一個漂亮近乎妖的女孩,應該家家戶戶都知曉才對,自己不應該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只見吳起今rì已經回來了,他感覺吳起這幾rì給人的感覺有點不同了,但又說不上來,言行舉止和以往沒有任何差別,只是看著他,讓吳緣心底里有著一股怪異。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哥哥,肉包子嗎?」吳起舔了舔嘴唇,似乎很想吃的樣子。
吳緣咧嘴一笑,將肉包子遞給了他。他取出錢袋,數了數裡面的銀錢,猛然發現,居然少了許多,該死的,明明只花了買五個包子的錢,怎麼錢袋裡卻少了十個包子的錢?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莫非,那個漂亮的少女是個小偷?
一念至此,想了想,覺得真有可能,可是渭城雖說不大,可真要找一個人,哪裡找得到啊,只能暗罵自己不小心。
「哥哥,你怎麼了,臉sè不大好看。」吳起開口問道。
「沒事沒事。」吳緣只能這樣回答。
而此刻,城隍廟內。
半斤在城隍廟的地下挖了一個小窩,供自己休息,小窩就在泥塑底下,他是鼴鼠jīng,做這麼點小把戲,還是手到擒來的。此刻,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吃著別人貢品,是一隻雞腿,吃的他滿嘴油膩。
突然,他只覺得眼前一陣白光,一把小小的銀sè的手鐲就停在了自己鼻尖一尺遠的距離,一個白衣的少女正站在自己面前,臉上帶著微笑看著他。
半斤一下子明白了,這樣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進來了,而且剛剛那一下真要動手對付自己,自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等神通,恐怕都不弱於自家的老祖宗了吧?
妖魅修鍊,並非簡單的小事,有機緣者自然能夠一rì千里,無機緣者哪怕是開了靈智,說不準一生也就是那樣平平凡凡。半斤此刻才剛剛到了所謂的第二層境界,眼前的少女,少說也是第四層,沒見到都已經幻化成了人形了嗎?
「你這裡,以後歸我了。」少女笑道。
半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漂浮在自己面前一寸遠的手鐲猛然擊到了他的鼻子,受到了一股子巨力,他直接被打入泥土之中,少女拍了拍手,手鐲緩緩飛回,戴在了她的右手上。
半斤此刻有苦說不出,只能在泥土裡用著爪子挖通道。他不知道自己這幾rì是倒了什麼大霉,先不說之前招惹到了那兩兄弟,自己差點被大修士弄得神魂俱喪,如今又碰上了這個一個小姑nǎinǎi,這會兒連老家都沒了,天大地大,該去哪裡?
弱小的小怪,都是不敢在人類世界走動的,不說一不小心碰到了什麼禁忌之物,碰到了一些不講理的修士,那也就是成為人家劍下亡魂的命。
他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軲轆一轉,想起了吳起來了,雖然他之前望氣的時候,只是驚鴻一瞥,可那濃郁到極致的紫氣,他還是一眼看到了,紫氣東來,那可是傳說中的現象,這等大氣運,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還未修鍊的小毛孩子身上,很多大儒或者說是妖族大聖,恐怕都沒有如此濃郁的氣運。
既然你搶我老巢,我惹不起你,但我可以去求援,大修士也不是說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自己耍點小心思,你能耐我何?把那兩個小娃引到城隍廟,就不信那個大修士不會出手,到時候就裝糊塗就好了,然後上演一場苦肉計,保不準還有一番機緣。
畢竟只是開了靈智不久的妖物,不知道人心叵測,他自以為的妙計,在別人看來只是小把戲罷了,不過半斤此刻嘴角上揚,似乎很是佩服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