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3章 貫穿
下山的青年終究還是沒有收界空為徒，只言二者緣分不夠。
但相見也為緣，所以其也給予了界空一場機緣。
「界空，你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但命中注定會遭一劫。」青年對界空說道：
「那一劫，惑心，迷神，墮真靈，失本我，需克己守理，靜心修行，方可免劫。」
「若是墜劫，永世不得超脫矣。」
青年指尖飛出一道神華，進入界空的眉心。
這一物，便是給予界空的機緣，但在界空踏上離開這座仙山後，他卻沒有發現這機緣對他有什麼作用。
彷彿不存在一樣。
界空有片刻的迷茫，但其清醒后，眼前哪裡還有青年的身影。
時間悄然流逝，界空的成就果真不可限量，成為了無上大人物，威壓整個界海。
他成為了准仙帝。
在一次黑暗動亂中，界空前往了界海的另外一端，來到了終極古地，看見了尚處於自我封印的帝骨哥。
他有所明悟，這就是黑暗的源頭。
界空自然也發現了終極古地最深處那些黑暗物質里蘊含的仙帝符文，他煉化了一些，得到了仙帝奧義，但同時也察覺到了黑暗物質對自身的侵蝕性。
出於忌憚，界空退走了。
萬靈紀結束了。
一個又一個紀元過去，界空已經成為了一個傳說，他是世間唯一的准仙帝。
財富，權利，地位他什麼都不缺了。
但他也有自己的煩惱。
那就是他看不見前路了，准仙帝好像就已經是世間至高了一般。
對於界海的其他人來說，是的。
但界空知道，准仙帝，並不是盡頭，那呼出黑暗物質的屍骸，絕對是真正的仙帝！
可他卻看不見仙帝之路，他的實力，已經原地踏步很多年了，不得寸進。
最終，界空再次走進了終極古地，在凝視了帝骨哥一會之後，帝空選擇煉化黑暗物質，以獲取其中的仙帝經文。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實力的進步。
而在界空煉化黑暗物質時，耳邊似乎又響起了一句話。
「那一劫，惑心，迷神，失真我。」
界空頓住，良久之後，選擇繼續煉化黑暗物質。
他只煉化一點，不會被侵蝕的。
界空果真只煉化了一點，然後便退了出去，清理自身，待到一切污染都被潔凈之後，界空猶豫良久，再次踏入終極古地，煉化黑暗物質。m.
只不過，他這一次呆在終極古地的時間，要長了一些。
界海某個角落，界空曾經遇見，後來苦尋未果的青年眼中倒映出界空的情況，神色淡漠，沒有絲毫波動。
對於界空此時的所作所為，他並不感到意外。
時間流逝，紀元更迭。
界空准仙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叫滅世道人的，為禍世間的黑暗准仙帝。
一切沒有任何改變。
……
諸神時代。
這是萬靈紀結束后漫長歲月的一個時代。
到了此時，曾經誕生過一位準仙帝的萬靈紀，已經徹底湮滅在歷史中了，再也沒有一絲消息流傳。
時間是最偉大也是最無情之物。
諸神時代，天意躁動，誕生了一位位神祇。
這是神靈的時代，神祇統御八方，號令天下。
界海的一方大界中，一位神祇睜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眼，打量這個世界。
他是新神，剛剛降生，但因為神祇的特殊性，頗有幾分生而知之的味道。
而他人生中的第一眼，看見了一個青年。
「我是蒼，你是誰？」
自號為蒼的新生神祇好奇的問道。
青年看著蒼，眼神深邃如命運，他開口說道：
「蒼，你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但命中注定會遭一劫。」
「那一劫，惑心，迷神，墮真靈，失本我，需克己守理，靜心修行，方可免劫。」
「若是墜劫，永世不得超脫矣。」
曾經在萬靈紀出現過的話，再一次回蕩在了諸神時代，由同一人說出。
卻是不知，結果會否一樣？
青年依然點出一道神華，而後飄然離去了。
歲月流轉，蒼不負所望，取得了莫大的成就。
他立天庭，破開王境，諸天共尊，號蒼帝。
上蒼之帝王！
而蒼，也主動踏入了終極古地，發現了界空曾經發現的一切。
和界空最開始的選擇一樣，他退走了。
隨後，諸神時代結束，一個個紀元破滅，蒼永恆，天庭永恆。
可蒼卻是覺得那麼的孤寂，他的實力，很久沒有進步了，彷彿已經到了修行路的極限。
但蒼知道，還沒有。
他又做出了和曾經界空相同的選擇。
後來，蒼將自己的天庭搬到了終極古地。
再後來，蒼獻祭了自己的天庭，以換取更多的仙帝經文。
世間再多了一位黑暗准仙帝，蒼帝。
對於這一切，一直都界海中的青年眼中沒有任何失望之色。
歷史，照舊。
萬古歲月後，又是一個新的時代降臨了，此時代，並無統一之名稱。
在這個時代的一位少年，遇到了界空和蒼都遇到的人，取得了界空和蒼都取得的成就。
也落得了界空和蒼一樣的結局。
世間第三位黑暗准仙帝，鴻帝出現了。
時間飛逝，又是不知道多少歲月以後，一方大界陷入了末法時代，天刀斬人。
在這末法世界里，一位羽人族的少年遭遇了和三位前輩相同的經歷。
批命，晉陞准仙帝，最終墮入黑暗。
第四位黑暗准仙帝，誕生。
再然後，就是人們所熟知的帝落紀元。
當然了，說是熟知，其實也是傳聞中的那中熟知。
在這個時代已經成為戰仙的孟川望著年輕時的腳印帝，按照既定歷史，孟川剛給他批命，說他未來必定可以成為至高無上的帝者。
年輕時的腳印帝一臉你哄鬼吧的表情。
「年輕人就應該氣盛一點，你這不好。」
「並且，你雖然可以成帝，但我觀你應堂發黑，恐怕是有血光之災，成帝之後，應該有一場死劫。」
孟川說了歷史中本來沒有的話。
「你別詛咒我啊。」年輕時的腳印帝臉色發黑。
雖然成帝這種事情很玄乎，但萬一真成了？
「這不是詛咒。」孟川搖頭，「不過你放心，相見就是有緣，更別提你還找了我九千年，我保你平平安安的渡劫！」
一道神華飛出，孟川轉身離去，只留懵逼的腳印帝。
不過這一道神華，卻和曾經孟川給予出的那四道不一樣。
畫面一轉，已經是腳印帝獨戰黑暗三帝將死之時了。
這一刻，他想起了孟川曾經給他說的話。
「那傢伙，說的還真是准啊……」
成帝，他的確做到了。
死劫，他也真的遇到了。
該說是靈驗呢，還是烏鴉嘴呢？
我這一生都活在他的陰影里。
悄無聲息間，腳印帝體內的神華閃爍，帶走了他的元神，軀殼中只留下了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假貨」。
界海一角，神華裹著腳印帝元神落入孟川手中。
腳印兄，看吧，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假話。